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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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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可以说是不小心。

    两下, 就有些故意的成分了。

    三下、四下……

    这是亲得来劲儿了?

    薄薄的白雾, 如游蛇般穿行山林间,夜雨后的林木,翠绿欲滴。

    “松手。”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打破安静。

    “等等,”温千树挺了挺胸,面不改色地说, “我好像有些腿软。”

    随着她的动作,那柔软的起伏贴得更近, 加上夏天`衣衫薄,霍寒能清晰感觉到,和七年前的青涩截然不同, 那处如今已经是真正女人的形状。

    他紧抿双唇,下颌线条冷硬。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呢?”

    你还喜欢我吗?

    霍寒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没时间陪你玩。”

    他捏住她两手的手肘, 控制住力度去松, 没想到试了两回也没松开,皱着眉低头去看她。

    两人视线相接, 不知觉中都用了一股劲,目光深之又深, 仿佛要看进彼此的心。

    那双她以前爱极了的眼睛, 笑起来比日光都温柔, 此时却如同深潭,泛着寒气,根本看不到底。

    温千树先败下阵来,主动松开了手。

    暗暗地无奈叹气,当年没来赴约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弄得她才是负心人一样?

    这当中,难道还有别的误会?

    显然眼下绝对不是问询的好时机。

    霍寒已经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天色还没大亮,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蹲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

    “从旁边的小路过来。”他根本没回头,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窥见她的一举一动。

    温千树赶紧把迈出去的腿收回来,照他说的路线走过去,发现他正盯着地上的脚印看。

    “有什么发现吗?”她压低声音问,“真的是那些人?”

    霍寒点头,“可能性很大。”

    “那你刚刚有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

    “没有。”

    温千树有点自责,刚刚要不是她踩到枯枝发出声响,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说不定就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刚刚在这里说话的是两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

    霍寒看她一眼,“脚印。”

    他捡来一根树枝,在两个脚印旁边画了个圈,温千树探身往前去看,长发也跟着垂了下来,脖颈间一小块冰玉似的白肤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凉风一来,仿佛连周遭空气里都漫开那淡淡的发香。

    霍寒的长指从鼻尖上擦过,用树枝指了指,“凌晨三点二十四分停雨,目前来看,现场除了我们的,只有这两种脚印比较新鲜完整。”

    而根据之前听到的声音和脚印大小推断,应该就是两个男人。

    温千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问,“还能看出其他信息吗?”

    他却忽然问,“你体重多少?”

    她一愣,问这个做什么?

    “多少?”

    “45公斤。”

    两人的声音一起响起——

    “精确吗?”

    “有什么问题吗?”

    温千树腹诽,果然骨子里还是不改化学生的本质。

    “应该吧,维持这个数字很久了。”

    他“嗯”一声表示知道,“你站起来,往前走两步。”

    温千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可以了。”

    霍寒走过去看她的脚印。雨后土质松软,泥土容易破碎,所以脚印的边缘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现在有了参照物,数据也可以更精确一些。

    “一个身高大概165公分,体重49公斤左右,年龄在40-45岁,右脚鞋子脚掌部分有破洞,另一个身高178公分,体重约80公斤,年龄应该不超过……”

    温千树惊讶,“看脚印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霍寒解释道,“当压强相同时,压力与受力面积成正比……”

    她很快明白过来,“从脚印的深浅可以算出对面的压力,从而算出体重,至于身高,则是根据脚印的长度算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那有名的“步伐追踪”。

    “不过,”温千树还是有一个疑问,“年龄是怎么知道的呢?”

    霍寒拿着树枝指给她看,“一般来说,青年人步子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分布均匀,走路一般都呈直线,而中年人,走路稳而慢,脚步间距离相对会小些……”

    温千树听得很认真,眼里有笑意涌现,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领域,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他都会像太阳般耀眼。

    她的眼光一直以来都很好。

    依然挂着水珠的树枝间开始抖落第一缕朝阳,晨雾散去,两人清楚地呈现在彼此眼前。

    女孩笑意嫣然,双眸黑得发亮,盛满柔情。

    霍寒心尖狠狠一颤,别开视线。

    温千树也不在意,“我会多留意一下你刚刚说的那两种人。”

    他淡淡地“嗯”一声,“麻烦你了。”

    “眼下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了,”她又说,“你一个陌生脸孔,而且长得这么招人,到处晃的话很容易被人察觉,而我是几月前就到了这里修壁画的,寺里各处也熟,而且再怎么说,那些人也不会怀疑到一个柔弱女子身上吧?”

    霍寒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可不认为之前怎么推也推不开的人会和“柔弱”这两个字沾上边。

    温千树也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见他笑,目的已达到,挥挥手,“我先进去了,有事再联系。”

    她没有回房间,到处走了一圈,然后直接去了千佛塔,打算看看三个“学生”的情况。

    寺里的作息一向严谨,她之前稍微提了一下,幸好三人都听进了心里,准时起床洗漱就餐,到壁画室开始工作。

    林山的病害分析报告和高明的修复材料清单都写得可圈可点,两者结合起来,几乎可以说已经对整幅壁画做了个摸底,至于被她分配了壁画除尘工作的赵琪琪,此时也老老实实地站在梯子上,手里正拿着洗耳球将翘起的颜料背后的细尘吹出来。

    温千树没有性别上的偏见,但从实践上来看,这种细致的工作还是比较适合女孩子来做。

    高明先看到了她,笑着打招呼,“温老师,早上好。”

    “早。”

    其他两人也发现了温千树的到来,林山直接拿着注射器走近,“温老师,你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吗?我……”

    匆匆从梯子上爬下来的赵琪琪打断他后面的话,“我还要做多久的除尘呢?”

