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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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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晏有归的陪伴下,无邪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她自从见到了晏有归以后,就不知道怎么了,每时每刻都想在他身边。看不到他,心里就会没底,就会找到父亲陈显宗又哭又闹。

    陈显宗的心里实际上非常明白,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被晏有归迷惑了,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改变现状。他亲自看到被初不二请来的老道为了救自己,被晏有归狠毒地打死。而初不二本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或许,也遭到了晏有归的毒手。

    这时的晏有归在陈家大院俨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慢慢地,他都毫不隐晦地不把陈显宗这真正的主人放在眼里。这让陈显宗气得时时都憋着一股气,恨得直接想将晏有归千刀万剐才能解气。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了两年。这两年中,晏有归夜里经常从陈家大院出去,有时一去就是几天甚至十几天。回来后总是显得疲惫异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无邪也长到了十八岁,在晏有归“爱情”的滋养下,无邪越发出落得楚楚动人,这天一大早,晏有归兴冲冲的领着无邪来到了陈显宗和夫人的卧房。

    陈显宗在这两年憋屈的生活中,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看到晏有归带着无邪进来,没好气地吼了起来:“你们还有没有点礼貌?就算是请安此时也不是时候啊!你们出去!有何事等会我们到了楼下大厅你们再来相见!”

    无邪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早已将晏有归当作自己的未婚夫看待,反而对自己的父母像是有了一层隔膜,常常当着晏有归的面同父母发脾气。

    见父亲对晏有归和自己毫不客气,无邪心里也很不舒服,脸上和情绪里也就表现了出来:“爹爹,女儿和有归今日前来是向二老道喜来了,不想您二老这般不客气。也罢,我和有归先下去等二老。”

    “你们等等!无邪,我与你母亲都快被你气死了,还喜从何来?”陈显宗一听无邪的话语不对,心里就警惕起来。

    “算了算了,我和有归还是听爹爹的话,楼下等二老把。”无邪拉起晏有归不高兴地走了。

    无邪的母亲也遥遥头自言自语地叹道:“真是孽债啊!”

    “如今之计你也闲话休说!二年前我就极力反对此事,可你死活不信,现在信了吧?这女儿的魂早被这孽畜勾走了!”陈显宗苦笑着摇摇头。

    一切收拾停当,用完早餐后陈显宗与老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坐好,原本满心的不舒服,但是两年来的经历早已在这个家里形成了一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定律。

    就算陈显宗和老伴再不高兴,再不满意,只要无邪提出要求,他们都没法不予满足。开始的时候陈显宗试图与无邪硬抗到底,就是不同意她与晏有归来往,不同意晏有归住在陈家,可是无邪为了晏有归就硬是敢绝食和跳楼自杀。

    几次的争斗过后,陈显宗和老伴为了无邪的健康和生命安全,只好选择了委曲求全,默默的妥协了。晏有归有无邪这张王牌在手,简直就将陈显宗和他老伴捏得死死的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两年来,陈显宗夫妇简直就在过着行尸走肉般的傀儡生活,陈家的一切权力实际上早已被紧紧地攥在晏有归的手里。

    这晏有归原本就是一个市井无赖,平时过着偷鸡摸狗的生活。江湖混惯了的他从来都是好吃懒做。在身上也形成了很多的恶习。

    在一次入室盗窃中见到一美貌少妇睡得正熟,便色心大起,爬上床去强暴了这少妇。过后又怕这少妇报官缉拿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杀了,自己仓皇逃离。

    逃跑的路上,他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乱葬岗里。不巧正好遇到魔界一年一度的集会,他自然而然被擒住,为了保命,他就以人界的名义将自己的灵魂典当给了魔界。条件就是魔界传授他魔力,他在人界为魔界卖命。

    他的这些行为,当然没有逃过仙界的眼睛,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于是就有了青云观老道十年前发现了“仙侠谷”和后来的心惊,就有了初不二找到老道所传的道家的经典书籍和精心的修炼。

    这一切,晏有归不知道,无邪不知道,陈显宗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陈显宗和老伴在大厅的神龛下刚刚坐定,无邪又带着晏有归走了进来,这回,无邪和晏有归进来后二话不说,双双跪倒在二老面前,这突然的举动更加深了陈显宗心里的不安。

    果然,无邪和晏有归在二老面前磕完三个头后晏有归说道:“二老在上,草民晏有归与心爱之人无邪接触甚久,日渐情深,今日相商向二老恳求恩准在下与无邪成婚。草民晏有归愿意上陈家门入赘做婿,望二老开恩允诺了!”

    陈显宗没想到这二人今日一大早先来到卧室,后又在大厅跪拜原来是为了成婚这等大事。一时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有点语塞。

    停顿片刻,陈显宗才有所反应:“你二人先起来说话!你们二人这叫求婚还是逼婚?无邪,你不知道吗?要是爹爹我还没老糊涂的话,我还记得在两年前我就将你许配与了初不二为妻,只是这初不二现在尚不知去向,否则,你与初不二恐怕早已完婚!”

