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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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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一直等你

    “萧氏素衣散发,端端正正的跪着呢。”内常侍小声道。

    圣上起身,来到窗边。

    透过窗,恰能看到萧玉琢挺着个大肚子,跪在景延年身后几步之外。

    景延年几番回头,满脸是汗,似乎想劝她回去,碍于是殿前,不能喧哗一直没有扬声开口。

    “谁放她进来的?”圣上声音里透着不悦。

    内常侍吓了一跳,“她是乘长公主车架,所以……”

    “不论乘谁的车架,未曾检查就能放她进来吗?”圣上喝问。

    内常侍不敢说话。

    常伺候圣上身边,深谙圣心的梁恭礼上前道:“圣上若不想见她,奴才叫人哄她出去。”

    圣上微微点头。

    梁恭礼连忙退出殿外,指了几个小太监上前。

    “萧氏如今已非郡主,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快走快走!”小太监上前驱逐萧玉琢。

    萧玉琢抬眼,看了看在前头跪的笔直的景延年。

    景延年回头冲她连连摇头,还比口型道:“快回去!”

    萧玉琢鼓足勇气,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放在脸侧冲金殿喊道:“圣上,萧氏知错了!萧氏当初任性妄为,如今已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一个女人,休什么夫?自然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求圣上给萧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圣上轻哼,“说得好听。”

    小太监被她突然喊出口的话音给吓了一跳。

    “莫叫!莫叫!这里是宫中,是勤政殿!岂容你大呼小叫!”小太监们要捂她的嘴。

    她身边丫鬟哪里容得,忙伸手将她护在中间,挡开太监。

    “不像话!”圣上看着外头情形,“瞧见没有,她身边的人,都把她当做中心,根本不将朕放在眼里。”

    圣上身边的梁恭礼抬头朝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她毕竟怀有身孕,大着肚子,若是磕了碰了……”

    圣上眉心微蹙,“去去,别叫她在这儿烦朕,就是她大着肚子才更是叫人厌烦,将她打出宫去!”

    “圣上,她肚子里可是景将军的孩子,景将军还在前头跪着。”梁恭礼小声说道。

    圣上叹了口气,“交给你,朕不想看见她。”

    梁恭礼垂手退下。

    几个小太监快步走来,“圣上有令,若萧氏拒不离宫,便直接打出宫门!”

    小太监说完,压低了声音道:“娘子快走吧,圣上如今不想见你。”

    萧玉琢看了看景延年跪的笔直的身影,心头发闷。

    “我只是来恳求圣上原谅的。”

    景延年忍不住回头道:“夫为妻纲,你既有错,便都是因我而起,你快回去,一切责任自有我担着。”

    外头的话,不多时便传进圣上耳朵。

    圣上冷哼一声,“还真是鹣鲽情深,他既是跪了这么久也想不清楚,朕来帮他想清楚。”

    梁恭礼垂首听吩咐。

    “传令,景将军忤逆朕,去衣受杖,杖八十!”圣上拂袖离开窗前。

    圣旨传下,景延年立时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扒去他上身衣物。

    去衣受杖,不仅要承受杖责,更有折辱的意思在里头。

    景延年一向深得圣宠,今时今日竟要在殿前受此大辱。

    萧玉琢心里替他难过,还有些自责。

    她借着几个丫鬟的遮挡,连忙拉住一个小太监的衣袖。

    小太监被她吓了一跳。

    只听她压低声音问:“行杖者何人?”

    小太监左右看看,“掌刑房专门执杖的差役,杖刑是技术活儿,一般人干不了。”

    萧玉琢冲梅香低语一句,连忙将入宫前准备好的一张水纹纸塞给那小太监。

    小太监一愣,垂头看去。

    “德信柜坊的票据,随用随取,六百贯,常侍您拿去喝茶。”萧玉琢动作幅度极小的拱了拱手,又递了一张水纹纸,“这三百贯,您转交杖刑的差役。”

    小太监左右看看。

    那两个丫鬟,将这边的小动作挡的严严实实。

    他连忙将水纹纸塞进袖管,微不可见的冲萧玉琢点了点头。

    景延年被扒光了上衣,按在长凳之上。

    几个杖刑的差役拖着巴掌宽,三尺多长的木杖走上前来。

    拿了萧玉琢钱财的小太监上前,清了清嗓子道:“圣上有令,杖八十!”

    萧玉琢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只见他动作飞快的朝那几个行杖之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

    但见那行杖之人已经举起木杖,猛的落下,狠狠打在景延年身上。

    萧玉琢眼眶一热。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内常侍缓步来到她身边,“萧娘子。”

    见那内常侍冲她拱手。

    萧玉琢连忙还了个了礼,“常侍,瞧您定是在圣上面前得脸面的人,求您为我美言。”

    那常侍正是梁恭礼,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奴才是来请您离开的,您在这儿,景将军受辱更重。您想想,他希望您眼睁睁看着他这般‘去衣受杖’么?”

    萧玉琢眼中酸涩,眼泪险些掉出来。

    “只怕将军不怕疼,这心里的难堪却是比疼更叫他难忍。”梁恭礼温声劝道,“娘子若是为了将军好,还是速速离宫去吧。”

    萧玉琢又看了景延年一眼。

    他趴在长凳之上,侧着脸,她看不见他表情。

    只听得那敦实的木杖落在他身上的沉重声音,却不听闻他哼出一声。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看见他挨打吧?

    “多谢您,还望您能在圣上面前美言。”萧玉琢福了福,带着丫鬟,从殿前退走。

    她并未离开,却是在宫门口等着景延年。

    也不知她送出去的银子能不能叫他少吃些苦头。

    她坐在长公主的车架上,频频掀着帘子往外看。

    等待是最漫长,又最叫人无奈的事儿。

    听到宫门口传来动静,萧玉琢蹭的坐直身子,掀开帘子。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都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是将军出来了!”梅香喊道。

    萧玉琢也看见了。

    景延年是被两三个宫人给架出来的。

    他的衣服已经穿好,可身后却透出大片的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