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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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距离下晚课的钟声响起，只有不到三十分钟。尽管这座岛屿被附加了强大的结界，甚至隔绝了冰冷的海风，但来自北极圈附近的寒流还是会溜进来，在此刻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的人脸颊发痛。
英灵殿附近原本就很空旷，与其他建筑隔离开来。原本每夜巡守的巡逻队被调去了其他地方，使得这里原本就静谧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和阴森。
嗤！
火和烟草拥抱发出的缠绵音，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星红光，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坐在巨大的骑士雕像的马头上，迎着刺骨的风抽烟。银色的头发，像是反光镜片一样，每一次律动都能在黑夜中掀起一丝波浪。
最后见到她，是几个月前的日本，她骑着雅马哈的黑色摩托在他的车窗外驻足，停留，尾灯都没有熄灭。两个人，一个隔着头盔，一个隔着车窗彼此凝望。
那是一个红灯的路口，一切看起来很自然，就像是不期而遇的路人。但她眼里的光，他一直忘不了，她在说，跟我走吧，远离这些是非。但格兰陵海的变故让他没办法置之不理，于是他摇头，然后红灯变成了绿灯，他发动引擎，赶往最近的机场。他在后视镜里看到她摘下头盔，一直看着他，风吹乱她的酒红色短发，遮住了半张脸。
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画面。
在格兰陵海冰冷刺骨的乱流中，他差一点死掉，一把神来之枪擦着他的心口刺过，在那死亡的一瞬间，他想起这个画面来，只觉得是自己最大的遗憾。
君天，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你的顾虑太多，不像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样杀伐决断。
这是院长对自己的评价，他默然收下，只因一语道破。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害怕。他见过自己家庭的覆灭，知晓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是如何从结合到最后的残忍离别，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就不再相信幸福这种东西，爱情这种玩意会在他的身上生根，开出美好的枝叶来。他害怕自己没办法拥有。
但格兰陵海的差一点死亡，在清庭的近乎野人一样的休养，让他开始忘却这些，他重新思考自己的后半生。他想，等这次学院危急渡过，自己会正式辞掉执行部长的职务，谋一个简单轻松的事情，离开这里，去找她。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风声呼呼，夹带着一个有些清冽的声音传来，君天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来的是谁。苏苏还穿着白天的衬衣，在此刻被冻的有些瑟缩起来，她坐在君天身边，从七米高的青铜马头上看远处的夜景。
“人总是会不断改变的……我发现烟草这种东西有时候可以让人减轻一些负担，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君天说着，掐灭烟头，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来披在苏苏的身上，“图书馆和医疗中心那边已经拜托阿鹿和夏尔了，这里就交给我了。”
“你一个人？”
苏苏皱眉，“执行部呢？”
君天耸耸肩，“执行部的人忽然接到任务都去忙别的了，就连巡逻队都转移了……很明显，有人做了手脚，看起来你的猜测正在慢慢验证，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第三次入侵缪斯。”
“一个人？”
苏苏皱眉，“你的伤依旧没好，一个人怎么能扛得住？”
“我估计这个伤是好不了了，那可是流星之枪啊……”
君天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惧色，那已经超越了人类力量的极限。
“还会疼么？”
苏苏关切地伸手轻轻抚在他心口的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暗夜遮掩了她眼里的某些情绪。
“每天发作一次，开始的时候受不了，现在好了一些，咬咬牙也能挨过去。”
君天说的轻描淡写，但苏苏知道，君天如果说受不了了，那么这份痛苦已经超出了痛苦的范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丫头？芮苏苏？我还没死呢……等我的葬礼上再哭也不迟哇！”
君天原本想说个笑话逗苏苏开心，但没想到适得其反，苏苏忽然抽泣起来，哭的无法抑制。他抬起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拍在她的脑袋上，“没事啊，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他还像很多年前那样哄她，她也还像很多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在没人的地方，在他的面前放肆的哭泣。
“对了，召开董事会的事情怎么说了？”
君天决定打破这份有些尴尬的情景，转移话题。苏苏慢慢停止了抽泣，擦掉眼泪，深吸了几口冷风之后，重新又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只是眼圈依然红肿。她将后来自己接连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目前达里还在深度昏迷中，狼魂戒带给他的后遗症相当剧烈，估计几天能不能醒来还未可知。郝丽佳越级先董事会提交了召开董事会的申请，但应该会被漠视。现在院长失联，学院内部又是群狼环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真担心最槽糕的事情发生……”
