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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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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崇光在狩猎场受伤,来日不利子嗣,甚至不能人道的消息传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千柔、蕾儿自然是担忧又伤心,去探望了之后,将婚事定下,仍旧是喜忧参半。

    另一边,有一伙人却乐疯了。

    齐逸峥召见妃嫔的次数并不算多,每月多则五六次,少则一两次,但子嗣并不算少。

    论起来,公主且不论,皇子除了齐崇光之外,还有四个。

    这其中,二皇子齐崇建年纪最大,今年已经十四岁,是丽贵嫔所出。

    说起来,这丽贵嫔也是个倒霉的主儿。本来,因为她孕育了齐逸峥第二子,又出自世家何家,齐逸峥登基后就封妃,算得上是极其荣耀的。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哪里想得到她的堂兄何济,在静安县当县尹,跟时为县令的李靖行争锋。

    丽妃闻讯之后,派人给何济传话,授意何济将李靖行斗败。

    经历了明争暗斗之后,何济心怀不轨惨败,丢尽颜面,一家大小被流放,丽妃封号被夺,成了贵嫔,何家的声势也一落千丈。

    自那以后,丽贵嫔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去年年底,齐崇光被立为太子。

    朝堂上因为早有预料,知道一直以来,齐逸峥都将齐崇光当成储君教养,至于旁的皇子则是一视同仁。

    故而大臣们都觉得在情理之中,又见齐崇光样样出色,都觉得来日必定是个明君。

    文武百官中,自然也有一群心怀不满的,但齐逸峥素来是乾纲独断的性子,谁都不敢大放厥词给自己招来祸患。

    朝堂上勉强是太平景象,后宫妃嫔们,凡是有皇子的,莫不怨声载道,但也只敢私下抱怨,绝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本以为一切都成了定局,如今变故骤起,皇子们和其母都乐坏了。

    齐崇光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这太子之位,还想保住吗?

    就算他再出色,又能如何呢?难道还想稳稳当当继位?就算旁人不提,他自己也该满面羞惭,上折子退位让贤才是。

    故而,随着齐崇光受伤消息的传开,整个后宫都活跃起来。

    最欢喜的,自然是丽贵嫔无疑了。

    当然,她是喜形于色,其余的人,其实心底也是欢愉的,一心等着齐崇光倒台后,好自己上位,只是行事要低调些罢了。

    一群人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等着,心急如焚。

    等了好几天,没有等到盼望的好消息,只等来了圣驾回朝、齐崇光归东宫的消息。

    再然后,齐逸峥立刻下了旨意,言说佳禾郡主、户部员外郎李靖行之嫡长女——长明郡主才貌双全、品行出众,堪为太子妃,特意为齐崇光聘之,着礼部择吉日下聘,婚期定在来年五月。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齐崇光本来就没有受伤,不过是做戏罢了。如今大局已定,佳人指日可以抱在怀里,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做梦都要笑醒。

    欢喜归欢喜,有些事儿,还是必须料理的。

    首当其冲要处理的,便是锦绣的婢女青雀了。

    锦绣临死之前,将青雀的身份透露,算得上是锦绣唯一的贡献了。

    等到锦绣死去,齐崇光即刻命高无莫进屋陪自己做戏。

    一切妥当之后,锦绣犯下刺杀太子的罪过,齐崇光即刻就命人将陈府围成铁桶一般,将青雀带了出来。

    等到他回京之后,自然也不稀罕多纠缠,直接命人将青雀的脸划花了,再送到刽子手跟前,命之将青雀千刀万剐之后,弃之乱葬岗。

    青雀机关算尽,以为锦绣愚笨,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计算之中,以为自己终有一日,能依仗锦绣,也到齐崇光身边去,拥有一席之地。

    哪里想得到,锦绣算计齐崇光没成功,失身于寻常侍卫,这就罢了,偏锦绣竟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来,更没有想到,自己不但连齐崇光的面都没见着,还经历惨死,死无葬身之地。

