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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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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房间门声敲响,老怪物难得穿了一身整齐洁净的道袍,身上也清洗得很干净。看起来此刻居然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样,他打开房门,看到是秦华海之后,说道:“你来了。”

    “进去再说。”老怪物让到了一旁,往里面走去。

    “坐。”他盘腿坐上床上,说道:“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是。”秦华海点头,心头居然有几分沉重。他真不希望是眼前的这个老人伤害了那个女子,也伤害了自己,那怕他们是为自己好也不应该。

    他措了一下词语,说道:“我想知道答案。”

    “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老怪物指着他的胸口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是为了师姐吗?”

    “是。”老怪物说道:“我若不帮你决断,你永远也作不出抉择。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更好吗?平心而论,我若是不把你和青青暂时分开,你以后又该怎么处置你师姐?”

    秦华海顿时无言。是啊,若是范青青不离去,自己又该怎么去对待那个女人?秦华海不知道,那个女人也肯定不会去强求,可是难道就真的让她孤老一世,红颜黯然消淡,到老了,到死了,仍然是默默的一个人花谢花去?

    有范青青在,秦华海便是永远都不会动她,有范青青在,他们之间始终都存在着一条隔阂,隔绝他们一辈子。难道真要为了治那稀罕的病,和她做几次夫妻便将她舍弃?难道真的……这一步棋,始终都是要去面对的,老怪物只是起到了一个加速作用而已。

    “师姐她知道吗?”秦华海询问道。

    “起初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你能想到,她也能想到。那丫头不会比你笨。”老怪物感叹道。

    秦华海再次沉吟,捏着拳头说道:“这对青青而言,太残忍了。”

    这次轮到老怪物无言。

    房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秦华海说道:“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你心里知道。”老怪物说道:“你天生阳体,属烈火之性。暴怒烦躁入魔都可以快速加进你的功力。我若不快速帮你加进功力,以你那时候的身手,根本就没法应对接下来的这么多难题和战争。”

    “这样也太委屈青青了。”秦华海虽然知道他说得在理,但是心头总觉得有些闷闷不快。可是眼前的老怪物毕竟是他师父,他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做得过火了,秦华海总也不能真对他做什么。

    等到秦华海走后,老怪物叹气道:“哎,你们两个做阿爸阿妈的倒是自在,我这个做师父的比你们做阿爸阿妈还要辛苦啊,有什么黑锅我都要帮你们背着。”

    范青青和老妖婆都有些担心秦华海进去之后和会老怪物发生些什么,都在外面等着他。看到秦华海走出来之后,二女都走了过去。范青青跑得比较急,一把就走了上来,正要说话。就看到秦华海张开了双臂,将她一把紧紧的抱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发生了什么事?”范青青感受得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心头也跟着他难过起来,轻声询问道。

    秦华海将她抱得更紧,闻着她秀发飘出来的洗发水香味和体香以及香水味道,深深的呼吸了起来。

    他低声在范青青耳衅说道:“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范青青也抱得更紧了,说道:“你刚才进去干什么?”

    “没干什么。”秦华海说道。

    范青青喉咙鼓动,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

    秦华海原先是想先陪老妖婆范青青他们两天的,毕竟这段时间忙得一塌糊涂,三人都没有怎么相聚过了。不过眼下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回来的第二天,梦一凡的电话便打过来了,约他午间过去他那里聚餐。

    秦华海挂断电话,朝着老妖婆和隔离的范青青一笑,说道:“梦叔叔约我们过去一趟。你们过不过去?”

    范青青去过几趟梦家,原本像这种事情她是必去的,但是老妖婆没有说话,她也不好说话。只是朝着老妖婆望了过去。

    老妖婆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们过去吧,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秦华海来到她背后,轻声问道。他知道老妖婆性子冷淡,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可是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总不能一辈子就活在阴暗下,不与人接触吧?

    老妖婆摸了摸肚子,说道:“我不想出去。”

    这句话回答了也等于是没有回答,秦华海也不强求,拉着范青青说道:“那我和青青出去了,你要买点儿什么吗?”

    “不用。”老妖婆简洁的道。

    秦华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和范青青走了出去。范青青这段时间看样子和她相处得倒是挺和睦的,说道:“师姐,一会儿我给你带点东西回来。”

    “嗯。”老妖婆点头。

    二人走了出去,来到梦家之时,梦一凡他们已经在饭桌上摆满了饭菜了。

    秦华海和范青青是在萧军的带领下走进去的,梦家虽然是大家族,可是却没有挤在一处。偌大的梦家大楼,其实只住了梦一凡一家几口而已。

    饭桌上只坐了四个人,梦一凡,于思,还有上次和秦华海有过一面之缘的梦姗姗,另外还有一名男子身穿这一套工整的休闲服,眉宇之间居然是和于思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应该也是梦家的人。

    梦姗姗气鼓鼓的,似乎是有什么人遭惹着了她一样,表情很是不爽。看到秦华海过来了,立即就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大的牌子,要让我们一家人等你们两个吃饭,也不知道爹搞什么,无缘无故的帮他们散了这么多财产出去,让他帮我买辆法拉利就吱吱唔唔,死活都不肯……”

    后面的话她不敢嘟囔得太过大声,但是秦华海耳朵比较尖,还是听到了。范青青一进来就被她嘟囔,心头觉得有些憋屈,捏着秦华海的手都不由得紧了一些。

    梦一凡刚站起来,准备招呼秦华海二人入座,听了她的话立即就一拍桌面,怒道:“姗姗,赶紧给你秦大哥道歉。”

