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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辰王为难楚相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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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辰王立于花园入口处,正满目冰霜的扫视着里面的众人,那些本还在窃窃私语讨论元庆舟与苏浅月一事的夫人小姐,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个个低着头默默的用着面前的佳肴!

    只是,辰王的身份地位以及俊朗的样貌,却还是让那些小姐不由得偷偷抬眸看向他,一心盼望着辰王能够在众人中一眼便看到自己!

    只是,让她们失望的是,辰王扫视花园一圈后,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云千梦与齐灵儿这边!

    见辰王的双目紧盯着自己这边,云千梦心头闪过一丝不悦,只是脸上却是笑着看向齐灵儿,打趣道“公主,王爷可是在看您呢!您还是快去与王爷打声招呼吧!”

    齐灵儿本想开口先发制人,却不想云千梦才思敏捷,倒是被她抢了先机,果真,云千梦的话一出口,齐灵儿便感到四周射过来不少怨恨不善的目光!

    再次看向云千梦,只见她巧笑倩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齐灵儿心头划过微微薄怒,面上却是和善的回道“云千梦说笑了,王爷怕是为了苏小姐的事情而来!小姐若是不信,咱们即可打赌!”

    “打赌?”云千梦口中细细品味着齐灵儿口中的话,右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惹人怜爱,别有一番风情!

    “是啊!打赌,看看谁猜的更为准确一些!”见云千梦有些犹豫,齐灵儿笑着宽慰道“云小姐不必太过紧张,这不过是权当一笑的小游戏罢了,既不会让云小姐损失什么,亦不会让云小姐丢了脸面!”

    因着齐灵儿这暗含的激将法,云千梦目光微微转向辰王,见他神色中暗含戾气的射向自己,随即又快速的看向身边的齐灵儿,随即笑道“公主乃是西楚的贵宾,千梦即便再不懂事,也万万不能与公主打这样的赌!况且,千梦虽是闺中女儿,却也知德行二字实为重要,岂能自破了德行,让世人笑话,还请公主见谅!”

    云千梦目光清明的盯着齐灵儿,缓缓说出这段话来,不但拒绝了齐灵儿的要求,更是让齐灵儿明白,西楚的大家闺秀,是绝对不会置德行而不顾,与人做出打赌这样有损德行之事!

    而她的声音虽不大,可此时花园中的因为辰王的到来而鸦雀无声,因此众人便全部听到了云千梦的回答!

    虽然许多人对云千梦能够嫁给楚飞扬,而对云千梦百般的存有敌意,可是在这个北齐第一美人又是公主的齐灵儿面前,对云千梦的那点嫉恨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更何况此时西楚最好的男儿又只剩辰王一人,而以现在的局势看来,齐灵儿嫁给辰王的机会实在是太大了,因此众人对齐灵儿的敌意便更甚,反倒对被齐灵儿刁难的云千梦,多出了一份维护之心!

    花园内的气氛因为云千梦的几句话而立即得到了改变,齐灵儿感受到四周对自己那十分厌恶的表情,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云千梦果真是个不容小觑之人,仅凭几句话便改变了现场的气氛,当真是口齿伶俐!

    只是,看着这样的云千梦,齐灵儿竟突然来了兴致,见她一再的拒绝自己,便见齐灵儿微微垂下螓首,带着一丝难过道“云小姐是不是十分的厌恶灵儿?为何总是不能与灵儿交心呢?灵儿可是把你看作闺中蜜友了,还请云小姐不要拒灵儿于千里之外!”

    闻言,云千梦微挑眉梢,只觉这齐灵儿变脸之快,简直可以去演川剧了!

    只不过,这也让云千梦清楚的看出,这齐灵儿当真是聪明至极,知道对自己来硬的不行,便转而放低姿态,以可怜博取众人的同情心,同时又让自己背上冷漠无情的罪名,当真是宅斗宫斗的高手!

    “云小姐可真是大胆,以为如今有了靠山,就连西楚的贵客也可以不放在眼中了吗?”而此时,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的辰王却冷冷的开口!

    只听见这辰王的话虽是为齐灵儿所说,可他的目光却是冷射云千梦,如千山暮雪般的眼底暗藏着波涛汹涌的狂烈,让云千梦直觉得这话并不是为齐灵儿所说,而是辰王在指责自己对他的态度!

    “王爷过滤了,本宫只是与云小姐闹着玩呢!今日云小姐身子不适,竟还陪着本宫过来,这足以说明云小姐对本宫是十分热情的!还望王爷不要误解了本宫方才的意思!”而这时,齐灵儿却是笑着开口,更是拉过云千梦的双手,友好的握着!

    只是,齐灵儿的话却并未换回辰王的注视,只见江沐辰的目光均是落在云千梦的身上,只等着她的开口!

    心中十分的厌烦这类相似的事情一再的发生,云千梦浅笑着从齐灵儿的手中CHOU回自己的双手,随即朝着面前的两位行了一礼,表情淡然道“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语毕,便转身打算离去,可辰王却不打算放过她,一个闪身便挡住了云千梦的去路,耳边只听见他冷寒的声音“今日之事,还请云小姐解释一番!”

