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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率先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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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染刚恢复,就见苏熙祥领着管家护卫匆匆出府,她站在门旁给他们让出道路,与她擦肩而过时,苏熙祥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而苏墨染清眸流盼,笑意轻扬,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对劲,更甚是对他的此举有疑惑。

    十来人的护卫从苏墨染眼前匆匆走过,相府热闹的门前又恢复了寂静。

    等到孟姨娘追出来时,只见到苏墨染回府,她随即愣在原地,苍白的脸色此刻已成灰白,她左脸上有被打过的红痕,尽管她很想遮掩,却无可奈何的暴露在眼前。

    “父亲为何事出去?”跨进府内,苏墨染边走边询问着孟姨娘事由。

    “刚才有人来报,在城门前见到二小姐裸身在城门街道出现,惹怒了百姓,现在正被人带去行火刑。”孟姨娘亦步亦趋的跟着苏墨染的步伐,心底却是害怕,让管家将苏扶摇送去三皇子府的是苏墨染,结果就出了这些事,并且事发时她刚好不在府内,总总行迹皆是可疑。

    苏墨染脚步顿住,厉目看向孟姨娘,眼眸流转着复杂的色彩,随即开口。“此事府内有谁知道?”

    “老爷吩咐不准到处乱说,所以只有奴婢与老爷知道而已。”苏墨染眼神扫过瞬间便让孟姨娘心底的弦绷紧,脑袋向着地面,就是不敢去接触苏墨染那笑得温柔,但眼底冰霜漫天的眼眸。

    挥挥手,苏墨染脚步一转,往如意苑的方向走去,而孟姨娘则留在了原地。

    如意苑依旧被护卫把守着,刚靠近院子,就能听见里面吵闹的声响,咒骂声,抽泣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耳中,一听就让人烦躁。

    “大小姐。”看守着如意苑的护卫们纷纷向苏墨染行礼。

    “起来吧。”苏墨染看了眼如意苑内,随即问道:“徐姨娘这般情况多久了?”

    “昨日还闹着要出去,今日却只是在屋里生气,打伤了几名奴婢。”护卫老实的回答苏墨染的问话,微微用眼神打量一下仪态万千的苏墨染,复尔害怕的垂下脑袋。

    “不必守着了,都退下!”让护卫们退下后,苏墨染径直都进院子里,从屋内撵着奴婢出来的胡嬷嬷见到苏墨染,脸上神气顿时变成了受惊的表情。

    哭哭啼啼的奴婢们见到苏墨染到来,如同看到救世主般,一个大胆的奴婢冲到苏墨染身边跪下,她整个手掌都是血,随着她的靠近血腥味变得浓重,那奴婢朝苏墨染磕着头,哭诉着:“求大小姐救救奴婢吧,奴婢就是不要月钱也不要伺候徐姨娘了,求大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

    “你这贱蹄子,在姨娘面前说胡话还不够,还要在大小姐面前说胡话!”听着奴婢的告状,胡嬷嬷担心会让苏墨染抓到把柄,上前就要掌掴那名奴婢。

    “胡嬷嬷这是仗了谁的势,大小姐都还未发话,竟敢如此放肆的动手!”初雪抓住胡嬷嬷要落在奴婢面容的粗手,摆起脸色,厉声呵斥道。

    手腕吃痛,让胡嬷嬷反应过来,狗腿的在苏墨染面前跪下,谄媚的笑道:“奴婢失礼了,只是这些奴婢太不懂事,惹了徐姨娘不高兴,还让血腥味冲撞大小姐,奴婢一时心急就……”

    苏墨染只是清淡的看了眼狗仗人势的胡嬷嬷,随即将视线看向内屋,见有奴婢悄悄的探头查看外边的情况,她心底冷笑。“既然徐姨娘用着不高兴,以后你们就不用再到如意苑伺候了。末雪,带人下去看看伤,再给孟姨娘交代一下,从今日起如意苑的奴婢都分派到其他院去。”

    胡嬷嬷跪在原地,听着苏墨染的话,刚想反驳,苏墨染却是走进了屋内,让她不敢起身,不起又憋屈得很,但奈何苏墨染是相府大小姐,她无可奈何只能满心怨言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走进屋内,一片狼藉,摔碎的瓷器遍地都是,奴婢垂首站在两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却是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眼神里皆是惊慌。

    徐丽萍恼怒的坐在软榻上,见到苏墨染进来没有行礼,反倒是摆起谱来给苏墨染脸色看,那副骄傲模样看着就让红袖等人生气。

    避开碎片,苏墨染小心的走到软榻的另一边坐下,看着这一地的碎片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父亲向来都是勤俭节约的清官,徐姨娘这砸的可都是贵重物品,看来徐家财力还真不容小觑。若是徐家没了,徐姨娘可该怎么办?”

