第122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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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姜爱民书记再有两年就要到年龄了，他想在自己卸任之前，为市民办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那就是做好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和分配，让那些真正无房的低收入家庭住上质量合格的房子。他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田喜民。
田喜民是姜爱民一手提拔上来的，是一位非常实干的人，对姜爱民也是忠心耿耿。接受重托后，他立即组织国土、规划、房管局、建委等部门开会研究，经过反复讨论，在选址方面拿出了初步意见。又经过政府办公会研究，最终确定了建设用地――洛河南岸与广林县区交界的120亩荒地。说是荒地，其实也不荒，上面有两家已经倒闭的乡镇企业。这两家企业几年前就停工停产了，只剩下两个破破烂烂的大院子和几排将要倒塌的厂房。这块地原来是属于广林县的，但在去年的区域规划中，市区南北框架拉大，把这块地划入了市区。这块地上的厂房基本成了无主房，所以不存在什么拆迁问题。因为这块地东边有一方两亩大小的池塘，池塘里面荷叶田田，所以就确定这个小区为荷园新村。按照规划，这个小区将建设16栋多层住宅，每套住宅建筑面积不超过90平方米，施工企业的利润不能高于8%，属于限制面积，限制房价的“双限房”。
虽然这块土地属于政府划拨，不存在土地出让金问题，但市内几家大开发公司都知道，干这样的活，最多为自己挣了点名誉，落个拥护政府，扶危济困的好名声，至于经济效益，几乎可以不考虑。以往政府为了鼓励开发商建经济适用房，往往会出台一些优惠政策，如减免一些行政事业性收费，为企业减税，或另外划拨一块土地作为补偿等等，就是这样的优惠条件，也没有几家开发商愿意去做好事建经济适用房的。商人吗，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动心的。
然而这次项目刚刚确定，就有一家开发商跳出来，自告奋勇要承担起荷园新村的建设。谁？张晓卉。
银河公司愿意承建荷园新村，是展宏图市长在姜书记召集的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的。当时大家都在为确定施工公司发愁，正在讨论要按着哪家开发商的头皮来做这个工程。展市长一提出来银河公司，大家都哦地一声松了口气。但姜爱民书记却沉着脸，没有表态。因为他太了解展宏图这个人了。
他认为，展宏图这个人虽然是一市之长，但却是个官场中的商人。他野心勃勃，工于心计，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的。当他看准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会不惜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展宏图提出银河公司愿意做这个经济适用房项目时，姜爱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这么简单，展宏图也不会是好心为自己解决燃眉之急的。
姜爱民心里很清楚展宏图和银河公司之间的关系，只是碍着展宏图省里的关系，暂时动不了他。再说银河公司的老总张晓卉去年就在展宏图的提名下，当上了政协委员，捞足了政治资本，不需要再用建经济适用房来博得什么声誉了。再加上“水岸豪门”被炸后，银河公司要赔偿认购户七千多万元的购房款，早已经是拆东墙补西墙，元气大伤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晓卉又怎么可能去建设费时费力又无利可图的荷园新村呢？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银河公司要借这块地搞一个什么动作，来个偷梁换柱，浑水摸鱼，最后达到有利可图的目的。
姜爱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他把这次的荷园新村当作自己的隐退之作，决不允许这个项目出现一些违反民意，劳民伤财的事情，那样他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彻底以失败而告终了，他要保住自己的晚节。所以他没有当场表态同意展宏图的这个提意。展宏图在接下来几天里步步紧逼，以时间紧任务重为由，要求田喜民副市长快速推进，尽快和银河公司签订合同。
姜爱民把副市长田喜民叫到自己办公室，先请田喜民发表了对此事的看法。田喜民的担忧和姜爱民不谋而合。田喜民说，现在网上，报纸上有好多报道，说一些开发商以建经济适用房为掩护，拿到政府划拨的土地后，擅自改变土地用途，扩大建筑面积，甚至在规划土地上建别墅，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银河公司在自身资金困难的情况下，自告奋勇要去做这个无利可图的事情，莫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也要走这条路？
