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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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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周的时间过去了。

    这期间甲方几乎没天都要打电话过来询问进度,在这种压力之下,包括张小马在内的小组同事们仍然保持着热情,即便是一天都在拼命加班,每个人也依然精神抖擞。

    这天,张小马晚上九点才回到家,松了领带后也不洗澡,打开电脑继续构图。等趴在沙发上睡着过去时已经半夜两点,连家里的座机响起也没有听见,做梦都是工作的场景。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门铃声响起

    张小马迷迷糊糊顶着黑眼圈,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结果一下就醒了。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家里的保姆张婶推着,正皱着眉头盯着打开门的张小马。而张婶也在拼命的给张小马打眼色,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他赶紧喊了声:“爷爷”,然后从张婶手里接过轮椅,把老爷子推进了家里,一边不停用眼神询问张婶,一边对老爷子说:“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这么远过来累坏了吧?”

    “我被人推着有什么可累的,不至于死在半路上。”老爷子半眯着眼睛,语气不善:“昨天晚上给你打过电话,想叫你今天去我那一趟,结果一直都没人接,我当然只能是自己过来了。”

    张小马已经把老爷子推到了客厅沙发旁,听了这话赶紧走到老爷子面前,蹲下来说:“那可能是我昨天回来的太晚没听见,不过最近的确是忙着工作上的事,没有顾得上去老宅看看您。”

    “我倒不用你们看。”老爷子睁开眼睛,扫了这客厅一眼说:“怎么这么乱糟糟的。”

    张小马尴尬的笑了笑说:“最近太忙了,也没空收拾。”

    老爷子点了点头,张婶主动开始帮张小马收拾。桌子上的图纸当然是不动的,直接开始打扫。张小马想着张婶毕竟是老宅的人,给自己干活不太好,可尝试了几次也没能从张婶手里抢过拖把。

    “李棠出差了吧?”老爷子随手拿起面前的一张图纸看了看。

    张小马倒了杯水过来,回答说:“走了好几天了。”

    “忙点好。”老爷子随口说了一句,似乎对手里的图纸起了兴趣:“这是你设计的?”

    “是,爷爷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建筑专业的事我不大懂,只是看着顺眼。”老爷子说完,看着这张张一桌子的图纸,叹了口气朝张小马说:“之前你说自己工作了,我可没想到你一工作就忙成了这个样子。”

    “您不是也说了忙点好嘛。”张小马推了推自己倒来的水。

    老爷子也算给面子,拿起来放在手里,一边摸着温度,一边对张小马说:“小夫妻过日子,有一个忙着就行了,两个人都忙,这家就不成个样子了。这方面李棠考虑的就不够很周到。”

    说完这话的时候,张婶已经收拾完了屋子,回到老爷子身边,低头说了几句什么。

    虽然离得近,但张小马还是没听清楚,只能疑惑的看着两人。

    而老爷子听完之后只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接着之前的话题,对张小马说:“再忙也要顾着点家,等李棠回来我让她以后尽量减少出差,你这边也别以为工作忙,影响了两口子的感情。”

    张小马愣了下,然后点头。

    老爷子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杯子放回桌上,对张小马说:“李棠的脾气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我也自信没看走眼,所以当初才放心把李棠交给你,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爷爷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了?”张小马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

    张小马忙到:“当然不会,我肯定照顾好李棠,不让爷爷失望。”

    “这些话你结婚的时候对李棠他爸爸说过,这次才算是对我说的。”老爷子笑了起来:“你和李棠的婚事是我定下来的,也是我一手促成的,说起来你对李棠的爸爸没什么可保证的。”

    张小马一愣。

    “就算应该有,也是因为李棠是他的女儿。”老爷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道:“而你现在对我的保证,不能是因为我是李棠的爷爷,而是因为不能辜负一个对你有信心和期望的人。”

    张小马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明白爷爷说的是什么,但我肯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这就好。”爷子说完,示意张婶推他出去。

    张小马急忙站起来:“爷爷你这就走吗?还没吃饭呢。”

    “不必了,知道你还要上班,不用送了。”老爷子说完这话已经到了门口,忽然间抬起手示意张婶停下,然后对送他出来的张小马说:“牙刷毛巾再准备一套吧,万一李棠突然回来了呢。”

    张小马瞪大眼睛。

    “放心,在李棠面前,我会继续假装不知道。”老爷子笑了笑,随即离开。

    好半天之后,张小马才回过神来。

    原来老爷子看出来了?一定是刚刚张婶发现卫生间只有一套洗漱用品,或者在卧室衣橱里没有看到女人生活的痕迹。

    不过听老爷子最后的一句话,似乎在此之前就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可老爷子为什么不说,还要继续假装不知道?

    张小马忽然意识到,老爷子这是在帮他。因为一旦完全戳破这层窗户纸,李棠就再也不会有丝毫的顾虑,想着反正老爷子已经知道,这当初本来就是为了骗老爷子的婚姻就该结束了。

    这么说来,老爷子刚刚在客厅里的那番话,是鼓励?

    张小马忽然间感动的不行,朝楼梯口张望,电梯门已经关上。看来老爷子是非常希望自己和李棠能继续走下去的,刚才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要持之以恒,就算看在他老爷子的面子上。

    可是已经有这么一个老爷子的鼓励,再加上暗中的小姨子,张小马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顿时间,这个早上他充满了力量。

    精神抖擞的来到公司,如同上周一样,又是忙碌的一天。

    午饭的时候张小马没什么胃口,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坐在电脑前喝咖啡。似乎同样没什么胃口的南哥第一个吃完饭回来,见张小马居然还坐在这里,难免叮嘱几句,却也是相当满意。

    “其实这个案子接手之前,我已经准备辞职了。”

    正看着电脑的张小马,忽然听到南哥说了句这话,表情有些诧异的转过头。

    而南哥仍然看着电脑,时不时看张小马一眼,笑着说:“公司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隔壁组的组长因为和老总的关系已经快要升迁了,而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组长,觉得没什么指望了。”

    张小马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办公室的明争暗斗,所以听到这话沉默了。

    “以我的经验和手头的客户,要是离开这家公司,我起码也是总监的级别。”南哥仍然一脸笑容,接着说:“几天前有朋友的公司挖我过去,当时如果没有接到这个案子我应该就去了。”

    “那么现在呢?”张小马忙问。

    南哥只是笑着看了张小马一眼,并没有明确回答,只对张小马说:“现在手头上这个案子,我干了好几年设计这还是头一次,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以后能有多少,现在只想好好的干。”

    张小马沉默下来。

    “这个案子是你争取来的,之前一直都说恭喜你,其实更应该说的是谢谢你。”

    张小马看着南哥,点了点头:“我也很荣幸,能跟南哥一起做这个案子。”

    “那我们就一起拿出最好的方案吧,让甲方满意也让我们自己满意。”南哥冲着露出鼓励的笑容:“只要这个案子通过了,我就跟总监说,让你以后试着独立接手其他的案子,怎么样?”

    听到这话,张小马好像看到了早上的老爷子,才明白原来这么多人都在支持者自己,不管是牵扯到李棠的感情上,还是工作上,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即更加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

    而回到岗位的三炮等几个人,见两个人都这么卖力,当然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于是小组五人加班加点,三天之后拿出了一套初稿,总监那边几乎没提什么修改的意见,算是对这次初稿的肯定,而另外一边则已经通知了甲方,马上就可以对五个人的成果做一次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