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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你……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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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丰城的目光灼灼,语气霸道,脸色冷冷的,轻歌的下巴微微发疼,看着凉椅上仍旧保持通话的手机,语气稍稍软了些:“等我接完电话再说,好不好?”

    若就这样僵持下去,她不能接电话,今笙肯定会担心的,这样一来,她把萨莉留在酒店的事就会被查觉。到时,萨莉她们肯定会受罚。

    他薄唇紧抿,脸色很不好,没松手,就是那么看着她,就像要看进她心里一样。

    见他不好相与,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宋轻歌便退而求其次,指指被他捏住的下巴,“疼。”

    “我也疼。”他冷声说,指指自己左胸,以为她出事了,他的心疼得难以舒解;她不声不响的去了丹莱,杳无音息,他的心有多疼?昨晚她竟然像没事的人一样突然出现,现在又突然要离开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真疼。”她看着他,眼底一酸。

    看她眼底水汪汪的,顾丰城到底是心软了,手指松开。

    宋轻歌从凉椅上拿起手机,刚放到耳旁,便听里面今笙焦急的话,她立刻回答,“妈,我没事,刚刚手机掉地上了……”正说话时,见顾丰城欺身过来,她怕他又抢手机,便伸出左手抵在他胸口,不让他靠近。

    “我今天真的不能回去,”轻歌微叹一声,眼前男人灼灼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无奈的说。

    ……

    “妈,在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等我回去再告诉你,好不好?”她刚说完,却发现他又黑了脸,她皱眉。

    ……

    刚挂断电话,手机就被他强行夺了去,他脸色极不好,凉凉的说:“还是要走?”

    宋轻歌讪然,微微的垂眸。

    “宋轻歌,你什么意思?”顾丰城脸色沉得可怕。

    她低声,“我……”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你既然要走,还回来做什么?”他不悦的质问她。

    轻歌低头不看他,眼底微湿,强忍着,有好多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沉默,僵持着。

    宋轻歌垂眸沉默,而顾丰城却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她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而他,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两人对恃着。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似乎,一触就发。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那嗡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此刻沉默的气氛。

    他没接,可对方似乎并未死心,一直不停的打,他阴沉着脸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姓名,皱了皱眉,因为生气,他的语气并不太好:“外公?”

    ……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他压抑着情绪,极简短的就结束了通话。

    收了手机,看她垂眸的样子,楚楚可怜。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顾丰城到底是心软了,忍了忍情绪,“你就一点也不想见我们的儿子?”

    他的话,触动了轻歌的泪腺,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那泪,滑落眼眶。

    她的泪,是他最大的桎梏,他的怒火在慢慢消融,伸手,帮她擦去泪。

    “丰城!”轻歌情绪微崩,哭着,伸手抱住了他。

    她哭着投怀送抱,顾丰城完全没辙了,这一刻,他所坚持的立场,统统都滚蛋了,哪里还忍心责备她?拥她在怀,温暖真实的触感。

    “你别走,”他帮她抹去眼泪,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说,“我们明天就飞澳洲去看儿子,好不好?”

    她垂眸,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让顾丰城心慌,他是真的怕失去她,他皱了皱眉,换了种方式:“你刚刚给谁打电话?”

    轻歌稳了稳情绪,“我的生母。”

    顾丰城心底一沉,果真如王宁声猜测的一样,想到她或许真的要离开她,他眉更紧了:“宋轻歌,你长脑子没有,随便冒出个人来,说是你母亲,你就相信吗?”

    她讪然,抬头看他,说:“我们做了亲子鉴定。”

    “去TM的亲子鉴定!”他爆了句粗口,曾经,因为亲子鉴定,他们离了婚,现在,又因为亲子鉴定她要离他而去。

    她抱紧了他:“丰城!”

    “松手!”他心里极不爽。

    轻歌的脸藏在他胸口,抱得更紧了。

    “你不都要走了吗?不要我,不要儿子了,还抱这么紧,什么意思?”他心情差到了极点,语气也相当不好,“你昨晚来找我,只是想解决生理需要的,是不是?”

    她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他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推离自己的怀里,质问道,“宋轻歌,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你为了所谓的亲生母亲要离开我,你把我置于何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有点哽咽,情绪有点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又何偿想要离开他呢?她又何偿不想见儿子?她又何偿想去丹莱呢?

    “那是什么样?你到底是说啊!”他握住她的胳膊摇了摇。

    轻歌看着他,眼底有泪,“我们心平气和,好好说,好吗?”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去TM的心平气和!”顾丰城苦笑而讽刺的说着,她又要离开他,他还能心平气和吗?

    宋轻歌微恸,垂眸,“你先坐下,我……全都告诉你。”在他面前,她不想隐瞒了。

    -------

    观景阳台上,迎着春日的暖阳,他们并肩而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双俪影。

    可他们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地上的影子那样合谐美好。

    她擦干了泪,而他脸色仍旧阴沉,情绪仍旧难以舒解。

    “那天掉海之后,我被海盗救了,他们……要卖了我。”她说,那几日的凶险似乎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顾丰城微怔,心蓦的微疼。

    “在海盗关押的牢房里,我遇见了她,是她救了我。”宋轻歌说,“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能从今笙身上找到亲情感,这大多因为两人一起共患难,更因为那时候今笙对她的不离不弃。

    她虽然轻描淡写寥寥几句话,可顾丰城心里到底是心痛不已,她失踪后,他寢食难安,而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皱眉问;“是谁绑架了你?”

    宋轻歌微微低头,稍稍沉默,“绑架我的人说,是你。”

    顾丰城皱紧了眉,“你相信吗?”

