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非我无道 > 第73章巾帼不肯让人

第73章巾帼不肯让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73章巾帼不肯让人

    莫老六见劈断干将手中刀,正自得意,忽觉手上一轻,大铁剑碎成三截,铁片就掉落下来。

    莫老六道:“第一场就算是扯平了,你我再来比过。”

    干将将眼睛一瞪,道:“你明明输了,又何必再比下去。”

    莫老六叫道:“莫要耍赖,你我兵器皆断,可不是斗了个平手?”

    干将冷笑道:“我这刀是青铜打造,你这剑却是铁器,你打造的铁剑,比不过我的铜刀,难道还不叫输?你这人的脸皮怕没有三尺厚?”

    莫老六惊道:“果然是铜刀?”劈手将干将手中的半截刀夺了过来,细细一瞧,面色腾地一红,道:“这刀外黑内白,分明是用了玄银。你用玄银胜了我,又有什么稀奇。”

    干将哈哈大笑道:“说你技艺不精,你偏不肯信,玄银强过生铁,生铁强过青铜,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我若用玄银刀胜了你,也不算本事。我这把青铜刀,只用铜锡二种,其中冶炼的妙法,自然不能让你知道,你若是能寻出第三种金属来,那便算我输了。”

    莫老六道:“果真不用玄银?”

    干将道:“我何时骗过你。”

    莫老六瞪着一双眼珠,瞧那断刀的截面,忽地伸出舌来一舔,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喃喃地道:“果然不曾掺杂玄银,干将,你实诉我,你究竟用了何种妙法。”

    秦忘舒虽不知冶炼之术,也知铜质偏软,铁器甚坚,以铜刀与铁剑斗了个平手,实为不可思议之事。干将若是仙修之士,或可动用法诀符文,祷天之术,替刀剑加持。但干将分明只是玄功之士,因此炼这铜刀,靠得全是真本事,此人冶炼之术竟精妙如斯。

    干将连连摇头道:“这法子是我立世的本钱,怎能让你知道。除非……”

    莫老六知道干将的脾气,见他不肯,本是无望了,哪知却有话尾,忙堆下笑脸来,道:“干将,除非怎样?”

    干将道:“除非你立下誓来,不再阻我与莫邪之事,莫非我绝不会对你说的。”

    莫老六道:“干将,不是我要阻你,实因我莫家冶炼之技,唯有莫邪是集大成者,莫邪这一去,莫家铁铺怕就开不成了。你性情忠厚,冶术又精,我莫家上下谁不喜欢你?你与莫邪去向欧冶子学艺,那也是好事,但此去狱法山千里迢迢,路途又是凶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却让我莫家老小怎么活。”

    干将见他说的诚恳,便道:“我与莫邪除了冶术之外,早就偷偷学了剑术,就算遇到凶禽妖兽,也尽能摭挡了。为了此次远行,我俩足足准备了三年,老六哥,我与莫邪的志向你也知道,你若真的执意阻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就在这时,雪地中出现一道身影,那人身背七尺木架,脚下踏着两根雪板飞驰而来,来到三人面前,雪板猛地打横,激起雪花无数,扫了莫老六满身满脸。

    秦忘舒向雪板上这人瞧去,原来竟是个女子。此女生得浓眉大眼,身材高挑,虽只有三分颜色,但胜在英气勃勃,端庄大方,竟是个女中豪杰。秦忘舒心中暗暗喝采,这女子着实与众不同。

    莫老六将面上雪花一抹,急道:“谁敢无礼?”

    那女子冷冷地瞧了莫老六一眼,转向干将道:“早就来了?”

    干将见到这女子,顿时憨憨地一笑,道:“早就来了。”

    女子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去庄里寻我?”

    干将道:“说好在这里见面,万一去庄中撞不见你,你来这又瞧不见我,可不是令你着急。”

    女子叹道:“你这呆子,不肯让我着急,却肯自己吃苦。”伸出手来在干将肩头捏了捏,柔声道:“冷不冷?”

    干将连连摇头,道:“不冷,不冷。”双目瞧着面前女子,再也舍不得移开,瞧他眉开眼笑,也不知怎样欢喜才好。

    莫邪转向秦忘舒,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怎会有缘到此?”

    干将忙道:“这位是秦道友,本来是在空中遁行而过,只因我听他笛子吹得好,忍不住和了两声,承蒙秦道友不弃,在这里说了些闲话。”

    秦忘舒笑道:“在下只是个闲人,莫邪姑娘不必理会。”

    这时莫老六叫道:“好个莫邪,原来是你,你……”

    女子也不回头,叱道:“闭嘴!”