君天听着苏苏述说，忽然说道，“看起来，这个艾米真的非常可疑，好像自从她进去学院之后，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发生了，而且与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个血雾中的怪影，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苏苏立刻双眼放光。
“我们执行部这些年在世界各地执行各种任务，所以总能搜罗很多信息和资料，血蔷薇这个组织想必你不陌生，在斯德哥尔摩还有过交手。听说这个组织由一帝二使四君构成核心层，其中四君已经与我们打过几次交道，二使则一直没能遇到，但你在酒店里看到的黑衣女人，能生出黑色羽毛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黑，天使。我在猜测，这个血雾中的怪影，会不会就是血蔷薇的首脑，最神秘的血帝？”
听着君天的解释，苏苏也感觉豁然开朗，她点点头，“很有可能！如果那个黑衣女人是黑，天使的话，那么陈尧在斯维尔大街看到艾米展开的白色翅膀则说明，她很有可能是白天使！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血蔷薇的核心已经进入了诸神院，他们要做什么？”
两人在黑夜中四目对视，寒风瑟瑟，他们的心头一片寒凉。
“缪斯掌管监控着学院最深的秘密，如果缪斯系统自毁，那这些秘密也将随之覆灭，按照你的推论，这样一来，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些秘密或者资料，而是其他——”
君天沉吟下来，脑海中不断地翻转闪回，“什么东西是缪斯系统毁掉之后可以重获自由，同时又足以吸引这些家伙不惜潜入这里的？”
苏苏的眼睛越来越明亮，君天的眼睛也越来越明亮，他们从彼此眼中似乎看到了答案。
接下来的几天，诸神院依旧像是往常几百年那样度过，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即将到来的百年庆典是她们谈论最多，议论最多的话题，即便是艾米的连载小说也不能抢尽它的风头，更别说那些只在首页待了很短时间的新闻——
诸如，学院私立区爆发超级战斗、约根森教授原来这么强等等新闻很快就被掩盖下去。大多数人宁愿相信这都是些无聊的小道消息，和英灵殿血案，解剖部惨案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即便是那两件血腥的恶性事件，也被认为只是偶然事件。因为诸神院拥有着百年都不被发现和攻破的防御壁障，没有人相信，暴风骤雨即将在这座学院内部生成。
院长艾兰茨失联，达里被狼魂戒蛊惑昏迷不醒，苏苏被剥夺情报部长职务……这些重大的事件全部被无声地掩盖掉，仿佛有一只手，故意不让他们看到这些。
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乐观，至少夏尔和高泽鹿不这么想。他们已经通过君天和苏苏了解了学院内部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处境，因此这些天二十四小时不敢松懈，但别说是入侵者，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明天就是百年庆典了，我们这要守到什么时候啊？”
有学生有些熬不住了，忍不住问靠在墙壁下看书的高泽鹿，高泽鹿则有些心不在焉，“庆典又怎么样？”
“当然是想参加啊！这可不不是普通的校庆，可是学院百年校庆啊，光是想想就有多热闹——”
少年的脸上充满了向往，一旁的另一个学生则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少来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喜欢的女神会登台表演，据说还是穿超短裙的那种……”
然后就是两人掐架的闷哼声传来，图书馆档案室依旧是寂静一片。高泽鹿忽然把书合了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你们给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警！”
走到门口台阶，已经是傍晚时分，昏黄的灯火铺陈下来，高泽鹿站在台阶上，忽然很想抽烟，但他摸了摸口袋，烟早已经被有纱拿走了。刺骨的寒风抽在脸上，即使是再困倦的人也会立刻惊醒，他深吸口气，双手搓了搓，正准备下去，一只白色细长烟卷忽然递了过来。
KENT，美国箭牌香烟。递烟的人是夏尔。
他穿一件白色V领的羊毛衫，除此以外，就是一条西裤，一双非常考究的定制皮鞋，金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随风轻舞。这两个人，都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代表，平常出现一个都会引起不小的冲击，更何况两个人一起点烟抽烟的画面，估计没有人看到过。很可惜，现在是晚课的时间，百年庆典前最后一次晚课，之后学院将进入长达三天的庆典欢庆时间。
灰蓝色的烟雾刚刚升起，立刻就被寒风卷走，两人的身影投影在台阶上，微微摇晃。
“我以为你不抽烟。”
高泽鹿深吸了一口香烟，看了眼夏尔。夏尔耸耸肩，“的确是不怎么抽，但你知道，这几天都呆在医疗中心，无聊透顶，不抽烟感觉时间过得有些慢啊……”
“那你是来找我聊天的？”
高泽鹿揶揄起来，“我可不是艾米。”
夏尔没有笑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这边有情况么？”
高泽鹿笑的非常古怪，“能有什么情况？一只蚊子都没有……要不是君天，我早已经撤了，毕竟学院没有任何预警通知，咱么这算是私自行动，是要处分的。”
“我想看那个广场舞二人组表演。”
夏尔说的很平淡，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高泽鹿却慢慢笑了出来，“你是说老树和陈尧的那个节目？那段一分钟的视频你看过了？”
