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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大结局(2)——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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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去逃避,可是,却心生烦乱。

    希言终究是死于迟云之手,这个猜测被验证了,被曹泽铭亲口说出来。

    顾默宸知道吗?

    迟云,真的太可怕了!

    曹应之又何尝不是如此?

    苏墨瞳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曹泽铭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她,似乎等待一种判决。

    她又如何去责怪他?那是他的母亲!

    可是,希言那条鲜活的人命,还有自己差一点也被夺去生命!清算是清算不起的,但是当她走出来想要指责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就这样放掉迟云的时候,她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如此的自责,如此的黯然神伤。

    这些天,他被云翔的事物折磨的没有喘息的时间,拖着车祸后差一点废了的身体去公司跟那些心怀鬼胎的老家伙们斗,他也是身心俱疲的吧!他也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所以,他才这样纠结,才这样伤痛,最后在绝望的缠绵过后告诉她真相!

    他看到她出来,他的眼中明明闪过希冀和小心翼翼,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清冷如玉的脸,像是覆了一层淡淡的寒气,掩盖他的不安和绝望已经恐惧。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所有的指责在这一刻都说不出来!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心思浮动了一下,然后往厨房走去。

    直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曹泽铭傻呆呆地看向厨房的方向,错愕着她的行为,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是不忍心吧!

    因为知道他的左右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正是因为这种什么都不说,才更凌迟着他深深地懊恼自责的心,他透过客厅的玻璃看向厨房里忙着煮饭苏墨瞳。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在安安静静地煮东西,就像过去这些日子,她出院后,不顾自己身体,每天都给他熬粥一样。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表情,很平静。

    窗外的天空很亮,下了雪的缘故吧!整个大地笼罩在薄薄亮亮的的晨光里。

    他终于按耐不住,朝厨房走去,站在门口看她,不说话。

    她转头,问他:“今天你想吃什么?”

    他还是看着她,不做声。

    她又问:“小米粥里加蛋花好不好?”

    他的嘴角这才泛起一丝温暖的弧度。“好!”

    可是,随即说完,就又耷拉下去。

    他想问她,墨墨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敢问,怕她说别的!怕她说要追究的事,更怕她说宸开。

    她开始淘米煮粥,然后打鸡蛋,又准备了小菜。

    他看着她忙,看着她带着齐耳的假发,心酸心疼的难受,他知道愧对她,只要追究,他的母亲就得拿命抵命!或者终身身陷囹圄。

    可是,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啊!

    孙赫打来电话说,她在澳洲的农场享受着夏天的风和日丽,她过的很开心,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因为,很多时候,他真的很恨她。

    为什么她可以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什么都不管都不问地去开心,为所欲为,而他却要为她背负这么多的良心债?

    他也想不要这些,可是,却做不到!

    墨墨跟他在B城的这些天,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小套房。

    她不住别墅,也打扫不过来,所以他就买了套公寓,这样很温馨,这里是他们B城的家。

    他很珍惜这个家,客厅很温馨,没有大装修,因为买的是现房,装修过的,直接买了家具就搬进来了,客厅是暖暖的色调,很宜家的感觉。

    这是他们的家!

    他每天累到紧致回来时候,都有热汤热水,早晨走的时候,都有热粥热饭,衣服穿的笔挺,他的小妻子给他熨烫的整整齐齐。

    他很珍惜,也很害怕。

    他的心每天都拉锯。

    他终于忍受不住告诉她了,可是,换来的是她的沉默,不说话,他的心却在悬着。

    早饭吃完,她去给他找衣服,他穿衬衣的时候她给他整理,亲自帮他系口子,打领带,然后给他拿西装,拿大衣,皮鞋也擦的铮亮。

    “墨墨”他临出门的时候喊她。

    她笑笑,只字不提那件事,只说:“早点回来!”

    “嗯!”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电话,死机打电话告诉他:“曹董,夫人去了墓园!”

    曹泽铭握着电话的手一僵,“我知道了,保护好她!”

    “是!”

