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想抱你回家 > 57.奋力想x7

57.奋力想x7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即将开始上课, 阮音书收好情绪,拿餐巾纸拭掉泪痕,清咳两声, 喝了口水润嗓子, 这才坐直身子,准备听讲。

    讲台上物理老郑开始讲课,程迟支着脑袋, 目光飘忽不定。

    阮音书打起精神来做笔记,找李初瓷要笔的时候发现桌上多出来的蛋糕盒。

    四四方方的蛋糕盒子,上面绘着生动的小人。

    下课的时候她才问:“这是哪来的?”

    李初瓷刚刚一直在看着她,所以很快就答:“程迟来的时候放你桌上的。”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程迟还抄手坐在位置上, 这才提起蛋糕盒换过去:“谢谢, 但我吃不进。”

    他眼帘抬了抬, 顺势道:“那就想吃了再吃。”

    “不用了。”她心情不太好, 执意要还给他。

    “那你托着还给我。”

    她把蛋糕盒放在手心上, 递过去。

    他站起身朝她靠近,手指搭在蛋糕盒提手上,不知是从哪里拨了一下,提起来的时候蛋糕盒被完整地揭开了,但蛋糕还留在她手上。

    他手里只有一个包装盒。

    “……”

    程迟从蛋糕侧抽了根叉子出来, 叉在蛋糕一侧, 很不讲理的模样:“吃吧。”

    “我真的不要。”她手又往前伸了伸。

    他状似无奈地一耸肩, 走到她身侧, 左手把蛋糕拿了起来,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换到右手,再悄悄把蛋糕放在她桌上。

    她一转身,发现刚刚交出去的蛋糕又回到了原点。

    就像是土耳其冰激凌,她是顾客,他是售卖者,她被他耍得团团转,怎么样都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吃一口啊——”他撑在她桌沿,“特意给你买的。”

    “给我买这个做什么?”

    “上个星期答应了你的啊,”他舔舔唇,唇角没什么情绪地抬了抬,“我说好处很多,不止这一个。”

    她怔了一下。

    好像上周五,他说他可以保护她,让她不会被人欺负。

    他话里有话,似乎说的是不止给她东西吃,还可以……帮她报仇。

    可她又没有认他做哥哥。

    她坐在那里,一时也没动作。

    后面的邓昊喊:“我也想吃蛋糕啊哥!”

    阮音书想着既然她也没吃,那程迟可以顺便把蛋糕给想吃的邓昊了。

    程迟手撑着后排桌子边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想想吧。”

    邓昊:“……敲里吗!”

    邓昊吃瘪的场景太惨太喜感,她没崩住,忽的笑出了声。

    程迟定头看她一眼,声调里透着隐隐放松:“……笑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心情也不像刚刚那么沉重了,忍不住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要笑不笑地反问:“谢邓昊还是谢我?”

    她没来得及回答,上课了。

    下午一共三节课,上完一节物理和语文,剩下一节是自习课。

    程迟被人喊出去做什么,班上大多数人在做作业,偶尔遇到不会写的题小声讨论着。

    班上维持着偶尔有细小响动的安静。

    一班气氛好,李初瓷遇到一道不会写的选择题,挪到阮音书耳边:“嗳,你这题选的什么?怎么做的?”

    阮音书看了一眼:“选的C,AB是缺少主语,D是句意重复。”

    李初瓷点头,笔梢挪动在括号里填了个C,又举着笔杆小声问:“书书,你今天中午……到底怎么回事啊?”

    阮音书已经恢复过来一些了,看到现在也没人关注着她,便小声开口道。

    “今天考试遇到一个人,把我笔都掰断了,害我没法考试还被监考老师看到。”

    “啊?!这也太有病了吧!”

    “不止,他最后还把墨水滴在我条形码上,我争分夺秒做的那半张卷子也没用了,我白考了。”

    ……

    学校天台。

    邓昊和邱天几个人叼着根烟,围在石桌边打牌。

    “飞机!”

    “我他妈还火箭呢!”

