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责任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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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宸站在基地平原的一个略高的小坡，居高临下望去
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小洞，直深入地心，密密麻麻的如同蜂窝，巨大的机器来来往往，灰蒙蒙的天、扬起的土尘，总给人一种压抑的烦闷感
这是混乱领发生内乱的第三天了
恶贪狼、斩魂派，带着混乱领将近七成的自由人，攻打红玫瑰的营地！
这场战役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声势浩大！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基地停止一切休息，所有人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
每天都有透支的精神力者倒下，每个小时都有机器报废，所有红玫瑰的人都在拼，可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在拼什么？这片土地下，那一颗颗放进去的价值连城的能量高浓缩石，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在昨天，红玫瑰大本营终于被攻破，一部分人被转移到基地，而剩下的人，在那里，启动了大本营的自爆系统，和攻进营地的人一起同归于尽！
从昨天晚上开始，红玫瑰和天爵的人在基地千里外的地方开始设伏，阻挡逐渐往这里转移的敌人
但所有人都明白，面对混乱领堪称倾覆的疯狂攻击，红玫瑰这个成立不过十数年的实力，哪怕每个人都拼尽全力，也撑不了多久
防线一步步往后退，安全区域越来小，人数越来越少……
他们就仿佛古代守着故城的将士，身后一座城，没有援军，只有一座城！
一座注定要陨落的城！
楼宸淡淡站在那里，微风拂起她的衣角，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容，是如雪的苍白
她不是害怕，只是精神力实在透支的太多，透支得让她已经没办法继续工作，才能站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闭目呆了一会儿，楼宸深吸一口气，转身正欲离开，就看见站在自己背后几米外的倩影，阮子娆一身红衣美艳绝伦，目光却带着复杂的怜惜
楼宸愣了一下，侧头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动，只是指了指自己身边，然后直接坐下
阮子娆吃惊的看着她，有些迟疑的走两步，见楼宸微笑的点点头，确定她真的是在邀请她同坐，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两个各具风情的美人，就这么自然的坐在土坡上，却丝毫不显的豪放粗俗，只觉得是那么纯粹的美丽，不加修饰的干净
阮子娆的心都在颤
她的女儿，就坐在她身边
这么亲近的距离，没有怨怼、没有疏离，只有坦然的接纳和熟悉
她唇动了动，颤声道：“我以为，你会恨我，毕竟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楼宸沉默片刻，缓声道：“没有母亲会无缘无故舍弃孩子，虽然你一直不在我身边，可我想，你还是爱我的。”
她到底是有两世记忆的成年人，比起普通女孩儿可能有的埋怨，她总是能更多的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无奈
阮子娆呜咽一声，眼眶瞬间就红了
楼宸抿抿唇，轻轻把头靠在她肩膀，感受着阮子娆那一霎那的僵硬和之后近乎受宠若惊的回应，她心里酸涩
这个女人，该是个如盛放的的玫瑰一样美艳热烈的女人，却早早的离开了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丈夫，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不毛之地闯荡，甚至面对自己时，都是这么带着愧疚的小心翼翼
楼宸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她是一个女儿，她的母亲并没有愧对她，这个女人给了她所有的爱
“妈妈。”她轻轻道：“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了？”
阮子娆哑着声音，颤抖着：“你能…再叫我一遍么？”
“妈妈。”楼宸微笑：“你是我妈妈，就这么简单。”
阮子娆眼泪立刻就流下来，顺着脸蛋划过，她犹豫着向她伸出手：“我能抱抱你么…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楼宸毫不犹豫的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眼珠湿润，可声音却是笑吟吟道：“随便抱！抱多久都行！”
阮子娆回抱住她，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上下滑动着，仿佛崩溃一般压抑的哭着，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宸儿！宸儿！我的宸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离开楼家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见小小的你哭着抱着我的腿，跟我说”妈妈你别走“！我舍不得离开你的宸儿！我多想带你一起走！可我又怕自己保护不了你…宸儿…”
