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海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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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劝阿惠吃了些饭，娇娇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对阿公说：“阿公，什么时候放西瓜？”
阿公左右看了一下说：“这里不是打鱼的地方啦，再开一段再说。”
开了十分钟左右，阿公回船舱要抱西瓜，我赶紧抱起来：“阿公，扔在哪里？”
“随我来。”阿公来到船尾，先点着三柱香：“妈祖保佑，小志不管是生是死，请让我们带他回家，小孩子不懂事，不回家肯定要闹起来，妈祖娘娘发发善心，让我们找到他吧！”说着，便带头下跪。
我一见娇娇和阿惠都跪下来，便也跪下，腿刚接触到地，船便猛地一摇。
阿公赶紧说：“年轻仔，快把西瓜放在海里！”
我扔下西瓜，船便不摇了，西瓜一路向船的左前方飘着，飘出二十多米也没停，阿公便开船去慢慢跟着。
“阿公，每次求完妈祖娘娘，船都会摇吗？”我问阿公道。
阿公说：“不是，刚刚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鱼群经过有水流了吧！”
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趴在船边往下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条鱼的影子。海虽然深，但是水也比较清，里面只能看到一些小鱼的影，根本没有鱼群。
就在我离开船边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船底，我再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
“年轻仔！在那里！”阿公指着远处喊道。
我顺着阿公的手一看，一个小黑点飘在海上，就飘在西瓜的旁边。
“妈祖娘娘显灵了！”娇娇高兴的叫了起来：“阿公，我去下海！”说着，便要脱衣服。
我赶紧拦住娇娇：“别！我下海吧！”
“你会下海吗？后生仔！你是因为不会游泳才飘到我们这里的，下海不是闹着玩的，娇娇经常在海里玩，熟悉水性，没事的。”阿公劝道。
阿惠趁我们不注意，突然向海里扎，幸好我一直注意她的动作，一把抱住：“别冲动，我下海，你等着！”
“我要去找我儿子，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要上来了！”阿惠哭道。
我把阿惠扔给阿公和娇娇，穿了件游泳圈，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赶紧跳下了海。
我是真特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和罗劲他们学学游泳，好歹划的还能快一点。
划了有半小时，才接近西瓜，看着孩子手里把着一块木板，赶紧划过去，把他拉了起来，见孩子吐出几口水，心下大定，没死！
孩子紧紧的抱住我，估计是累坏了，力气虽然不大，但仍然很拼命的抓着我的手，游回了船边，阿公赶紧把我们拉起来。
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孩子吐出不少海水后醒过来，一看到阿惠，哇的一声哭了：“阿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惠和孩子抱头痛哭，我打量了一下孩子，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却为了生计和人下海学打鱼，真是不容易。
原来，钱可以这么重要，不只是能让我父亲住上好房子，过上好的生活，还能救济一下别人。
阿公一贫如洗，却仍然能照顾他们母子……
我却视一切都不重要，一心寻死。看着他们对生存如此渴望，如此珍惜，我竟然觉得我自己真不配当个人。
甚至，我完全想不起当时为何要寻死，当时是怎么想的。
回到家，阿惠又哭又笑，抱着孩子向我们一一道谢。那孩子估计经历了不少苦难，很显得老成，甚至言谈举止，比那些十几岁的孩子都要懂事。
“谢谢阿公，谢谢娇娇姐，谢谢大哥哥。”孩子道谢着：“以后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大恩。”
我们赶紧劝着孩子，不用记在心上。
阿惠对阿公说：“阿公，我今晚多做些好菜，你们来我家吃吧。”
阿公答应下来：“好，不用太多菜，随便一些就好。”
阿惠走了之后，娇娇歪着头看着我，脸上现出调皮的笑：“哥，你不会游泳为什么还要下水，胆子可真大！”
“我不是胆子大，是不能让你冒险！”还有她……不过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我很怕阿公看出些什么。
