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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突来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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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解语话音刚落,花拢蕊就大喝道:“七妹,你好狠心,竟打这宫女打成这样。”

    看花拢蕊如此迫不及待,花解语浅笑问道:“皇姐,如何知晓是解语所为?”

    “她是你宫之人。”花拢蕊喝道。

    “噢,是我宫之人,就是我所为吗?”

    花解语看着花拢蕊,笑得灿烂:“如若依皇姐,如此推理,以前皇姐宫中在宫婢身上带伤,也是皇姐所为了。”

    “你!”花拢蕊被气得无言以对。

    此时殿中一场寂静,官家命妇们都闭气不言,紧紧地盯着殿中局势。

    她们自不会认为真是花解语下手打的。

    这些官家命妇都是后院私宅中的宅斗高手,如此拙劣的手段布局,在她们眼中若称阴谋,简直是污辱阴谋一词。

    只是现下虽是七公主受宠,花拢蕊毕竟为嫡长公主,又是皇后所出。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皇后娘娘正端坐于凤座之上。

    在这殿中,没有官家命妇敢在此时多言半句。

    至于其他宫中诸人,则是看戏居多。只有水贵妃似是想言,又碍于太后在此。太后为殿中至尊,此时她不发话,水贵妃自是不敢多言了。

    “太后明鉴,花解语不会做出此事。”月妃出列,跪于殿中。可惜没人听她之言。而且,花拢蕊只想赶紧将她定罪,于是又道:

    “七妹,你到是狡言善辨,那好,我让你心服口服,现场就审宫婢。”说着,花拢蕊得意地看向花解语,而后向瑶蝶轻语道:“你别怕,你告诉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瑶蝶又似害怕般,看向花解语一眼,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花拢蕊见此,越发温柔的循循善诱道:“你别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在,没人敢威胁你。”

    那瑶蝶似想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一般,哭着朝花解语拜了三拜,而后哭道:“公主,对不住了,瑶蝶实在受不住了。您饶了瑶蝶吧。”

    瑶蝶此话一出,殿中各种视线投入花解语。花拢蕊更是得意,大喝道:“七妹,如何,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说是我打的你?”花解语不理花拢蕊,只是浅笑看向瑶蝶:“那你……”

    “花解语,你想威胁她!”

    花解语刚想说话,就被花拢蕊打断。不过,花解语到是不急,只是向太后、皇后又福了福,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宫女诬陷于我,难道我还能不问问她,难道现在只听一家之言吗?”

    花拢蕊听此还想说话,却被皇后扯住,太后终于开口:“你问吧。”

    “不必了。”而一直未发一言的皇后也开口了。

    花解语此时也不问了,只似笑非笑看向凤座之上,秦宫之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此时皇后正保持着端庄贤惠的形象,附在太后耳边轻语,然后两人似达成了约定,皇后温柔开口道:“现下就不必再问了,七公主年纪尚小,偶尔做错事也情有可原,以后不再犯即可。”

    “皇后娘娘,不再让花解语问问,就定花解语之罪吗?”花解语看向皇后突然笑得极其妖娆,皇后心生不好预感,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花解语喊道:

    “那花解语只好以死以证已身清白了!”

    说完,就向殿中柱子冲了过去……

    花解语此举让殿中之人大惊,没人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就强硬的撞柱明志。

    毕竟殿中明眼之人都明了,这应是一个布局的开端,此次应是只想小损花解语声名罢了。不过,皇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快拦住她!”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虽是有宫待跑到柱前,不过到底只遮住那宫柱一半,结果还是被花解语一头撞上了半边柱体。

    “嘭”一声巨响在殿中响起,花解语缓缓滑落于地,一直追在她身后,疯似的月妃跑到花解语身侧,抱起了她。

    “小七——”

    秦帝身影出现殿门口,后面跟着林家官妇。他急行几步,来到花解语面前,看着满面是血,被抱在月妃怀中的花解语。秦帝眼中冷意翻滚,狠狠射向高坐于凤座之上的皇后。

    “快传御医——”

    ……

    这一撞,花解语足足昏了三日。

    虽然,之前就计算过多次,而且也有演练。只是,花解语为显效果真实,到底用了比演练之时更多的气力。

    于是原计划只会撞得鼻青脸肿的效果,现下被花解语将硬生生地将实际效果增强了一倍有余,生生撞成了满面鲜血的模样,看得秦帝心疼。

    很多年后,花解语才知晓,她当初一撞,还让还让秦帝忆起了很多年前,一桩留在心间的憾事。因而本是可以,也本应为了国母颜面理应化小之事,在花解语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终是往大发展,被秦帝下令追查到底。

    花解语对如此结果自是满意极。

    其实花拢蕊布此局之时,花解语就已知晓。为了怕皇后阻止花拢蕊,花解语还命木嬷嬷放了好多迷雾,帮助花拢蕊避开皇后的耳目,以便其顺利完成了此局的布置。

    看到花拢蕊漏洞百出的布局,花解语原本计划一点一点的拆穿花拢蕊,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前世她被诬不洁,满怀希望接受的审问,再一点一点的绝望之感。