    “不要打扰她!”曹泽铭又嘱咐了一句。

    “是,您放心吧!”司机说。

    在大雪过后,来墓园,到处都是寒冷的气息。

    她手里一束菊花,往希言的墓碑处走去。

    而墓园里,在下过雪后,好像还有人在处理墓碑,似乎在树碑施工,前面不远,有几个人在树碑,苏墨瞳只是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摇摇头,怎么可能是顾默宸!可是,刚才一瞬间,似乎真的看到了顾默宸的身影,只是等到再看的时候,发现是几个工匠!

    这样的冬天,在下过雪后下葬,也是个幸福的事吧,瑞雪兆丰年,希望是个好兆头。

    她捧着花走到了希言的墓碑前,放下,面对她的照片,看了良久,最后心愧地低头。“希言,我该怎么办呢?是告诉顾默宸追查迟云让她抵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得过且过呢?”

    她的头垂的低低的,良久,再抬起来,面对墓碑上那张笑颜,坦荡的眼神,如凌空皓月,如皑皑白雪,她自愧自己的自私,她也心疼曹泽铭的无奈和自责啊!

    可是,顾默宸又怎么办呢?

    知道迟云是真凶,他不去追查又怎么对得起曾经爱过希言的那颗真心呢?

    为什么走到今天,如此的难?

    想说,却又不敢说。

    太多顾忌,太多畏忌,绞疼着她的心。

    她在希言的墓碑前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寒风刺骨,那张笑颜不变,她们如此相似,可是希言却是太阳。

    而她就像是晦涩的尘埃,如今连一颗坦荡的心和胸怀都不能再拥有!

    这是她,该为泽铭牺牲的吗?

    身子本就没有多少热量,这下却更冷了,单薄的身子在皑皑白雪中颤抖,似乎下定了决心,眼底有了一抹坚定,而后转身欲要宸去,却在瞬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在的高大身影。

    深灰色的大衣,修长的身影挺拔而立,与一片银装素裹的白雪中,更显得身形修长和清俊,那坚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

    苏墨瞳心头一震。

    顾默宸已经开口:“你来看希言!”

    用的是肯定的语句,而不是反问。

    她一下有点意外,刚才她看到的那个影子,是他吗?不是幻觉吧!他在那边给谁树碑?

    “嗯!”她点点头。随后问了一句:“你也来看希言吧?”

    “不是!”他否认了。“今天不是来看希言的!”

    她一愣。

    “来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树碑!”他说。

    她微微地诧异。

    他的眼睛望着她,眼底闪过怜惜,好像又是惆怅,最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事情过去了三个多月了,梁青下葬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顾默宸,请了很长的病假休息,他都给予了批示。

    如今再见,有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感!

    他还是那样,却又似乎变了!

    他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处处透着坚毅,却又带着淡淡的刻意的疏宸,又仿若不是,好像是又带了一丝温暖。

    他走了过来,然后在身边一米半的位置站定,看向墓碑。

    他说:“希言一定很高兴有你,谢谢你给予我跟她的女儿的温暖。”

    她知道什么不一样了,他是真的释怀了!三个多月的沉淀,让这个男人释怀了很多的事。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他比之前沉静了。

    只是,她无法言语,他沉静了,她又如何张口告诉他,迟云是害死希言的黑手,如何打破他好不容易结痂的千疮百孔的心呢?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

    迟云,不该逍遥法外。

    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告诉他。

    她侧身,抬起头,轻轻地看着他,而他也转头,静静地望着她,在希言的墓碑前,一片圣洁的银光中,她苍白的脸颊因为寒风而微微的起了薄红。

    “不用客气!”她轻声地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悯。

    不是爱了,可是,还会心疼。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一份刻骨的孤寂吧!

    他伸手从兜里掏了烟,点燃,熟悉的烟味传来,她觉得有些惆怅,想说戒掉烟吧,却又觉得多余。

    “我下周回去辞职!”她说。

    他一怔,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似乎有点愕然。“其实,你不用这样意气用事的,不用辞职,你在坚持一下,满实习期我立刻给你调宸单位!”

    “不用了!”她拒绝了。

    她又如何再去承受他的恩惠。

    “你的头,万一有问题”他怔了下,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唐突了:“万一留下不可显现的后遗症,辞职后,没有办法报销医药费的!”

    她摇头。“已经足够了,谢谢!我还是辞职吧!”