    天台上参差着各种各样的庞大管道,为了保护管道,学校在上面绕了几层软垫,坐起来倒也舒服。

    程迟就坐在门边,手拢着火机点燃唇边的烟。

    雨停后,头顶的云蓝得不带杂质,风捎着茉莉清香拂过,烟雾被袭得四散,散开后显出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眯着眼抽了两口,他听到外面的楼梯间里有说话声传来。

    他不是有意想听,因为天台门半掩着,楼梯间又空旷,稍微一点响动都被无限放大传来。

    他掸了掸眼尾,正要起身,听到一些熟悉词汇。

    “我特么哪知道她这么不经吓啊,一开始只是看不爽她假清高,所以想让她对我服个软,求我借支笔什么的,谁知道她心理素质这么差,一回去就开始哭。”

    “人家年级第一呢,一直被当国宝似的珍惜着,肯定很少被人整吧,所以才那样。”

    “哪样?教室里又没监控,我掰断她笔的时候也没人,根本没人知道是我干的,结果她倒好,没证据还一副想跟我理论的样子。再说了,我不就是把她条形码弄坏了她白考了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阮音书成绩这么好,这次考砸了老师随便给个内部晋级名额还不容易?!”

    “还有,就她那一个半小时写了半面的速度,就算真交上去批改,指不定还过不了呢!哭哭啼啼什么啊,搞得一副我杀她全家的样子。”

    “她那种天塌了的感觉看着就烦,下次有机会——她吴哥再教她做人。”

    程迟阖了阖眸,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把烟掐灭,上前两步踹开天台门。

    门重重摔在墙上,荡出一声极响的回音。

    楼梯间空旷,已经没有人。

    讨论的那几个人一说完就立刻走了,像是生怕被发现似的。

    程迟顺着台阶下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下课铃响了,被踹门声吓到的邓昊捏着扑克牌跑来:“怎么了怎么了?谁来找茬了吗?”

    左右看了看,邓昊道:“这也没人啊。”

    “邓昊。”程迟皱着眉忽然叫他。

    “臣在,咋的了?”

    “这里没有监控?”

    “你说我们站的这儿吗,是没有啊,谁在这种没人来也没贵重物品的地方放监控。”

    “那你去查一下,”程迟顿了顿,“姓吴的,周五跟阮音书告过白的,上午物理考试和她一个考场的那个人。”

    一般只要是程迟吩咐的,邓昊下意识就应下:“好。”

    过了会,邓昊又摸摸脖子:“不过,打听这个干嘛啊??”

    程迟把熄掉的半截烟扔出去,头也没回,冷声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等、等一下等一下……”

    阮音书吞了吞喉咙,伸手抓了抓校服衣摆,脑子里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等什么等!”李初瓷小小的身躯有巨大的能量,“我都快气死了我!”

    阮音书伸手握住她手腕:“我……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你想清楚了吗初瓷?”

    “我想的很清楚了,”李初瓷咬咬牙,“他都能在考试的时候掰你的笔,我们怎么不能报仇掰回去?而且他明天又没有考试,笔好借的很,这还算便宜他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李初瓷完完整整地听阮音书讲了一遍事发经过,十分感同身受地气个半死。

    刚好七班班长是她朋友,于是等七班人走完之后,她气势汹汹地拉着阮音书来了七班,找到吴欧的位置,准备“回敬”他一场一样的破坏。

    阮音书皱着小脸,这会儿纠结得要命,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可心里又确实堵得慌。

    可李初瓷才不管她的纠结,直接从吴欧抽屉里拿出笔就开始掰。

    用了两下力,发现自己好像掰不动。

    李初瓷:“……”

    她开始冒冷汗了,不会吧,她还没来得及坏一下,混账计划就要因为力气太小而夭折了吗?

    李初瓷紧张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正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笔忽然被人夺走了,她震惊地偏头去看——

    程迟双手抵在笔中央,不过是轻轻一使力,笔“咔嚓”一声被折成两段。

    他手背上青筋隐隐显出,像伏在手背上的藤蔓,存在感不强,却带着十足的力量。

    紧接着,他男友力爆棚地把折断的笔扔出窗外,然后伸手:“……还有么?”