    可是当花解语听说,花拢蕊此局想在正月初三启局之时,花解语就改了计划。

    正月初三,皇后在场,太后,众官家命妇均是在场,为保花拢蕊名声,皇后必定插手。

    花拢蕊所布之局漏洞百出,皇后想要摘出花拢蕊之名,只能大事化小,强压下此事,当场坐实她之罪名,让她声名小损吃个小亏。何况,殿中诸人都有眼有脑之人,自是知晓此间曲折,声名受损现下也不过表面之说,若是日后好好运作,未必没有洗清之机。

    所以皇后、太后乃至众多官家命妇,都不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直接撞了柱。

    从花解语成功撞柱开始,皇后就输了。

    堂堂一国之母,不能禀直公断,包庇嫡女欺辱庶女,逼死庶女之名,已是坐实。

    虽然动不了皇后根基,不过于皇后而言,她一国之母的声名,可比花解语小小公主声名重要百倍不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花解语此番已在秦帝面前,强化了皇后以权压人的形象。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他的皇后居然可以在众多官家命妇面前,一言即定了受宠公主之罪,而众多在场的官家命妇居然无人敢言……他的皇后,居然有如此威势,想必这个事实,不会让秦帝感到愉悦。

    花解语样样都计算精确,事情也的确按照花解语计划的方向发展。只是,花解语到底少算了一样……

    此刻殿内燃着安神香,一派祥和。

    花解语满面青紫的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叫着,忙前忙后,却不肯理她的母妃。

    “母妃——”

    花解语眼见月妃喂完药,又要走掉,当下顾不得其他,直接拉住了月妃的袖子,娇娇弱弱、委委屈屈地拖着长音叫着生气的月妃。

    月妃未动,花解语一看有戏,于是将手移到上了一点,紧紧抓住袖子道:“母妃,你莫生气了,好不好?”

    此时,花解语眼眸之中,湿漉漉的,一派天真讨好之色。

    就像她小时候,每次闯祸之后,祈求原谅的表情。月妃心中只觉酸涩,回身抱住花解语,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母妃只希望你此生平安。”

    “嗯。”花解语乖巧应道:“我与母妃此生都会平安喜乐。”

    “解语,你答应母妃,要珍惜自己,千万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来算计他人。”

    “嗯。”花解语乖乖答到,用力回抱月妃。

    滚烫泪水滑到了月妃衣裙之上,花解语无法告诉月妃,她与花拢蕊、皇后,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只有除了她们,此生她才会再有希望安乐。

    正月初十,本来应是秦国新年开朝大日,秦帝先在带着众臣举行了开笔仪式。然后,才开始正始上朝。年节刚过,也没想什么过于紧要之事。于是,秦帝自是宣布退朝,而后就往凤鸾宫而去。

    此时,秦帝带着花解语坐于凤鸾宫的凤座之上,左手此坐着太后。花解语一身雪白锦袄。由于伤口原因,一头如墨长发的披散,让花解语看起来越发娇弱。

    殿中两列官家命妇、宫中妃嫔以及其他皇女们都分别立于两侧,中间花拢蕊正跪于地,而皇后则傲然立于殿中,殿中一遍寂静。

    秦帝冷冷地看向殿中一跪一站二人。半晌,终是开口了:“花拢蕊,你可知错?”

    “我没错!”花拢蕊本是缩成一团跪于殿中,听秦帝一问,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花解语,吼道:“父皇,你不要听信贱人所言,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秦帝眼中冷霜凝结,越来越冷。轻哼道:“你抓了瑶蝶的家人,藏于京都柳南街王姓人家中,是与不是?”

    “不是的,父皇。不是的……”花拢蕊一听此就蔫了气,突然又似恢复一般道:“若不是你偏心,我怎会出此下策!”

    “朕偏心?”

    “您日日疼爱花解语,与她玩笑作画,一起用膳,你可曾想过您有一个叫花拢蕊的女儿?”

    “朕也很疼爱你。”

    “您疼爱我?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之前母后病重在宫中,你可有前去探望?是儿臣忙前忙后,您呢?可有慰问一句?”

    “拢蕊……”

    “花解语她抢走了我太多,我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要父皇您一点关注疼爱罢了!”

    花拢蕊喊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秦帝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时还正是上午的时间,有阳光从窗柩处穿进来打在花拢蕊的身上的时候,那样的朦胧虚无之感,似脆弱的要随风化去。

    大抵是因为需要配合眼前的戏码,花拢蕊今天特意卸下了素日里艳丽的妆容,普通的黄色宫装,头上也仅仅是简单的碧色步摇,甚至地,连压裙摆的禁步都没有佩戴。

    明明已经是摆出了要认错的架势,偏偏嘴上还如此的不饶人。

    秦帝的手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御案的边沿,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到了这个长女在表演茶艺的时候,也是这样轻轻巧巧的拂过了茶盘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