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肝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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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嬷嬷伸手去拉姜灼:“走吧,娘娘念叨了好几日,你自打进了宫,怎就反倒见不着人影,同咱们生分了。”

    小黄门在一旁瞅着,像是瞧明白了什么,冲杨嬷嬷抱了抱拳,便退了下去。

    进到寝殿,王昭仪正坐在一张长榻上,听着旁边宫女禀报什么,姜灼略等一会,瞧着王昭仪空下来,才上前见了礼。

    叫姜灼起了身,王昭仪笑道:“如何你进了宫,倒是少见了?”

    “回娘娘,未得宣召,小女不敢在宫中乱闯。”姜灼忙回道。

    “你是个老实的,本宫自是明白,”王昭仪点头道:“日后,便多来些。”

    “谢娘娘。”姜灼退后两步,便要为王昭仪请脉。

    待听到姜灼说自己六脉平和,血气顺畅,并无不妥之后,王昭仪笑道:“其实太医院过不得几日便有人来瞧平安脉,只从上一回起,本宫便只信你了,若非怕你难做,本宫恨不得天天宣你过来。”

    姜灼答了一声:“是。”

    将周围人等皆挥退下去之后,王昭仪叹了一声:“虽是深居后宫,本宫也已然听说,这一回太医院新进的另几个皆成了太医,唯你,却只得了个六品医女,想是心中委屈吧?”

    “能得进宫为圣上效力,小女已是感激不尽,心中并不委屈。”虽说的是违心话,不过在这宫中,也只听得进这些,姜灼不敢免这个俗。

    王昭仪仔细打量了姜灼一下,不免夸了一句:“这般达观的性子,倒难得你处处妥当,放心吧,以你之医术,日后未必没有上进之路,不过,这一回倒是本宫遇着难事,需你帮上一把。”

    “小女不敢,尽请娘娘吩咐便是。”

    王昭仪又叹一声:“昨日本宫那位胶东王从军营回来,瞧着竟是神情萎顿,形容憔悴,只当着本宫之面,却不肯说何处不适,想是怕本宫着急,然为母之心,如何坐视不管,方才在御园碰见江常侍,本宫便想着,今日让他寻你过来。”

    姜灼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自是因着能得机会见诸葛曜,而心中生出暗喜,也是忧心他到底何处起了不妥。

    说不得此刻姜灼心中焦急,竟不比王昭仪少些。

    姜灼立马回道:“小女遵命。”

    诸葛曜走进华房殿之时,除了瞧见坐于主位上的王昭仪,自是没忽略掉她身侧站着的姜灼,稍怔了一下,不过立时又回过神来。

    “母妃,何以匆匆唤来儿臣?为何医女也在?”诸葛曜貌似无意地又扫了姜灼一眼,随即对王昭仪施了一礼。

    “自是有事寻你,”王昭仪笑着起身,由姜灼扶着走到诸葛曜跟前:“今日为娘特意唤来姜医女,要为你请个平安脉。”

    诸葛曜哭笑不得:“母妃,明白匈奴使节便到,儿臣方才正在未央宫与众臣商议国之重务,您看……”

    “若是没有好身子,如何担得下国之重务?”王昭仪面上立时露出不悦。

    姜灼只低头不语,心里却颇赞同王昭仪所言,她早知诸葛曜有宿夜不眠,忙于公务的习惯,当日也曾提醒多次,让他保重身体,只诸葛曜仗着年轻,显是未将姜灼的话放在心上,方才诸葛曜进殿之时,姜灼只瞧一眼,便看出来,果然如王昭仪所说,他面色不荣,精神萎靡,不过在强打精神罢了。

    诸葛曜许久未曾答言,姜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头顶,不由咬了咬唇,只想着他一旦出言拒绝,便要拒理力争。

    好在到后头,诸葛曜叹了一声,道:“儿谨遵母命便是。”

    王昭仪显是松了口气,转头急吼吼吩咐姜灼:“姜医女,快去准备吧。”

    等到两人对面而坐,姜灼神色沉静地将三只手指搭在诸葛曜的脉上,也不管诸葛曜直直射过来的目光。

    片刻之后,姜灼收回了手去,道:“殿下肝脉弦数有力,想是劳伤过度。”

    “姜医女,此为何解?”王昭仪倒是吃了一惊,忙着问道。

    诸葛曜倒笑起来:“母妃,莫听个小医女危言耸听,这几日儿不过未得入眠,并无什么大碍,有军医早诊过,说儿乃是心火妄动,已然开过方剂,儿也按时服下,想来过几日便已无事。”

    姜灼摇头:“殿下,心火妄动无错,只殿下服过药之后,显示依旧如故,想是数帖不效吧?”

    “当是如此,”王昭仪也在一旁道:“否则怎得瞧你这般萎顿,竟是一日盛过一日。”

    诸葛曜一脸无奈,对姜灼笑道:“行了,姜医女,你便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省得母妃放心不下。”

    “殿下想是劳倦思虑太过,以致血液耗亡,神魂无主,所以才不眠……”姜灼道。

    “这还得了!”倒是王昭仪被姜灼的话给吓了一跳,直接打断了她。

    姜灼也怕吓着王昭仪,忙又解释:“娘娘不必担心,肝乃藏血之处,血藏于肝则肝柔和,劳伤过度,则血液亏耗,形不藏血,肝阳偏盛,便会相火上亢,心君受扰,所谓神魂不安于宅,才致不寐,此也并非什么重症在,小女开一剂宁睡清肝汤,当能缓解。”

    王昭仪直拍胸口,想是刚才给吓坏了:“本宫不懂医理,不过听得着实吓人,你便紧着开药,莫让胶东王再耽误下去。”

    姜灼应下,从药箱中取出纸笔,开起了方子。

    这一时诸葛曜倒不急着走了,起身站到姜灼后头,看了半天后,笑道:“军医给本王开的助眠之方,倒与你这大相径庭。”

    姜灼放下笔,将药方吹开之后,起身奉到诸葛曜面前,道:“小女方才说过,殿下乃是肝热,所以便用苦寒泻肝之龙胆草、胡黄连、丹皮、生栀子直折相火;再取合龙齿以镇雷火;复用当归、芍药柔肝补肝,佐以柴胡、青皮、香附,只为疏肝解郁,这些药并不解失眠,只为令其条理通达,失眠亦能自愈了。”

    “若不效如何?”诸葛曜直接将药方折了,塞进了袖中。

    姜灼倒颇为自信:“一帖得解,两贴则全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