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滩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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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一滩死水

    我不答,我死也不答。

    齐镜再次唤了一句:“周宴宴。”

    我还是不答。

    他忽然将我被子死卷住的被子一拉,把我从小床上给拽了起来,我没有了遮挡,什么都不管,只是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说:“谁让你来的?!我根本没有让你来!你是我的谁啊,我和你不过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他想将我捂住脸的手拉下来,我力气没他大,挣扎不过他,干脆伸出手对他就是一顿胡乱捶打,扫黄之前,我还嘻嘻哈哈假哭了几下,被抓来这里,我也只是自得其乐,乐天派想着死不了,顶多关上个一两年,我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当齐镜出现在我监狱门口那一刻,我崩溃了,我最不想让人看到就是他,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来拆穿我一切。

    我眼泪像是河堤决堤一般止不住,甚至有些疯狂想要去抓他脸,齐镜几下便将我按在怀中,我动弹不得,便大哭着说:“你走啊!你给我走!就算我会坐牢我都不让你管我!”

    齐镜手上的力道将我制服的动弹不了,面对我激动的话,他并不说话,只是将我死死的困在他,我从之前的愤怒到后面哭到无力,最后只能无力抽泣着。

    好半晌,我才开口解释说:“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陪着朋友们来的,我和那男人清清白白,只是聊了几句,之后警察便来了。”

    齐镜听了,见我不挣扎了,将我松开,非常冷淡说了一句:“不疯了,就走吧。”

    他冷漠转身,从狭小的牢房内走了出去,我坐在小床上眼巴巴看了他好一会儿,摸了一把眼泪,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跟在齐镜出了这拘留所。

    到达门外后,齐镜弯身开始车内,我站外面局促了好一会儿,司机催促着说:“周小姐,请上车吧。”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弯身坐在车内。

    车子并没有立即开走,而是一直停在警察局门口,似乎在等谁,我低着脑袋坐在齐镜身边,过了好半晌,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刚才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因为无法面对,便对他又抓又打。

    毕竟他也是一片好心,大老远跑来这里,我想了想,决定主动认错,便轻轻拉扯了一下齐镜衣角,鼓足勇气说:“刚才……刚才……我……”

    齐镜面无表情望着前方,他说:“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并不想将什么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说的对,我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更加没有资格管你,到达P市我会通知你父母来接你,从此以后,无论你大小事情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拉他衣角的手一顿,他眼睛内像是结了冰凌一般,他笑着说:“周小姐好本事,以后想什么时候来这种地方玩,都没有人管你,警察局与红灯区一夜免费游,挺划算。”

    我手从他衣角上悄悄收回,一声不吭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不远前的马路狂奔而去,齐镜也没有喊我,更加没有拦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想逃离他的冷言冷语,他冰冷的眼神,以前的齐镜从来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以前的齐镜也从来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我,以前的齐镜更加不会如此尖酸刻薄,以前的齐镜无论我做错了什么,都是笑容温柔,他何曾有过这样。

    他是讨厌我了吧,觉得我烦了,觉得我喜欢上他很肮脏对吧?所以他才用这些话来毫不留情伤我。

    他做到了,他彻底做到了。

    我一边跑,一边哭,跑到自己断气了,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便整个人栽在地下,再也不想起来。

    我将脸埋在满是灰尘的地下,大哭着,哭到喉咙嘶哑,我终于从地下抬起脸,抹掉脸上的眼泪,刚想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膝盖摔伤了,被水泥地擦破一大块,伤口上有血水渗出。

    我正要用手擦掉伤口上那些碍眼的灰尘时,前面忽然传来齐镜的声音,他说:“手上有细菌。”

    我抬起脸看向他,他便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向摔在地下的我,不知道跟了我多久,可我不想理他,用手撑着地爬起来后,一瘸一拐便想走,齐镜从后面一把拽住我。

    我用力将他推开,哭着说:“你走开,别碰我,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

    我将他推开后,他再一次用力拽住我,由于惯性,整个人便撞在他怀中,齐镜先发制人钳住我双手,让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我朝他破口大骂说:“齐镜你他妈个王八羔子臭混蛋!你说了不管我的!你这言而无信的臭乌龟!”

    齐镜的脸忽然压了上来,一把吻住了我满口脏话的唇。

    在他吻住我唇那一刻,我身体所有力气在那一刻像是被人抽得干干的,使不上半分力道出来,只能将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齐镜。

    他见我不在反抗,只是发愣,齐镜忽然抱住我腰部,将我往后背一抗,转身将我扔在不远处停着的车内,我刚想从软软的皮椅上翻身起来时,齐镜站在门外冷冷说了一句:“周宴宴,闹够了就老实一点。”

    我刚想往外爬的爪子收了收,腿也往里面缩了缩,便将自己缩在车门处,虽然身上脏兮兮的,腿上还带着伤,可我却仍旧坐得端庄看向前方,目光落在司机的秃顶上。

    尽管,此时心内一阵狂跳,很有翻江倒海一跃而出的气势,我压下了自己的暗喜,在心里告诫自己,周宴宴,你千万别太得意,你应该高冷,要矜持,要矜持,一定要矜持。

    我平息下自己的呼吸后,忽然侧过脸质问齐镜:“刚才谁允许你亲我了?”

    齐镜弯身开始车内,不理我。

    我又问:“你知道,身为我上司,你不问我是否同意就吻我,我是可以去警察局告你性骚扰的。”

    齐镜还是不答,只是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灰尘,看到他这个动作,我立马意识到什么,刚才我摔在地下嚎啕大哭时,吃了一口灰,由于刚才太过激动了,竟然忘记了这回事,嘴里有砂砾,可没办法清洗,只能伸出手抹掉唇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