楼宸闷闷着搂住她，觉得她的眼泪太烫，简直烫到了她心里！
好一会儿，等阮子娆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松开楼宸，捧着楼宸的面颊，破涕而笑，然后又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美滋滋道：“我的宸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楼宸：“……”感觉亲妈这个性格可能不是正常的“御姐冷艳高贵范儿”
阮子娆抚摸着楼宸的长发，一下一下，仿佛在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好一会儿才仿佛回忆似的缓缓道：“当年的事，其实我们都默认不告诉你和小清，那时候你们都还小，我们就想着，自己解决掉，我与你们…恐怕也没机会再见了…”
她还是在犹豫该不告诉她，楼宸暗想
“但我真的想知道，妈妈。”楼宸低低道：“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知道我父母分开的原因，况且将来我若是见到了小清，也没法与他交代！”
“好吧。”阮子娆低低叹口气：“我告诉你。”
“说起来，也是一段挺狗血的故事。”阮子娆仿佛忍俊不禁的笑笑，可笑容中却分明带着难以释怀的怅然和伤感：“我的家族，是一个传承悠久的世家，我是家族最受宠的小公主，一次偶然自己跑去某个星球玩，结果惹上麻烦，多亏了你…爸爸，我当年性子任性，你爸爸也是个火爆脾气，我们吵吵闹闹的，最后打着打着就…在一起了。”
想到那时自己一身艳红色小短裙，一脸专横跋扈的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人不带脏字，男人俊美的面孔完全扭曲，想要发怒又因为面对着是个女人而必须得憋着，憋的整张脸都烧红了！他身后一群军官下属忍俊不禁偷看他的笑话，可他居然都不舍得骂她一句…
她轻笑一声，随即渐渐落寞：“我们的婚姻是很美满的，门当户对的家世，我们两个也是真心相爱，那时谁都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下去…只可惜…”
她抬起头，幽幽叹口气：“那时我生下你没几年，小清才刚出生几个月，你爸爸出去派任务，我本是安安心心呆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那时还说过回来就可以请好长一段时间的假陪着我，结果，就在那一天，突然被爆出来一个消息，我的家族…背叛了联邦！”
楼宸一惊：“背叛联邦？！”
“是啊…”阮子娆的表情有些恍惚：“多少年了，没听说过有人这么大胆！背叛了同族人类，与母虫交易，以前线几颗星球上无数的军人为代价，换取虫族占领星球的一些珍贵矿产……”
这种罪，比古代的谋逆之罪重十倍！就算是以联邦的民主，不说灭三族，家族嫡系却是绝对个都活不成！
“看在我是楼家的儿媳份上，这个事情被上层迅速封住，军部高层立刻派人去前线处理，你爷爷他明理，他没有责备我什么，只是让我安心休养……可是我怎么可能安心休养啊？我的家族，做下这种事！我简直恨不得为他们羞愧而死！那些无辜的军人成了他们换取利益的筹码，他们的疯狂把整个家族都拖入地狱！”
“我不能看着这一切变的无可挽回！”阮子娆凄惨一笑：“所以我偷偷去了前线，避过了所有耳目，我在前线拼尽所有，在最后决一死战的时候，我给你爸爸留了一条通讯，告诉他，我竭尽全力挽回，也请他竭尽全力留我的家族一丝余地……”
她的身体仿佛都在微微颤抖，楼宸心里一震，搂住她，闷声道：“算了，我不想听了！”
那段往事，该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没事的。”阮子娆低头，浅浅一笑：“我成功了，我救了几颗星球数千万军人的命，将虫族前锋的大军以一颗无人星球为诱饵一起陨落，甚至让之后的母虫都不敢再往前进攻。”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楼宸目光灼灼
那一次，她在陨荒的偶然下，覆灭一只母虫，精神力掉了两级，身体几乎粉粹，甚至要不是系统，她必然会与那颗星球同归于尽！
阮子娆揉揉她的头，轻描淡写道：“只是精神力掉级了而已，然后被拖回帝都星重病室躺了几个月…”
她不想告诉女儿，她三S级的精神力，掉到了双S下；全身骨骼血肉几乎都被碾碎，刚回到帝都星的时候，甚至都看不出人形来
所有高端医生会诊，所有珍贵的药剂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三个月后，当她清醒的那一刻，真的是觉得自己重生了一回
“醒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不顾医生的反对，硬要叫你爸爸过来，然后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他。”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满脸胡茬双眼尽是血丝；我知道虽然我处理的够及时，但我的家族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你爸爸一直是个火爆直接的性子，他和我一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可我的家族就背叛了他！背叛了联邦…甚至，我也背叛了他！”
