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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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徘道:“母亲,不用带这些,莲花庄离京北到不到三里,缺了文房四宝去县城买就是。”

    吴氏轻叹一声,“那多些银钱,回头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带在身上,需要什么就从县城买,得用心读书,争取八月考上皇城书院。”

    府学也好,但吴氏还是觉得皇城书院更好些。

    洛俪与吴氏闲聊几句,告辞回到岁寒馆。

    素纹心下不解,“姑娘,夫人不让四姑娘跟去莲花庄,还将庄子上说得那么可怕,她到底什么意思?”

    “夫人是怕四姑娘去了莲花庄影响三爷读书,她更看重嫡长子。”

    洛俪是能去的,洛俪可是三爷的半个先生,指点指点三爷,比三爷自己读书要强许多。

    吴氏自己都嫌吴仪吵闹,怎么可能同意让吴仪跟着去莲花庄。吴氏近来很享受各家官家太太的奉承话,人人都羡慕她,说她第一胎所生的两个孪生儿子有出息,小小年纪都是有功名的秀才了,一个在顺天府的童试考了第六名,另一个在皇城童试考了第六名,可不值得炫耀。

    而这些,是吴仪给不了她的。

    她不靠女儿生活,年老了,指望的也是儿子,所以吴氏乐意洛徘去乡下避暑,却坚决不会让洛仪去。为了打消洛仪的念头,违背真心说一番可怕的话,硬生生吓得洛仪不敢去。

    吴氏与前院的总管事通了气,令他派人去莲花庄递话,将三姑娘、三爷住的屋子、院子拾掇出来。

    洛俪给梁娥眉写了一封信,遣了素绻带着翠丝去郑国候府送信。

    素绻、翠丝穿过青石板小巷,兜转之间行得中途,翠丝突地唤了声“素绻姐姐”,素绻寻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不远处,一个纨绔贵公子带着一群小厮、护院正堵住一位贵女的去路。

    “梁俏,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就是让你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瞧上两眼,你又不会少了二两肉。”

    说话的是窦长庚,此刻正一脸纨绔相,骑在马背上盯着马车上的梁娥眉逼人摘下面纱。

    梁娥眉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非追着让摘面纱不可。

    早前是池宪堵洛俪的马车,现在改换成窦长庚。

    梁娥眉冷哼一声:“前几日,就是在这里,我妹妹洛三娘给你们的教训你就忘了?”

    窦长庚不会忘记,当梁娥眉坐在台上,那漂亮而熟悉的侧面,便是他做鬼也不会忘记,他的小仙女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可他是世俗中的男子,娶不到心中的小仙女,就娶一个与她相似的人。

    “本公子今儿带了十八个护院同行,你是自己摘,还是本公子亲自动手摘下你的面纱。”

    梁娥眉看看敌我悬殊,自己有六个护院,还有两个大丫头,更有随行的婆子,赶马车的车夫,可与窦长庚一比,还是差了太多,这里离郑国候府远,离洛府更远,弄出太大的动静,反于自己的闺誉不好。“我能信你?”

    “我说了就瞧瞧你摘了面纱的样子,你若摘了给我瞧一眼,我自放你离开。”

    梁娥眉纠结了片刻,人长来本就是给人看的。

    不远处,素绻唤了声:“梁姑娘!”从马车里纵身一踩,运出铁家的飞燕轻功,端端落在梁娥眉的马车旁,“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好的,想去洛府瞧瞧妹妹,刚出来就遇上窦公子。”

    窦长庚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素绻,“本公子可没干坏事,就是想瞧瞧梁姑娘摘下面纱的样子。”

    素绻冷厉着声儿,“敢对梁姑娘无理,小婢也不是好欺负的。”

    梁娥眉还真不想与人动手,令白芷结了车帘,自己走出马车,“窦公子,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我瞧过之后,自会让开道。”

