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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痴情女儿精心设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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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在街上遇见齐崇光之后,锦绣的性子,便沉静了许多,仿佛有很多心事,长在了她眉眼间。

    之前她最不耐烦抹脂涂粉,如今却直接转变了,将屋里的衣裳试穿了个遍,还让人定做京城时新的衣裙。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了一般。

    锦绣与陈家六公子陈谚是龙凤胎,容貌只有细微差别。

    之前她爱穿男装,又尚武,若是跟陈谚站在一起,一看望过去,就算是自家人,也难以分辨出来。

    如今,却是描起了眉,点上了脂粉,穿上了轻纱绸衣,成了娇软俏丽的少女。

    家中兄弟不免就取笑起来,说她也学会什么叫女为悦己者容了。

    锦绣却不在意,只一笑置之,专心等待陈诚进宫去,带个好消息回来。

    五月初二,陈诚进宫去了,锦绣让人在门口守着,翘首以待。

    直到日暮时分,陈诚才回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锦绣满面的笑容不由得一窒,拉着他道:“三哥,如何了?”

    陈诚叹气道:“回屋再说。”

    等进了屋,陈诚看着锦绣,目露不忍之色,却还是道:“今天我见了皇上,便提了你,但皇上说,太子虽然未定亲,但太子妃人选,他心中已经选定了。太子是不可能的,若你愿意的话,选定了佳婿,他可以为你赐婚。”

    锦绣再也料不到,自己满心的期待,竟然会被兜头浇上一盆冷水,不由得脸色大变。

    旋即,她一双妙目瞪得滚圆,怔怔落下泪来。

    她只是钟情了一个人,想要嫁他罢了,为什么这般没福气呢?

    陈诚见她这样,不由得十分怜惜,忙劝解道:“虽是太子,但妹妹身份不低,根本不需要攀附。于你而言,那不过是个长得好的男子罢了,妹妹何必放在心上?”

    陈谚忙也道:“妹妹你姿容出众,又是郡主,来日必定能得贵婿的。”

    锦绣置若罔闻,目中泪珠翻滚,皱着眉道:“从来都没听说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了,哼,到底选了谁?几个公主的女儿,都是太子的表亲。素日里,太子去得最多的,便是玉欣公主府上。虽然玉欣有女儿,但那女孩根本不可能嫁与太子的。”她说着眉头拧得更紧,陷入苦思中。

    陈诚也沉吟了一会儿,拧着眉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皇上绝不可能骗人的,也没必要骗人。”

    这时青雀取了帕子递给锦绣,看向她欲言又止。

    锦绣性子直爽,最见不得这样的神色,立刻就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别扭扭捏捏。”

    青雀这才道:“奴婢乃京城人士,因家中败落,这才入了贵州,幸好遇上郡主,才有如斯局面。奴婢对京中旧事,倒是有所耳闻的。皇上选定的太子妃,据奴婢揣测,多半是长明郡主。”

    锦绣、陈诚都是头一次进京,但长明郡主是何许人物,却都是听过的。

    毕竟,长明郡主五岁就得了封号,又是风云人物佳禾之女,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锦绣皱眉道:“你是说,皇上中意佳禾郡主所出的长明郡主?可是,这李郡主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呀。听说她八岁那年,因为脸受伤,出京治理,一直未归。皇上竟会选一个脸有瑕疵的女孩当太子妃吗?太子难道会钟情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为了她,竟还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青雀叹气道:“奴婢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所以之前根本没提,但如今皇上拒婚,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奴婢根本想不出别的原因。”

    她压低声音,转而又道:“佳禾郡主颇被皇上青睐,这原是世人皆知的。皇上为了讨她欢心,许她女儿一个太子妃之位,算不得什么。哎,如今旁的也不必多说了,奴婢只同情太子殿下。可怜那么出色高贵的一个人,却因为皇上的私心,不得不被逼着娶个不合自己心意的女子。”

    这番话说出来,陈家兄妹登时都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陈诚正色道:“罢了,管太子妃是谁呢,皇家之事,岂是我等能轻易议论的?”

