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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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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涵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她没有办法将自己融入这个城市,但是她又在不断地努力着,去融进这个大氛围里,是的,她不是官二代的千金小姐,也不是富二代家里的芭比娃娃,她只有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去赚钱,去养活自己,然后在这些努力里,去经历属于自己的青春和爱情。

    曾经他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那个被上官墨隐的恶作剧逼退的男人,他说他爱她,而她也明白,那时候,不过是自己冲动的青春里一段懵懂的渴望。

    而何蓝思和他的男友,又着实让她对男人失望了一次。她想着她们在他公司的恶作剧,心里居然会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对这样的男人就该这样。她狠狠地说着,对着窗外空旷的夜色。

    “老板,是不是可以下班了?”陈雨涵终于还是忍不住敲开了上官墨隐的门。说是敲,其实他并没有应她,她于是便直接推了门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陈雨涵从来没有见上官墨隐这个样子过,他颓然的坐在桌子后面,整个身子深深的陷进椅子里,低着头,他吼她的时候仍然没有抬头。

    整个办公室里面弥漫的都是浓重的烟草的味道,陈雨涵从来没有见过上官墨隐抽烟,而这个时候,这个男人,颓然的让人有些心疼,只是想起来他是为了柳菲菲那样的一个女人这么折磨自己,陈雨涵心里觉得很不平,但是她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或许比做任何事情都好。

    “不如,去喝酒?”陈雨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次会提出这么大胆的提议,她不会喝酒,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上官墨隐需要一个人,可以陪着他一起醉。

    上官墨隐抬头瞥了陈雨涵一眼,“喝你个大头鬼啊,喝多了不还是要我抱你回家?”陈雨涵楞了,“愣什么愣,走。”“去哪?”“回家啦,今天晚饭你做。”“哦。”陈雨涵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墨隐的变化会这么快,好像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悻悻着跟着上官墨隐下楼,开车。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驶,上官墨隐把车速提到最高,城市的夜,已经开始渐渐安静下来,驶向城外的路更显得宽广。

    “上官墨隐,你能不能慢点?”陈雨涵的手使劲拉着门把手,眼睛盯着上官墨隐。

    “嗖——”一个大的拐弯,陈雨涵的身子随着车子的转弯的方向靠向上官墨隐,而上官墨隐也好像是在故意,随即又拐向相反的方向,虽然陈雨涵的手紧紧地抓着把手,但是她还是猝不提防的将头碰到了右边的车窗上。

    陈雨涵的脸色有点儿发青,她想要发火,但是她却没有,她了解现在上官墨隐心里的情绪,他这是在释放,虽然用一种危险的方式。

    上官墨隐干脆把车窗玻璃落下来,车子以180公里的里程行驶,往外的风呼呼的吹进窗子,虽然天已经见暖,但是在这样的街道,这样的车速,这样的两个车子里的两个人,完全有着不同的表情。

    上官墨隐笑着,叫着,完全不顾身边的陈雨涵已经死死地闭上眼睛,她全身僵硬的靠在车座上,手死死得把住拉手。

    “陈雨涵,你醒醒,没死吧你。”陈雨涵在上官墨隐的摇晃中终于睁开的眼睛,她觉得天还在转,地还在悬,干脆她又闭上了眼睛。

    “陈雨涵,你别吓唬我啊,只是飚下车而已,要死也别死在我的车上啊?”上官墨隐从右边把车门打开,手在陈雨涵的脸上拍着,陈雨涵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刚张嘴,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的对着上官墨隐的胸口“哇”得一声吐出来。

    “你搞什么??”上官墨隐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波已经上来,他紧跟着往后跳出半米远。却看到陈雨涵的身体因为没有了车门的支撑慢慢滑下来。

    “陈雨涵……”上官墨隐顾不得太多,又一步跨上去扶住她。

    “搞什么搞啊?”上官墨隐嘟囔着把陈雨涵从车上抱回房间。

    这时候的陈雨涵似乎清醒了些,只是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仍然吓了一跳,那张脸从青色现在已经变的惨白,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他赶忙拿来热毛巾轻轻地为她擦着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滴。

    他不知道那些汗水是不是因为受惊吓过度才会那样恣意的发散出来。

    他想去解她的衣服,此时他真的只是想去解开她的衣服为她换一件干净的衣裳,可是他发现陈雨涵的手死死地拉住衣领,上官墨隐冷笑了一声,“该死的,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

    他固执的将她的手拿开,为她撤去脏衣服,替她将胸口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然后为她盖上毯子。