    梁娥眉手臂微抬,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她是一个注重仪容的贵女,每次出门或是会客,必会精心打扮,这让她的五官显得精致而漂亮。

    窦长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脸颊,只道侧面像,从正面看也很像,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一样的一颌,若是眉眼再稍稍画一下,就与小仙女更像了,梁娥眉居然长得像他的小仙女,他的小仙女叫丽儿、莉儿,又或是立儿,总之就是这么个听起来很寻常的名字。

    梁娥眉要戴回面纱,窦长庚急呼一声:“等等!”他抬起手,遮住梁娥的额头眉眼,只看下面,越瞧越像,再一点点地往上移,越是在记忆里比对,越发觉得二人像。

    窦长庚呢喃如梦,“像!真像!”他道:“下次在你眉心点梅妆。”

    梁娥眉厉声道:“窦公子,你别太过分!”

    窦长庚蹙着眉头,“我就是觉得你若点了梅妆,再把眉毛画一下,不要柳叶眉,你试着绘一字眉,这样会更漂亮。”

    一字眉,他依稀记得小仙女就是那样软萌可爱的眉毛,百看不厌,还有她眉心长的胭脂痣,状似水滴,怎么看都漂亮,可惜,她终究不属于俗世红尘,她与他之间相隔着完全不同的世界。

    母亲说“小仙女不属于你的,放下罢。”

    好几年了,他总会在梦里见到他的小仙女。

    她昏睡在榻,睡得沉稳,那一刻,他想将她拉下凡尘。

    梁娥眉戴回面纱,“你可以让开了吧?”

    窦长庚一抬手,同来的长随让开中间的道儿,他目送着梁娥眉往洛府方向而去。

    “大少爷……”

    “走,回家!”

    “走喽!”小厮讨好地问道:“大少爷瞧上梁姑娘了?”

    “是个美人吧?”

    “是。”

    “描了眉毛,点了梅妆会更漂亮。”

    梁娥眉与小仙女有六分酷似,若是装扮上,在眉心点上胭脂痣,再将眉毛修描一番,就会从六分变成变成八分甚至九分相似。娶不到小仙女,娶一个相似的女人相伴一生也不错,梁娥眉并不让他讨厌。

    报国寺庙会戏台上,他看着侧身而坐的梁娥眉,只两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惊愕地发现,梁娥眉与他的小仙女像。

    洛俪也有几分像小仙女,但侧面不是特别像,洛俪的下颌翘且微尖,而梁娥眉的下颌微翘,却圆润漂亮,像极了几年前他见到的小仙女侧面,那时的小仙女还是半大的孩子,下颌带着一两分的婴儿肥。

    洛俪太瘦,下颌太瘦,不够圆润。

    梁娥眉正好,是他喜欢的那种漂亮。

    窦华浓不是正烦恼梁娥眉占了她心上的人。

    李秀妍更是与窦华浓昨儿就在谋划,如何毁掉梁娥眉。

    若是成了他的女人,那些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窦华浓是他的小姑母,总得给他几分薄面,对他的女人也会网开一面。

    至于李秀妍,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那不过是枚棋子,但还算聪明,知道讨好窦华浓。有了窦华浓护着她,就算她不嫁琴王,李东城夫妇也不会为难她。

    素绻上了梁娥眉的马车,将洛俪给的信给她。

    梁娥眉蹙了蹙眉:“你家姑娘还是要去莲花庄?”

    “姑娘说既是避暑,自要寻个凉快的去处,我们家夫人已经同意了。”

    “京北县莲花庄,离皇城得有六七十里路……”

    梁娥眉嫌远。

    这要有个急事,一时半会儿都赶不回城。

    素绻为难地道:“若是梁姑娘不愿去,小婢回禀我们姑娘。”

    梁娥眉轻叹一声,“我是想请她去梁家庄子,既然妹妹主意已定,我也不好为难。我是去不得的,离皇城太远,万一有个什么,往回赶也来不及。所以……还请素绻转告妹妹,我真的不能陪她去了。”

    梁娥眉与素绻说了一会儿话,没去洛府,直接调头回了郑国候府。

    素绻轻叹了一声,两个姑娘素日是极好的,今儿也不知怎了,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还倔,谁也不肯去对方的庄子,只想去自家的庄子上避暑。

    素绻如实禀报给洛俪。

    洛俪道:“梁姑娘是嫌远?”

