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你才玛丽苏 > 第67章 勾得你魂不守舍

第67章 勾得你魂不守舍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风呼啦啦地吹了过来,打着转,卷起了她面前一堆细小的纸屑,像藏了个小妖怪在风里。苏玛丽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连打几个激灵,也让她冷静了一点。

    忍住,不能爆发!不能像泼妇一样在大街上和陌生人干仗。再等下一辆车吧。她拍了两下胸口,让开路,冷着脸退回到路边。

    “这边不太好打车,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去附近避一避吧。”池风仰了仰下巴,沉声说道。

    他怎么知道变天了?难道他只是在装神弄鬼炒作一下名气,博人关注?苏玛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食指举到他的眼前,左右晃了晃。

    “我失明已经十年了,不用试我的。手机上有天气通知。”池风眸子垂下,唇角扬了扬,挥着手机,语气沉稳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试你?”苏玛丽飞快地缩回手指,警惕地问道。

    “你用的护手霜,是莲花香味的。”池风笑了笑,转头看向她。

    苏玛丽把指尖举到鼻下闻了闻,早上擦的护手霜,现在味道已经很淡了。早就听说盲人其它的感觉会非常敏锐,原来是真的。

    雨很快就落了下来,噼哩啪啦的一阵乱浇,浇得行人拔腿狂奔。

    苏玛丽也掉头跑。没跑几步,扭头看时,大金毛正叼起掉在地上的绳子往池风的掌心里放,摆着尾巴很焦急地扭头往四周看。

    她犹豫了一下,跑回去拉住了池风的手,“你跟我过来。”

    最近的地方是一处花店,她拉着池风匆匆进门,门口挂的小玩偶叮叮咚咚地响起一阵音乐,提醒老板来客人了。

    花店的地板是天蓝色的瓷砖,大金毛很懂事地站在门口的垫子上,冲着老板摆尾巴,样子格外招人疼。

    “没事,进来躲躲雨。”老板娘笑眯眯地冲二人点点头,继续埋头修剪花枝。

    池风也靠着门边站着,转过头向苏玛丽道谢。

    “我是怕被有心人拍到了,放到网上,抨击我太没爱心。”苏玛丽这时才发现她还牵着池风的指尖呢。她脸一红,不自在地往旁边成了一步,埋头拉开背包,想找包纸巾。但翻了半天,半片纸屑也没找着。

    正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心情郁闷万分时,池风递上了一块月白色的纯棉手帕,“需要擦一下吗?”

    “不用了。”苏玛丽扫了他一眼,挪开了几步。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手帕,真少见。

    池风的手仍然留在半空,沉声道:“擦一下吧。”

    “不用,我自己有。”苏玛丽用袖子擦脸,淡漠地说道。

    池风的手慢慢收回去,静了几秒,开始擦脸上的雨水,低声问:“这里是不是花店?很香。”

    “嗯。”苏玛丽环顾了一圈,只有她和池风跑进花房来。花房很小,花架子密密地摆着,没有太多可供人活动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和大风一起不停地摇动着花房的玻璃门,有股要把花房的顶给掀开的劲头。

    苏玛丽握着手机,和导演聊了几句,试探有没有重拍的可能。导演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搭话,意思也很明显,重拍是不可能的,没钱是不会再来的,大家都这么忙,不要彼此浪费生命了。她沮丧地收起手机,转头看池风。

    他站在三步外的地方,披着一身暗光,轻抿的唇角,弧度莫名的温柔好看。做为一个男人,他的嘴唇好看到过份了。厚薄适中,唇色正好,看上去Q弹Q弹的。

    突然,他侧了侧耳朵,神情投入,像是在倾听什么。

    苏玛丽也侧起耳朵,凝神去听。风声、雨声,音乐声,车子开过飞溅雨水的声音,还有大风撞时玻璃摇动的动静、大毅的喘气声……乱七八糟的声音闯进她的耳朵里。这些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嘈杂混乱,他居然能听得如此沉迷。

    他是在锻炼他的听力?