    青雀的结局,便是如此了。

    至于锦绣的尸身,由齐逸峥出面,开恩送归贵州,交给东平王夫妇安葬。

    处理了青雀,齐崇光出了一口浊气,除了日常办差之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监督人打点聘礼、收拾新房这些事儿上。

    他倒是想继续去李家,跟蕾儿见一见,聊慰相思,但婚事定下来了,佳禾便不肯再纵容,以正理相劝,将他拦住了。

    齐崇光很是失望,但一则不敢得罪丈母娘,二则,到底婚期也不算远,少不得忍耐下来,等来日再找蕾儿讨还。

    礼部、东宫的人,都在为太子的婚事忙碌。

    李家,千柔忙着打点蕾儿的嫁妆,蕾儿则守在闺中,一面调理身体,一面也要学着当家理事。

    看似一切都很美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却有风波悄然袭来。

    槿兰宫,丽贵嫔住处。

    宫女们都在外面侍立着,神色肃然。

    里间,丽贵嫔注视着齐崇建,声音气得打哆嗦:“母妃真没有想到,皇上竟能偏心到这个地步。之前倒还罢了,毕竟太子是嫡长子,又得他的意儿,他要立,谁能拦着呢?如今,太子都这样了,差不多都跟内侍一个样儿了,他还护着,这叫什么事儿?明明这个儿子都废了,竟还来赐婚遮掩,还将佳禾的女儿赐给他,匪夷所思至极。”

    齐崇建负手而立,眉目间也有愤愤不平之色。

    对齐崇建这个皇子的外貌,所有形容男子的词都用不上。

    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只能用“美丽”二字。

    俊俏的少年,男生女相,浓黑如墨,斜斜直飞入鬓中,一双桃花眼,看人时眼波流转,风情无限;笑起来时则如弯弯月牙,勾魂摄魄。

    至于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等,都被这双桃花眼给夺了风采。

    论起来,气质及不上齐崇光,但他这相貌,却是能跟齐崇光平分秋色。

    当然,齐崇光虽然俊美,但英气逼人,这齐崇建却有几分柔媚之气。

    虽然如此,但因为他长得好,又是二皇子,在宫里还是十分惹小宫女们喜欢的。

    丽贵嫔抱怨了一阵,便盯着齐崇建,露出自得之色。

    这是她生养的儿子,不但长得出色,还天资聪颖,读书读得极好,武艺也不差,常被夫子夸赞。

    齐崇光就算如今仍旧风光,又能如何呢?

    一个男人,若是不能让妻子生孩子,甚至,连男人都当不了,刚开始时,可能还能硬撑一段时间,维持面子。

    随着时间的流转,不用旁人怎么样,他自己就会心态扭曲,成为变态的。

    君不见,宫里这些内侍,表面上看人模人样,实际上,不知道做了多少邪恶勾当。

    要不了多久,齐崇光就会变得异于常人。到时候,齐逸峥就算再爱这个儿子,也不能不作出决断来。

    丽贵嫔从未怀疑过流言是假的。毕竟,此事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齐崇光却一直避而不谈,显然是心里有鬼,不敢直接面对。

    等到齐崇光倒台了,自然,就到了自己这个样样都出色的儿子露脸的时候了。

    她很乐观,齐崇建却皱着眉道:“母妃,不要痴心妄想了,父皇下旨让太子娶李郡主,可见在他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他的继承人。”

    丽贵嫔哂笑道:“一桩婚事罢了,难不成能改变什么吗?”

    齐崇建勾唇,桃花眼弯弯,笑容却有些冷:“母妃竟没看清楚形势吗?长明郡主的母亲,是父皇钟爱之人,爱屋及乌,父皇一直都对长明郡主很好。说句托大的话,这宫里的公主,都及不上长明郡主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父皇疼爱长明,怎么可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太子也是父皇钟爱的,岂能不为他的身体费尽心思寻医问药?父皇给他们赐了婚,说明太子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痊愈的。”

    丽贵嫔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都扭曲了,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照你这么说,那兔崽子的地位,竟然是牢不可摧的吗?”

