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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哪个男人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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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宾利车拉风的返回婚宴现场,可是那里已经狼藉一片,除了收拾会场的工作人员,宾客早已四散离去。

    只有被冲撞的七零八落的百合鲜花拱门,和仪式台一角庄语岑留下的血迹,还昭示着刚才这里的确发生过喜宴,却染了血色。

    “啊!啊!宾利!宾利!”有位收拾杯盏的工作人员看到黑色的宾利又杀气腾腾的折回来,刚才还惊悸未消,这下又激发新一轮恐惧,端着杯盏的手猛然一抖,亮晶晶的杯盏全部倒在地面上,摔个粉碎。

    这次宾利没有冲进来,只是在刚入场的位置嘎然而止,车门一开,衣衫不整的戴霜霖被推搡下车。

    戴霜霖顾不得衣衫不整,快步跑到工作人员面前:“刚才的新郎去哪里了?”

    工作人员惊异的打量着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这位是刚才的新娘吗,发髻散乱,神情恍惚,如果不是残余的白纱,还真看不出刚才的动人样子。

    “快点告诉我啊,新郎去哪里了!”戴霜霖焦急的催问,简直要发火。

    被拽进宾利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庄语岑被推出去,手里还拿着那枚政要准备给她戴上的钻戒。

    “被送去医院了,新郎撞伤了,昏迷不醒……”

    没等工作人员说完,戴霜霖跑出会场,跑的焦急,鞋子跑掉一只,干脆另一只也甩掉,在路边拦下出租车直接奔向医院。

    出租车上,向司机接了电话,打电话给陈妙言,被告知庄语岑只是受了轻伤,虽然昏迷,却没有什么大碍。

    戴霜霖松了口气,抚摸着小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赶到病房,庄氏夫妇守在病床前,庄语岑闭着眼睛,头上缠了纱布。

    “语岑,语岑,你赶快醒过来啊,不然的话,我和肚子里的小孩怎么办……”戴霜霖扑倒在床边,泣不成声。

    虽然知道庄语岑没有大碍,看到他头上缠了那么多层纱布,她止不住心如刀绞,忧心万分,泪如泉涌。

    “霜霖……你别难过,语岑没事的,你别太激动,对小孩不好……”陈妙言劝着,将她搀扶起来。

    陈妙言喊霜霖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昏迷着的庄语岑,唯恐他听到似的,发现戴霜霖只不过顶着戴雨潇的名跟他结婚,那可不妙。

    三天前,陈妙言刚刚到病房,就看到庄语岑神采奕奕的坐在床边,戴霜霖有点害羞的喂他吃苹果。

    “妈妈,我要结婚!”庄语岑似是一直等着陈妙言进来。

    “结婚?等你好了……”陈妙言愣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结婚。

    “不!我马上就结婚!我和雨潇相恋这么多年,早就该娶她过门!”庄语岑大力揽住戴霜霖的肩,坚定的说。

    戴霜霖听到雨潇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颤,旋即平静下来,心头微微泛酸,却不得不忍住,为了长久呆在庄语岑身边,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你现在还没康复……”陈妙言担忧的看着儿子。

    “不!我现在就可以出院!”庄语岑不依的,腾地从床边下地。

    “好好,乖儿子,我跟你爸爸商量商量,该怎么给你办婚事……”儿子这一跳下地,让陈妙言心里一凛。

    自从儿子出车祸,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恐这一跳也能跳出个脑震荡来。

    “我的婚事我说了算!有什么好商量的!”庄语岑冷着脸,一脸不悦的看着母亲。

    “我们需要定酒店……发喜帖,宴请宾客,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啊……”陈妙言耐心的跟儿子解释着。

    正常婚宴起码也要提前一周预订酒店,儿子要马上举行婚礼,什么准备都没做,怎么来得及呢……

    “明天就向媒体发布消息,后天就结婚!”庄语岑不客气的下定论,不顾母亲那么多的理由,在他看来都是借口,他迫不及待的想迎娶心目中的戴雨潇。

    “可是酒店……还没定……”陈妙言面露难色。

    “雨潇一直向往办个露天婚礼,找个草坪茂盛的庄园就可以!雨潇,我真的要娶你了,我好开心!”庄语岑向吩咐下人一般吩咐母亲,不顾母亲馁然的表情,抱起戴霜霖原地转了好几圈,难掩的兴奋。

    陈妙言张张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一心成婚的儿子,什么都阻挡不住,她这个母亲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成全。

    在向媒体发布消息的时候,陈妙言踌躇万分,新娘本不是戴雨潇,冒着她的名义发布婚礼消息,被人发现怎么办?

