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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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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许久,宇文睿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死了,有你死的好处。你活着,似乎又有你活着的好处,你瞧瞧,连朕都开始犹豫了呢。”

    林惜文微微闭上眼睛,身子抑制不住的一阵颤抖。

    “你瞧瞧你自己,这么大的命。”宇文睿说到此处,眼角似乎带了那么点笑意:“你跟着珏,你去安州,你随着他又去辽山……可你还活着,活的,也算逍遥吧!毕竟这一路走来,有位翩翩佳公子一路陪伴还护你周全,可是珏呢?你想过他没有?”

    林惜文一直抓着床梆子的手板喀的一声,两枚指甲竟断成了两截,她看着那模糊的血肉仿佛也不觉得痛,抑郁在心底的怒火噌噌的烧了上来!

    “是啊!是我林惜文的命大!你耐我何呢?现在,你还不是不能杀我?或者该说,你不会杀我,因为,我还有你宇文睿想要的东西!”林惜文笑的冷冽。

    她猛得转身再也不看宇文睿一眼,淡然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看皇上的样子也不是昏庸之辈!若您还有君王的气魄和胆量,也该放了宇文珏……否则,以后大周朝的史记上自然会有史官用笔墨浓浓的记载下您……你是怎样多疑冷酷,竟然要杀了自己亲弟弟,来消除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到时……”林惜文微微闭了眼睛:“老天爷自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天空呼啦的卷过一阵凉风,从门窗的缝隙中灌了进来,阳光还未完全的照耀下来,乌云便压顶而来。

    原来说了半天,还是因为他——宇文珏!

    宇文睿被这灌进来的凉风吹的心头一阵悲哀,他看着卧在床上那小小的身影,冷笑道:“我宇文睿,怕报应!”

    林惜文不再说话。

    “你……好好歇着吧。”

    最后,宇文睿还是闭了闭眼睛,说了这样一句。

    林惜文知道自己失策了,可依然控制不住:“多谢你了,皇上。”

    宇文睿看着林惜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放宇文珏!即便不杀他,我也要将他一辈子困在宫中!”

    林惜文闭着眼,仍然不多说一句话。

    宇文睿又道:“亦或许,你能做点什么让我来改变主意,做什么……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说完,推门而去。

    林惜文看着渐渐远离的背景直至消失后,才虚脱的倒在床上。

    原来……做戏真的很累。

    无论身心。

    可刚放松片刻,便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主子!”

    林惜文眨了眨眼……珣公公?!

    不等林惜文回答,这珣喜便在门外径直说道:“主子,皇上给您送的东西都在外面呢……不过皇上说了,您身子不爽便不用起身接旨了,奴才把礼单递给尛儿姑娘,您过目就好,若还需要什么您就提!”

    林惜文还是没有吭声,倒是尛儿连忙谢道:“有劳珣公公了。”

    珣喜退到了一边,尛儿拿着礼单走进来,看到仍然趴在床上的云初初,也没让她过目那什么礼单,便径直的伺候她穿衣起床,洗漱洁面。

    一切伺候妥当后,尛儿才扬声道:“珣公公,姑娘很满意。”

    林惜文睨了这尛儿一眼,她与尛儿接触不多,可是能想得到,既然是碧痕重新安排过来的人,肯定是悉心调教的够了才能过来伺候她。

    碧痕……

    林惜文想到这儿,又垂了眼。

    珣喜在外面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奴才就回宫复命了。”

    “有劳了。”

    末了,林惜文还是应了最后一句。

    待门口的人全都走光了,尛儿才说:“姑娘刚才所为有些欠缺考虑。”

    林惜文看了眼眼前的人:“你都听到了?”

    按照宇文睿的性格,既然他刚才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就有十足的把握这院内应该是没有人的。她怎么会听到?

    尛儿解释:“奴婢的耳朵自小便机敏,比如现在外面有几只苍蝇飞过都能听到。不过还是站的太远,凝了神没听个全乎,不过……姑娘的态度还是听明白了。”

    到底是碧痕安排的人。

    林惜文似笑非笑的:“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又该如何?委婉巧言哄他开心?还是干脆装可怜!”