    齐崇建叹息道:“应该是如此了。”

    他拧着眉,带着几分怨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是长子,占了嫡出之名,又是父皇头一个儿子,自然是父皇最钟爱的。至于儿臣,在父皇眼里,一直都是极其寻常的。”

    丽贵嫔看了他两眼,缓缓道:“建儿,事在人为,你也是皇子出身,论长相才干,不比太子差。皇上虽然偏心,但并不代表你就没机会了。只要咱们母子同心,一切皆有可能。”

    齐崇建心中酸涩,低着头道:“母妃百般为儿臣着想,儿臣很感动,但形势没人强,母妃也不必一味说好话来哄我。”

    丽贵嫔眸中闪过一抹晦明难辨的流光,抿着唇道:“倒不是说好话,眼前就有好时机,建儿放心,母妃一定不会错过的。”

    齐崇建诧异又震惊,忍不住眼前一亮,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惊喜:“母妃,你想到良策了吗?”

    见丽贵嫔点头,齐崇建连忙开口追问。

    丽贵嫔便道:“太子的身子骨,许被你猜着了,可能真的没有大碍,将来能够痊愈。但眼前,必然是出了问题的,不然,他不可能躲着这个话题,当起了缩头乌龟。”

    齐崇建点头道:“母妃言之有理。”

    丽贵嫔尖声道:“咱们要趁着他现在没好,将他拉下马来,一旦错过时机,后悔莫及。”她唇边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接着道:“佳禾郡主不是有大义之名吗?如今她女儿要成为太子妃,这一次,就从她身上着手好了。”

    齐崇建无比诧异:“母妃打算怎么做呢?”

    对着儿子,丽贵嫔自然不会隐瞒的,低声解释了一番。

    齐崇建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看着丽贵嫔道:“母妃这主意,倒是可以一试,只是,不知胜算几率有多大。”

    丽贵嫔道:“先试一试,能胜固然好,不能,以后再想法子就是了。”

    齐崇建点头,应了下来。

    母子两个又细细商议了一番,方才散了。

    蕾儿虽然一心待嫁,但到底有些齐崇光的身体。齐崇光上门来,千柔不许见,她又羞涩又焦急,勉强熬了几天之后,便要去瞧薇薇。

    千柔猜到她的用意,也不好阻拦,便任由她去了。

    一时蕾儿到了玉欣公主府,两人见了,彼此闲话了一阵,薇薇便利齿追忆的神色,似笑非笑的道:“我想起来了,之前你在我们家住着,跟我一起学习时,太子哥哥因见我哥哥跟你亲近,心里百般不舒服,一时劝他说身为男孩,不能跟女孩厮混,不然不能当大将军,一时又要他进宫去当伴读。当时还不解其意,如今细想,原来表哥从那时候就看上你了呢。”

    蕾儿羞红了脸,却只能任由她取笑。

    薇薇却是继续揶揄道:“如今,到底是让表哥如愿了,你也爱表哥,自然也是心花怒放的,只是我却有些为难呢。”

    她说到这里,故意皱着眉道:“好端端地叫了十来年的李姐姐,忽然之间,就要变成表嫂、太子妃娘娘了……这以后可叫我怎么改口呢。”

    蕾儿知道她是在调笑,便故意板着脸凑趣道:“你以后留神些,对我说话可要客气些,不然的话,我以后打你。”

    薇薇笑个不住,刮了刮蕾儿的脸,因道:“哎呀,你脸皮竟这样厚了,我本来是想羞你一羞,没想到你竟然反而说起我来了。好吧,我委实是怕你,谁叫太子哥哥疼你爱你呢?我如今可是惹不起你了,我向你赔不是了,表嫂……”

    蕾儿听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唤“表嫂”,又是羞又是喜,便笑道:“这才乖,以后表嫂疼你。”

    薇薇一下子跳起来,便胳肢蕾儿:“你之前挺好的,怎么如今竟这样大言不惭,还没进门就自称表嫂?莫非是跟太子哥哥学的?”

