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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他要我还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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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离婚协议书,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又转头来看着我,问着之前的问题,“你们刚才说打掉了一个孩子,谁的孩子?”

    我淡淡的道:“这个不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激的握住我的双肩,沉声低吼“你给我说清楚!”

    我感觉到他放在我双肩上的力道很大,有些近乎抓的感觉,弄得我很痛,可是我却没有吭一声。

    袁芳一看到他这样,立马就火了,跑过来推他,“你干嘛?放开落落。”

    可是,任凭袁芳性格再怎么彪悍,但她也终是个女人,秦江灏执意不放,她也推不动。

    秦江灏转头冷冷的朝她道:“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我不想袁芳因为我的原因和秦江灏起冲突,便对她道:“芳芳,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袁芳吼我,“回你个大头鬼啊,我回去了,他欺负你你打得过吗?”

    我很庆幸我有这么好这么护短的一个姐妹,人们常说宁缺毋滥,即使几年如一日的只有她一个相知闺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用恳求和安慰的目光对她道:“你先回去吧。”

    袁芳从来进退有度,不再多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包包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用眼神狠狠剜了秦江灏一眼,以作威胁他不许伤害我。

    袁芳走后,我跟秦江灏有一瞬间的静默,都没有先开口,他放在我肩上的力道还是没有松开分毫,我却一点都没有想叫他放开的念头。

    仿佛是在用身体的痛感来减轻和麻痹心中的痛,让自己倔犟一回,不要再懦弱,不要再退避。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又开了口,还是同一个问题,“谁打掉了孩子?”

    我看着他,只看得懂他眸中有一丝无措,其他的我却分辨不清。

    我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签字吧,我答应和你离婚。净身出户,不要任何东西,也不会再去你的公司上班,签了字,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C市。”顿了顿,又道:“如你所愿。”

    他伸手抓过我手上的纸张,看都不看一眼的往旁边用力掷开,沉声道:“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孩子怎么回事?”

    我淡淡的道:“就像你听到的那么回事。”

    他的手从我肩上滑了下来,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话已经充分证明了他已经将我和袁芳之前的谈话全听了去,所以他之前又何必逼问我呢?

    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吗?

    “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看着他,疑惑的问,“告诉你,你会让它留下来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一瞬间的愣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勾起一个高贵的冷笑,却是溢出一丝苦笑,“你说过,你不想要孩子的,你忘了吗?”

    他好久才又出声,“那是因为……”说了四个字他却又不再说了,抿着唇,一副十分难以说出口的样子。

    “因为什么?”我追问他。

    可是他却不回答,反而又问我,“你真的打掉了吗?”

    “是啊。”我故作轻松的道,“我们都要离婚了,难道我要把他生下来?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养不起的。”

    他忽的又抓住了我的肩膀,比刚才还要大力,“白落落,你是在报复我吗?就因为我不把你调到S市去,所以你就打掉了我的孩子?”后面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原来,我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因为一时气恼就会打掉我们孩子的人?我为这个男人考虑了太多东西,一直都是我在迁就他,可我在他那里,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秦江灏,你终究还是不理解我,无论我做什么,你从来只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从来不站在我的角度去分析。

    “反正都已经打掉了,说再多都于事无补,签字吧。”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再待下去,我立马就想逃走,再跟他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再次没出息的哭,在他面前露出软弱。

    我想挣开他的双手去捡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股冰凉传来,然后是一阵疼痛。

    秦江灏掐着我的脖子,眼露阴霾的说:“白落落,你就那么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以至于迫不及待的打掉了我的孩子?!”

    脖子上的疼痛让我发不出一句话来,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他要杀死我吗?

    浑身开始恐惧的打颤,却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他的冷漠无情。可他明明不爱我,又为何要因为一个孩子而生气,他明明可以和他喜欢的女人再生。

    我看着他,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一点都看不懂他。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却终是没有狠心将我掐死,在我认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又放开了我。

    我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又被呛得强烈咳了起来,眼泪还在排山倒海的流,止也止不住。

    我动了一下脚,却又因为踩到什么东西,他将之前我给他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捡了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撕得粉碎,再用力砸在我身上。

    “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吗?你想都别想!”他低吼一声,然后又过来拉了我的手。

    我缓过来了一口气,惊慌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干你。”他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然后拖着我想往楼上走,我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你疯了?!放开我!”

    “我就是疯了!”他转头冷冷的道。

    我伸手抓住扶手,他见拖不走我,便直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一个转身,然后将我用力丢在了沙发上,随即他挺拔的身躯压了下来。

    “你以为打掉了我的孩子,你就可以潇洒的走人了吗?我告诉你……白落落,你休想,你把我的孩子还我!”最后一句话他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的,话落,他低头吻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和反抗了,腹部一股剧烈的绞痛让我神经一瞬间的麻木,好一会儿我才有一点力气,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试图阻止他粗鲁的动作,可是我却无力反抗,只能用低弱的声音呢喃,“孩子,秦江灏,孩子……”

    他抬头看我一眼,嘲讽阴冷的道:“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心疼,那你当初为什么就狠得下心?”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眼泪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我没有……”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我感觉到有什么正大片大片的往下掉,我扯着他的衣服,脸痛到扭曲,却只有力气重复着最重要的两个字“孩子……”

    哗!

    又是一阵往下坠的感觉,秦江灏终于反应过来我有点不对劲,他撑起一点身子问,“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他脸上的表情一顿,然后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朝下面摸了一把,然后我看到了他满手的鲜血。

    他惊恐的吓得一下从沙发上翻了下去,背撞到了茶几上,然后看着我的下身颤声问,“落落,你怎么了?”他爬过来想掀开我的衣服。

    我捂着肚子,痛苦的屈着身子,“孩子,送我……去医院……”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快速站起身抱起了我,朝门外跑去。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可我已经无力到没法顾忌的去看他的表情,腹部的疼痛痛到我想扭曲身子,想翻滚。

    可是一动,就感觉到大片大片的东西继续往下掉。

    电视里那些意外坠胎,下身大片大片出血的场景在脑海里交织着,我不敢去看自己的裙子底下是怎样的场景,也不敢再动弹,以此来安慰自己,或许那个小生命还在我的肚子里面。

    多少次,在我对秦江灏心灰意冷的时候都想过放弃它,可是就在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盘子里的那些冷工具时,想到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些人流视频过程。

    钳子直接伸入女人的子宫,夹住孩子的腿,直接夹断取出来,接着是夹碎身体,头部……

    那画面太残酷,我舍不得,所以在医生准备给我打麻药的时候放弃了。

    我想我可以瞒着秦江灏,瞒着家人生下他,不会让他成为我和秦江灏之间的筹码,不会让他成为秦江灏的阻碍。即使他出生后会没有爹,我也会护他周全,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去。

    无论他对或错,我都会宠着他。

    可是,我如今还能保得住它吗?老天爷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私心,惩罚我的谎言。

    秦江灏把我放到了车后座,然后快速将车驶了出去。

    车速很快,时不时就会有喇叭声剧烈的接二连三响起来,我想他大概一直在闯红灯。我记得以前有叫过他好好开车的,他怎么不听呢……

    全身的力气渐渐被抽空,我觉得眼皮很重,然后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周围一片黑暗,只余腹部的疼痛还是那样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