    抬首,云千梦同样目含冷意的射向挡住自己去路,却还理直气壮的江沐辰,随即冷笑道“臣女不才,竟不知前来参加喜宴居然还要解释一番,难道贵府邀请客人不是凭着喜帖,而是需要客人的口头解释?”

    江沐辰见她神色中含着一股冷凝之气,又瞧云千梦言辞犀利,一时心中竟有些不忍,只觉自己方才口气或许是太过严苛了些,便想开口解释!

    只是齐灵儿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见着云千梦似是隐隐有些动怒,齐灵儿便走上前拉过她,宽慰道“云小姐何必动怒?来者是客,岂有让客人解释之说?想必王爷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情,还请云小姐好生的回想一下,方才韩国公府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齐灵儿话中的意思,是决定把自己与苏浅月一事绑在一块,云千梦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藏于衣袖之中,脸上方才面对辰王时的冷漠再次的袭向齐灵儿,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反驳道“公主既然也知这是韩国公府内发生的事情,千梦今日的身份却只是韩国公府的客人,素日又深居简出不曾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又从何向王爷解释府内发生的事情?还请公主不要强人所难!”

    说完,云千梦便抬起脚步往门口走去,不再理会面前站着的两人!

    见云千梦竟用如此口吻对自己说话,齐灵儿面上的笑容一顿,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明了的神色,随即便闭上了双唇,目光却是看向辰王,等着他开口!

    而辰王则是眉头微皱,与齐灵儿同时追上云千梦,在花园的拱门口把她给拦截住,随即低声开口“据苏浅月的丫头说,她家小姐出事时,只有你与苏浅月在一起!云小姐不觉得需要解释一番吗?”

    辰王素来知道云千梦是个牙尖嘴利的,若是与她迂回说话,只怕云千梦会把话题扯到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开口,看她有何解释的!

    而场内的夫人小姐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原本苏浅月与元庆舟的事情已经够她们嘲笑议论一段日子了!

    而辰王却在此时与齐灵儿紧盯着云千梦不放,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们好生的好奇,奈何辰王的声音太小,让人着实听不清他们此刻谈论的话题!

    可云千梦听完辰王的问话后,却是微微的歪着头皱着眉,似是陷入一股沉思之中,半饷之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抱歉的口吻说道“当时臣女身子不适,便只是由丫头们陪着在一旁歇息,其余的事情当真是不知!苏小姐的丫头护主不利,自然是要把责任推到旁人的身上,还请王爷明察,莫要冤枉的任何人!”

    说话间,云千梦已是把自己定义为受害者,表情哀婉,让人心疼!

    齐灵儿则早已是眼中泛泪,有些不忍的靠近云千梦,关切道“王爷,这样的家事,不如回后院再详谈!云小姐若是害怕委屈,本宫陪你一起过去如何?也算是回报你陪本宫来韩国公府做客的回礼!”

    看着面前两人一红脸一白脸唱作俱佳的合作,云千梦当真觉得他们十分的般配!

    只是,却无心陪着他们玩下去,只是笑道“公主也知这是王爷的家事,岂有我们外人置啄的余地!千梦再是无知妇孺,却也是知道分寸的,即便是自己看不过眼的事情,又岂能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此言一出,便是把自己划为外人一列,而把齐灵儿归为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一列!

    辰王的面色则是骤然一沉,如鹰般阴鸷的双眸死盯着云千梦,似是要把她的心挖出来查看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

    而齐灵儿则是尴尬的一笑,双眉轻拧的立于一旁,想开口解释,却又怕被人觉得不妥,倒是比方才的蠢蠢欲动安分了些!

    “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竟是让客人站着说话,也难怪前院此时正在议论韩国公府最近总是出现差错,想必这些个奴才也是不顶用的,竟就这样看着主子说话也不提醒一声!”这种话,也只有楚飞扬敢在辰王的面前提起!

    话音刚落地,三人便见楚飞扬满面浅笑的走了过来,和煦的表情仿若刚才说出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辰王看着每次都能及时出现的楚飞扬,眼底的霜寒早已是凝结成了寒冰,带着一丝讥讽道“楚相真是自由散漫,只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忘了,这可是韩国公府,不是你的楚相府!”

    而面对辰王的怒意,楚飞扬却是笑的越发的灿烂,随即无辜道“王爷说的有理!只是,本相看天色不早,梦儿身子又不适,便想赶紧送她回云相府,免得云相担忧!”

    说话的同时,楚飞扬已是走到云千梦的面前,在辰王与齐灵儿看不到的角落,对云千梦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而云千梦则是调皮的对他撅了撅嘴,眼中闪过一丝对面前那两人的厌烦!

    看到她这样的真性情,楚飞扬薄唇扬起开怀的笑容,随即转身道“既如此,本相与梦儿便先告辞了!王爷贵人事多,就不用相送了!”