阮子娆低头看着楼宸，目光柔和：“我提出了个要求，你知道，我提出了什么吗？”
楼宸深深注视着她：“你要他保下你的家人。”
不是家族，是家人
“是啊。”阮子娆轻叹，又加紧的搂住她：“宸儿，这世界从来不算美好，你所想的和你必须做的有时候是不一样的，我曾经在军队里，是那么恨那些背叛联邦伤害自己战友的人，觉得他们简直不配活在世上！可结果，当这些人是你的家人的时候，哪怕心里也恨的溢出血来，却不能不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他们曾给你的爱，而为他们打算！”
楼宸缓缓闭上眼，不说话
她只要想到，若有朝一日，楼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所承受的痛苦，就能想象当年的阮子娆究竟有多绝望！
“你爸爸很痛苦，我至今都记得他不可置信的脸，我甚至都不能形容他的表情，带着浓烈的被背叛的绝望！他质问我，质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军中的承诺，为了联邦、为了忠义…可我却做下这样的事，为了罪人掩盖罪行，不去看那些无辜的军人的尸体！那一颗颗破碎的星球！”
“我无话可说，最后我只告诉他，我愿意放弃楼家夫人的身份，我会把家族那些活着的人安顿好，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让他们一生都为他们的罪偿还—”
“爸爸同意了。”楼宸低声道
“是啊，你爸爸同意了。”阮子娆笑的很苦：“他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之后一个月，这件事在楼家的推动下快速处理，本该被灭族的阮家只是处死了几个策划的主要人物，所有的家产被没收，剩下的人都被流放垃圾星，也是那一天，我回到楼家收拾东西，才知道你爸爸在几天前就出任务去了。”
“爷爷没有阻拦你么？”楼宸皱眉：“爷爷向来讲公道，您虽然为家族求情，却也在前线立下功劳挽救局势，重伤未愈回来！更何况你还生下了我和小清……”
“你爷爷是个明理的人。”阮子娆温和的打断她：“他的确找过我谈话，告诉我没必要为一句气话离开，他真的待我很好，哪怕我做了这些事，他也从没有迁怒我…可是宸儿，我也是个很骄傲的人，我的家族做下这种事，我已经没有脸面对着楼家，面对着你爸爸和你爷爷，有我在一日，楼家就会被质疑嘲讽一日，我不愿拖累你们，真的，还有你和小清，我不能让你们被人戳脊梁骨嘲笑你们的母亲是背叛联邦的罪人，那会让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与其这样，我宁愿干脆离开！”
－－－－－－题外话－－－－－－
咳咳，明天再说一说基地的秘密，大战终于要来啦咩哈哈本宫简直憋不住啦啦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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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宸站在基地平原的一个略高的小坡，居高临下望去
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小洞，直深入地心，密密麻麻的如同蜂窝，巨大的机器来来往往，灰蒙蒙的天、扬起的土尘，总给人一种压抑的烦闷感
这是混乱领发生内乱的第三天了
恶贪狼、斩魂派，带着混乱领将近七成的自由人，攻打红玫瑰的营地！
这场战役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声势浩大！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基地停止一切休息，所有人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
每天都有透支的精神力者倒下，每个小时都有机器报废，所有红玫瑰的人都在拼，可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在拼什么？这片土地下，那一颗颗放进去的价值连城的能量高浓缩石，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在昨天，红玫瑰大本营终于被攻破，一部分人被转移到基地，而剩下的人，在那里，启动了大本营的自爆系统，和攻进营地的人一起同归于尽！
从昨天晚上开始，红玫瑰和天爵的人在基地千里外的地方开始设伏，阻挡逐渐往这里转移的敌人
但所有人都明白，面对混乱领堪称倾覆的疯狂攻击，红玫瑰这个成立不过十数年的实力，哪怕每个人都拼尽全力，也撑不了多久
防线一步步往后退，安全区域越来小，人数越来越少……
他们就仿佛古代守着故城的将士，身后一座城，没有援军，只有一座城！
一座注定要陨落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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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害怕，只是精神力实在透支的太多，透支得让她已经没办法继续工作，才能站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闭目呆了一会儿，楼宸深吸一口气，转身正欲离开，就看见站在自己背后几米外的倩影，阮子娆一身红衣美艳绝伦，目光却带着复杂的怜惜
