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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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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童熙拎着一袋子的日用品和零食回来,一脚迈进来时,眼尖的瞥到玄关鞋柜上的盒子不见了。

    她记性很好,分明是放在了这里。

    正准备找来佣人问一问,往里走时,看见陆允溪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侧身对着她,并拢的膝盖上恰巧放着一件纯白色的婚纱。

    粉色的盒子分开成两半,一半悬在茶几棱角的边缘,一半踩在了陆允溪脚下。

    她手指牵了牵软质地的纱裙,捻出一颗半个指甲大小的珍珠,掐着阴阳怪气的嗓音:“真是有够贵重的,童熙,你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你的福气。”

    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总有男人被童熙迷得五迷三道,以她那样一个残破又肮脏的名声,竟然还能嫁给廉榆阳那样的男人。

    她在心底嫉妒得发狂,语气上自然浮出了酸溜溜的腔调:“你看看,不止一颗呢,你真该感恩戴德,还有男人愿意要你。”

    童熙眯起眸子,面上无波无澜,眼底竟缓慢的敛出了笑意,像是根本没有被陆允溪激怒,清冷的双眸就那么盯着她摆弄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婚纱,像在看一个小丑。

    淡抿的薄唇丝毫也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陆允溪连着说了两句话,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么?”

    她气急败坏的话音一出口,童熙就笑出了声。

    “我发觉你真的很奇怪,我嫁人,嫁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在我面前来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真的就被你吓到了么,婚纱上有几颗珍珠你也数,嫉妒我呢?”

    陆允溪哼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童熙么,我会嫉妒你?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罢了。”

    “你再说一遍。”童熙低暗的嗓音夹带着凉薄的气息:“说得清清楚楚的给我听,刚才没有听清。”

    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寻不到丝毫动怒的迹象,翕合着的双唇淡抿,嘴角倾斜出的弧度渗着不知名的冷意,凌厉的眼风扫来时,平白的让人心里发怵。

    陆允溪脖颈往后瑟缩了一下,的确被震慑得不轻。

    转瞬却又浮现出一抹狰狞的怒意,蹭的站起身来:“你可真是......”

    话未落音,婚纱从她大腿上落了下去,脚下踩到几颗珍珠,一个趔趄,身子往旁侧歪斜,她急于在下落的时候抓住点东西,耳边却听一声布帛撕裂的声响,不知道情急之下拽住了婚纱的哪个边角。

    “呀。”

    童熙假模假样的轻呼了一声,踱着高跟鞋走过去,微弯着腰,捞起婚纱的一角看了看,眉心瞬时蹙起,“你把我的婚纱扯坏了,让我婚礼当天穿什么。”

    “......”

    陆允溪这才知道怯了。

    她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埃尘,嘀咕:“不就一件破衣服吗,我赔给你就是了。”

    “赔?”略微上扬的声腔,仅一个字也将尾音拖得意味深长,蕴着不近人情的冷意:“你拿什么赔,这是找意大利名师定制的,耗时一个月,全球仅此一件,你在短短的两天,上哪找一模一样的赔给我。”

    陆允溪脸色微变:“有什么大不了,少在这里说大话糊弄我,你说定制就定制么。”

    “我看你真是不知所谓。”

    童熙将婚纱掷在地上:“我出门前,可是记得把盒子放在玄关那里,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打开,还毁坏了,价值一千万的婚纱,足够可以起诉你了吧?”

    “......”陆允溪皱着眉头,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

    “你想做什么?”

    童熙已经不想和她废话。

    拨通110的时候,陆允溪眼尖瞥到了,扑身上来就抢,童熙一个侧身,轻松的躲过,清冷无温的嗓音泛着丝丝冷意:“警察吗,这里是槐荫路39号......”

    “疯了,你简直是一个疯子!”

    没想打童熙居然这么狠。

    报警要抓她,甚至将事实夸大其词。

    陆允溪只觉得心口那团怒气翻涌再翻涌,嘴里骂骂咧咧的扑上来要掐童熙。

    童熙轻松的闪身避开,精致脸廓上面无表情,随即淡淡的道:“小心点吧,你怀着孩子呢,别撞在哪里,把孩子给撞掉了。”

    陆允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覆在小腹上,出神呆愣的瞬间,童熙已经提着超市的购物袋上了楼。

    她呆愣在原地踌躇了半响,然后去了童柔的房间里。

    童熙回房后,谨慎的落了锁。

    翻出购物袋最底层的一盒牙膏,打开后,从里面抖落出一只验孕棒。

    十分钟后,她双目发直的望着盥洗台边,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来回反复的将说明书看了几遍,最后确定。

    她真的怀孕了。

    这一次和三年前不一样,这个孩子绝对是裴堇年的,这段时间唯一碰过她的只有裴堇年,她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月经已经停了两个月。

    她抬起的手下意识的捂在小腹上,脸上心里皆是冷笑。

    这算什么。

    临结婚前两天发现自己怀孕,孩子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种。

    此刻的心情简直不能用沉重来形容,就像是喉咙口哽了一根刺,拔除不得,也触碰不到,偏就是那么明确的感觉得到,却无可奈何。

    如果倒退几年,或者是回到那晚在公寓楼下,裴堇年神秘兮兮的承诺会将整个童氏送给她时,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会欣喜若狂到不能自已。

    因为那时候心里没有障碍,没有旁人的威胁。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怀上裴堇年的孩子。

    现在这算什么......

    捂在小腹上的五指逐渐收紧,直视镜子里自己惨白的一张脸,细白的两颗贝齿咬着下唇,唇畔被咬得凹陷下的那处,泛着白色的裹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她怎么接受得了,又怎么敢接受......

    想了想,她将验孕棒撇成两瓣,装回牙膏盒里,下楼去后花园的花房,准备找个偏僻的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