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避而不见

作者:玉面小佛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轰隆”之间,碎掉了不仅是他那颗本火热的心,还有对她一切的认知。

    挫败、怨念、冷嘲从心而生,犹如万年古木的藤蔓,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裹,透不过气,胸口发闷。

    他何曾知道,又何曾体会过这般心痛。

    记不清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片土地的场景,忆不起从几时开始对爱情有过领悟,满脑子包裹的都是疼,心疼难挡。

    再不转身逃离,他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发疯到揍人,但脚下试图起了好几次架势,却纹丝未动。

    那是一种来自身体本能的抗拒,当你面对一样你曾势在必得,却最终求而不得的事物时,你的心会自动的忽略掉所有的一切,而唯一遗留下的就是不甘与质问。

    苏芷若抵不住他那般灼热受伤的眼神,真是脑子糊涂了,她才挤出一句:“穆少臣,你先回去吧!等你冷静了,我们再好好谈。”

    嗬!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就因为他先打破游戏规则,先忍不住心悸情动,先开口对她说了句喜欢,所以一切都得她来主刀,而他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结果,还是一个未知的结果。

    如果注定不要见,注定最后要受伤,那么何不干脆利落的一刀斩乱麻。

    充血的眼珠里饱含伤痛与自嘲,他冷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刮过:“苏芷若,我的心很小,容纳不下你的犹犹豫豫。”

    穆少臣话音刚落,身下的狗仰头朝着苏芷若嚎了一声,眼珠定定瞅着她,好似如此来劝说她开口答应。

    但她有她的顾虑,爱情这个东西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就像一场运气的豪赌。

    有些人遇上一个便是终身,成家立业,幸福安康;有些遇上十个还是单身,一贫如洗,身残心亡。

    别人口里的良人也许只是一张面具,看着面儿好的人不一定心真,她不是儿戏之人,又岂会轻易跟随?

    所以,在穆少臣牵着狗离开,到消失不见,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但当她睁开眼想要看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时,人已不再。

    沈懿轩俯下脑袋瞧了她一眼,说:“别不开心,这种人就该戳戳他的锐气,不然还真当自个儿皇帝老子了,你这也算是给广大女性同胞做福,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苏芷若不知道他对穆少臣到底怨恨多深,不过此时她也不想知道,满心躁乱,软趴趴的身子缓缓移进房门,反手关门,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秒。

    沈懿轩给晾在门外,敲门道:“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

    有人肝肠寸断,有人欢喜离场,有人自心难寻,这真是一场悲喜交加的戏。

    人走戏完,也难免会有人深陷其间难以自拔,比如苏芷若,穆少臣的话,他的眼神无不都在她心间沉浮萦绕,久久不得散去。

    若不是蔡豆豆打来电话,她真得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停止了跳动,口鼻是不是忘记了呼吸。

    蔡豆豆嗓门儿大,一呼就直接给她叫醒:“苏芷若,你什么时候跟穆帅走一块儿去了,你欠他五十万?”

    苏芷若觉着胃里难受,一边往洗手间去,一边说:“这事儿说来话长,有机会再给你解释。”

    她嗓子莫名有沙哑,估计是深更半夜跑出去吃夜宵给整的,蔡豆豆问:“感冒了?”

    “没。”

    蔡豆豆那头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成天儿下班就在家望天花板,忒无聊。”

    算算日子也就明天了,但是她还得去林雅儿家跑一趟,沉思两秒道:“明天下午吧!”

    当晚订好回沪城的飞机票,第二天一大清早,她退房直接去林雅儿家,家门紧锁,电话也打不通。

    回头往家里跑,林少玫说人家一家子都去了叶家,大概是过去讨个说法,平时惯爱数落她的苏建国倒是出乎意料的一声不吭。

    林少翔发车送她去机场,岑嘉泽同坐一起,说:“姐,七月份我就大学毕业了,到时候我想过沪城去工作,你要是有朋友做这方面帮我介绍介绍。”

    岑嘉泽家庭算不得太好,即便人品学业过硬,可搁现实的社会,这些真的不是有多能耐。因为寒酸二字,太多人才没能遇上伯乐,又或者伯乐不愿相马而无用武之地,想必他也是深感社会冷暖,才会如此着急。

    苏芷若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穆少臣,那么大一个穆氏铁定法务团队人员多,哪怕是进去支援部做个后备人员,也好比任何一家中小事务所来得强。

    若在以前这事儿还算好办,眼下她是真有些呛,不可能前脚给人捅了心窝子,后脚就去求人。

    别说到时候穆少臣觉得她膈应,估计连她自己都得膈应自己。

    岑嘉泽打小极少求人,拒绝肯定于心不忍,只好搬蔡豆豆出来救场:“豆芽菜倒是人脉圈子挺广,到时候我跟她提提。”

    岑嘉泽性格虽温文不躁,看上去甚至还有那么一些书呆气,但他眼力见,察言观色的能力顶好,看出她面儿上跟话里的为难,话一转问:“你们是怎么查到叶冠希的事儿的?”