    上官墨隐端了一杯白开水轻轻地放在陈雨涵的桌边,他看着她仍然双目紧闭,微蹙的眉头此刻却更显出一份娇小柔弱的美。

    他把水用勺子轻轻放到她的嘴唇边,让那水一点点浸润进她的唇。

    他看着她,惨白的嘴唇慢慢开始恢复出一点儿的血色,上官墨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陈雨涵的身边坐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正好从窗户里照进来,安静得照到陈雨涵的脸上。看上去那张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上官墨隐觉得自己真的玩儿的有些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陈雨涵会是这样的“不堪一击”,那个平日里毛毛躁躁的女孩子,那个平日里总是不服输得拿眼睛瞪着他大声对他说不的女孩子。

    此刻,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月光的银白在那张血色并不丰/盈的脸上铺设成一道只属于这个女孩子的风景,上官墨隐看着他,愣愣的。

    那也是春天吧,那个夜晚,那个男生用老爸新送的跑车带了那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月光,同样的路程,“啊,快啊,快,上官墨隐,我要你再快点儿。”

    耳边有那个女生的呼喊,还有风,他听到她兴奋的叫着,喊着,还有风的声音,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因为身边有她,那个叫做柳菲菲的漂亮女孩子。

    他只用一辆豪华跑车的承诺,就将她从另一个男人怀里拉了过来,虽然,他对她这种轻易放弃是不想评价的,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她不是这样容易被物质吸引,她也不会来到他的身边,他知道,他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天就喜欢,只是那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他答应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能给,于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觉得是幸福的。

    她从来没有因为一次飙车出现过陈雨涵的这种情况,在他眼睛里,她是大胆的,妩媚的女子,一如那个同样的夜晚,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用妩媚的眼神挑/逗着他的极限,她撤去他的衣裳,激烈的吻着他的唇,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要她,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样的妩媚的蛇一般的女子,纠缠成整个别墅里的一道风景……

    上官墨隐以为,那个人会是他这一生的痴缠,他以为那样的缠/绵和那样的月光会是这整套的别墅里最美的风景。

    陈雨涵的眉头皱了一下,上官墨隐看着陈雨涵,回忆戛然而止,或者,在他的心里,那将永远是一个梦吧。

    也或许,这一次柳菲菲回来能回来也是一个机会,但是,从她回来到现在整整的一天里,她半路离开,他便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上官墨隐才发现,对于柳菲菲,他竟然觉得是无法把握的,他这样的一个男人,习惯了把握全世界,习惯了让全世界的人去服从,只是此刻,看着陈雨涵,想着那个刚见面又不知去向的柳菲菲,上官墨隐觉得自己突然不自信起来。

    陈雨涵睁开眼睛,飘进她眼睛的是窗台上柔和的纱帘,那纱帘是陈雨涵最喜欢的颜色,浅紫,温婉而不失典雅。

    陈雨涵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很惊讶上官墨隐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何将这个房间布置的这么温暖。

    夜是暗的,房间里是暗的,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

    陈雨涵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想要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脱去。

    “上官墨隐,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吓了坐在她身边的上官墨隐一跳。

    “别动,把水喝了。”上官墨隐把她扶起来,一只胳膊有力的束缚着她的整个身体,一只手端了茶杯过来放到她的嘴边。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晕的这么厉害。”

    这是陈雨涵第一次在上官墨隐的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她有点惊异他此刻的表现,她抬头看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什么,但是只有月光,黑色的夜,只有月光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又俊朗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陈雨涵觉得上官墨隐已经不是那个冷酷的上官墨隐,她甚至幻想着这个男人是曾经那个搂着自己身子说爱他的男友,只是她还是醒了,他不是他,他是上官墨隐,她的老板上官墨隐,这是事实,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好点没有?原来你这个身子就是纸糊的,吹那么点儿风就变得这么娇贵,我刚才还以为你会死呢。”

    陈雨涵瞪了上官墨隐一眼,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似乎这个时候,他又恢复了他冷酷的样子,他说话的那种冰冷和不屑让她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她掀了被子想下床,却猛地想起来自己衣服已经被他撤去。

    “出去,我要换衣服。”

    “换吧,又不是没看过,就这样我看着你换。”

    “混蛋,你不出去我喊人啦。”

    “你喊呀,这个时候你要是能在这个地方喊出一个人来,我给你钱让你送他们出去吃饭。”

    陈雨涵没有话说了。“你这是……你这是欺负人……”

    “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样,给老板做秘书就是用来被欺负的,你有意见吗?有意见保留,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说着上官墨隐走出了房门。

    “换了衣服起来餐厅吃饭。”

    陈雨涵一个人愣愣得留在房间里,她好像听到了上官墨隐说的那句话,又好像根本没有。

    “这个,这个是你做的饭吗?”

