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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当场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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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缓和了又显得尴尬僵硬,说没有改变,又很牵强,至少他们能够心平静和的站在同一块儿地方。

    这种相处,一直维持到婚礼当天。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江念白就被喊起来了。

    她睡眼惺忪的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鼓捣,任由发型师帮她盘发。

    没有家人陪嫁,秦慕柔不知道是怎么被陆迟年说服了,充当了她的娘家人。

    看到秦慕柔,江念白也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倒是秦慕柔看着正在化妆的江念白,心思复杂,“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嫁给他?”

    “嗯,我怀孕了,不嫁给他又能怎样?”

    “不在意他不爱你?”

    “在意不在意,都改变不了事实,我只要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就好了。”

    秦慕柔叹气,她敛了眸,踱步过去,亲自帮她梳头发。

    “我那天让你离开榕城,只是想让你能够去一个新的地方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我不知道你跟陆迟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嫁给他,选择了相信他,那我希望你真的能够放下心结,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谢谢你。”

    看到江念白泛红的眼眶,秦慕柔别开了眸,“我总是希望你能幸福的,这两年,我已经想开了,念念,我也只有你这么个从小到大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好的。”

    “……”江念白眼眶泛酸,垂下了眸,手紧紧揪着婚纱裙摆。

    她以为秦慕柔还在恨着她,却没想到一直放不下心结的人是她自己。

    江念白站起身的时候,秦慕柔伸手抱了抱她,“念念,我知道你吃了多少苦,也知道你为了陆迟年付出了多少,我希望这一次,你是真的得到了幸福。”

    “我会的”不幸福也要装作幸福,至少不会让真正关心她的人担心。

    因着没有了家人,江念白是直接从碧园出发。

    秦慕柔陪着她,在婚车上,她一直紧抓着江念白的手。

    相视一笑,积压了两年的怨恨好像都已经化为了虚无。

    等到了会场,她被陆迟年牵着下了婚车。

    在一旁的休息室休息,等着婚礼正式开始,陆迟年则是在招待会客来宾。

    “boss”梁森清点了宾客名单后过来,说道,“好像来的差不多了。”

    “嗯。”

    “boss,从刚刚你的手机就一直在响,你要不要看看?”陆迟年结婚的缘故,手机一直在梁森那保管着,不过从刚刚手机就一直在震动,梁森怕对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陆迟年,所以才让陆迟年接个电话,反正只是接电话也不会影响到婚礼。

    只不过梁森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决定,会惹出接下来的大乱子。

    陆迟年看了眼手机上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恰好,那个手机号又拨了进来。

    他微微蹙起眉,接了电话。

    “阿迟,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

    陆迟年一怔,“安妍?”

    “阿迟,你不要跟她结婚好不好?不要娶她,我那么爱你,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个人的,为什么要骗我?”

    “安妍,我想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

    “不就是因为孩子吗?!陆迟年,你为了一个孩子,为了她要抛弃我是吗?那我为你做的这一切就不重要了吗?!”

    安妍吼叫的话让陆迟年感到很头疼,“安妍,你别闹了。”

    “我没有闹!呵,要抛弃我是吗?要跟她结婚是吗?”

    “好好好!你们结婚,你娶她,陆迟年,算我瞎了眼,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

    “你不就是嫌弃我碍眼了吗?以后我不会在妨碍你们了,阿迟,祝你们幸福。”

    “你要干什么?”陆迟年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尝试着再拨过去就打不通了,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眉心狠狠一皱。

    “boss,怎么了?”

    梁森看陆迟年的脸色不对劲,不由心生狐疑,陆迟年看向梁森,眸色森然,“安妍现在在哪儿?”

    “啊?安妍小姐?”梁森愣了会儿,沉思凝想,“我将安妍小姐安排到了远郊的别墅。”

    “有佣人伺候吗?”

    “有的,我安排了保姆和佣人伺候安妍小姐。”

    不,刚刚她的声音听上去就很不对劲,话语那么决绝,要是真的出了事,家里的佣人怕是也不知道。

    “boss,你去哪儿?”梁森惊恐的拉住了想往外跑的陆迟年,“你要去找安妍小姐吗?可你别忘了今天可是你跟江秘书的婚礼。”

    陆迟年僵了一瞬,沉思良久,他下了决定,“你跟司仪说婚礼推迟开始,我从这边赶过去,确定好了情况就会过来,不会太久。”

    “……”

    说完,陆迟年就甩开了梁森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赶。

    正笑着迎客的傅怡看到自家儿子落跑的身影,脸色大变,疾步过去,质问梁森,“怎么回事儿?阿迟怎么跑了?”