楼宸愣了一下，侧头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动，只是指了指自己身边，然后直接坐下
阮子娆吃惊的看着她，有些迟疑的走两步，见楼宸微笑的点点头，确定她真的是在邀请她同坐，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两个各具风情的美人，就这么自然的坐在土坡上，却丝毫不显的豪放粗俗，只觉得是那么纯粹的美丽，不加修饰的干净
阮子娆的心都在颤
她的女儿，就坐在她身边
这么亲近的距离，没有怨怼、没有疏离，只有坦然的接纳和熟悉
她唇动了动，颤声道：“我以为，你会恨我，毕竟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楼宸沉默片刻，缓声道：“没有母亲会无缘无故舍弃孩子，虽然你一直不在我身边，可我想，你还是爱我的。”
她到底是有两世记忆的成年人，比起普通女孩儿可能有的埋怨，她总是能更多的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无奈
阮子娆呜咽一声，眼眶瞬间就红了
楼宸抿抿唇，轻轻把头靠在她肩膀，感受着阮子娆那一霎那的僵硬和之后近乎受宠若惊的回应，她心里酸涩
这个女人，该是个如盛放的的玫瑰一样美艳热烈的女人，却早早的离开了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丈夫，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不毛之地闯荡，甚至面对自己时，都是这么带着愧疚的小心翼翼
楼宸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她是一个女儿，她的母亲并没有愧对她，这个女人给了她所有的爱
“妈妈。”她轻轻道：“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了？”
阮子娆哑着声音，颤抖着：“你能…再叫我一遍么？”
“妈妈。”楼宸微笑：“你是我妈妈，就这么简单。”
阮子娆眼泪立刻就流下来，顺着脸蛋划过，她犹豫着向她伸出手：“我能抱抱你么…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楼宸毫不犹豫的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眼珠湿润，可声音却是笑吟吟道：“随便抱！抱多久都行！”
阮子娆回抱住她，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上下滑动着，仿佛崩溃一般压抑的哭着，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宸儿！宸儿！我的宸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离开楼家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见小小的你哭着抱着我的腿，跟我说”妈妈你别走“！我舍不得离开你的宸儿！我多想带你一起走！可我又怕自己保护不了你…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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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等阮子娆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松开楼宸，捧着楼宸的面颊，破涕而笑，然后又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美滋滋道：“我的宸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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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阮子娆低低叹口气：“我告诉你。”
“说起来，也是一段挺狗血的故事。”阮子娆仿佛忍俊不禁的笑笑，可笑容中却分明带着难以释怀的怅然和伤感：“我的家族，是一个传承悠久的世家，我是家族最受宠的小公主，一次偶然自己跑去某个星球玩，结果惹上麻烦，多亏了你…爸爸，我当年性子任性，你爸爸也是个火爆脾气，我们吵吵闹闹的，最后打着打着就…在一起了。”
想到那时自己一身艳红色小短裙，一脸专横跋扈的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人不带脏字，男人俊美的面孔完全扭曲，想要发怒又因为面对着是个女人而必须得憋着，憋的整张脸都烧红了！他身后一群军官下属忍俊不禁偷看他的笑话，可他居然都不舍得骂她一句…
她轻笑一声，随即渐渐落寞：“我们的婚姻是很美满的，门当户对的家世，我们两个也是真心相爱，那时谁都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下去…只可惜…”
她抬起头，幽幽叹口气：“那时我生下你没几年，小清才刚出生几个月，你爸爸出去派任务，我本是安安心心呆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那时还说过回来就可以请好长一段时间的假陪着我，结果，就在那一天，突然被爆出来一个消息，我的家族…背叛了联邦！”
楼宸一惊：“背叛联邦？！”
