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重生之名门嫡妃 > 132.事发(一)

132.事发(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老太太指着婵衣呵呵的笑道:“瞧这个猴儿,来了就吃点心,也不知道问问你姐姐吃不吃。 ”

    婵衣将瓷盘子端在手里,转向四堂叔家的长女夏婉衣,满面笑容道:“大姐姐吃不吃芙蓉酥?我们府上的厨娘是从云州请来的,点心做的十分好吃。”

    夏婉衣瞧见她嘴边还有芙蓉酥的点心渣,忍不住笑了,拿起帕子帮她擦掉点心渣,“瞧你吃的一脸的点心渣,我哪里好意思跟你分点心吃,你都吃了吧。”

    婵衣扁扁嘴,“祖母您瞧,大姐姐又笑话我,我就知道不管我给不给她吃,都要被你们笑话,索性就不给了,我一个人吃,让你们都看着搀着没得吃!”

    一屋子的人被她逗得又笑开来,夏老太太指着她笑的直喘,“这个猴儿,从小就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眼看过了年就十二了,还是这样小气。”

    四太太忙接嘴道:“婵姐儿这样才好,不吃亏!”

    大家正拿着婵衣取笑,赵氏进了福寿堂,对着老太太行了大礼,老太太点点头让她起来,吩咐张妈妈拿了个封红给她。

    谢氏道:“这是新纳的赵姨娘,赵姨娘,这是四叔家的太太,专程来给你道喜的。”

    赵姨娘又给她端正的行了礼,不敢托大的道了句:“劳烦四太太了。”

    四太太笑着摆手,由上而下的打量了她几眼,这个妾室相貌出落的好极了,美丽却不张扬,温柔的小家碧玉模样,她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封红,递给她道:“二太太良善,你且尽心伺候着,总不会亏了你。”

    赵姨娘忙应了,十足的谦卑恭敬。

    因是下午,又才下过雪,怕路面滑不好走,四太太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告辞之前递给老太太一个物件,低声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老太太面上闪过一丝怒气,虽然后头遮掩住了,却还是让婵衣看了出来。

    ……

    西枫苑。

    颜氏正侧躺在美人榻上吃果子,近几日的胃口好了些,她能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她伸手摸摸自己还略显平坦的小腹,嘴角挑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来,这孩子来的真及时,想必是知道娘亲受难,特来给她解围的。

    老爷多看重自己旁人又不是看不出来,一个月三十日就有二十日是在自个房里歇着,便是新纳了妾室又如何?也不过是新鲜几日,等新鲜劲儿过了,只等着丢在府里的角落自生自灭吧。

    谢氏房里的萱草不就是如此么,抬了做通房,拢共就近身伺候了老爷七八日,老爷就不再让她伺候了。

    而那个新妾室,谢氏将她那般珍奇的嫁妆都拿出来给她做脸面,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砸的稀烂,又有谁敢来说她个不是?

    “巧兰,去让大厨房做些酸角糕来。”颜氏朗声吩咐道。

    巧兰正在小杌凳上分线,打算做些小主子的贴身衣物,听到颜姨娘吩咐,急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走过来低声道:“姨太太,刚才大厨房的人来说,以后若是您想吃什么,得先去兰馨苑跟二小姐说一声。”

    颜氏腾的坐起来,怒道:“什么?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么拿捏我,我可是还怀着身子呢,她就不怕我出个好歹?”

    随后想到娴儿被禁足就是她搞的鬼,而自己院子的人里里外外的都换了,就留下巧兰跟陈妈妈,心中暗恨,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全都一个德行!