    说起这丫的,苏芷若除去满心的气,剩下的也就是气急生笑,差不多就是那种好笑又好气的感觉。

    想想她跟温小蔻还真是敢豁得出去,事后回忆起来都心里打悚,这故事儿都能写本小说来看,女英雄为保社会正义不惜以身试法。

    苏芷若一路上都想跟林少翔谈谈借钱的事儿,隔着中间一个岑嘉泽,她实在开不来口。

    岑嘉泽那小子年纪轻轻,可思想古板,骨气硬,最见不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也是不愿林少翔这面儿给一个辈分上的晚辈看扁。

    等进了机场,支开岑嘉泽,她才提起,林少翔面不改色的回应她:“这事儿我自己有办法处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她知道他说的是照片那事,心里顿时涌出好多情绪,一时间不知道拎哪一种出来说话。

    小时候,大家都是无话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从何时开始,随着年岁的增长,人的心老了,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了,很多话也不愿再那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二个多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她就往小区赶,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正是沪城夜生活开始鼎沸之时。

    苏芷若回了趟南城,整个人搞得活跟去哪儿打仗回来,没精打采不说,还成天儿有睡不完的觉。

    以前蔡豆豆典型的懒得烧蛇吃,恨不能穿衣吃饭都得让个人服侍,总说她命里别的没写,就一个懒字最明显,现在江山易主,两人彻底倒了过来。

    她在网上投了好多份简历,各种各样的工作都投,主要还是投在外差翻译专员这一块,毕竟拿什么碗还得吃哪口饭。

    不知这事儿怎么给沈懿轩知道了,死劲扒拉,说死说活要约她见个面儿说工作这事儿。

    都说事不过三,她欠他三次人情债,气儿又硬,这一次说什么打死不开金口,动玉腿出门。

    沈懿轩电话一来她要么装没听到,接了也是说几句故意装信号不好,不了了之。

    说不清楚是不是穆少臣在路摊上的话起了作用,反正她对沈懿轩这个人愈发产生一种警惕感,总而言之就是心里起了防范意识。

    混混沌沌过去一个礼拜,她除了成天儿等着工作回复以外,其余时间给人做做翻译资料,生活过得倒是惬意自在,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跟封闭了外界联系没多大区别,几乎是24小时窝家里。

    礼拜五晚上十一点左右,蔡豆豆给她打电话说跟同事庆祝喝醉酒,让她去酒店接人,豆芽菜这人喝酒惯能各种整人,各种白的啤的掺一起喝,典型的你醉成狗她还两眼清神,肠胃跟能自动消散酒精似的,喝完上厕所吐过,回头再来千杯不醉。

    听到她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气时,苏芷若除去一瞬间的惊讶外,剩下的无不是满满的担忧,连千杯不倒的人都喝成这样,也不知道局面整得多大,换了出门的衣服就往蔡豆豆给的地址跑。

    也真是老天偏要跟她俩过不去,都算是深更半夜,路面还堵车堵得要死,蔡豆豆那边等急火了,一个劲儿的催,人两分钟一个电话打过来,搞得她有直接下车撒丫子跑过去的冲动。

    赶到她说的那个酒店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苏芷若没多看,下车就往酒店走。

    走出去大约十几步,忽地脚边窜出来一条灰白色的影子,她低头一看,险些没给吓出心脏病来都。

    狗狗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她,尾巴一晃一晃儿,它也就是不会说话,不然都得问她:我有那么可怕吗?看把你吓得。

    都说狗最通人性,它们既记仇又记恩,谁对它们好,它们就跟谁玩得亲近。

    苏芷若收留它那几天算不上惯着好吃好喝,但起码从没有哪儿是半分缺待过它的,自己怕狗,但她还是叫人领它出去溜弯儿。

    她伸手在它脑顶上摸了一圈儿,狗狗得劲儿的往她小腿上噌,噌着噌着就干脆蹲她脚边不动了,有种死赖撒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