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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好一个一别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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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渺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暗,她才拾步往餐厅里走去,纤白的手指缓缓覆上左边肩膀的位置,处理过的伤口依旧在泛着痛意。

    不记得当时划了多少下。

    只知道每一次内心无力挣扎着绝望的时候,只有疼痛和鲜血才能替她换来些许解脱和释然。

    可能熬过那一段艰难无望之后,她会有一点点对于亲人的愧疚和后悔,但她不是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地熬过去!

    万一有一天,她意识不清地选择了什么更加极端的方式。

    那么,闹闹要怎么办?

    沈言渺越想越觉得前方希冀渺茫,无路可走,她孤零零地走在深深的长廊上,每迈出一步都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所有的决心。

    蓦地,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道猛然拽着胳膊,就将她向一旁的包厢里扯去。

    "救命……"

    沈言渺下意识地就想要大声呼救,对方却仿佛早有准备一样,凭借着双方悬殊的力量差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门重重摔上。

    沈言渺只觉得脚下一个趔趄,接着,她就这么重重地撞上冰冷坚实的墙壁,鼻息间一刹那全是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木香味儿。

    靳承寒?

    纤长的眼睫惶恐又不安地颤了又颤。

    这个认知竟然比自己被人绑架,还要让她心里感觉到紧张。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慢慢抬起眼眸望向那一张脸颊,害怕是有的,想逃开也是有的。

    但此时此刻,她逃不开也是真的。

    三年的时间,他还是没有改变多少,那一张脸庞依旧祸国殃民可以招惹无数女人垂青,浑身气势,嚣张依旧,不可一世依旧。

    甚至,整个人比从前更是深沉冷漠几分,那一双深暗似海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心思和喜怒,看着她的表情冷漠到,似乎将所有前尘都挥刀斩断。

    决绝。

    毫无留恋。

    而自己,除了深陷泥潭,她根本就找不出其他任何的词语来形容。

    这一次,他们两个,真的是云泥之别了!

    沈言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久好久,这才终于竭力让自己平静地出声问道:"靳总,这是什么意思?"

    靳承寒却根本没有要回答她话的意思,那一双澄澈不染纤尘的黑眸,就只是这么死死地锁在她脸上,不知道在找寻着什么。

    还是在回忆着什么。

    沈言渺被他看到心里忍不住发慌,她忙不迭地将眸光迅速侧开,又伸手企图将他高大的身影推开,淡淡地说:"靳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出去。"

    "让你出去?"

    靳承寒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终于表情松动冷冷扯出一抹嗤笑,似嘲若讽地质问:"让你出去继续跟那个姓程的风花雪月,卿卿我我?沈言渺,你觉得我像是会那么好心的人?"

    "你都看到了?"

    沈言渺整个人愣了又愣,她下意识地就反问出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明明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却还是习惯性地想去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刚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什么事情需要大庭广众抱在一起说啊?"

    靳承寒想也没有多想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那一张冷峻分明的脸庞上全是不屑一顾地讥诮和凉薄,表示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靳承寒冷冷地说着,又忽而轻浮地伸手抬起她清瘦的下巴,佯作恍然大悟地开口:"难道是我亲爱的前妻,又准备再寻新欢,梅开二度了?"

    "我没有!"

    沈言渺用尽力气一把将他的手掌拨开,那一张俏丽的脸颊上疲倦和不耐清晰可见,她继续言之凿凿地说:"就算我有又怎么样,就连靳总自己都说了,我们最深的纠葛不过就是曾经是夫妻,如今早就一别两欢,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靳总又何必为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大动干戈,搞得大家都这么难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足够利刃一般刺上的他的心口。

    一别两欢?

    好一个一别两欢?

    靳承寒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霎时间铁青一片,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怒火和寒意不言而喻,他眼睛半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瞪穿。

    那这三年算什么?

    他生不如死的这三年算什么?!

    欢?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有一点点开心了?!

    "难堪是吗,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难堪?"

    靳承寒牙关紧咬着说完这一句,就扯着她的手腕,蓦然转身阔步向着餐桌走去,然后在沈言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桌上的餐布就被人一把扯下。

    杯盏碗碟,顿时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沈言渺情不自禁瑟缩了下肩膀,她条件反射一样下意识地就想挣开他的手掌跑出去,结果下一秒只觉得胳膊一沉。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整个人都被人结结实实摔在冰凉的实木餐桌上,撞的五脏六腑都在泛着疼意。

    "靳承寒,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沈言渺表情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管肩膀上撕裂一般痛着的伤口,她连忙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靳承寒却只是淡漠无比地勾了勾唇角,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将她的双手摁过头顶。

    修长的腿微微屈起抵进她两只膝盖之间,颀长的身影随即欺身而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言渺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桌面和胸膛之间半点动弹不得,他身上淡淡的木香,以及隔着单薄衬衫的炙热温度霎时间就紧紧将她包围。

    "沈言渺,你应该早就知道,只要我想,怎么样都不算乱来!"

    靳承寒薄唇微启一字一句说得嚣张到了极致,那一张俊颜一寸寸向她逼近,又被眼瞳无限放大,宛如火湖炼狱里走出的撒旦恶魔。

    沈言渺是真得慌了,也是真得害怕了,她真的不该图一时口舌之快,惹这一头狮子生气,她连忙很识时务地求饶出声:"靳承寒你先放开我,我保证不会再乱说话,我真的……唔……"

    她微凉的唇瓣上突然多出一抹滚烫的温度,所有没说完的话全部都被湮没在强势又霸道的亲吻中。

    一如三年前,靳承寒还是丝毫不给她退路,他高大的身影严丝合缝地覆在她纤瘦的身躯上,以绝对占有的姿态,不紧不慢地啮噬着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他食髓知味,紧追不舍,任她怎么也逃脱不开。

    所以一吻再吻,两个人好像就要这么纠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