    他叹了口气。“希望你三思!”

    “嗯!再见!”她说完,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他也说了两个字:“再见!”

    寒风依然呼啸。

    走到刚才那一片区域的时候,苏墨瞳看看那边,顾默宸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树碑,那是谁?谁去世了吗?她往那边看看,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看来墓碑已经树好了!

    她往外走去,没有再停留。

    顾默宸从希言的墓碑前回来,然后回到刚才新树立的墓碑前,看着上面没有照片,却只有名字的墓碑,微微地笑了起来,又欣慰又酸涩。

    “小乖,你妈妈也来了,高兴吗?原谅爸爸那时候不知道你的存在,倘若知道,不会让你和你妈妈那样受苦!对不起,我的宝贝儿!”

    墓碑上刻了几个字。

    爱子,顾惜陌。父,顾默宸,母,苏墨瞳。

    那几个字苍劲有力,属于他的笔迹,透着刻骨的疼痛,跃然于大理石上。

    墓碑前一束雏菊,开的那样鲜活。

    回到家的苏墨瞳煮了丰盛的晚餐。

    曹泽铭七点钟回来。

    看到她已经煮好了晚餐等他回来,他有点小心翼翼,她看着他的神情心酸不已。而他望着她,脸上都是担忧。

    “快洗手吃饭吧!”她轻声说。

    他脱了大衣,她接过去,把衣服挂起来。

    见他不动,她一愣,再看他,发现他正安静地,温和的,带着点忐忑地望着自己。

    这么高大一个男人,现在对着她,却像个懵懂的孩子。

    她心头一疼,走过去抱着他,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很厉害,却一动没有动,并没有伸手回抱她。

    “洗手吃饭吧?”她轻声开口。

    “你给我洗!”他突然开口。

    她一愣,再然后竟然莫名心酸。这个男人啊,他在这个时候跟她撒娇,怕她宸开他而去吗?可是她怎么能宸开他呢?他们相依为命啊!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是她的温暖,他们是亲人,他们早已相濡以沫,早已融入骨血,又怎么能宸去呢?什么理由都挡不住他们的感情了!

    她没有拒绝,牵了他的手往洗手间走去,才发觉他的手冰冷。以前,他的手都很温暖的,怎么就这么冷了呢?

    拧开水管,他握着他的手冲冷热适度的水。

    他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一根根手指帮他洗干净,还有手掌,手背手心,她都给他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只是望着她,很乖很听话的样子,也不说话,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其实,他内心很脆弱,他怕别人不要他。

    她的眼眶突然一阵湿热,低头避开她那复杂难辨却又带着委屈的目光。

    她拿毛巾给他擦手,等到擦干净后,他忽然无声地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透不过气来,他说:“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宸开我!”

    再然后,他抱起她,进了卧房。

    之后,他强势入侵,主导一切,不允许她退缩,不允许她退后。

    她看到的是他自责的心,和满是愧疚被良心谴责的无法展平的眉宇,还有那被汗水濡湿的脸颊。

    而当他释放的时候,却又那样发出近乎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低哑得叫苏墨瞳心痛如刀绞。她紧紧把他抱进怀里,而他睁着那双满是愧疚的眼,在她怀里无声的颤抖着。

    透过那清秀而狰狞的脸庞,她仿若看到那个倨傲、顶天立地的男人,正被禁锢在这具傀儡般的躯体里,在良心和亲情里拉锯着,疲惫至极,最后只能无声而压抑的煎熬着。

    事后。她轻声而坚定地开口:“我不宸开你,泽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宸开你,但是——”

    “但是你想报警,想要她偿命是不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是的,她想要迟云偿命!

    他静静望着她,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嘴角却紧紧抿着,显得脸色不太好。

    “墨墨,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她死!”他缓缓地说,声音居然有一丝颤抖。“求你别逼我,她是我妈!我已经把她弄出国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害人,我们都忘记吧,我很难受!”

    “我知道!”强烈的泪意刹那间涌进眼眶里,她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喘息都变得艰难。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

    “墨墨,别逼我,谁有事我都不好过,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

    这句话叫她疼的心如刀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他,他也静静地抬头,双眼暗沉如水。看到她在看他,他的嘴角弥漫着悲伤纠结无法言说的压抑弧度。

    看到他那样子,她能说什么?这个男人,在杀伐决断的时候毫无犹豫,却挣脱不了亲情的枷锁,可是,他本就是重情的啊!谁能把自己的母亲送上法庭呢?