阿公拍着我的肩膀：“看不出来嘛，后生仔，倒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说着，又看了一眼娇娇。
娇娇捂着脸害羞的跑了出去，不对劲！这老头子是不是想歪了！我像那种专泡小女孩的不要脸男人吗！
在镜子里瞅了我自己几眼，不像啊，看这英俊的小发形，看这充满艺术气息的胡子茬……
“阿公，有刀片吗？”我转头问阿公。
阿公收了笑：“干嘛！年轻仔！你是不是又想不开啦！”
“不是，我想收拾一下脸……”我继而想到一件事，便说：“阿公，我叫李赫，你别叫我仔啊仔啊的，太别扭。”
“好，阿赫，好不好！”阿公笑着递给我一个刮胡刀：“这还是我上次拾荒时捡到的，样子蛮好，不嫌弃的话你就用用吧！”
“阿公！鱼有没有得卖！”外面有人喊着，我赶紧陪着阿公出去。
幸好前几天阿公没遇到我的时候打了一些鱼，便卖了出去。我们刚想进屋，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男孩子二十岁出头，满脑袋染的花花绿绿的，穿着花衬衫，还露出排骨般的前胸，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写的得瑟。
“阿公，我要买鱼。”男孩眼睛却不盯着鱼，四处扫动着：“娇娇呢？怎么没看到她？”
“阿伟啊，娇娇不喜欢你，你不要每次只来买一条小鱼，一天来四五次的看她，她很烦的。”阿公不客气的说。
那男孩脸上一红，眼光扫到了我，眼中带着戒备说：“你是谁？”
“这是我的客人啦，你不要把他吓到！”阿公挥了挥手，转头对我说：“你不要看阿伟这个样子，其实这孩子蛮好的，很善良……”
“阿公，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可没那么善良，你不要被人骗了！”那男孩走了过来，直接站在了我的面前：“听你口音不是这里人，你是哪来的。”
见我不回答，便推了我一把：“是不是给你脸了厚！和你说话竟然不理我！”
“阿伟！”娇娇跑了过来，挡在我的身前：“你不要欺负哥！你为什么总是欺负人呢！”
阿伟一见娇娇，眼睛一亮：“没有啦，我是真的来买鱼的，我妈说晚上来人，要请客，你也来我家吃吧！”
“不要，我晚上和阿公还有哥去惠姐家吃呢！”娇娇冷冷的拒绝，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伟在后面喊：“不要和那个寡妇走的太近，我妈说她不吉利的！”
晚上去了阿惠家，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阿惠家破破烂烂，比我和父亲租的地方要破上一百倍。这就是一个破木板搭成的小棚子，上面盖着几层塑料布，勉强可以挡雨。门口是一片垃圾堆，堆满了破瓶子报纸之类的东西。
这房子不与别的房子相邻，而是在一片寨子最偏远的地方，挨着海边，旁边就是厕所。
“不要嫌弃啦，上次台风把我们房子弄塌了，房东就不租给我们了，我们也找不到好地方，只能在这里先住下。等我们小志上了学，我再找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住。”阿惠勉强笑着，脸上却隐约泛着红。
我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没带点钱出来了，我真的很想帮帮他们。
一个屋子，只有一张木板搭的床，床底下放了两个盆。还有一张简易的桌子，钉的七扭八歪。
厨房就在这屋子左边，一个铁台子，旁边放着煤气。厕所……好像是那个发出阵阵骚味的黑桶。
阿惠见我盯着那个桶，赶紧把它拎了出去：“不好意思厚！这里有公厕，但是晚上会很不方便，小孩子会怕，所以才在屋里放了个桶，不好意思……”
饭还在锅里煮着，我见没事干，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又在那些垃圾里翻出了几根钉子，把那桌子拆了，开始钉。
娇娇也过来帮我扶住，没过一会，这桌子便钉好了。
阿惠笑着说：“还是男人干活好看，这桌子一钉，比原来更结实了，谢谢你。”
“叫我李赫。”我每次面对这张温柔的脸，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很多余。
我甚至感觉，我有一点迷恋阿惠。阿惠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也没有一点抱怨，反而能笑的那么开心。
不知道罗佳晶会什么样，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哭。她那张脸冷冰冰的就很美，笑起来更美，可就是那么一哭，很不好看。
可是，我并没有准备好回去。如果回去之后，还是不能和罗佳晶在一起，我不知道冲动之下，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惠准备的很丰盛，做了点稀饭，炒了一个盐石头，又一些海带之类的菜。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石头也能当成菜炒！