    徐丽萍不理会苏墨染的挑衅,徐家从商便是苏墨染有宸王这个靠山,也奈何不了徐家。自古官商勾结,为了利益那些与徐家有暗地里来往的官员们,便不会让徐家倒下。

    背对着苏墨染,徐丽萍收敛起自己的怒意,不想在苏墨染面前丢脸。

    “本来我还想给徐姨娘说说二妹妹的消息,可见徐姨娘这般不待见我,我还是走吧。”说着,苏墨染就站起身,一副可惜的模样往外走着。

    “站住!”一声大吼在苏墨染身后响起,没有让苏墨染停住脚步,反倒是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迫人得紧。见状徐丽萍不得不改变语气,咬牙切齿的开口。“请大小姐留步!”

    转过身,苏墨染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冷冽,施舍般的出声。“我还以为徐姨娘不想知道呢,不过结果却是没出乎意料,毕竟徐姨娘就二妹妹一个孩子,岂会不想知道呢。”

    “小姐,你说错了。”闻声,秦嬷嬷在旁提醒苏墨染。“徐姨娘如今已是没有孩子了。”

    随即,苏墨染恍然大悟,揉揉眉心,饶有兴趣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刚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小姐是最近婚事缠身,所以才不记得这等小事。”话音刚落,轻语立马接过话茬,故意将两种情况形成对比。

    徐丽萍脑袋一阵恍惚,有些理解不了苏墨染所说的话,身体不稳的靠在软榻上,在听到秦嬷嬷说孩子没了的时候,意识有一瞬的抽离,好半响才渐渐恢复神智,装作不明。“大小姐何出此言?”

    “说起来这事也怪徐姨娘,明知北辰女子注重清誉,却不好好教导女儿,这才让二妹妹不知廉耻的裸身出现在大街上,触怒百姓,被火烧死了。”风凉的将苏扶摇的消息告诉徐丽萍,苏墨染含霜的眼眸渐渐变得讽刺嗜血,好似随时都能将眼前杀死。

    然而,对于苏墨染而言,仅仅如此还不够!

    徐丽萍害死她的母亲与弟弟,只偿还一条命还不够,她要徐丽萍眼睁睁看着苏扶摇死,徐家全族被灭,最终只能被逐出相府,惨死在外!

    徐丽萍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痴笑的回答。“不可能,扶摇正在三皇子府!”

    冷哼一声,苏墨染步步逼近徐丽萍,居高临下的看着徐丽萍眼中的那抹死灰色,她眉目冰冷,一字一句缓慢道来。“三皇子府?徐姨娘还未睡醒在妄想而已,三殿下从未要娶二妹妹,就是他让人拔掉二妹妹的嫁衣,扔在了门外。”

    苏墨染话音未落,徐丽萍就突然发疯般,要掐住苏墨染的脖子,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苏墨染的衣角,旁边的初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拧,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等到初雪松手退开后,徐丽萍的右手腕已经是无力的垂下,那只手已然是被捏碎了骨头,若是不能及时整治就会被废掉。

    徐丽萍呼痛的声音喊不出来,惊恐的看着满面微笑若三月桃花般的苏墨染,后背不断冒出冷汗,只觉眼前女子如恶魔般,眼神如刀,在剜着她身上的肉,她只能跌坐在软榻上,挪动着身躯远离苏墨染。

    “怕了?徐姨娘手中可是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仅仅如此就怕了,游戏还怎么玩下去?”俯身,苏墨染声音微冷的在徐丽萍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简单的死掉,睁着眼睛好好看看徐家与你的下场,那样更有趣。”

    守在屋里的奴婢们不知道苏墨染对徐丽萍说了什么,但见徐丽萍害怕的模样,纷纷都不敢抬头,生怕知道得多了会惹到苏墨染而招来杀生之祸。

    满意的欣赏着徐丽萍惊恐的神色,苏墨染心底愉悦,敛起脸上的狠决与嗜血,眼中一片平静。

    环视周围奴婢,苏墨染莞尔一笑,用手轻拂发间珠钗,温柔的开口。“徐姨娘虐待奴婢,今后你们便都不必来此伺候,孟姨娘会为你们重新安排工作,都退下。”

    “是。”整齐的回答响起,屋内的奴婢们有条不紊的退出屋内。

    没有再看徐丽萍一眼,苏墨染款款莲步走出屋子。

    在院子里见到跪得不耐烦的胡嬷嬷,她冷声道:“胡嬷嬷是离开如意苑,还是愿意留下来伺候徐姨娘呢?若是留下就请自便。不过,如意苑的护卫虽都已撤去,但府中最近事多,你们主仆就好好在如意苑待在,若让我发现你踏出如意苑一步,或是让府内奴婢替你传递消息,就莫要怪我无情。”

    苏墨染不圈禁徐丽萍,只是不想让徐予舟抓住把柄,说她仗势欺人,但护卫撤走并不代表就不盯着如意苑了,只是化明为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