姜爱民和田喜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展宏图和张晓卉正要走这条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路。市政府办公会确定荷园新村建设用地的当天，展宏图就电话告知了银河公司老总张晓卉，张晓卉立即带领自己的几位副总去做了现场勘察。她发现，这块地虽然现在是满目疮痍，但北临洛河，东临荷塘，如果在此处建设住宅，那就是标标准准的水景房。在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上面建设多层的，小面积的，低成本的经济适用房，简直是对这块地的亵渎！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张晓卉站在洛河岸上，眯起美丽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白墙红瓦的别墅掩映在婆娑的绿树之间，它的北面，是滚滚东流的洛河水，东面，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和声声的蛙鸣。于是张晓卉陶醉了。当晚，她去了展宏图办公室，对展市长说了自己的想法。展市长没明确表态同意，但说，张总，我再向你透露一个消息，幸福大道的南延工程明年就要开工了，南延的终点正是荷园新村的大门！
张晓卉知道了这个消息，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在这块地上盖别墅的决心。展市长虽然没有当面答应，但他这个时候说出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傻子也能猜出来。张晓卉是何等人物，知道这个事情精明的展宏图即使答应，也不会留下什么口实的，就接着说，展市长，荷园新村是个大项目，银河公司的资金方面目前还不充足，还需要您的支持啊。
展宏图看着面前的电话，不做声。张晓卉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展市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展宏图身子动了一下，说，张总你说。张晓卉说银河公司要做成这个项目，需要资金，资金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但就银河公司目前的信用度，取得银行巨额款项的支持有很大难度。我的想法是请展市长您帮忙协调银行方面，这也算是您和我们银河公司合作开发这个荷园新村了。
张晓卉说完，暗暗观察着展宏图的反应。展宏图沉吟一阵，说银行方面我出面的话，应该没问题。我相信我这个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不过张总，这个事情不能做的太大了，太大了就不好收场了。这样吧，不是120亩地吗，你拿出80亩建经济适用房，其余的40亩就按你的想法去做。这个事情的外围问题我会去处理，你的任务是抓紧施工，把生米做成熟饭后，再拿出点土地出让金，接受点罚款，把这件事情漂漂白就好了。
这边展宏图和张晓卉在商量着偷天换柱，那边姜爱民和田喜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找一家靠谱的企业来承建荷园新村项目。田喜民打电话叫来了建委主任李再良，李再良打电话叫来了碧海公司的老总图画。最后决定，通过公开招投标程序来确定承建单位，在投标条件设置、评分标准方面向碧海倾斜，确定碧海中标。会后，李再良把图画请到自己办公室，两人商议到半夜才分手。
这个任务非同小可。图画虽然是姜书记信赖的人物，但她深知，张晓卉的银河公司也非同小可，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能不能竞争过她，还真是说不定。没料想突然间就从天下掉下来个机会。图画无意间了解到，银河公司竟然严重拖欠农民工工资！
早在两年前，市政府就下文，规定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开发商在投标时候实行的是一票否决制，直接就要被pass掉的。图画立即意识到这是个天赐良机，又担心银河公司在11月20日开标前将农民工工资还清了，所以就反复叮嘱王梓明要保密，一定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银河公司。没想到王梓明在被陈东一番胡搅蛮缠气晕了脑袋后，竟然怒气冲冲地给张晓卉打了电话，口无遮拦地告诉了她这个事情，把图画的反复叮咛忘了个一干二净！
离11月20日已经很近了。临近下班时，王梓明接到了图画的电话，要他晚上和宋敬山一起，去裕景楼陪一个客人吃饭。王梓明不知道自己要陪的是什么样的客人，就说图总您也过去吗?图画说晚上田市长那里还有安排，我不能缺席的，不过刚好也在裕景楼，你们先进行着，中间我过去端杯酒就可以了。
王梓明和宋敬山去到裕景楼，才发现今晚要陪的客人，是建委招标办的主任和副主任。主任名叫冯永，和王梓明是老乡，二人都是青龙县人，又都是青龙一高毕业的，老乡加同学，关系很铁。招标办的主要职责是对建设工程的招标投标实施监督，同时还管理着全市几十家招标代理公司的资质。手里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实用也很实惠。哪个建设公司、投标企业想在招投标环节做点手脚，搞点小动作的，都得先过招标办这一关，所以招标办也是个多事之地。市纪委、建委纪委每年都要接到好几起有关招标办工作人员徇私舞弊的举报和投诉，甚至检察院都把招标办的监督人员叫去进行了问话，这让建委很没面子。冯永走马上任后，硬起手腕处理了几名违反纪律的工作人员，采取了一系列严厉的措施，加强了开评标现场的保密工作，招标办的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冯永也多次受到建委领导的表扬。