    他看向锦绣,叹息道:“既然婚事难谐,另觅人选就是,妹妹不必伤心。”

    锦绣将唇咬了又咬,扬起头道:“不行,我就要他,不要别人,这世上,哪里会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

    少女情怀,被春风吹拂而过,难免会生出痴意来。

    何况,她亲眼见识了他的卓尔不凡、俊朗高贵,只觉得,除他之外,旁人万难入眼的。

    陈诚揉了揉眉心,跺脚道:“是,他是出色,但皇上乾纲独断,已经拿定了主意,谁能逆转呢?妹妹,你不要固执,拿错了主意。”说着看了陈谚一眼,使了个眼色。

    齐逸峥自登基以来,就是乾纲独断的性子。

    这些年来,君权愈盛,但时刻以百姓为先,处事公正严明,已经赢得了天下归心。

    可以说,除了他恋慕有夫之妇惹人诟病这一点之外,再无其他毛病。

    这样的人物,谁敢跟他硬碰呢?

    陈家虽然权势不低,但到底是臣,绝不能胡作非为毫无底线。

    陈谚会意,忙也道:“三哥说得对,妹妹,你自出生以来,父王最宠你,我们这帮兄弟,也都跟你处得好。你瞧上了,我们自是想站在你这边的,但也得看情况呀。旁人都好说,怎么偏就看上太子了呢?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达成心愿,是这事儿确实难办。”

    锦绣捏了捏掌心,细白的牙齿在唇上一咬,终于拿定了主意道:“如果,我愿意为侧妃呢?太子妃之位争不了,没有法子改变,但除了太子妃之外,太子总要纳侧室的吧?”

    陈诚一惊,旋即皱眉道:“妹妹,你怎么走火入魔了?你才见了他一面,就被他弄得没有神志了吗?你的身份,比李郡主不差什么,岂能居于她之下?你如何承受得起?我们东平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再说了,那李郡主是皇上中意的,来日李郡主入主东宫,皇上必定会时刻护着的。太子那边,未必会喜欢你,你委屈自己当侧妃,十分不值。”

    “三哥,”锦绣一双妙目瞪得很大,朦胧的泪纹波光流转,声音中似乎带着悲切,却又带着百折不回的坚决,“什么值与不值?难道我嫁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当正室,就算值得了吗?哥哥说我身份高贵,不需要夫婿来锦上添花,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成全自己的心意?难道你要我怀着对他的恋慕,嫁一个平庸男子过一生吗?你于心何忍?”

    陈诚叹息道:“妹妹,我自然是想你万事顺遂的,但此事确实不可为。”

    锦绣听了不语,但眸色熠熠。

    见她一脸固执,想起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情,陈诚十分头痛。

    他站起身来,烦躁的在屋里踱步,许久才叹息道:“算了,我不跟妹妹争了,妹妹如今走入死胡同,多说无益。这样,妹妹好好冷静一下,想一想自己的前程,想一想当侧室的艰辛,明天我再来跟妹妹谈。”

    陈谚最怕女孩子哭哭啼啼,忙也起身,一溜烟去了。

    屋里静下来,锦绣想起自己一片芳心才刚交付,就遇上这样天大的打击,只觉得心头压了块大石,伏案痛哭起来。

    她在陈诚面前,虽然态度十分坚决,但心底却还是有几分茫然的。

    为什么自己顺遂了这么久,如今,只想嫁个自己看中的最出色的男儿,却不能如愿呢?