    其他人也就罢了,陈妙言心知肚明慕冷睿与戴雨潇的关系,如果被他知晓,有可能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如果不发布消息,庄语岑追问起来,他们做父母的,现在惹不起这个失忆的儿子,一旦他闹起来,性情大变的他,连亲生父母都不认。

    若是照实发布,更是万万行不通,庄语岑发现戴雨潇是假的,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陈妙言咬着牙,心一横,按照儿子的意思发布了消息,只期望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被慕大少爷知道,即便他知道了,戴雨潇最好也能控制住他,不让他来婚宴现场捣乱。

    他们哪里知道,戴雨潇无端失踪了,慕冷睿正找人找的发疯,看到那条消息,无异于久旱逢甘霖,期待的很。

    黑色宾利将新娘抢走之后,陈妙言便意识到,是慕冷睿所为,可是她不敢告诉丈夫庄奉贤,不想乱上填乱。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儿子,他昏睡着,浓眉却仍旧紧紧锁着,似是愁肠百结,有很多说不出的郁结……

    庄语岑的手紧紧握成拳,在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紧紧握着的,陈妙言好奇,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戴霜霖也注意到了,和陈妙言交换一下眼色,戴霜霖将手伸过去,想轻轻撬开他的手指,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撬起两根手指,看到闪亮的一部分,是钻戒!是准备给戴霜霖戴上的钻戒!即便昏迷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钻戒!可见那枚戒指于他而言,多么的重要。

    戴霜霖止不住泪水决堤:“语岑,语岑,我爱你……呜呜呜……”

    她哭泣着轻轻撬开另外两根手指,完整的戒指显露出来,她颤抖着手去拿的时候,掰开的手指突地合拢,再次将戒指紧紧攥起来。

    一怔,戴霜霖止住泪水,做了一个错误的举动,再去撬开……

    庄语岑眼睛突然睁开,冷然的看着正在撬他手指的女人:“你在做什么?”

    庄奉贤看着别处,陈妙言和戴霜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心的戒指上,听他突然发声,都吓了一跳。

    戴霜霖手一抖,惊喜的握住男人握成拳的大手:“语岑,你醒了?刚才,吓死我了……”

    庄奉贤和陈妙言都凑近来,惊喜的:“儿子,你醒了?”

    庄语岑冷冷的将握拳的手从戴霜霖手中抽出来,转向父母亲:“爸爸,妈妈,刚才我不是在和雨潇结婚?这个女人在这里做什么?她害了雨潇那么多次,她在这里做什么!雨潇呢,雨潇去哪里了?”

    三个人怔住了,陈妙言疑惑的上前,摸摸儿子的额头:“儿子?你恢复记忆了?你都记起来了?”

    庄语岑按住母亲的手:“妈妈,你说什么傻话,我什么事都没有啊,快点把这个女人赶走,她是不是又想骗婚!”

    陈妙言和庄奉贤交换一下颜色,面露喜色,他们的儿子真的恢复记忆了,莫非,刚才头部被撞了一下,因祸得福,又撞好了?

    最紧张的,莫过于戴霜霖,她焦急的上前:“语岑,语岑,刚才,是我和你要结婚,是我和你要结婚!”

    庄语岑冷冷的:“谁要跟你结婚?我要娶的,是戴雨潇!不是你戴霜霖!”

    庄语岑记得他是要结婚的,连婚礼现场主持人的问话都记得,只是他印象里,新娘是戴雨潇,而不是戴霜霖。

    陈妙言瞥了一眼戴霜霖凸起的小腹,于心不忍,劝解着儿子:“儿子,是真的,你和霜霖要结婚,结果出了意外……”

    “胡说!我分明记得是要娶雨潇!她穿着婚纱,很漂亮……我们还向媒体发布了消息,我还看到了报纸……”庄语岑面露笑容,幸福的回忆着。

    事到如今,陈妙言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么复杂,一时半刻,该从哪里说起?

    戴霜霖难过的扯着褴褛的婚纱:“语岑,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婚纱,只不过被扯破了,你要娶的是我,是我……”

    庄语岑冷冷的扫了一眼,扯得稀烂的婚纱,衣不蔽体,哪里还有婚纱的样子,撇撇嘴,根本不理会她。

    “语岑,语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呜呜呜……”戴霜霖眼看无望,绝望的哭泣着。

    一提孩子,庄语岑更加冷漠,睥睨的眼神,轻蔑的看着哭泣着的女人:“又来这一套?你以为我那么傻,再上一次当吗?”

    “这次是真的,是真的,语岑,我没骗你,你看看,这是真的!”戴霜霖不顾还有庄奉贤在场,站起身来,直接扯掉肚皮上的白纱,露出凸起的肚皮给他看。

    庄语岑楞了一下,白皙的肚皮上已经起了妊娠纹,旋即轻蔑一笑:“我根本没和你发生关系,哪里来的小孩?说不定是哪个男人的种!”

    “语岑,那几天我在你家里住,担心你发现我假怀孕的真相,就偷偷在你杯子里下药,和你发生关系……你不记得……”戴霜霖泣不成声的解释。

    她这样chiluo裸的解说,身为长辈的庄奉贤听不下去了,他走到前面:“儿子,这事情太复杂了,你得信我这个当父亲的,我说给你听……”

    庄奉贤一五一十,将自从庄语岑求婚失败遭遇车祸失忆,到戴雨潇好心让戴霜霖假冒她,这些发生过的事实都说给他听。

    庄语岑默不作声的听着,听到最后,眼角渗出泪水,不知道什么原因。

    “那么,雨潇呢,她去哪里了?”他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她失踪了……”戴霜霖嗫嚅着说。

    “失踪了?”庄语岑惊讶的,腾的从床上跳下地。

    “嗯……慕冷睿正在到处找她……”

    戴霜霖话音刚落,庄语岑不顾伤口,往外冲。

    “语岑,我肚子里的小孩……”戴霜霖焦急的喊着。

    “等你生出来,做DNA测定,如果是我的,我不会不认!”庄语岑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