    素绻点头。

    梁娥眉还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不能尽快赶回皇城。

    “我是觉得离城近且热又吵。罢了,不去就罢了,我们自己去,我原是想着与她好好住一段时间。”

    洛俪名声太盛,她想寻个安静处消暑。

    听到素绻说窦长庚拦梁娥眉的路,非要梁娥眉摘下面纱,瞧了梁娥眉几眼之后,又说“点梅妆、描眉”的事,洛俪忆起几年前在运河被玉氏所救的事。

    她醒来时听窦长安提过,说她自救上来,窦长庚就守在她的床前,瞧着她看得眼都不眨。那时的她,眉上有胭脂痣,五官眉眼还带着两分婴儿肥,后来抽条,长得越发清瘦,就连下颌也变尖了,从曾经的鹅蛋脸变成了鹅蛋脸与瓜子脸之间的脸型,瓜子脸似的下巴,可额头又像是鹅蛋脸般的饱满。

    乍一瞧怪,细一瞧漂亮。

    她心下暗道:莫不是窦长庚把梁娥眉当成了当年的自己?

    不对啊,奉天府玉家一直有玉家姑太太遇仙传说,直说玉家姑太太回娘家贺寿,从运河救了一个仙家小姑娘的事,却对仙家夫妇赠送玉家两枚九转玉露丸的事支字不提,甚至还有人说这种事只有积有大福的人家才能遇到。

    玉家许有大福。

    可窦家,这三十多年杀的人、害的命还少么?

    曾经的功勋名门一朝被灭,看似窦太后下的令,实有窦国舅父子的影子,而之后几派党争,多少正义忠良被窦氏所杀所害。这些年,窦国舅父子的野心膨胀,曾数次窜掇窦太后学盛唐武媚登基为帝,窦太后曾有此心思,最终因清流派与保皇派反对得厉害,不敢妄行。

    与其说,窦家想让窦太后为帝,不如说窦承嗣想做皇帝。

    窦长庚要看梁娥眉真容,洛俪的心不由揪紧几分。

    回头,她得与梁俊递个话,让他防着窦长庚在太后面前谏言。

    素绻以为洛俪是因为梁娥眉不愿去京北县莲花庄避暑而不快,笑道:“若是姑娘嫌闷,不如请几位世家亲友家的姑娘同去,铁姑娘、郁姑娘、林姑娘……”

    洛仪原是要去,因吴氏的反对打消了此念。

    洛俪吴氏教/养子女的法子不敢苟同,洛仪现在的性子,又何曾没有吴氏的功能。

    “铁姑娘是个爱热闹的,她连铁家都不愿回,会愿意跟我们去乡下?再有郁姑娘、林姑娘,一早答应梁姑娘,要陪梁姑娘去三里外的庄子住些日子,我把人叫走,梁姑娘岂不枯燥无聊,那二位可是梁姑娘的好友。”

    洛俪原想带同伴,却发现自己在皇城并没有特别交好的,蓦然之间,还真想到了一位,前不久来府里小聚的姑娘里头,有位大理寺卿杜峰的嫡长女,这姑娘的命运与洛俪有些相似,她不到两岁亲娘病逝,后杜大人娶了她亲娘手帕之交的舅家表妹为继室,后母对杜海珠不算好,也不算坏。