    这世道,对自己也忒不公平了。

    还有那长明郡主,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个毛丫头,竟然能得到太子妃之位,与她心中那伟岸俊秀的男子站在一起。

    青雀眼珠子一转,忙让屋里的丫鬟退出去,自己亲自到屏风后打了水来,端到锦绣面前,轻声道:“郡主,别哭坏了身体,洗把脸吧。”

    锦绣依言止住哭泣,却没有擦脸,只目光炯炯盯着青雀,定一定心神,开口道:“看来你对京城的事儿十分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雀迟疑一瞬,才道:“郡主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的出身,自然不必瞒着郡主。奴婢之前姓乔,贱名慧芳。”她说着,就将自己、乔玉兰如何被林太夫人选中,带进林家,之后如何跟蕾儿起冲突的事儿讲了一遍。

    这些事,锦绣若想查,瞬间就能查清的,故而青雀并不隐瞒。

    等将自己的事情讲完了之后,青雀跪下道:“奴婢自被郡主买下之后,一心只为郡主着想,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求郡主不要嫌弃奴婢是罪臣之后。”

    锦绣沉吟了一会儿,敲敲桌子道:“你来了我身边之后,凡事尽心尽力,我都是知道的。罢了,你由大家闺秀沦落为奴婢,也够苦了,我不会怪你的,起来吧。”

    贵女们享受了家族带来的锦衣玉食,等家族倾覆时,自当承受变故,为奴为婢。

    事下,这种事儿并不少见。

    向来,当那人当了奴婢之后,就不会跟前尘有什么牵扯了。

    一直以来,锦绣跟青雀都相处得很好,如今,青雀又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锦绣自是宽大为怀,不会跟她计较。

    青雀却不起身,只叹息道:“其实奴婢在林家时,林太夫人已经微露意思,告知李郡主乃是皇上选定的儿媳,必定会嫁与太子殿下。只是,之前奴婢以为,李郡主的脸毁了,皇上不会再固执己见。”

    她说到这里,一脸羞愧之色,旋即咬着唇道:“没成想,他对佳禾郡主竟然钟情如斯,钟情到,根本就不顾惜太子的幸福和颜面。如今,明明有更好的郡主摆在眼前,皇上却不肯顾惜,仍旧一意孤行,太子妃之位被李郡主得了去。因为奴婢的疏忽,令郡主难堪了,奴婢实在歉疚。”

    锦绣听她提起这桩事,只觉得十分刺心,脸扭曲了一下,才道:“罢了,这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青雀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怀感激的道:“郡主宅心仁厚,奴婢感激不尽。”

    锦绣摆手,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叹息道:“旁的都罢了,事到如今,该怎么办才好呢?”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放弃。

    但她实在割舍不下,做不到呀。

    青雀忙也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皱着眉道:“郡主,你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些,太子也倒霉,没遇上真心疼爱他的人。”

    锦绣深以为然,默了一瞬,手指划过自己的脸,其后若有所思问道:“李家那小郡主,你见过了,她姿容如何?跟我比如何?”

    青雀想也不想,立刻道:“众所周知,佳禾郡主只是中人之姿。李郡主相貌跟佳禾有七八分相像,脸没毁时,也只是占了个眉眼灵动罢了,连眉眼如画都撑不上。她脸毁了之后,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料想起来,如今绝对称不上绝色,如何能跟郡主相比?郡主穿长衫时英姿飒爽,作红妆打扮时娇丽美艳,自是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

    锦绣听了,沉默半晌道:“想来,李郡主的脸,已经复原了。要不然,皇上绝不会选这样的人物当太子妃,不然,岂不贻笑大方?”

    青雀沉吟道:“好没好不能确定,不过,就算仍旧有瑕疵,多涂抹几层脂粉,再弄些饰物遮挡,也是能遮掩过去的。”

    她咬唇,带着悲悯道:“在外人面前,她自是能光鲜亮丽,一丝破绽都不露的。想来,只有晚上卸妆了,与她相对之人,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哎,对着那样的人物,只怕晚上连睡觉都要做噩梦。”

    锦绣脑补了一下那场景,只觉得甚是痛惜齐崇光,许久才悲声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青雀叹了一口气,看着锦绣继续道:“还有更可笑的呢,佳禾郡主名义上说是大燕福星,但为人最是悍妒,根本不容许夫君娶妾纳通房。就连她的小姑子,嫁入了安王府之后,也不许世子纳妾,为这事厮闹一场,京城谁人不知呢?姑嫂一个德行,料想佳禾郡主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是贤妇。想来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也是皇上勒令安排的。”

    锦绣无比震惊,骇然道:“难道那丑八怪想独占太子殿下吗?她怎么有脸?”