    蕾儿忙推开她:“你怎么又来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快走开……哎哟……”她是最怕痒的,薇薇的手还碰着身上,就已经先慌得不成,偏薇薇有备而来,顿时就压住了她,好一顿挠。

    蕾儿又笑又慌,上气不接下气:“快停手,受不了了……”

    刘薇薇见她这样,得意洋洋,便笑道:“那你先向我服个软儿,我才放了你,不然的话,我绝不停手!”

    蕾儿手足无力,忙道:“行了行了,好妹妹,我向您赔不是了,快饶了我。”

    刘薇薇这才心满意足停手,笑着道:“哼,我还治不了你么?”小时候就较量过,她自然知道蕾儿是绝对“挠”不过自个儿的,一时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蕾儿喘息了片刻,才道:“薇薇当然是厉害的,将来我也是没机会欺负你的,还会好好疼你呢。”

    “什么没机会?”薇薇觉得这话有些古怪。

    蕾儿咳嗽了声,看着她道:“我听娘亲说,因见你和浩儿处得不错,想将你聘回家当儿媳呢。将来你若成了我的弟妹,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

    薇薇一听飞红了脸,啐她道:“少胡说,我比你弟弟大一岁呢。”

    蕾儿拉着她道:“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了,我私下问过浩儿,他也觉得你好,很愿意娶你呢。你跟浩儿常见的,也算是青梅竹马。浩儿的模样、脾气、性情,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不算样样出挑,但绝对还是不错的。且我娘亲早说了,咱们家的几个弟弟,来日长大娶妻,一概都不许纳妾。你若嫁给浩儿,婆婆对你好,我这小姑子疼你,夫君宠着你,房里又没有污七八糟的事儿,岂不是好?”她再接再厉,努力为自家弟弟能娶上好媳妇儿尽一份力。

    薇薇脸色越发绯红,连忙道:“你再浑说,我可不理你了。”

    两人互相揶揄了一阵,薇薇才转回话题,看着蕾儿咬着唇道:“你与表哥两情相悦,如今定婚,算是不错了,只可惜表哥身体受伤,不然,该是十全十美了。”

    蕾儿听她提起这一茬,不免也有些忧虑,默了一瞬才道:“不管怎样,他在我心中始终是最好的,我想嫁的,始终只有他一个罢了。他不会嫌弃我,我也不会瞧不上他。咱们一起相守,只有咱们两个,倒也挺好的。”

    她已经渐渐长大,又跟齐崇光单独私会过,明白齐崇光若是好不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那又如何呢?她早认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的。

    薇薇却是年岁小,不怎么懂男女之事,但听到大家都是惋惜的语气,猜到情况不妙。

    如今见蕾儿神色温柔又坚定,薇薇不免动容道:“表哥若是敢对你不好,我必定为你出头。”

    正说着话,却听得耳畔有人笑道:“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什么?”

    蕾儿跟薇薇回头,却见是齐崇光站在面前,唇边笑容如春风拂面,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蕾儿便打量着他,见他经过这月余的休养,总算是一改当初受伤时的颓废憔悴,重新又神采光华起来。

    蕾儿瞧在眼里,心里暗暗欢喜。

    齐崇光笑吟吟扫过薇薇,目光便落在蕾儿面上,只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蕾儿身姿已然有了婀娜之姿,似乎还长高了不少。

    照这样下去,明年成婚时,应该就能圆房了。

    齐崇光想着,不由得心中一热,怦然心动。

    蕾儿脸上绯红,故意不与他的目光对上,只低头扭着帕子玩。

    齐崇光便看着蕾儿,问道:“妹妹来了多久了?”

    蕾儿低着头,低声道:“也才来。”

    齐崇光看着她笑,说道:“在屋里待着闷得慌,李妹妹,不如咱们一起去园子里走一走吧。”

    薇薇一听,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蕾儿见她促狭的样子,羞得不行,低头道:“不用,我跟薇薇玩得好着呢。”

    薇薇忍着笑,说道:“哪里好着呢?方才没人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用‘表嫂’来压我,如今当着表哥的面儿,怎么忽然间,就变成如此的老实人了?”

