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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如此心塞的午餐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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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中午到的家,刚到家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然而冰箱里唯一一包能吃的水饺已经被白彻糟蹋掉了,于是出去买东西吃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叫外卖。

    关于这个,任墨是这样解释的:“我手受伤了,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我呵呵你一脸!

    当然我没呵出去,虽然今天任墨一直处于被打的状态,但是光看他的配置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不就出去买点小菜回来烧嘛!我去就是了!我去!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用的伞,我问任墨他把伞放在哪里了,他幽幽的丢过来一句:“我从住在这里开始就没用过伞,干嘛要知道它放在哪里。”

    没办法,我最后只能撑着空寂大师给我们的油纸伞出门了。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记得之前这两把伞都是素白的伞,可这会儿伞面上竟然有了图案,一幅“双鲤戏荷池”。

    很逼真,尤其是淋了雨之后,两尾双鲤就像是要从伞面上游出来一样。我想作这画的人一定很喜欢鲤鱼,所以作画的时候也倾注了不少心血才能在这小小的伞面上作出了大文章。

    大概是我记错了,也许任墨的那把伞是有图案的,只不过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我买了一大堆新鲜的小菜回家,任墨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任墨。”我委婉的提醒他,“我菜买回来了,你不是要吃新鲜的吗?”

    “嗯。”任墨自始至终没有从书里面抬起过他尊贵的头颅看我一眼,“那就去烧菜吧。”

    “我烧?”

    “不然呢?”

    “我不会啊。”

    任墨终于舍得抬头看我了:“我也不会。”

    “那你叫我买菜回来干嘛!”我突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啊。”任墨回答的干脆。

    “我……”在精神病院学过怎么爆炒虫子你吃吗!

    我刚要爆发,任墨一记幽幽的冷眼扫过来:“你自己不说清楚怪我咯?”

    我瞬间就蔫儿了:“怪我怪我……”

    于是悲催的我就只能再出去一次,买了两包水饺回来。一包中午吃一包晚上吃。

    目测任墨的左手短时间内是好不了,古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可是为了撞门活生生撞坏的手。

    本来夏乐说要给他上石膏的,但是他嫌弃太麻烦就给拒绝了。夏乐拗不过他才好不容易松了口,说看他的恢复情况,要是一个礼拜之后恢复得不理想,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当时我就感动哭了,要不怎么说护士是白衣天使呢。

    可为什么天使总是拿不稳酒精瓶呢,总是这样用酒精摧残我虎口上的小伤疤是不是忒缺德了点儿!虽然这点儿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

    “我也算是病号啊!”晚上,我坐在餐桌旁边仰天长叹着。

    其实我是在委婉的提醒任墨,不要再吃了,中午他就一个人吃了一包饺子,我没办法只能把冰箱里剩下的两个蛋给炒了。

    要是他现在再把剩下的这包饺子给吃了那我还吃个屁啊!

    “我知道。”他优雅的把最后一个饺子吞了下去,终于舍得看我一眼,“精神方面的患有顽疾的病号。”

    “……”

    我想我以前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任墨,并且与他结下了血海深仇,不然他为什么总是给我找不痛快。

    “咕……”

    任墨刚回到沙发上坐下,我的肚子就很不争气了叫了两声。

    “中午没吃饱?”

    你中午吃两炒蛋就能饱啊?

    “饿了还不吃?”

    吃盘子咯?

    我看看桌子上的空盘子又看看他。大概是读懂了我眼神中哀怨,他恬不知耻的轻嗤一声说道:“谁让你刚刚自己不吃,我又没有不让你吃。”

    你把盘子端你自己面前放着,那是让我吃的态度吗!

    最后已经吃饱喝足并且在沙发上休息够了的任大爷潇洒的起身回房,还在桌子上拍了一张五十元纸币对我说道:“老规矩。”

    嗯,老规矩——找下来的零头要还给他。

    我也不是很懂他为什么那么吝啬,明明他是个在这样的高档住宅小区都有两处房产的大土豪啊,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曲俊成上班的那家私立医院很有可能就是任墨他爸开的。

    明明是个有钱到可以任性的飞起的人,却那么……哦,这大概也是他任性的另一种表现吧。

    反正我最后是又下楼跑了一趟,在楼下小超市买了包水饺。

    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样的感觉让我很烦躁,因为我不知道身后拿到始终注视着我的目光来自何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结账的时候,我神经质的频繁回头,让售货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大对了。

    “姑娘,脊椎不太好吧?有病得治啊,别拖着……”一直到我离开小超市的时候,那位售货员大妈还在我背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离开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了旁边墙壁上的一副大大的日历,七月十九号,下个月二十八号就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在剩下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想办法回到神经病院去。

    晚上我又做梦了,我先前看到的那群女人现在都恢复了面容清丽的样子,大家的神情也不再哀怨,纷纷走到我面前跟我挥了挥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唯独宋雅,还是一身红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她的双脚下生出了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小腿。那藤蔓似乎困扰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不多时,我看到白衬衫也来了,他在宋雅身边站定,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面对着我,我却从那张脸无法做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脸上面读出了一种责备的情绪。

    他在怪我,可是他在怪我什么?

    我想走上前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个轱辘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

    我揉了揉磕疼的后脑勺,顺便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刚刚冒了个头,我也是差不多是该起来了。

    我随意收拾了一下打开了房门之后才闻到那股几乎侵占了整个客厅的香水味,没有浓烈到让人作呕,但也说不上有多么让人喜欢。

    看来今天任墨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