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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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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神兵利器,没有露出一丝寒光,却藏了极阴厉的兵刃于扇中,轻巧伶俐,用了特殊的材质减轻了扇身的重量,如此多重机关隐藏其中,竟也没有使扇身变重。

    他受了这伤,伸手过来就要夺我的兵器,我握住扇把,故意要他去握扇面,山水画的扇面,看起来并无不妥。

    他却警戒起来,临时收了手,一转身几步登上树干,下腰倒踢我头顶,我开半扇迎他步法,他倒踢至扇面上,尽管紫轻烟雨帮我挡住了他一些力道,我还是被击得跪倒在地,膝下一震。

    他不看我一眼,从细细的树枝上落下,轻点地面,向我一掌袭来,他今日穿了件淡紫色的衣衫,若是穿在女子身上,怕是也没有他一分雅致。

    那紫色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知接他正面这一掌,必受重伤,于是抛起紫轻烟雨,扇子在空中旋转半圈,扇骨处我手感到一阵轻轻的颤动,是其中的机关在启动。

    我横起扇面,希望自己没有猜错,从其中扫出十余根薄似纸片的飞刀。

    他没有想到这扇子还藏了暗器,急忙侧身闪躲,饶是他身形狡狡,其中一片正从他耳边而过,我拍手笑道,“挂彩了。”

    他拿手一擦拭,果然流了血。

    “是你自己要我用扇子,要是死了,别怪我!”我纵身打开扇子,知那几把飞刀还会如回旋镖一样飞回其中。

    果然如此,那扇子刚展开,飞刀尽数收回。

    上好的兵器,绝佳的杀人利器,是有人给这扇子主人量身做了这把紫轻烟雨。

    “这个给你!”我从靴边拔出匕首。

    “总不能说我手拿兵器欺负了你,都是近身斗法,你也得有。”

    他用右手把那匕首转了个圈,握住手柄,刀锋朝下,侧锋向我刺来。

    我横起扇面挡住,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他从山水画的扇骨空隙间刺入,险些划破我的脸。

    我心生一计,把扇子绕着匕首旋起,扇从刀锋外旋出,再手接扇把,将那扇子握住,背起手在身后。

    颇为得意说,“雨师大人小看我不要紧,不要小看紫轻烟雨。”

    我再次开扇捻住扇尾,左右开弓挥扇向他,他学得聪明了,不再正面迎我的扇风,处处避开紫轻烟雨。

    我不明他的心机,继续攻击,他忽然换了手来夺我的扇子,我把扇面对着他,忽得握紧了扇,扇头伸出五把匕首尖头,他收回手,侧身一闪到了我身边,从下往上一踢我手腕。

    吃痛一松,紫轻烟雨落地,他还没来得及夺扇,我再如踢毽一样踢起紫轻烟雨,扇子又到了我手中。

    “雨师大人后悔了,想要让我放下扇子?”

    “说了让你用,没说我不能夺。”他犹自笑道。

    我忽然换手侧开扇子,这扇遇强则强,我还没有弄明白千万分之一的玄机。

    扇子忽然化为长剑,扇把成了剑把,冷光自剑身闪现。

    雨师乘歌却站在那里不动,我已来不及收起扇,剑刃入他腹下,从他身后而出,鲜血顺着剑尖滴下。

    我颤了下手,把剑从他身上拔出,再一挥手,那长剑又收回成扇子,扇面扇骨上滴血不沾,异常清洁。

    他没有躲开。

    我也没有愧疚,“这是你欠了我的。”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向着我刺下的剑口,自己又刺腹下一刀,面不改色,“这是我欠你母亲的,我还了。”

    冷笑道,“所以,我雨师乘歌不欠你什么了。”

    “嗯。”我道,转身就走。

    “你会离开吗?”他问。

    “这和你无关,剩下的是我和他的事,你无权插手。”

    我从景律身边过,她拉住我眼泪直落急忙问道,“你杀了他?”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甩开她的手。

    下人开了雨师府的门,陛下就站在台阶下背着身。

    他来了多久呢?

    我一出来,他正好转身,同我对视上。

    “陛下,我们回去吧。”我跑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

    他却弯下腰,拉住我的裙边问,见那里沾有血滴,“你受伤了?”

    “这不是我的血。”我回答。

    陛下脸上一变,猛然望进我身后的雨师府。

    须臾,雨师乘歌从门后出来,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丝甲服,威风凛凛。

    “也不是我的血。”他故作轻松笑说。

    我却见他唇色发白,雪白的肤色没有了血气。

    皇后娘娘从远处骑马而下,“陛下无碍吗?”

    他摇头,“无碍,你怎么出宫了?”

    “陛下,后日我们去牛仙池垂钓如何?”雨师乘歌对着我们的背影高声说道。

    陛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没有回头,对他说,“且等几日吧。”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见他唇边登时流下了殷红的血,他捂住腹间伤口,鲜血从他指间渗出,若不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难以看出,红色早就染得衣物触目惊心。

    陛下的手冰凉,“我怕你回来晚了,所以来找你。”他边走边说。

    “我说了会回去。”我把他的手回握住,想要让他暖和片刻。

    “皇后,你替朕看看星宵那两个孩子,我许久没有见到他们。”他扶我上马车前对即墨缈说。

    即墨缈得了令,才敢缓缓向着即墨府走去,我和陛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行车。

    我掀开车帘,看着她离我越来远远,她扶住了雨师乘歌,雨师乘歌倒在她肩膀上,吐出的鲜血染了娘娘半个肩膀,景律则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陛下把我手中的帘子放下,不曾看他们一眼,“你衣服脏了,我们回去换一身。”

    我点点头说好,再不曾掀起帘子。

    马车走了几步,他又开始犯困,靠在我肩膀上小憩。

    “陛下?”

    “嗯?”他轻声应和我一句。

    “你……”我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对雨师乘歌是什么样的感情,与我无关,我也无权插手。“睡吧。”我低声说。

    他知道我和他一战,又或者一无所知,两者之间,我更倾向于前者,博端格比我们这些人都活得明白,我和雨师乘歌相识不过短短几年,可陛下却已经和他相知了几十年,比起我来,他难道不了解雨师乘歌吗?

    只有雨师乘歌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为他放弃东胡国主的位置,眼都不眨让给雨师律,为了他不远数千里来到南魏做他手底下一个右丞,为了他多次上战场驱伯虑野兵、征讨北齐大军、平复雕题内乱。他拿自己的命陪着他拼天下,将天下都恭敬地送到他手中。

    他以为,博端格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他的那些心思,也可能,他到死都不愿意相信博端格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谁是谁非,一场局,一场胜负,所赢便是,所败便非。

    可惜的是,轻举妄动者,往往输得一塌糊涂。

    雨师乘歌此人,满身心眼,可算计天下人一辈子,也敌不过命运的一次玩弄,情愿入了博端格掌中,再不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