市委姜爱民书记再有两年就要到年龄了，他想在自己卸任之前，为市民办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那就是做好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和分配，让那些真正无房的低收入家庭住上质量合格的房子。他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田喜民。
田喜民是姜爱民一手提拔上来的，是一位非常实干的人，对姜爱民也是忠心耿耿。接受重托后，他立即组织国土、规划、房管局、建委等部门开会研究，经过反复讨论，在选址方面拿出了初步意见。又经过政府办公会研究，最终确定了建设用地――洛河南岸与广林县区交界的120亩荒地。说是荒地，其实也不荒，上面有两家已经倒闭的乡镇企业。这两家企业几年前就停工停产了，只剩下两个破破烂烂的大院子和几排将要倒塌的厂房。这块地原来是属于广林县的，但在去年的区域规划中，市区南北框架拉大，把这块地划入了市区。这块地上的厂房基本成了无主房，所以不存在什么拆迁问题。因为这块地东边有一方两亩大小的池塘，池塘里面荷叶田田，所以就确定这个小区为荷园新村。按照规划，这个小区将建设16栋多层住宅，每套住宅建筑面积不超过90平方米，施工企业的利润不能高于8%，属于限制面积，限制房价的“双限房”。
虽然这块土地属于政府划拨，不存在土地出让金问题，但市内几家大开发公司都知道，干这样的活，最多为自己挣了点名誉，落个拥护政府，扶危济困的好名声，至于经济效益，几乎可以不考虑。以往政府为了鼓励开发商建经济适用房，往往会出台一些优惠政策，如减免一些行政事业性收费，为企业减税，或另外划拨一块土地作为补偿等等，就是这样的优惠条件，也没有几家开发商愿意去做好事建经济适用房的。商人吗，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动心的。
然而这次项目刚刚确定，就有一家开发商跳出来，自告奋勇要承担起荷园新村的建设。谁？张晓卉。
银河公司愿意承建荷园新村，是展宏图市长在姜书记召集的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的。当时大家都在为确定施工公司发愁，正在讨论要按着哪家开发商的头皮来做这个工程。展市长一提出来银河公司，大家都哦地一声松了口气。但姜爱民书记却沉着脸，没有表态。因为他太了解展宏图这个人了。
他认为，展宏图这个人虽然是一市之长，但却是个官场中的商人。他野心勃勃，工于心计，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的。当他看准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会不惜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展宏图提出银河公司愿意做这个经济适用房项目时，姜爱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这么简单，展宏图也不会是好心为自己解决燃眉之急的。
姜爱民心里很清楚展宏图和银河公司之间的关系，只是碍着展宏图省里的关系，暂时动不了他。再说银河公司的老总张晓卉去年就在展宏图的提名下，当上了政协委员，捞足了政治资本，不需要再用建经济适用房来博得什么声誉了。再加上“水岸豪门”被炸后，银河公司要赔偿认购户七千多万元的购房款，早已经是拆东墙补西墙，元气大伤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晓卉又怎么可能去建设费时费力又无利可图的荷园新村呢？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银河公司要借这块地搞一个什么动作，来个偷梁换柱，浑水摸鱼，最后达到有利可图的目的。
姜爱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他把这次的荷园新村当作自己的隐退之作，决不允许这个项目出现一些违反民意，劳民伤财的事情，那样他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彻底以失败而告终了，他要保住自己的晚节。所以他没有当场表态同意展宏图的这个提意。展宏图在接下来几天里步步紧逼，以时间紧任务重为由，要求田喜民副市长快速推进，尽快和银河公司签订合同。
姜爱民把副市长田喜民叫到自己办公室，先请田喜民发表了对此事的看法。田喜民的担忧和姜爱民不谋而合。田喜民说，现在网上，报纸上有好多报道，说一些开发商以建经济适用房为掩护，拿到政府划拨的土地后，擅自改变土地用途，扩大建筑面积，甚至在规划土地上建别墅，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银河公司在自身资金困难的情况下，自告奋勇要去做这个无利可图的事情，莫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也要走这条路？