    巧兰见颜氏脸色不好,小声劝道:“姨太太莫气,您还有身子,可气不得,既然二小姐这么说了,我就去一趟兰馨苑……”

    颜氏忿忿道:“不吃了,将昨日剩的那半碟子山楂条拿来,先凑合着吃些,等晚上老爷回来了再收拾她们。”

    巧兰默默地去将山楂条端来,颜氏刚吃了几口,就感觉小腹隐隐作痛,急忙捂住,脸色发白的道:“去,将暖手炉拿来,这孩子,刚说了乖巧懂事,怎么就开始闹腾了。”

    颜氏捂着暖手炉半晌,终于感觉小腹不痛了,可腰酸却的很。

    陈妈妈刚回来,见颜氏脸色发白窝成一团,在一旁道:“姨太太明日还是将陈御医请来给问问脉象,若是哪里不妥当也好及时调理。”

    颜氏点点头,她的身子一向健朗的,这回多半是事赶事,她胸口一直闷着一口浊气排不出去,才会这般难受。请大夫来问问脉也好,让老爷看看她有多么不易,省的总是下她的脸面。

    陈妈妈俯身对颜氏耳语道:“奴婢刚才从福寿堂路过,听说四太太来了,说是来给新纳的妾室贺喜。”

    颜氏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个破落户,用得着这般抬举她么?”

    她进府的时候,四太太连面儿都没露过,还是后来送年礼的时候才见着的。

    陈妈妈脸色晦暗不明,分明是一副有事的样子。

    颜氏一瞧陈妈妈踌躇的模样,当下沉着脸道:“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你如今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了?”

    陈妈妈想了半晌,才低声道:“府里都在传,说是二爷在宗学被景少爷陷害,是您指使景少爷的,您还送了景少爷一块羊脂玉的腰牌,承诺他说若是能将二爷从宗学里除名,就另给他两千两银子。”

    “什么?”颜氏吃惊的睁大双眼,手中捂着的暖手炉咕噜噜滑落到地上,“他们这样诬陷我是想做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夏明景羊脂玉的腰牌?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起身趿拉绣花暖香鞋,便要往出走,被陈妈妈一把拦下来。

    “我的姨太太,您这是要去哪儿?”

    颜氏急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福寿堂说清楚,我总不能让他们把莫须有的罪名栽到我头上。”

    陈妈妈忙劝道:“这事儿有蹊跷,您想想,景少爷手里的腰牌从哪儿来的?奴婢虽没见过,但听小丫鬟说那腰牌上头可是明明白白的刻着玉字儿的,老爷之前就曾送了您一块那样的腰牌,下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您这样贸贸然的去对峙,可得有证据说明不是您做的,不然您去了也要挨老太太的训斥。”

    颜氏心中大惊,一手紧紧握住陈妈妈的手,只觉得耳边雷声滚滚。

    陈妈妈犹自念叨:“您快将腰牌找出来,然后挂在身上,再去给老太太请安,若问起来也好有个应对。”

    她慌的直摇头,眼中布满了惊恐,“……嬷嬷您忘记了?汇通钱庄…去年我们手头松……钱庄掌柜让我们入股份子钱,我就拿腰牌做了信物……”

    陈妈妈蓦然想到那个汇通钱庄,私底下可是在放印子钱的,若是被老爷知道了,与陷害二爷这事比起来更严重,大燕的官员,是不许与商贾勾结的,尤其还是这种私下放印子钱的奸商。

    “这可怎么办?”陈妈妈也慌了,握着颜氏的手寸寸紧缩。

    “……不如,姨太太就承认了是一时糊涂,把印子钱的事情遮掩下去。”

    颜氏却在想,夏明景能拿到腰牌,想必已经知道了她入股汇通钱庄的事,如今之计,也就只有先承认下来,拿到腰牌再将入股的份子钱抽回来,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颜氏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又是纳妾室又是给我下绊子,这是看我怀着身子,见不得我好,非要狠狠的把我踩下去,想将我气出个好歹来,好如了她们的意。”

    她侧身站到门口,冲着福寿堂的方向大声嚷道:“一个是信阳夏氏,一个是陈郡谢氏,做出的事却是这样下作,我妨着谁了?自打管家以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现在说不让管就撤了我的权,如今还要这样的作践我,大家教养就是这般,真是开了眼了!”