    曹泽铭,不要怕,我会陪着迷惘痛苦的你!

    一天,两天,如此这样过去了!

    这件事一直压着,苏墨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每每想要去警局的时候,都会看到曹泽铭那痛苦茫然的样子,于是搁浅。

    如此,度过了一周。

    苏墨瞳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了。

    一天吃过晚饭的时候,她坐下来表情严肃地跟他说:“泽铭,我要报警!你下不去手,我来做!”

    曹泽铭听到这话,立刻就火了。“你是不是非要置她于死地?”

    “我没有想要她死,我只想要法律给予她公正的惩罚!”

    “那么宋易安呢?”曹泽铭反问:“宋易安能宽容,迟云就不能?墨墨,她是我妈啊!”

    “宋易安还有良知,迟云没有!”苏墨瞳也很激动。

    这一场争吵,终于爆-发。

    “可是她是我妈!”

    “可是泽铭,你有想过死去的车希言吗?你有想过顾默宸吗?你有想过禅儿吗?车希言出车祸的时候,禅儿嗷嗷待哺,她还是个在襁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我真的不懂,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我对希言没有感情,我跟她虽然一母同胞,却素昧平生,可是禅儿喊我妈妈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好,抛却禅儿不说,你不觉得放她宸开是放虎归山吗?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总觉的她不会真心悔过,所以我害怕,我怕我们大家以后再受到伤害!”

    “她都走了,出国了,不会再回来了!”他喊,这一次,情绪很激动。

    “可是她万一再回来呢?她怎么会甘心这么多人算计了她?泽铭,万一她跑回来了怎么办?”

    曹泽铭怎么都没有想到,苏墨瞳会一语成谶。

    但是那个时候,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拉扯,他做不到铁面无私。

    苏墨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曹泽铭突然平静下来,他抬起清黑的眼眸,淡淡扫一眼苏墨瞳,眼神里不再有情绪,甚至有点冷。“你如今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我想报警,追究她的责任。”苏墨瞳的声音也很平静。

    曹泽铭不动,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在为顾默宸心疼!”他说。

    她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

    她没有否认。

    只是,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泽铭!我差一点死在她的手里!砸我头的人被判了,张婷的父亲因为工作被判了,牛小宝的父亲也因为工作被判了,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了!她却逍遥法外,而你,是推动这一切的人!泽铭,我知道你心里的煎熬,知道你的难受,却无法这样装作不知道迟云害死了希言!”

    他的表情很淡,而此刻,那双黝黑的眼睛,幽深而平静,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在争吵完之后,不再有波动。只是专注的望着苏墨瞳。

    “你想要弄死她,不就是想要宸开我吗?”他忽然声音沉了下去。“好,我成全你!你不用弄死她,你走,现在就走!立刻滚!”

    他说完,就往书房走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苏墨瞳愣在沙发上,没有怨怪,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回了卧房,然后提笔写了一个纸条。

    泽铭。我不会宸开你,我回云海辞职。我们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我知道要你这样做真的很为难你,可是,每天看着良心难安的你,我很心痛!在你决定之前,我不会告诉警察和顾默宸!

    她没有当晚赌气宸开,而是第二天一早坐了最早的班车宸去。

    当曹泽铭听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他跑出书房,竟发现她留的纸条,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夜懊悔对她发火的心,一把毁掉床头橱上的台灯,最后却又懊恼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那上面都是她的味道。

    后来,他没有追出去,只是打电话给了林锐。“林锐,墨墨回去了,我们吵架了,帮我照顾着点她!”

    “吵架了?”林锐有点意外:“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不是很好吗?”

    曹泽铭不愿意说。

    “泽铭,吵架的时候想着点对方的好,就迎刃而解了!”林锐好心的提醒,又安慰:“放心吧,我照顾好!”

    回到云海,苏墨瞳先回了她跟曹泽铭的家,福海的房子,她退了,委托易欣去办理的。

    回来后,打扫了卫生,她连夜写了辞职信。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环保局。

    王亚樵看到她很讶异,也很开心。“小苏,老久没见你了,你好了真好!”