    苏玛丽正盯着池风看时,他突然转头看向她,低语道:“playing love。”

    这动静太突然了,把苏玛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一只花瓶,差点没把花瓶碰下来。她赶紧扶好花瓶,偷看了一眼一直在修剪花枝的漂亮老板娘。

    “这是playing love。”池风又说了一遍,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像弹钢钢琴一样击出一长串节奏。

    苏玛丽迟钝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他是说花店里在播放的这首音乐的名字。一个大男人,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海上钢琴师》里的曲子。”池风低声说道。

    “你看过那部电影?”她问道。

    “对。这是我失明前看的最后一部电影,对这首曲子印象特别深。逃课去看的……”池风点点头,笑了起来。

    “和女孩子呀?”苏玛丽顺口问了句。

    “不是。”池风摇头,轻轻吸气,“一个人。”

    苏玛丽有点汗颜,她怎么这么八卦,还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八卦。

    “听说现在的电影都不好看。”池风突然说道。

    苏玛丽楞了一下。完了,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主动找她聊天了。大家又不熟,有什么可聊的。她拧拧眉,往旁边站了两步,没接他的话。

    花房里突然就安静。池风站了会儿,拿出了手机,小声说:“雨可能不会小了,我们叫车吧。”

    “我来吧。”苏玛丽犹豫了一下,难得主动地说道:“我也回家。”

    池风笑笑,温和地向她道谢,“麻烦了。”

    “车费AA。”苏玛丽打开软件,叫了车。扭头看时,池风已经在大毅的引领下,到了老板娘前,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

    车很快就到了,她招呼了池风一声,“走了。”

    “这个送给你。”池风快步过来,修长干净的两根手指轻捏着一枝粉色玫瑰花。大金毛蹲在他的脚边,眯眼张嘴,冲她摆尾巴,一副傻样子。

    苏玛丽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朵花,来自她的邻居、盲人心理医生池风。她紧锁着眉,不愿伸手接花。

    “在这里闻了这么久的花香,做点生意才对。”池风笑笑。

    “那你只买一枝,好意思吗?应该买下半个店。”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过来,随手往包里一插,上车回家!家门口蹲着一个人,是她那个美艳冻人的姐姐苏美瑶!苏玛丽看见她就头疼,以她的经验,苏美瑶半夜不回家,多半是借钱,再不然就是受了老公的气,跑来诉苦来了。

    “玛丽,你找男朋友了?”苏美瑶跳起来,看着跟在她身后的池风,眼睛一亮。

    “池医生,邻居。”苏玛丽拧拧眉,拿钥匙开门。

    “苏小姐,晚安。”池风从她身后过去的时候,沉声说了一句。

    “池医生晚安。”苏美瑶立着手指,满脸笑容地朝池风挥动。

    苏玛丽眼角余光看到了,立刻把苏美瑶的手给摁了下来。

    “他声音真好听,真有磁性。他结婚没?”苏美瑶笑眯眯地凑在苏玛丽耳边小声问道。

    “他大老婆小老婆都有,别想多了。”苏玛丽直截了当地粉碎了苏美瑶的幻想,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啊?太可惜了!”苏美瑶长吁短叹地跟着苏玛丽进门。

    苏玛丽打开灯,扭头打量了她一眼。苏美瑶就拎了一只小包,蹬了双小白鞋,和以前浓妆艳抹的样子判若两人。

    改风格了?

    苏美瑶打了个哈欠,左右脚互相蹬了两下,踢掉鞋子,直接冲进她的房间,四仰八叉地倒下,满脸疲惫地嘀咕道:“你应该给我一把钥匙,我是你姐,你怎么还防着我?”