    青雀撇嘴道:“她在京城时,皇上就看在佳禾郡主的份上,十分厚待她。玉欣公主不是有一个女儿吗?听说李郡主的待遇,比玉欣之女还好。素日里太子跟她起了冲突,皇上也是站在她那边的。如今,为了讨佳禾郡主的欢心,为了让李郡主满意,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有多深情,皇上干得出来这样的事儿。”

    锦绣听了愤然,死死咬住唇,才压抑住即将流溢出来的慨叹。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心底无比恼怒和不甘。

    世上竟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吗?就因为他心底对佳禾一往情深,就可以枉顾亲生儿子的幸福吗?

    那么出色高贵的少年,望一眼,就能让人沉沦。

    如今,却必须承受不公平的待遇,娶一个配不上他的女子为妻,然后,还不许跟旁的女子接触。

    君权大如天,虽是父子,但那是皇上,齐崇光自是无力反抗的。

    隐隐的,她十分怜惜他,甚至心中生出一股冲动来。

    她想拯救他,想改变他的命运,让他得到一个真心恋慕他的优秀女子,让他因为自己,品尝到情爱的美好。

    这样的念头涌现出来,脑海里飘过他俊美无匹、清贵如许的身影,就慢慢生了根。

    这时,听得青雀愤怒的道:“郡主,奴婢很为你不平,也为太子殿下伤心。既生了一个能配得上太子的郡主,为何又有了一个拦路虎?天下的好事,凭什么被她们母女占全了?”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意有所指的道:“佳禾郡主乃皇上心坎上的人,又有福星之称,偏偏跟皇上无缘,只是皇上的情劫。但凡是男人,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皇上自然也不会例外。只要他心里有佳禾,就一定会百般善待李郡主。照如今的形势看,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翻身的。”

    锦绣听到这里默然,看向青雀,打量了一番,才用笃定的语气道:“你也喜欢太子殿下,是吗?”

    青雀错愕,旋即脸上涌上一抹绯红,垂下了眼眸。

    直到锦绣再次追问,她才道:“太子那样的人物,谁能不心动呢?奴婢离京之时,他才十三岁,却已经是俊朗的翩翩少年。”

    她说到这里,脸有惶恐之色,忙又道:“奴婢身份低微,自知与他是云泥之别,这只是奴婢的一点痴念罢了,郡主不要见怪。”

    锦绣不怒反笑道:“没事儿,你肯对我坦白,足见你性子直爽,我是很喜欢的。”

    青雀露出释然的神色,旋即看着锦绣,咬着唇道:“奴婢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若是有不当之处,郡主别见怪。”

    见锦绣点头,她这才道:“其实,如今太子殿下虽被皇上管得很紧,但凡事都有例外的。若是旁的女子想嫁给太子,未必能如愿,但郡主若有此意,却是能达成心意的。毕竟,郡主乃高门贵女,若退而求其次,谋个侧妃之位,皇上不可能不允从。李郡主如今才十三岁,难道要让太子殿下一直等着吗?侧妃先进门,自也是理所当然的。”

    锦绣听了这番话,自是正合心意,不由得眼眸发亮,唇角也情不自禁露出笑意来。

    青雀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压住激动的心情,继续低声道:“嫁与旁人为侧室,许会是委屈了,但那人是太子呀。若能得到他的心,来日三宫六院,必定有一席之地。若是好好谋划,未必不能压倒李郡主上位。若有幸生得一儿半女,来日大燕君主身上,未必不会有陈家人的血脉。”