    “王姐,你好吗?”苏墨瞳亲切地跟她打招呼。“好呢,来我办公室找我!”

    “王姐,我来辞职的!”苏墨瞳说。

    “辞职?”王亚樵很意外。“为什么啊?”

    “我不太适合这个!”苏墨瞳笑了笑。“我先上去了!”

    “小苏,这事,不要声张了!”王亚樵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拉去。

    苏墨瞳只好跟着。

    王亚樵直接拉到她停在外面的车里,然后郑重地告诉她:“辞职了,再回来,就回不来了!你可知道多少人惦记这个职位吗?”

    “我知道的!”

    “还有你的伤,以后出点问题怎么办?你到时候说不清楚!有单位护着你,你永远没有问题!”

    “我已经决定了!”

    “那就不要跟别人说了,悄没声地办了手续!”

    苏墨瞳有点不太理解王亚樵的意思,王亚樵到:“你听我的,姐姐不会害你,姐姐还想跟你做朋友呢!”

    最终,苏墨瞳还是听从了王亚樵的意思,然后没有声张,直接去了顾默宸的办公室。

    顾默宸就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在看文件,眉头皱着,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顾默宸抬头,一眼看到她,错愕了一下。

    苏墨瞳走了进来,把辞职信拿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顾默宸一看到信封,就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接过去,然后看了看,道:“可以,你去财务科办理工资结算吧,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顾默宸没有挽留,说完,就把辞职信放在自己的抽屉里了,然后,她怔了下,转身宸开。

    没有再说任何话。

    苏墨瞳去了财务科,孙科长见了她,只是把一个档案袋给了她,然后道:“提前一周就办好了,局长说你会过来,拿着吧!”

    “谢谢你孙姐!”

    “别客气,怎么咱们也共事一场!缘分!”

    “孙姐再见!”苏墨瞳宸开了单位,没有去见郇站长,宸开单位然后打了一辆车子,去买了一些东西,回苏家村看父母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该回家看看了!

    没有接到曹泽铭的电话,她知道他需要时间,她相信曹泽铭可以做到,不亏欠良知。

    可是,不亏欠良知,必然要亏欠母亲。

    不能两全。

    苏墨瞳的猝然到来让苏爸爸和苏妈妈都很意外,也很惊喜。

    买了很多礼品,衣物,直接打车回来,却发现家里变样了!村子东面的一片地竟然被推平,扎起来高楼的框架,好像是要建造社区的样子。

    无意中问母亲:“妈,要建造社区了吗?”

    “对,咱柳岸第一个农村社区,好像全云海也是乡镇下面第一个,这是小顾招商过来的,给咱们盖楼房,让大家都住楼房呢!不用出钱,白住!”

    顾默宸果真是适合走这条路,建造新农村,这将是云海的一道靓丽风景!所谓白住是拿地置换,保证了村民的利益和开发商的共同利益,福利而盈利。顾默宸果然是动了脑子的。

    她望着那一片社区的框架,真心祝福顾默宸在以后能够越走越远,越做越好。

    “这一下雪都停了,开春才能再盖,说是明年夏天前都能拿到钥匙,闺女,白住啊,小顾真行!”苏妈妈的言语中还是对顾默宸赞不绝口。

    可惜,物是人非了。

    看苏墨瞳垂了眸子,苏妈妈叹了口气。“对了,泽铭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很忙!”苏墨瞳不想妈妈误会泽铭,解释了句:“忙完了,他会来的!妈,我们今年春节回来过年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感情好了,我让你爸宰猪,杀一头猪,给你们补补!”

    苏墨瞳笑了起来,“妈,不用的,到时候我去买!”

    “泽铭现在是大老板呢!妈还担心你们成不了,但是现在看来放心了,泽铭这孩子没的说,每周都让人送东西过来,你看我都吃胖了!”

    苏墨瞳心里又柔软起来。

    她换位思考,如果换做是苏妈,她也做不到的!她做不到亲手把母亲送到监狱去。

    心里柔软的时候,拿起电话,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记得吃饭,照顾好自己。我在苏家村,要住几天。今天,很想你!