“我先看看，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是否还能跳的出来……总觉得，会很有意思。”
夏尔吸着烟，眼睛密封起来。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那么点期待啊……但这样擅自离开好么？”
“我觉得他们是杞人忧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有一两个杂鱼混进来，也翻不了什么浪的。”
夏尔说着，将烟头扔在面前的台阶上，用脚底踩灭。
“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透出来，苏苏穿了一件米色的束腰风衣，搭配短靴，显得十分干练，又透着一丝性感，看的高泽鹿的眼睛有些发直。
夜深人静，距离下晚课的钟声响起，只有不到三十分钟。尽管这座岛屿被附加了强大的结界，甚至隔绝了冰冷的海风，但来自北极圈附近的寒流还是会溜进来，在此刻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的人脸颊发痛。
英灵殿附近原本就很空旷，与其他建筑隔离开来。原本每夜巡守的巡逻队被调去了其他地方，使得这里原本就静谧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和阴森。
嗤！
火和烟草拥抱发出的缠绵音，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星红光，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坐在巨大的骑士雕像的马头上，迎着刺骨的风抽烟。银色的头发，像是反光镜片一样，每一次律动都能在黑夜中掀起一丝波浪。
最后见到她，是几个月前的日本，她骑着雅马哈的黑色摩托在他的车窗外驻足，停留，尾灯都没有熄灭。两个人，一个隔着头盔，一个隔着车窗彼此凝望。
那是一个红灯的路口，一切看起来很自然，就像是不期而遇的路人。但她眼里的光，他一直忘不了，她在说，跟我走吧，远离这些是非。但格兰陵海的变故让他没办法置之不理，于是他摇头，然后红灯变成了绿灯，他发动引擎，赶往最近的机场。他在后视镜里看到她摘下头盔，一直看着他，风吹乱她的酒红色短发，遮住了半张脸。
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画面。
在格兰陵海冰冷刺骨的乱流中，他差一点死掉，一把神来之枪擦着他的心口刺过，在那死亡的一瞬间，他想起这个画面来，只觉得是自己最大的遗憾。
君天，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你的顾虑太多，不像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那样杀伐决断。
这是院长对自己的评价，他默然收下，只因一语道破。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害怕。他见过自己家庭的覆灭，知晓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是如何从结合到最后的残忍离别，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就不再相信幸福这种东西，爱情这种玩意会在他的身上生根，开出美好的枝叶来。他害怕自己没办法拥有。
但格兰陵海的差一点死亡，在清庭的近乎野人一样的休养，让他开始忘却这些，他重新思考自己的后半生。他想，等这次学院危急渡过，自己会正式辞掉执行部长的职务，谋一个简单轻松的事情，离开这里，去找她。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风声呼呼，夹带着一个有些清冽的声音传来，君天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来的是谁。苏苏还穿着白天的衬衣，在此刻被冻的有些瑟缩起来，她坐在君天身边，从七米高的青铜马头上看远处的夜景。
“人总是会不断改变的……我发现烟草这种东西有时候可以让人减轻一些负担，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君天说着，掐灭烟头，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来披在苏苏的身上，“图书馆和医疗中心那边已经拜托阿鹿和夏尔了，这里就交给我了。”
“你一个人？”
苏苏皱眉，“执行部呢？”
君天耸耸肩，“执行部的人忽然接到任务都去忙别的了，就连巡逻队都转移了……很明显，有人做了手脚，看起来你的猜测正在慢慢验证，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第三次入侵缪斯。”
“一个人？”
苏苏皱眉，“你的伤依旧没好，一个人怎么能扛得住？”
“我估计这个伤是好不了了，那可是流星之枪啊……”
君天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惧色，那已经超越了人类力量的极限。
“还会疼么？”
苏苏关切地伸手轻轻抚在他心口的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暗夜遮掩了她眼里的某些情绪。
“每天发作一次，开始的时候受不了，现在好了一些，咬咬牙也能挨过去。”
君天说的轻描淡写，但苏苏知道，君天如果说受不了了，那么这份痛苦已经超出了痛苦的范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丫头？芮苏苏？我还没死呢……等我的葬礼上再哭也不迟哇！”
君天原本想说个笑话逗苏苏开心，但没想到适得其反，苏苏忽然抽泣起来，哭的无法抑制。他抬起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拍在她的脑袋上，“没事啊，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他还像很多年前那样哄她，她也还像很多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在没人的地方，在他的面前放肆的哭泣。