    一直站在高处,又仰着脖子,都快得颈椎病了,而且那么久时间才勉强清理出千手观音的一只手掌,要是整面墙都要清理干净,那得弄到猴年马月,到时实习报告岂不是一片苍白?

    赵琪琪心里还有诸多怨言:漏水的房间、偶尔造访的老鼠、睡觉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一天三顿的素斋吃得她面色发黄,没有神仙水呵护的肌肤已经开始变粗糙了。要不是,要不是因为……

    高明收到眼色,也帮女友说情。

    “是对我安排的这项工作不满意吗?”

    温千树是看着高明问的,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赵琪琪不满地轻声说了一句,“要是跟着张教授,肯定会安排得合理些。”总不能整个实习期都用来做壁画除尘吧?她是来学习,又不是来受虐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温千树,“既然我们都不能相互适应,那么也不能勉强。”

    她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我给张教授打个电话,接下来可能没办法带你们实习了。”

    溪边有棵树开满了花,粉白花朵被风簌簌吹落,飘到水面,落在温千树发间,她浑然不觉。

    视线很自然地去寻他。

    那男人用枯枝勾到丝巾,弯腰在水里洗净,拧干,又抚平整,这才转过身,踏水朝她走来。

    轻微的水声,盖不住温千树怦然作响的心跳,仿佛跳在耳边,那么清晰地误导她——

    哪怕隔了七年光阴,远了千山万水,他还是这样山一程、水一程地走来了。

    为她而来。

    忽然间满树花落,扑了她满头满脸,温千树回神,见男人正靠在树上,一只手插着兜,另一手拿着丝巾,正盯着她看,眼神太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谢谢。”她上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霍寒长手往后一缩,挑眉看她,“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

    素白丝巾,无字也无画,无从证明。

    温千树和他对视,轻抿双唇,尝到一丝甜味,她笑着走过去。

    霍寒的余光里,一片浅蓝色裙摆掠过,清香扑面而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隔着丝巾吻上他的掌心……

    浑身像过了一道电流。

    她一触即离。

    丝巾也已经到了她手里,白净上印着一个模糊的淡红唇印。

    来后山的路上,温千树顺手摘了一些野果,唇上沾了红色汁液,刚刚被她润化开,“现在可以证明了?”

    霍寒先前不过是同她开玩笑,没想到她不仅当了真,顺手还还了一击,狭长的黑眸微敛。

    她还是没变,而他也还是像以前那样拿她没有办法。

    “怎么不说话?”

    他轻笑,语气听着有些无奈,“说不过你。”

    温千树也跟着笑了,气氛一下轻松起来,“承让承让。”

    两人在小路上并肩走着。

    她不时用余光去看他。

    他的山根高,眼窝很深,眉骨长得特别好,看起来很正气,光是这项就很加分了。

    而且,哪怕只是一身简单的深蓝色工作服,可穿在这男人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味道。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浅蓝色的裙子,这是心有灵犀啊,连衣服都这么配。

    沉默地走出十几米远,霍寒似乎有些漫不经心般提起,“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什么东西?”

    温千树听得一头雾水。

    他轻声提醒,“你的号码。”

    她恍然大悟,“现在才想起来要,合着你是根本没想过要联系我啊。”

    霍寒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知道她忘了自己号码那时他确实是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

    温千树不跟他计较,认真想了想,报出数字。

    霍寒听完,声音淡淡,“只有十个数。”

    听他的语气,好像她是故意的?

    温千树又数了一遍,确实是少了一个数字。

    这个号码挂在白雪歌名下,加上自己经常出入无信号地带,使用频率低之又低,不记得也很正常。

    虽然手机就在身上,可还是不想这么轻易给他号码。

    她耸耸肩,将“故意”这个罪名揽了下来,“我下次再给你吧。”

    “好。”

    他过去也话不多,现在好像更少了。

    温千树又起了话头,“怎么不见你戴戒指?”

    霍寒一愣,“什么?”

    她已经从他的神色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什么啊。”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也要确认过才比较安心。

    两人走下开满鲜花的小土坡。

    脚下还有些泥泞,霍寒边走边留意旁边的人,走到平整地带,他压低声音问,“那封告白信是怎么回事?”

    温千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阳光明晃晃地落在她发间眉上,连眸底似乎也映着荡漾柔光,“你说的是……第三种绝色?”

    霍寒抿唇不说话。

    他确实给她写过一封告白信。

    那晚两人看完一场电影,手牵手走在夏夜里,凉风徐徐拂面,从月出走到繁星满天,她笑着去踩浅水里的月光,回头嫣然一笑,“霍寒,今晚夜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