姜爱民和田喜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展宏图和张晓卉正要走这条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路。市政府办公会确定荷园新村建设用地的当天，展宏图就电话告知了银河公司老总张晓卉，张晓卉立即带领自己的几位副总去做了现场勘察。她发现，这块地虽然现在是满目疮痍，但北临洛河，东临荷塘，如果在此处建设住宅，那就是标标准准的水景房。在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上面建设多层的，小面积的，低成本的经济适用房，简直是对这块地的亵渎！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张晓卉站在洛河岸上，眯起美丽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白墙红瓦的别墅掩映在婆娑的绿树之间，它的北面，是滚滚东流的洛河水，东面，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和声声的蛙鸣。于是张晓卉陶醉了。当晚，她去了展宏图办公室，对展市长说了自己的想法。展市长没明确表态同意，但说，张总，我再向你透露一个消息，幸福大道的南延工程明年就要开工了，南延的终点正是荷园新村的大门！
张晓卉知道了这个消息，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在这块地上盖别墅的决心。展市长虽然没有当面答应，但他这个时候说出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傻子也能猜出来。张晓卉是何等人物，知道这个事情精明的展宏图即使答应，也不会留下什么口实的，就接着说，展市长，荷园新村是个大项目，银河公司的资金方面目前还不充足，还需要您的支持啊。
展宏图看着面前的电话，不做声。张晓卉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展市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展宏图身子动了一下，说，张总你说。张晓卉说银河公司要做成这个项目，需要资金，资金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但就银河公司目前的信用度，取得银行巨额款项的支持有很大难度。我的想法是请展市长您帮忙协调银行方面，这也算是您和我们银河公司合作开发这个荷园新村了。
张晓卉说完，暗暗观察着展宏图的反应。展宏图沉吟一阵，说银行方面我出面的话，应该没问题。我相信我这个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不过张总，这个事情不能做的太大了，太大了就不好收场了。这样吧，不是120亩地吗，你拿出80亩建经济适用房，其余的40亩就按你的想法去做。这个事情的外围问题我会去处理，你的任务是抓紧施工，把生米做成熟饭后，再拿出点土地出让金，接受点罚款，把这件事情漂漂白就好了。
这边展宏图和张晓卉在商量着偷天换柱，那边姜爱民和田喜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找一家靠谱的企业来承建荷园新村项目。田喜民打电话叫来了建委主任李再良，李再良打电话叫来了碧海公司的老总图画。最后决定，通过公开招投标程序来确定承建单位，在投标条件设置、评分标准方面向碧海倾斜，确定碧海中标。会后，李再良把图画请到自己办公室，两人商议到半夜才分手。
这个任务非同小可。图画虽然是姜书记信赖的人物，但她深知，张晓卉的银河公司也非同小可，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能不能竞争过她，还真是说不定。没料想突然间就从天下掉下来个机会。图画无意间了解到，银河公司竟然严重拖欠农民工工资！
早在两年前，市政府就下文，规定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开发商在投标时候实行的是一票否决制，直接就要被pass掉的。图画立即意识到这是个天赐良机，又担心银河公司在11月20日开标前将农民工工资还清了，所以就反复叮嘱王梓明要保密，一定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银河公司。没想到王梓明在被陈东一番胡搅蛮缠气晕了脑袋后，竟然怒气冲冲地给张晓卉打了电话，口无遮拦地告诉了她这个事情，把图画的反复叮咛忘了个一干二净！
离11月20日已经很近了。临近下班时，王梓明接到了图画的电话，要他晚上和宋敬山一起，去裕景楼陪一个客人吃饭。王梓明不知道自己要陪的是什么样的客人，就说图总您也过去吗?图画说晚上田市长那里还有安排，我不能缺席的，不过刚好也在裕景楼，你们先进行着，中间我过去端杯酒就可以了。
王梓明和宋敬山去到裕景楼，才发现今晚要陪的客人，是建委招标办的主任和副主任。主任名叫冯永，和王梓明是老乡，二人都是青龙县人，又都是青龙一高毕业的，老乡加同学，关系很铁。招标办的主要职责是对建设工程的招标投标实施监督，同时还管理着全市几十家招标代理公司的资质。手里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实用也很实惠。哪个建设公司、投标企业想在招投标环节做点手脚，搞点小动作的，都得先过招标办这一关，所以招标办也是个多事之地。市纪委、建委纪委每年都要接到好几起有关招标办工作人员徇私舞弊的举报和投诉，甚至检察院都把招标办的监督人员叫去进行了问话，这让建委很没面子。冯永走马上任后，硬起手腕处理了几名违反纪律的工作人员，采取了一系列严厉的措施，加强了开评标现场的保密工作，招标办的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冯永也多次受到建委领导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