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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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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年的时间过去,顾言修小学毕业,拍毕业照的时候,经过特许,凌筱筱就在其中。她被顾言修抱在怀里,露出圆乎乎的脸庞,目光炯炯有神,无形中露出些憨傻之态,而顾言修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头顶,后来这张毕业照一直都在顾言修的桌面上。

    顾言修的身量开始像抽条一样长高,晚上,空气中带着一丝灼热,男孩的身上更是源源不断的传来热气,凌筱筱趴在顾言修胸膛上,热的实在受不了,终于醒来。

    凌筱筱被他用铁钳一样的手臂环在胸前,跳也跳不出去,没办法,她隔着衣服舔舔男孩,又伸出爪子推了推,顾言修始终不为所动。

    昏暗中,他的额际冒出些许虚汗。

    顾言修在做梦。

    梦里,一直睡在他旁边的猫居然变成了一个长相乖巧的少女,像他们平常玩闹的那样,少女舔了舔他的胸膛,然后,手握住了腿间那个……

    一阵濡湿之意传来,恍如一道闪电划过,顾言修突然惊醒。

    凌筱筱还维持着推他的姿势,黑暗中见到他睁开的眸子,她喵呜一声,如释重负,刚想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脸颊,忽然顾言修像烫着了一样松开她,紧接着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花声。

    凌筱筱漂亮如宝石一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顾言修从浴室出来时已经重新换了一条裤子。现在是严冬,屋外鹅毛大雪落下,顾言修的房间里暖气十足,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敞开着衣领,这会儿他却一丝不苟的扣上了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见到凌筱筱,他漆如点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飘忽,扯过被子,什么都没说,背对着蹲在床角的凌筱筱。

    有点可疑。

    身后的凌筱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言修入眠一向很快,等他睡着之后,她悄悄进了浴室,看到衣服篓子里的衣服,俨然就是之前穿在身上的。

    不会是尿床所以害羞了吧?凌筱筱偷笑。

    她搭上衣服篓子,伸出爪子翻翻衣服,翻到裤子,爪子上却沾染了一些可疑的白色液体。

    嗷喵~!!!

    凌筱筱整只猫都崩溃了,去水盆里蘸了洗了又洗,吹干了,才又跳上了床。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被窝已经凉了半截,顾言修已然离开好久,凌筱筱怔怔得在床、上蹲坐了一会儿,下楼,白姨已经准备好了猫粮,她忽然有些恹恹的。

    这是顾言修第一次扔下她去上学。

    晚上顾言修回来的时候,凌筱筱照例迎了出去,喵呜叫一声,想冲着他的脚扑上去,顾言修身形顿了下,凝视着凌筱筱的眸子里似有一种什么东西要渐渐渗透出来,很快,他加快脚步走上前,感觉像是要甩掉什么甩不掉的东西一样。

    身后的凌筱筱愣了下,快咧到嘴边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晚上,她很自觉得在床角找了个位置睡下,把身子蜷缩成一个球,顾言修像是没发现她的存在一样,一句话也不和她说,一连几天,他们就能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坐在窗台上,拉开窗户,刺骨的寒风慢慢渗透进来,凌筱筱忽然有些沮丧,整只猫都失去了神采,色泽有些黯淡。

    男孩子长大了,有心事,不需要她再时时刻刻得陪着了,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难过。

    2003年了,顾言修13岁了,是个大男孩,那个“凌筱筱”也应该11岁了吧,她有些伤感的想着,把脑袋枕在前爪上,耷拉下耳朵。

    此时,顾言修漆黑的眸子划过了一丝异色。

    “小小?”顾言修一边叫唤着,一边努力寻找着白色团子的身影。

    小小不在,他找过了房间,找过了餐厅,找过了所有他觉得有可能的地方,可还是没看到她。

    白姨也急了:“二少,小小肯定没出屋,这天寒地冻的不是遭罪吗?我们再找找,小小那么机灵肯定会没事的。”

    顾言修暗自拧紧在身侧的手,眸子中似有什么要滴出来。是他,肯定是他的刻意疏远让小小感觉受伤了,居然因为一个怪诞的梦,他就来别扭得不见小小,他真是太混蛋了!

    重新推开卧室的门,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敏锐得注意到窗帘被微微吹起,顾言修失魂落魄的身体顿时一僵,连忙跑上前拉开窗帘,见到失而复得的白色糯米团子的那一刻,他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

    “小小,”顾言修颤抖着声音,搂住她的脖子,顺带摸摸耳朵,“我叫你怎么不应。”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委屈。

    过了几秒,凌筱筱仅仅半开半阖着眼睛,虚弱的冲他喵了一声。顾言修立时感觉不对劲,小小身上的温度要比平常热上许多,他赶紧把她抱至柔软的床、上。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本以为二少生病了,见到顾言修手摸着猫焦急得让他诊治,他忽然有几分啼笑皆非。

    认真听了听猫咪的心跳,医生摘下口罩,眉目间有几分严肃,道:“二少,猫咪已经发烧,不排除有猫瘟的可能,术业有专攻,我毕竟不是兽医,您最好还是及时送猫咪去兽医院吧。”

    顾言修的脑子一下子有点发懵,他将凌筱筱抱起,裹了好几层的毛毯,几乎是立马冲出门,就连外套都忘了穿。

    白姨放下手中的活想拿着外套追出去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开快点。”顾言修一边催促司机,一边用手靠近凌筱筱的鼻子,感觉到那每喷出的每一分气息都烫的吓人。

    “小小不怕,你一定会没事的。”顾言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毅,他的手落在凌筱筱脑袋上,一下一下磨挲着她,似在给她安慰。

    凌筱筱整只猫昏昏沉沉,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就连叫一声安慰少年的气力都没了,她听到医生说的话了,自己这症状很有可能是猫瘟,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人,她想跳出少年的怀抱,少年却将她抱的特别紧,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凌筱筱无奈,呜呜叫一声,顾言修以为她很难受,心一下揪得更紧了。

    到了兽医院,医生给凌筱筱量了体温,40.3度,已经是挺严重的发烧了,万幸的是没有像家庭医生说的那样得了猫瘟。退烧需要静脉注射,医生让顾言修抓好她的两只前爪,怕凌筱筱突然抓人。顾言修眸子一直凝视着凌筱筱,一瞬都没有移开,凌筱筱有气无力得趴着,针头扎进来的瞬间,她身体绷得紧紧的,却纹风不动,只伸出舌头舔了舔顾言修的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慰。

    输液要两个小时,医生让顾言修先回去,猫可以医院这边先照顾,顾言修却固执得守在处置台上。

    “小小,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凌筱筱输液的时候,顾言修就在身边陪着,他将脑袋埋入猫咪柔软蓬松的毛发中,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这种冲动自从他记事起就再也没有过。

    他以后都不会逃避了,所以不要用生病这种方式来惩罚他,永远都不要。

    凌筱筱困倦地睁开眼睛,她能感觉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无助与脆弱。

    “喵~”凌筱筱伸出另外一只没输液的爪子艰难得碰了碰顾言修的脸,顾言修心下一软,嘴边慢慢上扬起凌筱筱才能看懂的弧度。

    输液期间,一人一猫互相守着,彼此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最终还是凌筱筱先忍不住睡了下来。一直折腾到半夜12点,顾言修抱着猫咪回了顾家。凌筱筱的温度已经退了下来,医生说只要明天她不发烧,感冒才算完全好了。

    半夜凌筱筱醒来,有一股疲惫涌了上来,她动了动爪子,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扭过头才发现昏暗中顾言修一直睁着眼睛在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