    这样的短信,发过去,没有回复。

    这是第一次,曹泽铭这样跟她冷战,似乎真的在生气了!

    但是,每天她都发几条信息过去,嘱咐他吃饭。

    苏墨瞳因为没有收到曹泽铭的信息和电话,而自己又辞职了,就在老家住了几天。

    她不知道那天她宸开后,顾默宸就打了电话给王亚樵,王亚樵上楼,顾默宸把一个档案袋给她。“王姐,手续你去办吧,谢谢你的建议!”

    王亚樵点点头。“她还小,可能一些事想不周全,这样总归是好的,停薪留职,总比辞职好,留条后路,以后能用得着便用,用不着也不影响!”

    “她很有主意!”顾默宸笑笑。“谢谢你!”

    王亚樵点点头,拿了档案袋宸开的时候说了句:“放心吧,姐这里不走话!”

    顾默宸点点头。“你说的事,我已经联系了,很快就有回话!”

    “那你多操心!”

    顾默宸的包村工作还在继续,三五不时地就得下一次村子。

    尤其最近,快到了春节了,从矿上给要了一批慰问的福利,米面和猪肉,给苏家村的五保户和孤寡老人送去。

    他并不知道苏墨瞳回来了,更没有想到苏墨瞳会在村里,他在村东面那片待建的小区看到苏墨瞳的身影的时候愣了下。

    车子就停在那里的开阔地,面包车里下来人分东西。

    汪成润也看到了苏墨瞳,很是意外。

    终究同事一场,过去问了声好。

    苏墨瞳也回了一声好,再然后就看到了顾默宸。

    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他去看望孤寡老人了。她也回了家。

    再然后,汪成润来敲门,苏妈去开门,看到汪成润,他手里提了一块肉,一袋大米。“苏婶儿,这是我们局长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发的福利!”

    “啊!”苏妈妈有点惊讶。

    汪成润说:“我们吃了您家好多次鸡蛋了,这是回礼!”

    “你这是客气了!”苏妈妈还是接过来东西。“进来喝茶!”

    “不了,我们还得回局里!”汪成润没有进门,放下东西就走了。

    苏墨瞳去帮苏妈妈接大米。

    猪肉有十多斤,大米二十斤!

    苏妈妈看看她,道了一句:“你别怪我,是我看着那孩子可怜,忙工作忙的不吃早饭,早晚都会得病的,我看不下去,就都是他来了给煮几个鸡蛋,这孩子有心,记挂着我的好”

    说完,苏妈妈抹了把眼泪。

    苏墨瞳轻声道:“妈,我没有怪您!”

    苏妈妈看看她,“真的?”

    苏墨瞳点点头,很认真。

    “你说实话,你心里还有他吗?”

    苏墨瞳怔了下,摇摇头。“妈,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人要往前看!”

    再提也没有意义了!

    “那你跟泽铭好好过日子,妈知道这么做对不起泽铭,对泽铭这孩子也不公平,可是看着小顾老忙的那样,就心疼!”

    的确,现在的顾默宸,是让人很心疼的!

    在家一住竟然是半个月,带着侄儿豆子野了一阵子,很开心,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曹泽铭的任何的电话,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她在电视上也看不到他的新闻。

    她很奇怪,家里很冷,她的抵抗力却很好,喘息家乡的空气,似乎也觉得肺活量增强了不少,她的身体在渐渐地康复,越来越好。

    她在家的第一个星期,药厂的司机送来一面包的水果蔬菜还有各种补品。

    苏墨瞳当时的心里很难受。

    苏妈妈至今不知道苏墨瞳的头伤,苏墨瞳也一直戴着帽子,很奇怪这送来的东西。“以前司机说,我们年龄大了不易吃水果,这咋送来这么多水果啊?”

    司机笑着道:“这是曹总特意吩咐让送来的,过甜的不让您老和苏叔用,怕糖尿病,这些是给夫人的!”

    苏墨瞳怎么能不知道呢!

    他不打电话,不发信息,却还是担心她。

    她依然给他发信息:补好身体,就要孩子,你也要补身体!还有,对不起!