阿惠又去小卖店买了点酒，娇娇看见便问：“这酒他们有没有多收你钱？”
“没有呢，上次收了三块五毛，这次还是这些钱。”阿惠笑着说。
娇娇却一脸不快：“这酒卖二块三的，他们好黑哦！”
上了船，劝阿惠吃了些饭，娇娇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对阿公说：“阿公，什么时候放西瓜？”
阿公左右看了一下说：“这里不是打鱼的地方啦，再开一段再说。”
开了十分钟左右，阿公回船舱要抱西瓜，我赶紧抱起来：“阿公，扔在哪里？”
“随我来。”阿公来到船尾，先点着三柱香：“妈祖保佑，小志不管是生是死，请让我们带他回家，小孩子不懂事，不回家肯定要闹起来，妈祖娘娘发发善心，让我们找到他吧！”说着，便带头下跪。
我一见娇娇和阿惠都跪下来，便也跪下，腿刚接触到地，船便猛地一摇。
阿公赶紧说：“年轻仔，快把西瓜放在海里！”
我扔下西瓜，船便不摇了，西瓜一路向船的左前方飘着，飘出二十多米也没停，阿公便开船去慢慢跟着。
“阿公，每次求完妈祖娘娘，船都会摇吗？”我问阿公道。
阿公说：“不是，刚刚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鱼群经过有水流了吧！”
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趴在船边往下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条鱼的影子。海虽然深，但是水也比较清，里面只能看到一些小鱼的影，根本没有鱼群。
就在我离开船边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船底，我再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
“年轻仔！在那里！”阿公指着远处喊道。
我顺着阿公的手一看，一个小黑点飘在海上，就飘在西瓜的旁边。
“妈祖娘娘显灵了！”娇娇高兴的叫了起来：“阿公，我去下海！”说着，便要脱衣服。
我赶紧拦住娇娇：“别！我下海吧！”
“你会下海吗？后生仔！你是因为不会游泳才飘到我们这里的，下海不是闹着玩的，娇娇经常在海里玩，熟悉水性，没事的。”阿公劝道。
阿惠趁我们不注意，突然向海里扎，幸好我一直注意她的动作，一把抱住：“别冲动，我下海，你等着！”
“我要去找我儿子，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要上来了！”阿惠哭道。
我把阿惠扔给阿公和娇娇，穿了件游泳圈，衣服都没来得及脱，赶紧跳下了海。
我是真特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和罗劲他们学学游泳，好歹划的还能快一点。
划了有半小时，才接近西瓜，看着孩子手里把着一块木板，赶紧划过去，把他拉了起来，见孩子吐出几口水，心下大定，没死！
孩子紧紧的抱住我，估计是累坏了，力气虽然不大，但仍然很拼命的抓着我的手，游回了船边，阿公赶紧把我们拉起来。
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孩子吐出不少海水后醒过来，一看到阿惠，哇的一声哭了：“阿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惠和孩子抱头痛哭，我打量了一下孩子，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却为了生计和人下海学打鱼，真是不容易。
原来，钱可以这么重要，不只是能让我父亲住上好房子，过上好的生活，还能救济一下别人。
阿公一贫如洗，却仍然能照顾他们母子……
我却视一切都不重要，一心寻死。看着他们对生存如此渴望，如此珍惜，我竟然觉得我自己真不配当个人。
甚至，我完全想不起当时为何要寻死，当时是怎么想的。
回到家，阿惠又哭又笑，抱着孩子向我们一一道谢。那孩子估计经历了不少苦难，很显得老成，甚至言谈举止，比那些十几岁的孩子都要懂事。
“谢谢阿公，谢谢娇娇姐，谢谢大哥哥。”孩子道谢着：“以后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大恩。”
我们赶紧劝着孩子，不用记在心上。
阿惠对阿公说：“阿公，我今晚多做些好菜，你们来我家吃吧。”
阿公答应下来：“好，不用太多菜，随便一些就好。”
阿惠走了之后，娇娇歪着头看着我，脸上现出调皮的笑：“哥，你不会游泳为什么还要下水，胆子可真大！”
“我不是胆子大，是不能让你冒险！”还有她……不过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我很怕阿公看出些什么。
阿公拍着我的肩膀：“看不出来嘛，后生仔，倒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说着，又看了一眼娇娇。
娇娇捂着脸害羞的跑了出去，不对劲！这老头子是不是想歪了！我像那种专泡小女孩的不要脸男人吗！