    陈妈妈急的拉住颜氏,用帕子捂她的嘴,“如今院里院外都是老太太的人,这样不管不顾的说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姨太太能得了什么好?”

    颜氏身子一歪,靠在雕花门上,整个人软了下来,阵阵委屈涌上心头,细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慌忙用帕子擦泪,语气颓唐:“连嘴上都不能痛快,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陈妈妈将她扶到美人榻上,用小锦被将她的小腹严严实实的盖好,口中道:“您不要丧气,您可是双身子的人呢,气不得的,老爷向来看重您,待小公子生下来,还不是您说如何就如何?忍得一时之气往后且有好日子等您呢,何况如今三爷越大了,待三爷回宫之后给您请个诰封,府中谁敢与您争锋?给她们个胆子!”

    颜氏点点头,却始终提不起精神来,恹恹的歪在美人榻上,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就滑落下来。

    她就是太心软了,否则怎么会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颜氏透过亮堂的琉璃窗往屋外看,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那年在梅树下,遇见六郎的样子,那时候也是漫天的白,六郎长了一双多情的眼,只一眼望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

    夏世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外院的管事夏冬来禀告,说老太太在福寿堂等他多时了。

    夏冬拿着宫灯在前头帮着照明,因昨日下过雪,院子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到也没有多难走,夏世敬将身上的大氅裹了裹,听着夏冬说着外院收了些什么礼,又有什么人来拜访。

    到了福寿堂的时候,老太太与婵衣正在用晚膳,八仙桌上摆着三个冷盘三个热盘,还有一大盅的紫米珍珠粥和一碟子金丝小饼。

    婵衣正与老太太说今日在昭武堂遇见萧清的事情,顺道说了福民大街上的几个小吃,将带回来切了薄片的酱肘花夹了一片给老太太,说到素三鲜什锦面,老太太听她说的热闹,也忍不住想去尝尝看了。

    婵衣又夹了一筷子的蜜汁鸭脯肉放到老太太的碟子里,见老太太听的正入神,索性跟老太太讲起了这道菜的做法。

    老太太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直笑着道:“管了几天家,连中馈上的事都学的有模有样的,日后许了人家也是一把管家的好手!”

    婵衣听老太太此言,知道她已经在帮自己挑选人家了,烦闷的直想跳脚。

    “祖母!您又来了……”

    老太太以为她是羞恼,忙笑道:“好好,祖母不说了,吃饭,吃饭!”

    夏世敬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脸上带上了笑容,夏冬上前给他打帘,他进了屋子。

    老太太见他来了,敛了笑容淡淡的道了句:“刚下了衙?还没吃晚膳吧,正好今日晚晚在,就多做了几道菜,一起吃吧。”说罢,让下人又添了一副碗筷。

    屋子里顷刻没了刚才的热闹,一顿饭吃的寂静无声,只有筷子轻碰碗碟的声音。

    婵衣用过膳,又吩咐张妈妈一定要老太太睡前用热水泡足泡够三刻钟,这才躬身行礼,回了兰馨苑。

    老太太吃罢了饭也不坐在炕上,而是在屋子里走走停停的消食,夏世敬坐在堂椅上,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问道:“母亲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今儿四侄媳妇来给新妾室贺喜,顺道带来一个物件,你看看认不认得。”她说着,从匣子里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夏世敬。

    夏世敬打开一看,这不是他打给如玉的腰牌么?他奇怪的问道:“这腰牌怎么在您这里?”

    老太太冷笑一声坐了下来,将腕子上的佛珠捏在手心里,沉声道:“你如今长大了,官也做到了正四品,便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原本我不愿管你这么多,你欢喜谁,愿意去谁的屋子,愿意给谁脸子这些事都是小事。”

    老太太沉下的语气由低转高,痛声道,“可是虎毒不食子,彻哥儿小小年纪,冲了你什么?你要对他下如此毒手?”

    夏世敬越听越糊涂,又是关于二儿子,急声问道:“母亲您这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彻哥儿他出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