    他这一怒气势非同小可,连范青青都被他给弄得一震。梦姗姗嘴巴鼓囊得老高的,有些怕怕然的样子。但是还是宁死都不肯道歉。

    梦一凡怒不可遏,于思急忙拉住了他,说道:“客人在前,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姗姗,这事情是你不对,赶紧道歉。”

    “不对不对,什么都是我不对。我饿了想吃饭还要挨骂,我要买车你们都不给,反而把大堆的钱砸在一个外人身上,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们养的。”说着,梦姗姗便哗啦一声的朝着外面走出去了。

    于思“哎哎哎”的想去拦她,梦一凡冷喝道:“让她去就是了,有胆的就别回来。”

    说完,梦一凡便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秦华海和范青青没想到一过来这里就引起他们的家庭矛盾,倒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隔离的那名男子则是皱着眉头,眉宇中似乎也不太欢迎秦华海。

    秦华海和范青青更是尴尬了。

    梦一凡冷喝道:“配永,你皱着这个大眉头干嘛?是不是也想跑出去?”

    那名叫做配永的男子顿时收起了脸色,闷着脑袋在哪里不说话。

    好好的一顿饭因为这事情就给闹得完全了没有气氛。

    那名叫做配永的男子快速的吃了两碗饭之后,也溜走了。

    “之前忘记了给你们介绍,刚才那个就是我二儿子,梦配永。这两个家伙被我们宠惯了,一个两个脾气都大得很,小秦你也别计较。”于思笑着说道,有几分不自然。

    秦华海点了点头,说道:“梦叔叔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的了?孩子嘛,想吃饭就让他们吃便是了,没必要和他们伤肝火。”

    “那两个家伙……”梦一凡火气仍然不减,顿了一下,语气缓下来了一些,说道:“算了,这种事情不说也罢。”

    秦华海和范青青对望了一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思解释道:“你梦叔叔今天不是为了这事情生气。主要是那两个家伙实在太不争气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姨?”范青青询问道。

    “你们配永哥把人家一个女子给糟蹋了,还强逼着人家去把孩子给打掉了,你梦叔叔能不生气吗?”提起这事情,于思又是生气又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秦华海和范青青对望了一眼,然后范青青的手便忍不住的在秦华海腰间拧了一把。显然也是还在为某些事情生气。

    秦华海想说,我可没有让人家去堕胎。

    “那姗姗又是怎么了?”秦华海询问道。

    “这事情说来话长。”于思幽幽的叹息了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孩子前段时间刚刚学会了开车,便驱着家里的车在外面胡来,把一名大叔差点给撞着了,人家骂了她几句,要求她道歉。梦姗姗却是直接掏出来了几千块钱,说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拿去花就是了,嗦个什么劲。”

    这位大叔却是一所大学的教授,感觉被她侮、辱了,直接打电话报警找警察过来和她理论。事情传到了梦一凡耳朵里,把他给气得不轻。

    秦华海听到这里却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些事情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梦家的人帮自己出了这么多钱消灾,确实是引起了他们家里人的一些不满。

    等到于思和范青青都离开了饭桌之后,秦华海说道:“梦叔叔……”

    梦一凡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这个问题秦华海没法回答。梦一凡说道:“梦家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共有三千多亿。虽然这些产业并不是我一个人所有,但是以我掌控的权力而言,我起码可以完全调动这三千多亿。”

    “十五年前,我家老爷子去世,时值司马家强势崛起,岳家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在赶去给我家老爷子奔丧的途中,遭遇袭击。当时是你师姐以一人之力带我脱离了险境。这份恩情,我至今还记得。没有你师姐当年的救助,梦家早已经死在了这两头虎狼口中。梦家也不会有现在的三千多亿家产。这么区区十几亿的钱财,和三千多亿相比,又算得什么?”

    秦华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天以来,梦叔叔帮助我的已经足够多了。十几亿钱财我现在也还不起梦叔叔您,但是日后必然会归还。”

    “你这么说就是还在生气刚才姗姗那些胡话了。还是……?”

    “咱们终究是两家。”秦华海说道:“今天我过来主要是有一批货想要梦叔叔帮我脱手的。这批货物脱手之后,我想先偿还部分钱财给梦叔叔您。”

    梦一凡看到他说得坚决,也不再和他在这事情上纠缠,说道:“什么货物?”

    “一批古董。不知道值多少钱。梦叔叔有没有门道?”

    梦一凡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门道倒不是没有,香港那边有一个拍卖行,专门私下拍卖一些珍稀东西。不过……”

    “不过什么?”秦华海追问道。

    “不过大多都是出售到国外的,你也知道,国内有钱人毕竟是有限。拍卖行也是尊崇价高者得,如果一定要卖给国内的人的话,价值起码会下降一大半。”

    秦华海沉吟了,于他而言,他实在是不想把自己国家的文物卖给外国人,不然古董他早已经脱手了。但是眼下却是确实需要钱财壮大自己的时候,不卖给外国人,也就是等于在损害自己的利益。

    梦一凡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良久,秦华海咬了咬牙,说道:“卖吧。过两天我会把东西弄过来。”

    “你决定了?”

    “嗯。”秦华海点头,他也不是迂腐到了一成不变的人,说道:“我不卖,别人也会卖。文物毕竟是死的,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就是了。”

    梦一凡呵呵笑道:“是为你发挥最大的价值。”

    秦华海尴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