    “父母大人在上,请二老看在女儿与有归情投意合,生死相依的情分上应允了女儿与有归的好事,女儿与有归将不胜感激!”无邪说完,又拉上晏有归再次拜倒在地。

    “你休要胡言!我陈家虽然现已大不如前,但毕竟曾是知书达理的礼仪之家,从来门风正,家教严!没想到在老夫手里养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孽障。你见过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和陈家上下几百年中有过一女许二家的荒唐事吗?你们起来吧!就算说破了大天老夫也万万不会同意!”陈显宗这时脸上气得发白,连那下颌上的胡须都在颤抖。

    “二老休要生气,晚辈晏有归与无邪前来拜求二老,其实也就是告知二老而已,我们的结合我不相信有何人能挡!”晏有归早就没把无邪的父母看在眼里,早就知道陈显宗肯定会是这种态度,他拉起无邪从地上起来后又说道:“无邪,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的好事,你好好在家里等着,我明天最多后天便回来与你成婚!”晏有归说完,甩开大步离开了陈家。

    “你这无德的孽障休要做梦!要娶无邪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休想!”陈显宗被晏有归这无理和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晏有归离去的背影大声吼道。

    晏有归没有停步,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轻蔑地看了陈显宗一眼,脸上出现了恶狠狠的神情。

    晏有归走后,陈显宗将放在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无邪的母亲看到老伴被气得半死,指着无邪骂道:“你这不孝之女,看把你爹爹气得!还在那里杵着?快来扶你爹爹回房休息!”

    无邪这时才像是清醒了过来,上前来扶陈显宗,陈显宗气恼地甩开无邪的手:“你这不孝的孽障,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你扶!”陈显宗说完,又朝门外大喊:“陈大!陈大!来人,来人啊!”在陈显宗的叫喊声中,陈大带领几个下人来到了大厅。

    “你们四人,带上迎春和秀梅去楼上将小姐的行李和用品悉数搬到此地,马上把这间房屋打开让她住在里面。你们六个人从现在起排好班十二时辰都不准休息,看好了小姐,不准与晏有归来往!若有任何变故,无论何时,立即知会于我,不得有误!知道了吗?”

    陈显宗费劲地一口气说完这些,疲惫得又瘫坐在椅子上。

    无邪很不情愿地被软禁在这大厅边上的小房间里,她又习惯地选择了抗议。开始时又哭又闹,见到毫无效果,又选择了绝食。但是这次无邪不管运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像这以前获得胜利。

    无邪当然不知道这次她不但伤透了陈显宗的心,玩得有点过分,同时也是触及到了她母亲的底线,再加上陈显宗是铁了心的要向晏有归摊牌。这次又得到了老伴的支持,所以任凭无邪怎么闹都无动于衷。

    闹了一天,无邪也毫无办法,只好乖乖地放弃了抵抗。寄希望等待晏有归前来搭救。

    可是,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晏有归还是没有在无邪的期盼中如期出现。但是按照无邪对晏有归两年来接触的了解,这晏有归是一定会来的,只是可能在外面碰到了某种不顺的事情而耽误了。

    无邪的猜测还真是对了,这晏有归每次无故出门后,一般都能够按时回来,但是回来后无论无邪怎样追问,他都不会给无邪一个正面的回答,每次都混混糊糊地将无邪应付过去,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无邪也就习以为常,再也不管晏有归的这些事了。

    但是这次由于是在自己被软禁了这样的特殊情况下,所以无邪就有点担心和度日如年了。

    陈显宗将无邪安排在这大厅边上的这间屋子里软禁,其实就是为了让她离进入秘密地窖的入口更近,发生意外时更能够在第一时间进入这秘密地窖躲避。

    时间又过了两天,这晏有归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无邪的心里越来越焦急,可是陈显宗却越来越暗暗高兴。他现在心里巴不得晏有归在外出的时候遭遇到了“不幸”。

    或许就算是这晏有归突然对无邪失去了兴趣都行,反正只要晏有归不回来,他陈显宗就高兴。

    可无邪这里就真是在担心和恐惧中熬着时间,她在等待晏有归到了第二天还见不到晏有归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起了小鼓。好多胡思乱想的结果和很多种影响晏有归不按时出现的原因,一股脑儿全部千奇百怪地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她开始焦急,开始乱猜,开始失眠。

    晏有归离开的第四天晚上,无邪还是无法入眠,就在她慢慢地开始失望伤心的时候,外面出现了混乱。

    迎春和秀梅两个丫鬟神色慌张地跑进无邪的屋子,拉起床上的无邪准备从门后的入口里躲入秘密地窖,没想到晏有归满身血污,满面凶相地杀进了无邪的房间。

    不待无邪惊喜地想扑入晏有归的怀里诉说这几天的思念之情,就见晏有归伸出双手,在迎春和秀梅的头上大力抓去,两个丫鬟一声闷哼,头骨迸裂,脑浆像豆渣一样恶心地飞出老远。

    无邪惊呆了,被赶上前来的晏有归抓在手里,提个小鸡般的走进了秘密地窖。

    “放开我!你这恶魔怎么这样滥杀无辜?我瞎了眼看错你了!你把我父母怎么了?”无邪使出全身的劲,想挣脱晏有归的控制。

    “不同意我的婚事!挡我者死!哈哈哈……我杀了他们!”晏有归说完,不等无邪多言,将她胡乱丢进了那副朱红色的棺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