“对了，召开董事会的事情怎么说了？”
君天决定打破这份有些尴尬的情景，转移话题。苏苏慢慢停止了抽泣，擦掉眼泪，深吸了几口冷风之后，重新又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只是眼圈依然红肿。她将后来自己接连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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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黑夜中四目对视，寒风瑟瑟，他们的心头一片寒凉。
“缪斯掌管监控着学院最深的秘密，如果缪斯系统自毁，那这些秘密也将随之覆灭，按照你的推论，这样一来，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些秘密或者资料，而是其他——”
君天沉吟下来，脑海中不断地翻转闪回，“什么东西是缪斯系统毁掉之后可以重获自由，同时又足以吸引这些家伙不惜潜入这里的？”
苏苏的眼睛越来越明亮，君天的眼睛也越来越明亮，他们从彼此眼中似乎看到了答案。
接下来的几天，诸神院依旧像是往常几百年那样度过，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即将到来的百年庆典是她们谈论最多，议论最多的话题，即便是艾米的连载小说也不能抢尽它的风头，更别说那些只在首页待了很短时间的新闻——
诸如，学院私立区爆发超级战斗、约根森教授原来这么强等等新闻很快就被掩盖下去。大多数人宁愿相信这都是些无聊的小道消息，和英灵殿血案，解剖部惨案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即便是那两件血腥的恶性事件，也被认为只是偶然事件。因为诸神院拥有着百年都不被发现和攻破的防御壁障，没有人相信，暴风骤雨即将在这座学院内部生成。
院长艾兰茨失联，达里被狼魂戒蛊惑昏迷不醒，苏苏被剥夺情报部长职务……这些重大的事件全部被无声地掩盖掉，仿佛有一只手，故意不让他们看到这些。
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乐观，至少夏尔和高泽鹿不这么想。他们已经通过君天和苏苏了解了学院内部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处境，因此这些天二十四小时不敢松懈，但别说是入侵者，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明天就是百年庆典了，我们这要守到什么时候啊？”
有学生有些熬不住了，忍不住问靠在墙壁下看书的高泽鹿，高泽鹿则有些心不在焉，“庆典又怎么样？”
“当然是想参加啊！这可不不是普通的校庆，可是学院百年校庆啊，光是想想就有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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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台阶，已经是傍晚时分，昏黄的灯火铺陈下来，高泽鹿站在台阶上，忽然很想抽烟，但他摸了摸口袋，烟早已经被有纱拿走了。刺骨的寒风抽在脸上，即使是再困倦的人也会立刻惊醒，他深吸口气，双手搓了搓，正准备下去，一只白色细长烟卷忽然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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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一件白色V领的羊毛衫，除此以外，就是一条西裤，一双非常考究的定制皮鞋，金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随风轻舞。这两个人，都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代表，平常出现一个都会引起不小的冲击，更何况两个人一起点烟抽烟的画面，估计没有人看到过。很可惜，现在是晚课的时间，百年庆典前最后一次晚课，之后学院将进入长达三天的庆典欢庆时间。
灰蓝色的烟雾刚刚升起，立刻就被寒风卷走，两人的身影投影在台阶上，微微摇晃。
“我以为你不抽烟。”
高泽鹿深吸了一口香烟，看了眼夏尔。夏尔耸耸肩，“的确是不怎么抽，但你知道，这几天都呆在医疗中心，无聊透顶，不抽烟感觉时间过得有些慢啊……”
“那你是来找我聊天的？”
高泽鹿揶揄起来，“我可不是艾米。”
夏尔没有笑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这边有情况么？”
高泽鹿笑的非常古怪，“能有什么情况？一只蚊子都没有……要不是君天，我早已经撤了，毕竟学院没有任何预警通知，咱么这算是私自行动，是要处分的。”
“我想看那个广场舞二人组表演。”
夏尔说的很平淡，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高泽鹿却慢慢笑了出来，“你是说老树和陈尧的那个节目？那段一分钟的视频你看过了？”
“我先看看，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是否还能跳的出来……总觉得，会很有意思。”
夏尔吸着烟，眼睛密封起来。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那么点期待啊……但这样擅自离开好么？”
“我觉得他们是杞人忧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有一两个杂鱼混进来，也翻不了什么浪的。”
夏尔说着，将烟头扔在面前的台阶上，用脚底踩灭。
“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透出来，苏苏穿了一件米色的束腰风衣，搭配短靴，显得十分干练，又透着一丝性感，看的高泽鹿的眼睛有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