    尛儿缄口不提,她从未知晓男女之事,不知道该如何才算对。不过男子大都应该喜欢那些温婉点的女子吧……

    林惜文敛去了脸上的笑:“在他眼中,恐怕这样的女人才是最能让他心疼的吧。”

    尛儿还有一点不解:“姑娘的意思?。”

    林惜文冷笑,宇文珏不是无先见之明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煜王府那平淡无奇,却又如此风花雪月的一个月了。

    尛儿终究是有些诧异的:“爷那边……”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宇文珏到底能不能从宫里出来。”林惜文拍了拍尛儿的肩头:“你有几斤几两重我明白,其实你和碧痕不同,不必装样子。”

    尛儿倒是没有笑,依旧说:“奴婢出宫时见过爷一面,他说,要奴婢好生照看您。不要让您操过多的心。”

    林惜文道:“你也这样想吗?”

    尛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跪下道:“奴婢知道,皇上一点都不打算放爷出来。爷在宫里虽然是好吃好住,可你我心里都明白,那是时机未到。如今,能救爷的,只有姑娘了。”

    林惜文将尛儿扶了起来:“我有办法,你下去吧。”

    尛儿点头退下了。

    这一等,便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林惜文眼看着树上的碧绿的叶子转黄,飘零而落。眼看着宇文睿每日都会差珣喜来看看她的寝具饮食有哪些地方不周到。眼看着陈御医每日必来,细心的替她看着伤口……

    他想祛了她脊背上的这道疤。

    林惜文也从原来的不冷不热辗转成为顺从,只是,每每夜深人静时,她总是掏出那串琉檀木珠,想起在安州时宇文珏带他去那座寺庙时那位大师说的话。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

    她还记得那本《地藏菩萨本愿经》,还有那老师傅对她说的那些话:

    人死之后进入轮回,转而投胎,周而复始,不坠不灭,不生不死,无休无止。而在佛教所阐述的‘人生八苦’之中,‘爱离别’是最能使人心肝催折的了。爱离别指的不止止是情人的离散,还有一切亲人、一切好像缘分终究会有散灭之日,这乃是缘分的真相。缘分的散灭不一定会令人落泪,但对缘分的不舍、执着、贪爱,必然会使人泪下如海。姑娘毕会经历一次爱离别,只有到那时,姑娘才会明白,缘在哪一世,哪一时!

    宇文睿管她要的是什么,她知道,自然也能让他如愿。

    可是后果如何——

    林惜文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可再一想……他应该不会!

    因为现在的她是宇文珏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这样大的一顶绿帽子叩在自己头上,况且,他是九五之尊,他如今的权势还不足抗衡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八股,恐怕到时,她要交出的东西,在睢国吧。

    想到这儿,林惜文也就安下心来。

    秋末,大周朝迎来了第一个盛大节日——明月节。

    明月节前夕时,珣喜来到煜王府,送来一堆贺礼时,说道:“主子,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忧念着,您看,您是不是……”

    林惜文道:“公公稍等,我写一封信,你交与他吧。”

    站在一旁的尛儿忙跟着上前却被林惜文止住了:“你也呆在外面。”

    尛儿顿了顿,还是低头称是。

    书案旁,林惜文执笔沾饱了墨汁,看着雪白的宣纸,凝神,用唐傲雪的笔迹认认真真的写下——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

    宇文睿拿着那封信看了许久,页眉和页脚处,都是用胭脂晕染开的梅,雪白的宣纸上,还是那样一笔的娟秀小楷……他似乎又能看到,他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会她写字时的画面。

    终于,手上的信纸还是压在了桌面了。

    宇文珏……

    你调教出来的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林惜文想说什么,宇文睿心里明白的很。

    真的……很有意思!

    明月节便在如此动荡的一个时期中……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只是在当晚,夜宴结束后,这位帝王独自走向有重兵把守的毓麟宫。

    没有龙袍加身,金冠束发的宇文睿出现在毓麟宫的时候,站在月下的宇文珏仿若产生了一种错觉,在他十岁之前,两个人都是孩童的时候。他们之间……也如同寻常的兄弟一般,害怕夫子、害怕那些背也背不完的史记,还有他们的父皇。

    原来光阴似水,两个已经长大的素衣少年,一个成为君王高高在上。一个成为阶下囚,被困如此。

    “哥哥。”宇文珏看着来人,还是笑了,他没有叫他皇兄,而是换了孩童时的称呼:“你还想着我。”

    宇文睿说:“这是你第一次如此孤单的过节吧?”

    宇文珏摇了摇头:“不是孤单,是宁静。”

    宇文睿掏出一方信纸,摊开到他眼前:“这字,是你教的吧。”

    “是。”宇文珏回的很实诚:“我有她的东西很少,惜文的字,与她的,终究还是不同。”

    宇文睿就这样与宇文珏并肩站在一起:“你这样很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