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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我能纵容的都纵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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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特助递过电话,说:“您的内线不通,电话只好打到我这里来了。幸好我还没走,您家里打来的。”

    陆铮这才想起,他为了专心投入赶工,已经把电话线都拔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冯湛。

    谁知道接起来却是陆文漪。tqR1

    “姨妈。”

    “听秘书说你还在公司?差不多就该过来了,工作总是做不完的,大过年的不急这一会。晚一点封路,车都不好开。”

    陆铮没作声。

    前几天冯湛就打过几次电话了,都是叫他过年回家,陆宅里有他的房间,一直都让人清扫干净着,时刻等他回去住。

    只不过陆铮总是避瘟疫似的不愿回家,今年他找了个借口在公司加班,本想再待一会儿,冯湛再打过来,他就借口封路车开不过去就不回去了,没成想早已被陆文漪看破,堵住了他所有后路。

    见他不回声,陆文漪又加重了语气:“无论如何,今晚你得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

    他挂了电话,瞧见徐特助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不禁问:“还不走?”

    徐特助好像很高兴似的,眯起眼笑:“走,这就走了,晚一点封路不好走了。陆少您也早点走吧。”

    徐特助从他创业伊始就跟他,算是唯一既了然他家庭又知道他私生活的工作伙伴。

    对他的关心,自然也多一分。

    开车回去,路上并没有因除夕而显得额外拥挤,一路上竟意外的通畅,不到六点,车就停在陆家大院外。

    冯湛伸着头,在廊外不知等了多久,瞧见他的车,一愣,然后喜色立刻铺满面上,小跑着过去接过车钥匙:“小祖宗,啥时候换车了,连车牌都给换了?”

    第一眼他还真没认出来,以为这么晚了还有老首长手下的兵来给他拜年。

    陆铮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么多,大步迈进客厅。

    要过年了,因此家里到处都重新粉刷过一遍,门廊上贴着陆海博亲手写的对联,老爷子平时没空就在书房里练字,对自己的书法颇为自负,所以不仅自己家里挂着贴着,有时候别人上门拜年,还要送人几幅。

    年夜饭的餐桌都摆好了,还是家里那张梨花木大圆桌,老爷子的珍藏,听说是清代的古董,从和府里搬出来的,和绅当年一家吃年夜饭就坐这张桌上。

    小时候陆铮头一回听这典故,还笑过:“人和绅是千古留名的大贪官,外公你留这张桌,也不怕党和人民检讨你的作风问题。”把老爷子气的是半死。

    至今,陆家还只有每年过年才抬出这桌来。

    大是真的大,围十来个人一起吃饭是不成问题。

    可惜陆家人丁单薄,陆文漪至今未成家,陆文芷去了以后,陆铮离家出走那两年,竟只有陆文漪一个陪老人家吃年夜饭。

    为了添点人气热闹点,陆海博一出来就招手对冯湛和其他几个警卫员说:“别站着,来,过来坐,都一起吃。”

    加上佣人警卫员,才一共八九个人。

    偌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冯湛先给老爷子倒了杯酒,国宴级别的花雕。

    老爷子病着,喝不了烈的,家里人都陪着喝花雕。

    陆铮坐老爷子对面,有个警卫员要起来跟他换座位,陆海博见他一脸不情愿的,手一挥说:“他爱坐哪让他坐哪,眼不见心不烦。”

    陆铮还因为聂素问被封杀这事跟老爷子拧着,能叫他回来吃顿饭不容易。

    老爷子嘴硬心软,见花胶炖海参做得酥软,于是嚷大伙都盛点尝尝。

    很快有人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先站起来盛了一碗给陆铮。

    陆铮嚼了两口,还没说话,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这一带都僻静得紧,要是平常警卫员们肯定都怕吵着老爷子,今晚却格外的高兴,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老爷子脸上也难得映出红光。

    自他查出肝癌以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气色。

    菜吃得差不多了,勤务员去厨房端来热腾腾的饺子。

    过年吃饺子,家里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习俗。

    勤务员在包的时候,还特意做了个糖馅儿的。

    这里头有寓意,吃到糖馅饺子的,来年一年都有好运气。

    当然勤务员在糖馅饺子上做了记号,确保这颗饺子一定会被老爷子吃到。

    果然陆海博吃到一半,就顿住了,皱着眉头问这饺子谁包的。

    大伙儿乐呵呵的,陆海博刚要把饺子吐出来,就被陆文漪阻止了:“爸,这是运兆,不能吐。咱这么多人,就您一个吃到糖馅儿的,来年您一定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陆文漪会说话,把老爷子逗得笑容满面,开开心心把糖馅饺子吃了。

    陆铮不动声色,从几个警卫员脸上贼笑就猜出这糖馅饺子是怎么一回事。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陪着老爷子在客厅里看春晚。

    说真的,这春晚一年比一年办的差,真没啥好看的,加上陆文漪又是看过彩排的,更觉无聊。

    不过老爷子想看,大伙儿总得陪着。

    好不容易到了九十点钟,老人家精神头差,昏昏沉沉开始打瞌睡了,陆文漪才站起来,朝陆铮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跟自己上楼。

    陆铮的房间有好一阵子没人住了,暖气也没开,乍一从外面进去,有点冷清。

    陆铮开了灯,带上门。

    陆文漪坐在他昔日的书桌后面,抬头看他:“文芷走了以后,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爸觉得对不住文芷,所以拼命在你身上补偿,爱屋及乌,平常你任性一点,我能纵容的也都纵容了。陆铮,我一直觉得你品行不坏,只是偏激了点。”

    灯光下,陆文漪的面容显得柔和,褪去了政坛上的锋利和冷漠。

    陆铮一直很感激这些年陆文漪对自己的照顾,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把陆文漪当作自己的母亲。

    今晚除夕夜,她单独把自己叫上来,开口就提及过世的母亲,让陆铮有点摸不着头脑。

    “姨妈,有话您就说。”

    陆文漪的眼神黯了黯:“上周六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