    陈雨涵还是试探着走进餐厅,房间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虽然简单,但是看上去应该味道不错。

    她仍旧是试探着问他,因为搬进来这么久了,她还没有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做饭,他真的会为自己做饭吗?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

    “难道是你做的吗?吃不吃,不吃的话你可以回房间了。”

    陈雨涵慌忙坐下,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是感觉饿了,本来中午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吃东西,刚才在路上被这位总裁少爷一路的折腾连吓带吐得,这时候她真的是需要补充能量了。

    说实话,这是一顿很舒服的晚餐,那些小菜色味恰好适合刚刚晕车到吐的她的胃口,不腻,也不寡淡,倒是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让人回味,那汤,恰到好处的适合着她此时的胃,让那颗一直紧缩着的胃慢慢舒张开来。

    “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不错,什么时候学的?”上官墨隐看着陈雨涵,突然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陈雨涵也正看着他,那笑很温暖,有着阳光的柔和。

    “其实你笑起来也蛮好看的。”陈雨涵看着他说。

    “好看你个大头鬼啊,我什么时候不好看?快吃吧,吃完了一起去看月亮。”上官墨隐说。

    “哦。”陈雨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说要去看月亮吗?上官墨隐这样的一个冷酷的男人也懂得去看月亮吗?

    这栋别墅的天台原来这么空旷,空旷的天台上安放着两只藤编的休闲椅,上官墨隐找了一只坐下来,他看着天空,不说话。

    陈雨涵坐在另一只椅子上,抬头看天空的月亮,还没有到十五,月亮不是很远,但是这并不影响月亮的美,时而有轻云从月亮上飘过,那些明亮就随着云变得朦胧和飘渺。

    星星不多,不多的星星伴着时而朦胧时而明亮的月,让人足以在内心生出几多遐想。

    是的,陈雨涵突然想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一家人吃过晚饭,就会在那片空旷的空地上抬头看月亮。

    其实她知道,那时候她们不是在看月亮,而是因为生在那样的的一个贫民区,住着那样的低矮的小平房,这样的夜晚,除了院子里抬头看月亮,她们再也想不出什么既舒适又省电的方法来。

    陈雨涵的耳边回响着孩子们的玩闹声,还有大人们窸窸窣窣的小声谈论的声音。她突然笑出声来,这就是她的童年吗,这就是每个人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吗?

    简单但是单纯的没有丝毫的杂质。

    上官墨隐歪过头来看她傻笑,陈雨涵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傻笑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气氛。”

    “我愿意。”

    “我不愿意。”

    “不愿意你可以下去,是你叫我上来上月,现在你又不愿意,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月亮是你家的吗?”

    “简直不可理喻。”上官墨隐说的踢了一脚藤椅起身离开。

    天台上只剩下陈雨涵一个人。仍然是不变的安静,四周的沉寂让陈雨涵突然觉得有点儿冷,刚刚的那种温暖和温馨的家的感觉突然荡然无存。

    陈雨涵猜不出上官墨隐的心情,他好像总是在刻意的去隐瞒着什么,不愿意对人敞开自己的心扉,那又如何呢?

    她不想去探究什么,因为她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小女人。但是说起那次的跟踪,她又确实是无法抗拒自己的好奇,就那样去了,而且看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不知道在天台上待了多久,陈雨涵一个人走回房间。经过上官墨隐的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床边,愣愣得看着窗外,深沉的让人害怕的黑影和着夜色中的月光。

    陈雨涵慢慢靠近他,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菲菲。”

    “啊!”上官墨隐突然站起来叫着柳菲菲的名字,然后扑过来抱住她。

    “上官墨隐你认错人了,我是陈雨涵。”

    “菲菲,是你,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你看,今天的月色多美。”上官墨隐说着,将唇吻上陈雨涵的唇。

    “我不是……”陈雨涵本来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手臂紧紧地绕住她的身子,他的唇热烈的吻上她的唇,她说不出来话,她没有丝毫的反抗的能力。上官墨隐其实很清楚地知道,此刻,他怀里的女人不是柳菲菲,因为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得上柳菲菲的妩媚,痴缠。

    怀里的女人整个身体是僵硬的,嘴唇是冰凉的,没有一丝他想要的热烈在里面,但是他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好像这样吻着她,有一种大男人的胜利之感油然而生,好像身体中升腾出了一种征服的欲望。

    如果说柳菲菲的妩媚可以给人以舒服的柔媚质感,那此刻的这个小女人,却让人从心底产生出一种定要征服的欲望和强烈的保护的感触。

    “啊!!”上官墨隐叫起来,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吐了一口口水在旁边的纸巾上,那里面有血腥的味道。

    “陈雨涵,你疯了吗?居然咬人。”

    “上官墨隐,我是陈雨涵,不是柳菲菲。”陈雨涵狠狠地留下一句话,跑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