    清婉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几乎能将人的心神都吸引进去。

    她越说,锦绣眼眸越亮,最后流露出来的光华,简直带着灼热的温度。

    其实,青雀后面的这几句话,什么三宫六院有一席之地,什么让大燕君主身上流着陈家人的血脉,她并没有那么在意。

    此刻的她,满心满肺都被那个高贵无双却又被皇上压制得死死的少年占据。

    她只想拯救他,只想得到他的心,与他一生一世相亲相爱。

    心思转了一转,她拉住青雀的手道:“你总是能说到我心坎里,又很有见识,我的心思,自然也不必瞒你。三哥已经表明态度了,不愿意让我当太子的侧妃。另外,你也说了,皇上一心要护着李郡主,想来也不会同意让我入门的。嗯,我想问你,若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青雀心中自是早就有主意了,却故意愁眉苦脸,叹息道:“郡主说的是,此事确实十分为难。”

    如此装模作样沉思了一会儿,她才看着锦绣道:“郡主,你是否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嫁给太子?”

    锦绣沉吟了一会儿,才羞红着脸,郑重其事点了头。

    之前只是倾慕,如今,除了倾慕之外,更十分怜惜他。

    已经找到了最出色的男子,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谁能想得到呢?看似风光无限、高贵绝伦的他,其实在婚事上并不如意,连亲近一下女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骨子里,一直有侠义之念,只是因为是女儿身,不能遂愿罢了。

    如今,一想到若是能嫁给他,不但能成全自己的心,还能拯救他出泥潭,她就觉得激动万分,热血沸腾。

    她要嫁他,一定要!

    青雀见她点头,一颗心稳稳当当落下,目光一闪道:“奴婢这主意,可能有一些惊世骇俗,郡主姑且一听,若是觉得不好,就别放在心上。”

    锦绣一颗心痒痒的,忙道:“你竟然想出主意了吗?快说来听一听。”

    青雀咬着唇,这才道:“如今这情况,最好的方法,是跟太子接触一番,让他对你生出感情,然后想方设法将此事叫破,自然能达成心愿。”

    锦绣为难道:“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他怎么肯跟我结交呢?”

    青雀吃吃笑道:“若是旁人,倒是有些为难,但郡主出手,却是能无虞的。郡主与六公子乃龙凤胎,相貌没有什么差别。之前六公子在外面走动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认识他了。郡主若是顶着他的名头,自然不会有人瞧出破绽来。”

    锦绣吃了一惊,等回过神来,却是拍手道:“此计大妙,之前我穿上男装,连家里人都得仔细分辩才能认出我们。”

    青雀颔首,带着鼓励的笑容道:“太子殿下到如今甚少跟女子接触,必定十分纯情。等你跟他熟了之后,说不定他自己就会对你生出情愫,离不得你呢。到那时,你成了他的心头好,又能先李郡主嫁入东宫,天时地利都占齐了。”

    锦绣闻言脸色羞红,凤眼中艳光轻漾,许久才道:“我若能得遂心愿,来日也让你给太子当个侍妾。”

    青雀忙跪下道:“郡主折煞奴婢了,奴婢一心一意只想让郡主喜乐,绝不敢有此奢想。”

    锦绣摆手,很大方的道:“没事儿,来日我必定是要寻帮手的。你姿容绝丽,又对我忠心,我愿意扶持你。”

    青雀仍旧推辞,连声称不敢,其后瞧着锦绣道:“奴婢的事儿,以后再由郡主做主,如今当务之急,却是让郡主达成心愿。”

    锦绣见她一心以自己为念,倒是觉得心情舒畅,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是。”