    “我相信的话,还会回来找你吗?”她说。

    “轻歌。”顾丰城握住她的手,那几天,她过得有多凶险,他心疼不已。

    宋轻歌侧头看他,“我被绑架后,看到过你。在A市市郊,你跟警察在路边……”当时,他焦急的神情还让她记忆犹新。

    顾丰城微恸,后怕不已,心底,到底不是滋味。

    见他紧皱着眉,怕他难过,轻歌言简意赅,并不打算告诉他,她被绑架的具体过程,“我被救了后,我有给你打电话的……听说你要跟谷心蕾结婚了……”

    “胡扯!”他微怒。

    宋轻歌淡淡抿唇,其实,到现在,谁说的,又有什么重要呢?反正,桑兰琴也不喜欢她。

    “你相信了?”

    轻歌微微点头。

    顾丰城皱眉,“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我怎么会跟她……”

    “丰城,”她看他,“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顾丰城吃惊,“你说什么?”王宁声不是说,轻歌有可能是丹莱首相和夫人的女儿吗?

    “谷心蕾,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宋轻歌坦诚的说,“我的亲生母亲,是谷书记的前妻。”

    他皱眉,他从不曾听说谷永淳还曾有一个妻子,“你的母亲跟谷书记离婚后,又嫁给丹莱的首相?”

    宋轻歌摇摇头,“我父母之间的事……很复杂,”而后又说,“我母亲是丹莱人,回国后没再嫁,被称作首相夫人,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身份而已。”

    顾丰城稍稍听明白了些,他说,“你母亲是丹莱人,你就必须要回去吗?轻歌,我们可以把她接过来……”

    “不可能!”宋轻歌摇摇头,微叹一身,稍稍沉默,“她的身份……不可能允许她回到这里……”

    顾丰城皱了皱眉,问:“她与谷书记离婚,难道谷书记就不允许她待在国内了吗?”他还从未听说,会有这样霸道的强权。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无奈的说。

    “那又是怎样?”他脸色不大好,“她是丹莱人,就非得让你也去丹莱吗?轻歌,我们还有儿子,你若顺从她去丹莱,抛下我们父子,就是愚孝!”

    “丰城!”宋轻歌眉微微一敛,“我母亲,她有苦衷的。”

    “那你呢?”他问。

    宋轻歌头一低,只是说:“我母亲的肩上有她要负的责任,而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有……无法抗拒推脱的责任。”

    “责任?”顾丰城几丝嘲讽,“是TM的什么责任,让你抛夫弃子的去承担?宋轻歌,你是被你母亲洗脑了吧,还真够伟大的!”

    宋轻歌闭了闭眼,无奈……而后皱着眉,全盘托出:“我的母亲……她……她是丹莱的王储。”

    顾丰城震惊不已。

    轻歌喉咙一紧,低声说:“而我……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其实从没奢望过有一天做女王,如果能够选,她绝对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可这道题,不能选,只有唯一答案。

    他眉紧皱,沉默,空气里,弥漫着冰冷与感伤。曾经,王宁声说,她若是丹莱首都的女儿,那么,他的追妻路就会很坎坷,可现在,她竟然是丹莱的王位继承人,那么……

    良久,他问:“轻歌,对你来说,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宋轻歌黯然,“我……没得选。”

    顾丰城眼底一酸,呼吸都有点停滞,红着眼看她:“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在我面前显摆你的身份,让我望尘莫及吗?”

    她低了头,有点哽咽,“丰城……。”爱他,想他,思念他,让她夜难安寢,只是执念的想要回到他身边。

    顾丰城苦笑,“以后呢?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我……”她语塞。

    他心底,极涩,极苦,极难受,“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他看着她,心痛得难以舒解,甚至,想要强留下她,似乎都找不到理由了:“你……请便!”

    宋轻歌潸然,看着他经过她身边,她伸手,想要拉他,却终是错过了,看着他越走越远,她的心,骤然间疼得难以呼吸,“丰城!”

    顾丰城的脚步微滞。

    “丰城!”她哭了。

    顾丰城眼底一酸,却没回头,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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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丰城心情很糟糕。驱车到了医院后,心里的压抑仍旧难以平息,他在车子里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连续接到桑老两个电话,他才下了车。

    他先去了医生办公室。

    “桑老今天精神特别好,神清气爽的,”医生说,“看来,心理医生的干预起到了作用。他的身体原本就没什么大碍,如果心情能这样保持下去,过两天,他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也觉得奇怪,今天他去查病房时,桑老不像平时那样脾气火爆的刁难人,甚至,还很和蔼,这真的让他跌破眼镜。

    顾丰城微微点头。

    医生呵呵一笑,“顾少,恭喜恭喜。”

    想到宋轻歌,顾丰城此刻心情极糟糕透了,不悦的皱眉,说:“谢谢,我外公能这么快康复出院,谢谢了。”

    医生挑眉,又呵呵的笑着,“桑老能这么快康复,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又说,“不过,我要恭喜的是,你做爸爸了。”

    顾丰城皱了皱眉,想到小顾同学,淡淡的点头,“谢谢。”可稍后又有点迟疑,除了桑兰琴,连桑老都不知道小顾同学的存在,这个医生又怎么会……

    “顾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医生又问。

    呃!顾丰城听了后,一头雾水,倒还真的疑惑起来,“什么婚礼?”

    “你和谷小姐的婚礼啊,”医生笑道,“她怀孕三个月,再不举行婚礼,这肚子就要藏不住了……我们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今天上午她到医院来检查,还给我们派了喜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