“是啊…”阮子娆的表情有些恍惚：“多少年了，没听说过有人这么大胆！背叛了同族人类，与母虫交易，以前线几颗星球上无数的军人为代价，换取虫族占领星球的一些珍贵矿产……”
这种罪，比古代的谋逆之罪重十倍！就算是以联邦的民主，不说灭三族，家族嫡系却是绝对个都活不成！
“看在我是楼家的儿媳份上，这个事情被上层迅速封住，军部高层立刻派人去前线处理，你爷爷他明理，他没有责备我什么，只是让我安心休养……可是我怎么可能安心休养啊？我的家族，做下这种事！我简直恨不得为他们羞愧而死！那些无辜的军人成了他们换取利益的筹码，他们的疯狂把整个家族都拖入地狱！”
“我不能看着这一切变的无可挽回！”阮子娆凄惨一笑：“所以我偷偷去了前线，避过了所有耳目，我在前线拼尽所有，在最后决一死战的时候，我给你爸爸留了一条通讯，告诉他，我竭尽全力挽回，也请他竭尽全力留我的家族一丝余地……”
她的身体仿佛都在微微颤抖，楼宸心里一震，搂住她，闷声道：“算了，我不想听了！”
那段往事，该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没事的。”阮子娆低头，浅浅一笑：“我成功了，我救了几颗星球数千万军人的命，将虫族前锋的大军以一颗无人星球为诱饵一起陨落，甚至让之后的母虫都不敢再往前进攻。”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楼宸目光灼灼
那一次，她在陨荒的偶然下，覆灭一只母虫，精神力掉了两级，身体几乎粉粹，甚至要不是系统，她必然会与那颗星球同归于尽！
阮子娆揉揉她的头，轻描淡写道：“只是精神力掉级了而已，然后被拖回帝都星重病室躺了几个月…”
她不想告诉女儿，她三S级的精神力，掉到了双S下；全身骨骼血肉几乎都被碾碎，刚回到帝都星的时候，甚至都看不出人形来
所有高端医生会诊，所有珍贵的药剂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三个月后，当她清醒的那一刻，真的是觉得自己重生了一回
“醒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不顾医生的反对，硬要叫你爸爸过来，然后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他。”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满脸胡茬双眼尽是血丝；我知道虽然我处理的够及时，但我的家族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你爸爸一直是个火爆直接的性子，他和我一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可我的家族就背叛了他！背叛了联邦…甚至，我也背叛了他！”
阮子娆低头看着楼宸，目光柔和：“我提出了个要求，你知道，我提出了什么吗？”
楼宸深深注视着她：“你要他保下你的家人。”
不是家族，是家人
“是啊。”阮子娆轻叹，又加紧的搂住她：“宸儿，这世界从来不算美好，你所想的和你必须做的有时候是不一样的，我曾经在军队里，是那么恨那些背叛联邦伤害自己战友的人，觉得他们简直不配活在世上！可结果，当这些人是你的家人的时候，哪怕心里也恨的溢出血来，却不能不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他们曾给你的爱，而为他们打算！”
楼宸缓缓闭上眼，不说话
她只要想到，若有朝一日，楼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所承受的痛苦，就能想象当年的阮子娆究竟有多绝望！
“你爸爸很痛苦，我至今都记得他不可置信的脸，我甚至都不能形容他的表情，带着浓烈的被背叛的绝望！他质问我，质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军中的承诺，为了联邦、为了忠义…可我却做下这样的事，为了罪人掩盖罪行，不去看那些无辜的军人的尸体！那一颗颗破碎的星球！”
“我无话可说，最后我只告诉他，我愿意放弃楼家夫人的身份，我会把家族那些活着的人安顿好，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让他们一生都为他们的罪偿还—”
“爸爸同意了。”楼宸低声道
“是啊，你爸爸同意了。”阮子娆笑的很苦：“他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之后一个月，这件事在楼家的推动下快速处理，本该被灭族的阮家只是处死了几个策划的主要人物，所有的家产被没收，剩下的人都被流放垃圾星，也是那一天，我回到楼家收拾东西，才知道你爸爸在几天前就出任务去了。”
“爷爷没有阻拦你么？”楼宸皱眉：“爷爷向来讲公道，您虽然为家族求情，却也在前线立下功劳挽救局势，重伤未愈回来！更何况你还生下了我和小清……”
“你爷爷是个明理的人。”阮子娆温和的打断她：“他的确找过我谈话，告诉我没必要为一句气话离开，他真的待我很好，哪怕我做了这些事，他也从没有迁怒我…可是宸儿，我也是个很骄傲的人，我的家族做下这种事，我已经没有脸面对着楼家，面对着你爸爸和你爷爷，有我在一日，楼家就会被质疑嘲讽一日，我不愿拖累你们，真的，还有你和小清，我不能让你们被人戳脊梁骨嘲笑你们的母亲是背叛联邦的罪人，那会让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与其这样，我宁愿干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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