    主仆两个又谈了一阵,无非是商议一下如何跟齐崇光搭上线,如何表现等。

    等谈完了,锦绣自觉得有了指望,心中忧愁尽去,反而容光焕发起来。

    等到了用晚饭的时候,锦绣便去见陈诚和陈谚,将自己的打算告知。

    陈谚与锦绣乃龙凤胎,感情甚好,素来都爱宠着这个妹妹,闻言立刻拍手,大笑计策绝妙。

    陈诚却皱眉,只觉得锦绣的打算有些不妥当。

    锦绣却很有成算,直接将青雀那番话说了出来。

    陈诚细思,倒也是有道理的。

    诚然,给旁人做妾,许是会觉得委屈。但是,对方是太子,情势就截然不同了。

    三宫六院一席之地,来日,还可能会有更大的富贵荣华。

    眼前,就有这样现成的例子。

    ——当今皇上,并非太上皇正宫所出,而是太上皇最爱的妃子所出。

    当时,齐逸峥一出生之后,就被太上皇视若珍宝。

    后来,果然以江山托付。

    若有朝一日,锦绣也能拢住齐崇光,加上东平王府在后面当后盾,大燕未来的君王,很可能会有陈家的血脉。

    陈诚一想到那种可能,就觉得心情激动,心向往之。

    很多时候,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没人能抵挡的。

    陈诚便慢慢的点头,答应了锦绣的提议,还说会尽全力协助。

    锦绣得偿所愿,喜不自胜,打叠精神静候来日。

    几日后,刘家为刘云飞摆了定亲宴,齐崇光与高无莫一同到场庆贺。陈诚携其弟陈谚到场,跟齐崇光攀谈了一阵。

    宴毕,尽欢而散。

    回家后,锦绣捂着唇,娇羞又欢喜的笑了。

    近距离接触之后,发现齐崇光温文尔雅又不失英武,谈吐有致又不失风趣,真乃令人心动的好男儿。

    五月十五,“陈谚”前往东宫,面见齐崇光,表达景仰结交之意。

    两人相处下来,竟颇有几分相得。

    再过几日,陈诚宴请京中有名号的公子,自然也往东宫下了帖子,邀请太子到府中作客。

    到了正日子,齐崇光携着两个损友欣然前往。

    照面之后,没见着陈谚,齐崇光诧异,还特意问了一句。

    陈诚压抑住心中的欢喜,只道:“他性子有些古怪,不知道在做什么,待会儿必定会出来的。”接着又提议,难得大家相聚,不如将下人们都轰走,只在园子里自在饮宴说笑,岂不自在?

    众人一听都应了,气氛很好。

    酒过三巡,却有丫鬟跑进来,走到正与高无莫说话的齐崇光跟前,行了礼,说六公子邀他单独去前面坐一坐。

    齐崇光诧异了一瞬,便起身去了。

    等被丫鬟领进临水的凉亭坐下,齐崇光正要问丫鬟六公子在哪里时,突然见水面上来了一叶扁舟,陈谚正坐在上面,亲自摇着浆。

    在他打量的当口,丫鬟已经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齐崇光见陈谚这样出场,自是又惊讶又好奇。

    之前在宴席上,他被灌了不少酒,这时候头脑有些晕乎,吃吃笑着道:“六公子,你今天挺奇怪的,这是在做什么呢?”

    陈谚笑而不答,只将木浆放下,旋即拿起了一把剑,竟然在船上舞起剑来。

    虽然没有乐声相和,但他一招一式都很有架势,又因为是在船上,竟给人美不胜收之感。

    齐崇光正要喝彩,却见陈谚竟然一脚踏空,跌进了水里面,扎手踢脚地扑腾,大声喊着救命。

    齐崇光见状,不由得急了神,连忙跳下水,游到他身边。

    陈谚似乎吓得魂飞魄散,见他过来了,直接就往他身上扑,将他抱得死紧。

    齐崇光只当他吓坏了,也不及安抚,拖着他往岸边游。

    还没等上岸,就听得有脚步声响,似乎还有惊呼声。

    齐崇光也没心思管,仍旧自顾自抱着陈谚,往岸上游。

    齐崇光虽然会水,但之前被陈谚抱得死紧,很费了一番力气才上来。

    上来后,陈谚仍旧扒拉着他,不肯松开。

    齐崇光一面喘气,一面笑着道:“没事了,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话音刚落,却听得陈诚大声道:“快放手!”

    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迫。

    陈谚这才放了手,拍着心胸喘息起来。

    齐崇光却是十分诧异,回身去看陈诚。

    他虽然在半醉之际,又经受了一场变故,却听得出陈诚语气很不寻常。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