    李初瓷赶紧把吴欧抽屉里的笔都递了过去,程迟一一毁坏,然后潇洒又轻松地把它们抛出窗外。

    阮音书木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程迟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初瓷拉拉阮音书袖子:“我要迟到了,现在得去培优班了,你弄完到家记得和我说声啊!”

    而后李初瓷又嘱托一句:“吴欧真的好过分,你们尽情砸烂他吧,我明天看他的惨况再和你们一起爽啊。”

    阮音书回头目送李初瓷离开,手上东西却倏然被人一抽。

    程迟拿过她手里那支吴欧的钢笔,因为钢笔外壳坚固,所以直接扬手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雨又开始落了,这次不再是毛毛细雨,而是哗啦啦地在教学楼外作响。

    钢笔画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变成一个小点,再消失不见。

    她喃喃:“我们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皮笑肉不笑,“他做的不是比这过分多了?”

    于是下一秒,她看到程迟抬起吴欧靠窗的桌子,然后掀了出去。

    桌子从高处被扔下,砰一声巨响后砸落在地,木质桌子零件四散,被砸的稀巴烂,零碎地躺在泥泞大雨里,俨然已成废木。

    不知道为什么,郁积在她心里的气霎时清散了不少,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程迟又单手拎起吴欧的椅子,正准备往外面扔的时候,忽而停了一下。

    他垂着眸,似是有了什么想法,唇角抬了抬,“自己扔应该会更过瘾一点。”

    他另一只手拉她到自己身前,让她两只手抓住椅子,自己也帮她抬着一个角。

    “我数三二一,你就松手。”

    阮音书忽然就紧张起来了:“可可可……”

    “可什么可?”少年声调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机会,“三——二——一——”

    话音一落,程迟握着她手腕轻轻一抖,阮音书下意识地松开手指,椅子在大雨中直线下坠,像扔掉了一个沉如铁块的包袱。

    “别怕。”

    他安抚似的捏捏她手腕,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

    “出事了,算我的。”

    阮音书拿起笔画了一下,然后有人走到她前面:“还可以背书吗?”

    把表格放在一边,她笑:“可以呀。”

    检查完背书已经是放学四十分钟后了,负责做清洁的也早已收工,阮音书又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每天上下学都由母亲接送,而她在班上一贯忙,所以阮母早都习惯她出的晚了。

    刚背完书的那个男生等在门口,看阮音书锁了门:“一起走吧。”

    出了校门,一上车阮母就立刻紧张兮兮地询问:“那男生谁?”

    毕竟家里这个女儿从小生得好,从小学就开始收到情书,此后陆陆续续的异性缘更是斩不断。家里多怕她走错一步去早恋,也只得把她管紧一点。

    阮音书伸手去背后摸索安全带,笑意弥散:“背完书一起出来的同学而已,顺路嘛。”

    阮母这才满意地哼了声:“也是,我家音书要找,也是找最优质的。”

    ……

    回家之后,阮音书根本不要他们操心,径自回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听会儿英语磁带,预习明天的几门课目,这才去洗澡睡觉,生活习惯好得可怕。

    第二天准时到校门口,她买了碗粉,吃完便背着书包准备进校。

    阮母照例叮嘱:“一高两极分化大,好的太好,混的太混,你在学校记得离那些纨绔子弟远一点。”

    她说好,跟阮母告了别,正把东西丢进垃圾桶里的时候,听到一道口哨声——

    “哟,我们迟哥今天来这么早啊?”

    紧接着,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回:“一晚没睡呢,打完最后一把就来了,能不早么。”

    她想了半天,记起来这个声音似乎是程迟的同桌,叫邓昊。

    看样子程迟也在这边,阮音书抓了抓书包带,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靠了靠。

    程迟一高制霸的声名赫赫在外,她又在太过乖巧的环境里长大,没点惧怕是不可能的。

    站在门口的人继续笑咧咧的:“这都熬几个晚上了,肾能不能行啊?”