    “累了就赶紧睡吧。”苏玛丽头晕脑胀,又饿又累,膝盖的肿痛还处于惨烈状态,没有心思陪她在这里闲扯。

    刚换好衣服,坐到沙发给膝盖擦药。苏美瑶梳洗完了,扭着腰晃了过来,看到她握着棉签,眼睛一瞪,弯下腰摁着她的腿看。

    “你腿怎么了?”

    “摔了一跤。”苏玛丽推开她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给你吹吹。”苏美瑶鼓起腮帮子就往她膝盖上吹。

    “你去睡吧。”苏玛丽捂着膝盖躲开。

    苏美瑶眼珠子转了转,往她身边一坐,曲起双膝,脑袋往她的肩上靠,娇柔柔地开口了,“玛丽,池医生真的结婚了吗?我怎么见他家没什么动静。你可别哄我,医生可是好职业,长得也很英俊,该抓紧的千万不要错过。不然我给你去打听打听?”

    “废话少说,反正想找我借钱门都没有。”苏玛丽转过脸,严肃地说道。

    “就是想借点钱呗。”苏美瑶楞了几秒,嘀咕道:“你这眼睛是X光机做的,这也能看出来。”

    “你不找我借钱,是不会主动来的。”苏玛丽嗤笑。

    “玛丽,乖妹妹……”苏美瑶尴尬地搔下巴,推着苏玛丽的腰找她撒娇,“我不要你多少,拿三万给我应应急,过几个月就还你。”

    “我不是你老公,找我撒娇没用。”苏玛丽抱着枕头,倒下去闭眼睡觉。

    她现在全部流动资金三千块!她找家里人借钱了吗?事实上,她是绝不会向家里人开口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这母女两人马上会开启对她的攻击模式,埋怨她没听话、没趁好年纪早早嫁。按苏美瑶的话说,二十七八、黄瓜开花,已经算是老透了。

    “苏玛丽,隔壁的男人在拉小提琴,你听听,真好听。”苏美瑶安静了不到三分钟,站起来往阳台跑。

    苏玛丽重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苏美瑶。苏美瑶是属猴子的,成天上窜下跳,不会有安静的时候。

    阳台的推拉门一打开,小提琴的乐声传了过来,正是她在花店里听过的那首《playing love》。

    “真好听,池医生,你太厉害了。”苏美瑶鼓掌,声音娇滴滴的,三十岁女人该有的端庄矜持一点儿也看不到,她还把自己当十八岁的小女生一样用呢。

    苏玛丽捂了会儿耳朵,实在忍不下去,冲出去把苏美瑶往里面拖,“快睡觉。”

    “他还会拉小提琴,简直太完美了!”苏美瑶反过来把她往前边推,挥着一只手朝池风示意。

    “别挥了,你手摇断了他也看不到……他盲的。”苏玛丽最后三个字压得很低,视线不自在地往对面扫。

    隔着稀疏的雨帘,他低眉垂目地站着,长指握着琴弓在琴弦上优雅来回拉动。露台上点点的光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和着音符一起钻进苏玛丽的眼底。

    苏美瑶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掩着唇小声惊呼:“瞎的?真的?”

    苏玛丽关紧露台的门,不悦地瞪了苏美瑶一眼,“赶紧睡吧,拜托别像个花痴。”

    “什么花痴呀?你的嘴能不这样毒吗?”苏美瑶瞪了她一眼,小声抱怨,“从我进门,你一句好话也没有。”

    “你不借钱平常也不理我啊,我的床睡给你睡就不错了。”苏玛丽回击道。

    这几年她们姐妹的相处模式一直就这样,互相嘲讽、互相打击,苏玛丽已经习以为常了。她闭着眼睛,手指头往沙发垫子缝隙里伸,找到了遥控器,打开了顶灯。

    在沙发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后,苏玛丽惊恐地发现,她又失眠了。当数绵羊和看着顶灯都不能帮她入睡的时候,就是她向夜晚彻底投降的时候。

    她有些绝望,长夜漫漫,无穷无尽的孤寂感山呼海啸地包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