    蕾儿听了这一句,顿时脸颊绯红:“你……”

    齐崇光听得怦然心动,偏做不懂,看着蕾儿笑道:“什么表嫂?我怎么不明白?”

    薇薇抿着唇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等不及要嫁过来,嫁给太子,好摆出嫂子、太子妃的威风来压我呢。”

    蕾儿脸红耳赤,羞得不行。饶是她机变伶俐,又跟薇薇玩闹惯了的,什么都能说,百无禁忌,但

    那到底是私下,不是当着人,现在,却是齐崇光,当着正主儿的面。

    蕾儿当下扭头便走,齐崇光忙拦住她:“蕾儿……”

    薇薇一看,抿嘴笑道:“好表嫂,太子妃娘娘,你别恼,你若生我的气,回头我该被太子训斥了,你就可怜可怜我……”

    蕾儿越发羞恼,脚不沾地一般出来了。

    见她这样,齐崇光又是笑又是爱,连忙追了出来。

    两个出了屋子,齐崇光抬手,在蕾儿腰间轻轻一揽:“你乖,薇薇那张嘴,什么都能说的,你听听也就算了,难道要真的跟她动怒?何况,她也没叫错,用不了半年,你就要做她表嫂,要做太子妃的。”

    蕾儿越发脸热,捂着脸颊道:“快住口,我不要听,我要回家去了。”

    齐崇光哪里肯放:“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好歹跟我说几句话儿,跟我亲昵一番才行。”

    蕾儿嗔道:“我才不理你呢,娘亲不许我跟你单独相处,我出来一趟都艰难得很。”

    齐崇光却从这句话里听出情意来,悄声道:“佳禾姑姑不愿让你来,可你毕竟是来了,必然也是想我了,是么?”

    “谁、谁想你了?”蕾儿红着脸,拔腿就走。

    齐崇光一把拉住,见蕾儿真是羞了,便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是我说错话了,是我想你了,不是你想我。好蕾儿,咱们一起去那边亭子里坐一坐吧。”

    蕾儿动了动,便不挣了,只随着他一起走,小声说:“你身上都好了吗?”

    齐崇光听得这一声,蕴含了浓浓的关心,便笑道:“好了,你放心吧。”

    双手相握,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蕾儿本来垂眸,忍不住抬眸看向齐崇光,却正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又垂下眼皮。

    至于齐崇光,自然是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目光的。

    如此这般你顾我盼,只觉得滋味儿比起之前,竟更美妙一些。

    一时进了亭子,齐崇光拉着蕾儿坐下,将她圈在怀里,笑着道:“真好,蕾儿,你终于属于我了。”心中欢喜不已,凑过去在她脸上乱亲乱吻。

    素日里他虽也爱歪缠,但到底是避着人的,如今却在屋外就胡闹。

    蕾儿胸口起伏,心情十分紧张,竭力去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齐崇光却又握住她的手,笑着道:“这也是我的。”又含着那娇嫩的手指头,狠狠吮吸,吃了一阵儿。

    蕾儿无法,只好由得他胡闹,却在羞怕之余,又生出一点异样来。

    齐崇光看着她泛红的脸色,眸中似乎罩着一层朦胧的水光,只觉得媚色天成,心中爱意翻滚着,却到底不敢放肆,怕自己忍不住,只得不再亲了,拉着她的手喘息道:“好蕾儿,你肯嫁给我,你不知道我心里多欢喜。”

    蕾儿靠着他,低声道:“我也欢喜。崇光哥哥,这些天来,我做梦都要笑醒。”

    两人相依相偎,诉说了一番思念之情和心底的喜悦之后,齐崇光打量着蕾儿,忍不住道:“一段时间没见,你不止变美了,人也长大了不少。”

    他俊脸微红,如耳语一般问道:“之前你葵水一直没来,如今来了没?”