    她忆起杜海珠,是因为前世时,杜海珠曾与她暗示过池宪这人不简单,那时她已是池宪之妻,彼时洛康陪吴氏敬香途中被贼匪所害,她沉陷在失父的悲痛之中,并未细想杜海珠说的那番暗示的话。

    杜海珠那日离开时,又与她道了句“我们女子,虽说笨些的好,可这太痴却非好事,你对自己的枕边人就这么信任。”

    她答:“清正是我夫君。”

    杜海珠悠悠轻叹,“但愿你是个有福的。阿俪,为自己多留三分心。”

    前世一生中,能给她善意提醒的人不多。

    杜峰在大理寺为官,许是查到了什么,而她却没有细想。今生细细回想,那时有人给过她明里、暗里的提醒、警示,是她不愿去怀疑,愿意装傻充愣,那时便是身边的素纨、素纹都说“姑娘,杜家姑奶奶的话似话里有话。”

    无论杜海珠的提醒是因为杜峰的意思,还是杜海珠本人的意思,那也是她前世之时,在皇城之中,少有向她释放善意的人。

    “我一会儿写封信给大理寺卿杜府的杜大姑娘,你再跑一趟,就说我要去京北县庄子避暑,问她要不要同去?”

    杜峰的继室生了两子一女,长子与洛徘同龄,次子与洛仪同岁,女儿是最小的,今年方八岁。家里还有三个庶出子女,又一个庶子比长子小半岁,两个庶女一个十二,一个九岁。

    素绻带着翠丝过去时,杜海珠听说那处庄子凉快,又想这是难得有人与她交好,且这人是洛三娘,当即就回话“我得禀过父母”,派了大丫头去问杜太太。

    杜太太一听大姑娘要跟着洛三娘去乡下庄子避暑,立时想到自家的长子,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愁死她了。以前她还与吴氏一起愁,可吴氏因着嫡长女愿意督促儿子用功,洛徘没多久就考过了童试,名次靠前,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你问问洛三娘身边的大丫头,是她自己带人去,还是有家里其他人?”

    大丫头道:“大姑娘问过了,说是洛三娘要带着洛三爷一道去,洛三爷要在庄子上用功苦读,准备考八月初的府学与皇城书院。”

    考得好,就进皇城书院。

    考不好,人家还能进府学。

    这两处都是好去处,府学必须得秀才功名才能进,而皇城书院虽说没设门槛,实则七成以上都是过了童试的人才往里考。

    杜太太轻声道:“你与大姑娘好好说,若能把大爷一道带上,正好让他与洛三爷作伴一道读书。”

    洛三娘要督促、辅导幼弟,随带着指点指点自家嫡长子。

    杨丞相夫人改口,说他儿子考上秀才与洛三娘无干,可许多知晓内情的都知道,这可是欠了洛府天大的人情。吏部左侍郎韩修德一提到洛三娘就赞不绝口,只说此女乃高材,又有吏部的戴员外郎,也是赞赏有加,这两家的儿子此次能过秀才,皆是托了洛三娘的福。

    杜海珠一听杜太太令丫头带回的话,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到底是后娘,就没想过她的难堪,人家请她去避暑,还让她带着弟弟去。

    素绻笑了笑,“杜姑娘,出门前,我们姑娘便说了,若是杜姑娘想带上杜大爷,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正好让他与我们家三爷作伴。杜姑娘与我们姑娘同岁,杜大爷又与我们家三爷同岁,可不是有缘的么?杜大人与我们家老爷原有同届同窗之谊,不是外人处,切莫见外。”

    杜海珠面露感激。

    杜峰是去年秋天接到吏部调任文书方至皇城赴任大理寺卿一职,曾在黔省任知州一职,破过几桩奇案,又得洛康举荐。杜太太娘家蜀省,在皇城虽临时置了份家业,也只是两个小店铺,一处五十亩的小田庄。