    “好像是……是安妍小姐给boss打电话,boss挂了电话后就魂不附体,然后就走了……”

    闻言,傅怡狠狠瞪了梁森一眼,“我不是说了让你看住他吗?谁让你把手机给他的?”

    现在陆迟年跑了,留下新娘和满堂宾客,这让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真是糊涂啊!阿迟这么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来!”

    傅怡简直快被陆迟年气死了,这段时间看他那么乖巧听话,还以为他真的改变了,没想到是禀性难移,在最重要的时候撂挑子不干了。

    “boss说过他会尽快赶过来,让司仪往后推一推婚礼时间。”

    “也只能这样了,这件事不准跟念念说,我怕她会受不了。”傅怡叹气,现在也是没办法了,陆迟年都已经跑没了影儿,说什么都晚了。

    ……

    “外边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不开始婚礼?”秦慕柔跟江念白在休息室等着,等得不耐烦了。

    按理说这婚礼早就该开始了啊!现在都拖了半个小时了,还没人来叫,这也太奇怪了。

    全程,江念白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她这样,秦慕柔无声叹气,她说,“念念,我出去探探情况,你也别多想,兴许是前头现场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没解决。”

    “嗯,我没事。”她仰头看向秦慕柔,微微一笑。

    秦慕柔起了身,出了休息室去探口风。

    休息室只剩下江念白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被她赶走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她始终没有反应。

    直到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江念白才看了一眼。

    拿了手机解锁,点开了短信。

    看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彩信照片,江念白轻轻笑出了声。

    ……

    “陆伯母,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婚礼还不开始?”秦慕柔找到了傅怡,蹙眉质问,傅怡也正急的焦头烂额,台底下的宴客情绪也渐渐变得高亢失控,久等婚礼不开始,其他的人情绪焦躁,底下议论纷纷。

    “诶,你刚刚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就新郎官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新郎官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啊?这可是结婚的大喜日子,怎么跑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后悔了,逃婚了,你看我们等了这么久这婚礼都不开始,而且打从我进场就没见过新郎官。”

    ……

    秦慕柔听到就近一桌人的议论,顿时一怔,看向傅怡问道,“陆伯母,她们说的是真的吗?陆迟年跑了?”

    “不是跑了,boss只是去看看安妍小姐,他说过会尽快赶回来。”

    “什么!”秦慕柔提高了音调,俏脸因为愤怒而憋的通红。

    傅怡狠狠刮了梁森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森灰溜溜的闭上了嘴。

    “陆迟年是为了安妍跑了?他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将念念一个人丢在这里,她要怎么圆场?”秦慕柔快被陆迟年这个混蛋给气死了,结婚当天为了另一个女人抛下自己的新娘这种事,也得亏陆迟年做得出来!

    “小柔,陆伯母跟你保证,阿迟会回来的,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不负责的人。”

    闻言,秦慕柔冷笑,“要是真的负责,就不会独自一人跑了,扔下这么大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

    “……”被秦慕柔堵得哑口无言,傅怡直叹气,心底也在埋怨着陆迟年这么不懂事,为了个安妍将所有人都晾在这里。

    “到底开不开始了?办不办了?”

    底下宾客的情绪已经渐渐失控,连司仪圆场都显得尴尬。

    “要是不办了,我们现在就走!这都叫什么事儿?”

    “我们等会还有事要办,这陆家少爷的架子摆的也太高了!”

    ……

    底下的人开始躁动,议论不断,台上司仪急的满头大汗。

    倏忽,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秦慕柔看向那边缓缓入场的人,顿时一愣,连傅怡和正在安抚宾客情绪的陆振豪都愣在当场。

    江念白提着婚纱裙摆往里走,走到了台上后,她拿过了司仪的话筒。

    看到台下的人,她莞尔一笑,“抱歉,新郎有事离开了现场,所以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狗仔记者涌上了前,镁光灯闪烁,质问声不断,咄咄逼人的靠近。

    “江小姐说新郎有事离开的意思是陆总裁悔婚了,所以逃婚了吗?”

    “听说江小姐是当初因为故意伤人而入了监狱的江家大小姐,江小姐能说说您当初为什么会伤害自己的亲姐姐吗?”

    “几月前跟陆总裁订婚的是您的亲姐姐,您抢了您亲姐姐的夫婿,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您就没有于心不安吗?”

    ……

    狗仔涌出来的越多,将江念白逼得无路可走。

    看到眼前高举着的话筒,江念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小声呢喃,“不…不是我…我没有抢过别人的夫婿,我没有推安妍下楼……”

    她跟魔怔了一样,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狼狈至极。

    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江念白脑内浮现出在当初她在坐牢的时候,被其他人团团围住往死里打时的情形,她害怕的捂着耳朵,忽然间发狂,推开了眼前的人,疾步从婚礼现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