    莫老六在干将面前虽是凶悍霸道,吃莫邪一喝,竟吓得不敢开口了。

    莫邪也向莫老六瞧去,伸手将青石上的木架一提,助干将背起,几百斤重量,却好似无物,口中道:“六哥,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莫老六道:“但是家里……”

    莫邪道:“家里的事,我早就安排妥当,我屋中枕下,留着一本冶经,那是我与干将这些年的冶练心得,你等只需按谱学来,哪怕只学得三四成,家中铁铺足可支撑了。”

    瞧见干将袄上的袖子破了,露出棉絮来,莫邪就取了根针,将那破绽处补纳。别说干将,就算是秦忘舒瞧见了,心中也是一暖。

    他忖道:“这女子打得铁,缝得针,疼得丈夫,顾得家人。干将竟有这天大的福气,娶到这样的女子。“若说心中不羡,那是假的。

    莫老六眼圈儿一红,道:“莫邪,你真地要去了。六哥舍不得你啊。”

    秦忘舒最见不得这种家人孺慕之情,心中不由得一颤,想起死去的爹娘来。只可惜当初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然而天下之大,那个林天奇又在何处?只盼此人不要死的太早,若不能手刃此人,那可是终身之憾。

    莫邪道:“女子哪有不嫁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在莫家呆了近三十年,还不够?”

    莫老六叹道:“这些年的确是苦了你。”

    莫邪转过身来,瞧见莫老六偷偷抹泪,眼圈儿亦是一红,趁着眼泪不曾落下,将心一横,在干将背上木架一拍,道:“我们走!”

    秦忘舒本想与干将一道去见欧冶子,见人家两口子亲亲热,自己又怎能自讨没趣。于是立在那里,远望干将莫邪远去,也不跟去。倒是干将转过身来,远远地一揖。

    等到干将莫邪去得没影了,莫老六收拾起地下的残剑,亦是去了。秦忘舒这才重祭赤凰刀,纵到空中。片刻后赶上干将莫邪,于空中瞧去,二人形影如蚁,若不是刻意去瞧,哪里能瞧得明白。

    秦忘舒忖道:“虽是不必同行,但好歹也是有缘,瞧那《三域志》上说,越是苦寒之地,越有凶兽出没,此去狱法山,若路上有凶禽猛兽,我好歹也替这二人打发了。”

    心中正在思忖,忽觉胸口一动,秦忘舒喜道:“莫非是火卵中的灵禽破壳,这倒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他不敢用灵识去探,生怕扰乱了卵中的雏禽,要知道修士的灵识霸道之极,真要凝识成线,那是可以杀人的。想那卵中的雏禽又怎能经受?

    行前他曾让邹公替这卵中灵禽卜了一卦,哪知邹公连卜三次竟是次次不同,这就是说,连邹公这样的大材,也算不准卵中灵禽的因果了。

    秦忘舒道:“邹公常说术数之道,是以大见小,邹公好歹也是练气士境界,这卵中灵禽尚未出身,怎地就算不出?”

    邹公道:“这其中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灵禽虽然尚未出世,但因来历不凡,身份高贵,于天地间的地位在我之上,故而在下怎样也是算不出了。”

    秦忘舒道:“一只未出世的灵禽,怎地就高过邹公?”

    邹公道:“你想来,世人要成就大道,先要具备仙基,其后要有重大机缘,方能踏入这仙修之道,可这卵中雏雀,生来就是灵禽,可不是高贵之极?”

    秦忘舒道:“另有一种可能又是什么?”

    邹公道:“另一种可能是,这灵禽在卵中修的法术,有摭天敝日之功,因此等闲术数可就难以算到她身上去了。”

    秦忘舒道:“这话更是吓人了。”

    邹公道:“此卵在莞公主身边多年,未曾孵化,可到了秦兄手中,立时就有破壳之兆,在我瞧来,此禽或与两大神火有缘了。若果然与两大神火有缘,无论她生来修成怎样的法术,也是不奇。”

    秦忘舒道:“依邹公看来,我孵这灵禽,有何讲究。”

    邹公道:“一来此禽一旦破壳,务必立时让他认主。也免得横生枝节,二来,在他破壳之时,且不可让他瞧见杀伐血腥之事,只因灵禽无知,若是生来就见着血腥,心中便存杀机,日后必有种种麻烦了。”

    秦忘舒道:“有因必有果,忘舒记下了。”

    他心中极盼这卵中的灵禽能长成紫苏一般,乖巧忠诚,亦知礼数。到时定要将这雏雀视做自家孩儿一般细心培育,等到雏雀长成,可不是就有了陪伴。

    火卵一动之后,复又安静下来,秦忘舒虽是迎风冒雪,孑然一身,但因怀中的这只雏雀,便觉得不再孤独。

    约行了数十里,忽听到山中传来一声怒吼,秦忘舒本不理会,哪知这吼声传来,怀中火卵又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