在镜子里瞅了我自己几眼，不像啊，看这英俊的小发形，看这充满艺术气息的胡子茬……
“阿公，有刀片吗？”我转头问阿公。
阿公收了笑：“干嘛！年轻仔！你是不是又想不开啦！”
“不是，我想收拾一下脸……”我继而想到一件事，便说：“阿公，我叫李赫，你别叫我仔啊仔啊的，太别扭。”
“好，阿赫，好不好！”阿公笑着递给我一个刮胡刀：“这还是我上次拾荒时捡到的，样子蛮好，不嫌弃的话你就用用吧！”
“阿公！鱼有没有得卖！”外面有人喊着，我赶紧陪着阿公出去。
幸好前几天阿公没遇到我的时候打了一些鱼，便卖了出去。我们刚想进屋，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男孩子二十岁出头，满脑袋染的花花绿绿的，穿着花衬衫，还露出排骨般的前胸，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写的得瑟。
“阿公，我要买鱼。”男孩眼睛却不盯着鱼，四处扫动着：“娇娇呢？怎么没看到她？”
“阿伟啊，娇娇不喜欢你，你不要每次只来买一条小鱼，一天来四五次的看她，她很烦的。”阿公不客气的说。
那男孩脸上一红，眼光扫到了我，眼中带着戒备说：“你是谁？”
“这是我的客人啦，你不要把他吓到！”阿公挥了挥手，转头对我说：“你不要看阿伟这个样子，其实这孩子蛮好的，很善良……”
“阿公，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可没那么善良，你不要被人骗了！”那男孩走了过来，直接站在了我的面前：“听你口音不是这里人，你是哪来的。”
见我不回答，便推了我一把：“是不是给你脸了厚！和你说话竟然不理我！”
“阿伟！”娇娇跑了过来，挡在我的身前：“你不要欺负哥！你为什么总是欺负人呢！”
阿伟一见娇娇，眼睛一亮：“没有啦，我是真的来买鱼的，我妈说晚上来人，要请客，你也来我家吃吧！”
“不要，我晚上和阿公还有哥去惠姐家吃呢！”娇娇冷冷的拒绝，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伟在后面喊：“不要和那个寡妇走的太近，我妈说她不吉利的！”
晚上去了阿惠家，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阿惠家破破烂烂，比我和父亲租的地方要破上一百倍。这就是一个破木板搭成的小棚子，上面盖着几层塑料布，勉强可以挡雨。门口是一片垃圾堆，堆满了破瓶子报纸之类的东西。
这房子不与别的房子相邻，而是在一片寨子最偏远的地方，挨着海边，旁边就是厕所。
“不要嫌弃啦，上次台风把我们房子弄塌了，房东就不租给我们了，我们也找不到好地方，只能在这里先住下。等我们小志上了学，我再找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住。”阿惠勉强笑着，脸上却隐约泛着红。
我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没带点钱出来了，我真的很想帮帮他们。
一个屋子，只有一张木板搭的床，床底下放了两个盆。还有一张简易的桌子，钉的七扭八歪。
厨房就在这屋子左边，一个铁台子，旁边放着煤气。厕所……好像是那个发出阵阵骚味的黑桶。
阿惠见我盯着那个桶，赶紧把它拎了出去：“不好意思厚！这里有公厕，但是晚上会很不方便，小孩子会怕，所以才在屋里放了个桶，不好意思……”
饭还在锅里煮着，我见没事干，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又在那些垃圾里翻出了几根钉子，把那桌子拆了，开始钉。
娇娇也过来帮我扶住，没过一会，这桌子便钉好了。
阿惠笑着说：“还是男人干活好看，这桌子一钉，比原来更结实了，谢谢你。”
“叫我李赫。”我每次面对这张温柔的脸，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很多余。
我甚至感觉，我有一点迷恋阿惠。阿惠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也没有一点抱怨，反而能笑的那么开心。
不知道罗佳晶会什么样，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哭。她那张脸冷冰冰的就很美，笑起来更美，可就是那么一哭，很不好看。
可是，我并没有准备好回去。如果回去之后，还是不能和罗佳晶在一起，我不知道冲动之下，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惠准备的很丰盛，做了点稀饭，炒了一个盐石头，又一些海带之类的菜。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石头也能当成菜炒！
阿惠又去小卖店买了点酒，娇娇看见便问：“这酒他们有没有多收你钱？”
“没有呢，上次收了三块五毛，这次还是这些钱。”阿惠笑着说。
娇娇却一脸不快：“这酒卖二块三的，他们好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