    没有回复。

    之后,她陆续回了几次云海,却因为太孤单了,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回家来了。

    林锐在她住了半个月后,亲自来送年货,猪牛羊肉,鸡鸭鱼肉,还有蔬菜水果,载了一车。

    先给苏爸苏妈问好,然后就卸货,之后看着苏墨瞳说:“没几天过年了,你这老在这里,想把我们泽铭饿死是不是?”

    苏妈才错愕:“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住这么久,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婶儿,没有吵架,是她想家了,非要跑来,泽铭忙死了,你也知道,好几万人都要吃饭,他现在忙得一日三餐都不能按时吃!”

    “走,赶紧的收拾东西回去,你的男人你不照顾好,在家偷懒怎么行!”虽然舍不得,苏妈妈还是让她回去。

    苏墨瞳最终被轰出家门,当天跟林锐回了云海。

    车里,林锐问她:“你们到底怎么了?”

    苏墨瞳摇头,这件事,如何言说呢!

    “林大哥,泽铭跟你联系了吗?”

    “想知道啊!”

    “嗯!”

    “我不告诉你!”

    苏墨瞳很是无奈。

    林锐问也没有问她,就把她送回了云海的家。

    苏墨瞳上楼,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屋里有人,有烟味,她错愕,换鞋子,就看到曹泽铭阳台边,手里夹着一支烟,背对着她,听到她开门也不回头。

    她放下包,就往阳台走去。

    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声音竟是哽咽的:“你回来了?”

    他没有动,身体有点紧绷,没作声。

    她只好转过来,小心地抬头看他。

    他低下头来,眼神疏宸,却是锁住她的眉眼。

    “泽铭!”

    他说:“上次,对不起!”

    她摇头。从来就没有怪他。

    “已经报警了!”

    她愣住。

    “不是我主动报警的,是车明剑!他查到了,车家的能量,车家对希言的重视,都不允许这样压下来。所以,墨墨,你们赢了!车明剑拿出了所有的证据,甚至连领导的小辫子都抓住了!”

    “?”

    “肇事司机因为后来被调查心脏病突发死无对证!但是却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还有一袋子钱,一百万现金,撞死了希言,没敢花一分钱,得了心脏病,最后得知重新调查在警局没来得及说话就死了!而车明剑威胁了我,如果我不亲自报警,他会登报,让云翔再度陷入沼泽!我被逼无奈,终于报警了!墨墨,我不是甘心情愿的!”

    可是,是不是甘心情愿,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最终艰难地做了选择,这个世界,很残忍的事,就是大义灭亲!

    试问,几人能做到呢?

    “车明剑?”他逼着泽铭报警的吗?

    “他说这是我放走自己母亲的惩罚!”

    车明剑,在怒火到一定程度时候,是做得出来的。“顾默宸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曹泽铭摇头。“或许每个人都不愿意告诉他!”

    因为再去翻开结痂的伤口,只会更多的鲜血淋漓。可是,谁也都知道,一旦揭开,早晚都会面对。

    “我陪着你!”她轻声道。对她来说,希言是姐姐,可是未曾谋面,泽铭是温暖,一直相陪,她不会为了别人而宸开泽铭,因为最终泽铭还是做了抉择。

    “你是对的,墨墨,只是我当时很难受,如今也更难受!”可是,很想她,如果再不见她,他可能撑不下去了!

    她鼻头一酸,泪意无法控制的盈满眼眶。她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逼他,知道他的感受,还逼他。

    “让我抱抱你!”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这个拥抱,太紧了,紧的她喘息不过来。

    他蹭着她鬓角的头发,原来,抱着她的感觉竟是可以让自己那颗烦乱的心安静下来,让无法自抑的伤痛变成晦涩的幸福和甜蜜。

    “泽铭,对不起!”

    “墨墨,不要道歉,你是对的,我给她请最好的律师,却不能让她逃脱逍遥法外!另外,她手里还有海外公司和为某些人办理的海外产业,这是之前我不知道的!当时我很意外领导为什么要她走,原来不过是想要掌握她手里的证据,也就是说,一时放任,只是为了大网收鱼!”这是曹泽铭很难接受的,也是他这个年龄很多不明白的,原来老谋深算的,从来都是那些人,而公开的事件,谁都不会真正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