    “滚你妈蛋,”邓昊像个易爆可乐罐,上去就是一脚,“能不能行不要你说了算!”

    这边喧闹,门口学生都把视线若有若无地投来。

    阮音书极少熬夜,一方面是身体习惯了健康作息,偶尔晚睡就会力不从心,另一方面则是阮母从小教导的,熬夜对皮肤不好。

    这么想着,她脚步不禁放慢,此刻,又恰好有个身影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程迟太过打眼,简直占尽了她能想出来的所有先天优势,比例好,天生带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气场。

    她忽然生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样被老天眷顾的人,也不知道通宵会不会长黑眼圈。

    她侧了侧头,余光从他微垂的眼睫落下去,看向他下眼睑。

    像是能够感应到她的目光,她才看过去几秒,程迟便也抬眼望来。

    两个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从他有些灼热的眸光中撇开眼,被抓包的羞窘让她耳郭微红,只好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快步走入教学楼,头也没回一下。

    明明是她先看过来,反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儿似的,程迟百无聊赖扯了扯耳垂,偏头送她背影消失。

    她一米六的样子,因为骨架小,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校服在她身上像个挡风衣,无缘无故激起了点人的什么保护欲。

    邓昊伸手在程迟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看得神都没了。”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神色寡淡如常,“困了。”

    ///

    这边的李初瓷还在分享阮音书的“情报”。

    “什么?通宵好几个晚上连黑眼圈都不长的?这是神吧?我羡慕死了。”

    何止,不仅没有黑眼圈,皮肤也连瑕疵都看不见。

    这是熬“美容夜”呢吧。

    阮音书拿出早读课本,附和了句:“我也是。”

    李初瓷好笑地掐了掐她的脸,满满一手胶原蛋白,弹弹软软。

    “你羡慕什么啊你,你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了好吗?”

    “那是我睡得早。”

    “得了吧,您就别给自己的天生丽质找理由,试图安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李初瓷交了作业,又说,“不过程迟那张脸颜值高也是真的,也不看看学校多少女生为他如痴如狂。”

    早读开始,殷婕布置了一个继续背书的任务,她们便投入到背诵里头去了。

    直到早读结束,第一节课铃声响了又落,第二节课的时候程迟和邓昊才进了班。

    程迟一指勾着外套搭在肩后,就在老师的上课声中旁若无人地进了教室,讲台上的人也视若无睹地继续讲课,仿佛飘过去的只是一团空气。

    明明和她一起进的校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回位置。

    一坐下他就把外套盖在身上,挡住阳光然后开始睡觉,一直到阮音书出去打水都没有再动。

    “虽然夜熬得多,但是觉睡得更多吧,”李初瓷提着水杯晃,“我估计他高中这三年就是睡过去的。”

    阮音书更觉得反常:“那他怎么进的一班?”

    如果说高一进校分班还带一点随机性,加上她那天姨妈痛发挥不好,才去了五班。可高二的分班考完全不同,一班是学校最重视的班级,考试的佼佼者才能留下来。

    “因为家里有钱啊,他们那群不学无术的人都是家里花钱送进来的,送的越多就越肆无忌惮,前两年学校重修,程迟和邓昊家里直接送了楼,程迟家投的就是我们高二那栋。”

    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阮音书不同,李初瓷对这些料可谓是了如指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李初瓷手指过去:“给了学校资金这么大支持,送个好班位置还不是应该的。”

    阮音书明白了:“所以学校才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都当没看见。”

    “对的,毕竟我们学校厉害,想送孩子来的家长太多了,成绩不够,money来凑嘛。”李初瓷手指搓了搓,比了个钱的手势。

    二人笑闹走到打水区,发现五班刚上完体育课,好多旧同学都围在那里边喝水边聊天。

    她们俩围过去,发现这次话题的中心是“程迟今早在球场坐了一节课”。

    他果然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讲八卦的十个有七个都能说到他。

    “我同学看到他全程坐那儿了,真的蛮帅的,热血高校看过没?就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