    皇城这地方,想置份大的可不容易,首先是店铺,生意好、地段好的你置不了,再说是田庄,上百亩的算中型,上了八百亩才算是大型田庄。就是上百亩的也不容易,她让几大牙行留意了一个多月,才置下这么处连成片的五十亩田庄。

    田庄离皇城不远,在城南郊外四里多的地方,因是夏天,庄头每隔一日会向杜府送些时鲜菜蔬,就这么个庄子勉强够杜府上下众人嚼用,若说去避暑,皇城多热,那里就有多热。

    对于像杜家这种初入皇城的外来户,杜太太很乐意家里的姑娘、公子与在皇城站稳脚跟的人家来往,尤其是洛康,他与杜峰的关系不错,二人是同届同窗,性格投缘,洛康向朝廷举荐的杜峰,否则杜家一家人很难离开黔州那穷乡僻壤之地。

    洛俪与杜海珠约定了去乡下避暑的日子。

    吴氏遣了婆子去给洛徘收拾行李。

    杜太太也遣了心腹婆子给长子杜海琛拾掇。

    *

    洛俪在岁寒馆习字。

    翠丝立在外头禀道:“姑娘,梁候爷求见!请你去书房。”

    洛俪正想见梁俊,他既来了,万没有不见的道理,看看衣着还算得体,净手洗脸,带着素缱素绻二人就去了书房。

    书房正屋中间的花厅上,梁俊、铁建章与夜公瑾正坐在两侧,洛徘正像个当家公子那般彬彬有礼地招待着客人。

    洛俪福身行礼,“见过夜大哥、表哥、铁五表哥!”

    在人前,她唤梁俊“表哥”,人后依旧唤着“梁大哥”。

    夜公瑾笑道:“俪妹妹一支《长相思》名动皇城,现下皇城谁人不知俪妹妹的名头。”

    洛俪面容未改,“我根本不想与人斗技,实属被迫无奈。”

    她真不想斗,让梁娥眉去,结果还是无法避免。

    六人评师团出的两套比赛方案,这其间定是有梁娥眉的主意,梁娥眉知道她若弹曲斗琴技,定是比不过李秀妍,所以才说换一种乐器,又或是以即兴弹奏。

    铁建章不无遗憾地道:“李秀妍咄咄逼人,表妹怎能放过她?更不该撕毁承诺书。若有承诺书在,她必须应践诺言,终生不得再碰琴,表妹太过心善。”

    李秀妍在戏台上如此张狂,就该让她终生不碰琴。

    洛俪答道:“铁五表哥,我们清流与人为善,不会咄咄逼人。我若逼她遵照承诺,与她、与窦氏奸/党又有何分别?再则,诚信二字,守信者,即便没有一纸文书也会遵照;不守信者,就算写上十份也是一张废纸。”

    她不是李秀妍!

    她也不屑做出小人嘴脸。

    她可以恶,恶要恶到明处,也可以坏到明处。

    “李秀妍若当真有骨气,有诚信,就算我毁了承诺书,也该拿出态度,表明自己终生不再碰琴,可她没这么做,毫无气节,更无诚信。她在众多皇城人心里的名声更为降到更低。我让皇城人看到清流人的宽容大度,也让皇城人、天下人看看她与奸/党的言而无信。”

    李秀妍不仅代表她自己,更代表着窦氏奸/党。

    她也是在试探李秀妍。

    洛俪道:“与我交手,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便有退路。可有一、有二,不会有三,若再有第三次,我绝不会对李秀妍心慈手软。”

    夜公瑾笑微微地道:“若她有第三次,俪妹妹会如何?”

    “我亲自动手断其手筋?”

    她亦笑着,这不是玩笑,她可是当真的,否则,世人还以为她真的是可以任意欺辱的。她放过李秀妍,并非一时心软,而是早就想好的,让世人将李秀妍的恶劣,与她的宽容相比对,有了比对,人心总是向着美好的一面,李秀妍有多糟糕,洛三娘就有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