    齐公子春心荡漾,一直都盼着洞房花烛夜与佳人圆房,自是早就寻人打听了,知道女子来了葵水之后,就算成年了。

    以蕾儿的年纪算,应该也是时候了。

    蕾儿自是料不到在这极好的时刻,他来了这么一句,脸红得要滴血,低下头啐他道:“你如今越发邪乎了,怎么问起这个了?”

    心里有气,忍不住拧了拧他的耳朵,嗔道:“女儿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崇光连忙告饶,笑着道:“我不是即将要娶你吗?你对我好成这样,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照顾你,这才特意寻人打听了,来日好贴身伺候你。”

    摸摸蕾儿的脸颊,接着道:“虽然有侍女们,但到底比不得我的,以后我打算事事亲力亲为,为太子妃娘娘鞍前马后。”

    蕾儿心中自是觉得甜蜜的,忙也许诺道:“崇光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当好你的贤内助。”

    齐崇光点头,复又问道:“你那个,到底来了没?”

    蕾儿红着脸,低声道:“你眼光也太毒了,半月前来了。”

    齐崇光一听,立时得意忘形,嘿嘿笑道:“如此说来,你已经成年了,来日成婚时,自然可以好好……”说到这里自觉得失言,连忙咬着牙忍住了话头。

    蕾儿却在一瞬间,懂了他的微妙心思,忍不住抬起眼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转,透出疑惑诧异之色。

    齐崇光看懂她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又咬牙。

    被自己心上的人怀疑那方面的能力,实在憋屈。

    只是,现在却又不能解释,只能来日好好哄着她,用行动来证明了。

    他便只咳嗽一声,叹息道:“瞧,我竟忘形了,忘记自己受伤了。我若好好的,自然能与你恩恩爱爱,但如今身子骨这样,只怕要对不起你了,我……”他说到这里,满面愁色,竟再也接不下去了。

    蕾儿见他这样,心底的狐疑尽消,连忙柔声细语道:“崇光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已经定婚,夫妻一体,你岂会对不起我?”说了一箩筐的话安慰他,又怕他心里难受,将他抱得紧紧的。

    齐崇光听着佳人温婉安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虽然此刻身在亭子里,周遭是枯草败枝,冷冷寒风,但这一刹那,只觉得比在锦绣堆就、温暖如春的暖阁之中,还更惬意欢喜。

    有情饮水饱,便是如此了。

    为了她,费尽了心思筹划,如今看来,终究没有白费。

    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他身体有瑕疵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猜疑、同情、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仍旧让他如鲠在喉。

    甚至有些人,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在看内侍一般,仿佛他已经成了废人,真真让人憋屈又窝火。

    偏偏,他不能解释,只能忍着,忍得心底都要呕出血来。

    若不是有与她的美好未来支撑着,他只怕早就要发怒崩溃了。

    此刻有她在怀,他欢喜无限,只觉得所有的辛苦,都不值一提。

    他忍不住轻薄了她几下,在她发端亲了亲,嗅到她身上那股子香,一直沁入心肺里去。

    他带着笑容,环抱住她的腰,低声道:“你若一直这么好,就行了……”

    蕾儿轻声却坚决的道:“崇光哥哥,你放心,我一直都会对你好的,我向你起誓,一生一世都对你好,只爱你一个,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故而你别担心旁的,只养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挂心就成了。”

    齐崇光心底觉得甜蜜又感动,忍不住揶揄道:“这话本该是我说的,如今却被太子妃娘娘说了,娘娘真是霸气威武,让人爱得不行。”

    蕾儿本是怕他忧虑自己的身体,心情烦闷,这才屡次许下承诺,不料换来他的调侃,横了他两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斯情景,果然是有几分奇异的。

    齐崇光望着蕾儿娇憨又带着羞涩的笑容,便在她脸上亲了数口,再吻上樱唇,印落下心中的缠绵爱意。

    挺拔少年与身段纤弱的少女,彼此搂抱,相依相偎,虽尚不见鸳鸯比翼,终究已是两心相许。

    此间岁月静好,情意两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