    说着,楚飞扬便用身子挡住辰王,给云千梦让出一条路来!

    却不想齐灵儿竟也紧跟着开口“本宫出来已久,只怕太子等人也有些焦急了,便与云小姐楚相一同离开吧!王爷,告辞!”

    语毕,齐灵儿便朝辰王点了下头,自己尾随云千梦而去!

    江沐辰看着自作主张的楚飞扬,正要追上去,只见宁锋却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江沐辰的面色变得越发的铁青,阴冷的双目看着那已经走远的身影,随即用力的甩开衣袖,猛地转身往后院走去!

    此时后院已是乱作一团,苏浅月幽幽转醒却莫名其妙被吴沁沁及吴夫人按在床上往死里打,奈何她身子无力,一旁又无人前来拉开这如同猛兽一般的母女两,苏浅月只能扯着嗓子乱喊,厢房内一时间手掌碰触皮肤的声音、床板乱颤的声响、吴沁沁的诅咒谩骂声、苏浅月的尖叫声纷纷如魔咒一般的冲向人的耳膜!

    而林老太君与元德太妃却始终冷眼旁观着,不让人解救只剩半条命的苏浅月,也不让人拉走正处于盛怒状态的吴家母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放手!”苏源被人带进厢房,一看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顿时大吼一声,身上顷刻间散发出一股阴毒之气,吓得吴家母女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是,那跨坐在苏浅月身上的吴沁沁却没有立即下床,为防苏浅月会伤了自己的女儿,吴夫人更是死命的拽着苏浅月的双手及头发,两人虽因为苏源的话而不再对苏浅月动手,只是那两双眸子中所蕴含的怒意,却足以烧毁整座韩国公府!

    “青天白日,你们居然当众行凶,难道就不怕我刑部的大牢吗?”见这两人依旧不肯放开苏浅月,苏源心头大怒,立即挥手让身后的小厮上前,准备拽下床上的母女!

    “哼,我知道苏大人是刑部尚书,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还敢如此的理直气壮!你且先看看自己女儿做的好事吧!一会莫要羞愧的无地自容!”吴夫人见两名小厮即将碰倒吴沁沁的身子,便立即冷笑的开口!

    那两名小厮见吴夫人如此的蛮横,居然连苏源都不怕,又想起这吴家小姐此刻已是韩国公府的少夫人,顿时便放缓了脚步,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回过头看向苏源!

    而苏源被吴夫人这话一激,顿时恼羞成怒,朝着那两名小厮便怒吼道“都是死人吗?此刻她们无端打满小姐,难道本官就不能把她们带去见官?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她们今日的行为更是不能饶恕!”

    说着苏源便冲上前,拂开那两名小厮,打算自己动手!

    “苏大人息怒!这毕竟还是韩国公府,若是在苏府,我也就不管这样的事情了!”这是,静坐在厢房一角的林老太君缓缓的开口,只是她此时的口气十分的冷淡,让怒上心头的苏源不由得微微一颤,那被气愤冲昏的头脑顿时恢复了以往的理智与冷静,立即收住脚下的步子,转身看过去!

    只见此时厢房内坐的不仅仅是林老太君,连元德太妃亦是端坐在一旁,此时这两人竟用极其冷漠的目光盯着他,让苏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来不得仔细的查看苏浅月此时的状况,便立即笑着对林老太君及元德太妃行礼“下官不知老太君与太妃再次,冒犯之处,还请老太君与太妃恕罪!”

    闻言,林老太君狠狠的瞪了眼跪在面前的元庆舟一眼,而元德太妃却是淡淡的开口“来人,扶少夫人与侯夫人坐好!”

    气也让这吴家母女出了,只是苏源毕竟掌管刑部,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因此元德太妃这才开口调停,不让这两方再恶言相向下去,否则将来内讧,影响的可是辰王的前途!

    吴沁沁心有不甘,始终不肯从苏浅月的身上下来,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苏浅月那一头青丝不放,疼的苏浅月又一阵哭爹喊娘的,直到元德太妃身旁的丫头拖下吴沁沁,苏浅月的叫声这才小了些,只是众人往那吴沁沁手中一看,满满一手的长发,可见方才吴沁沁对苏浅月是下了死手的,否则仅凭一个千金小姐的力气,岂会撤下苏浅月半头的长发?

    而被丫头们拖着下了床,吴沁沁没了可以折磨打骂的人,顿时便哭了起来,伤痛欲绝的表情让人心碎,只见她猛地扑到林老太君及元德太妃的面前,大声的嚎哭道“老太君、太妃,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今日可是我的大婚之日,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居然就耐不住寂寞,这让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今日尚且有娘家母亲在此,若是还有下次,我岂不是孤苦伶仃一人,还不是任由这些个贱蹄子欺辱了去?”

    说着,吴沁沁便趴在林老太君的膝上用力的哭着,任由人如何的劝解,都不顶用!

    那吴夫人见自己女儿第一天进门便被人如此的欺负,也跟着垂泪道“老太君、太妃,若是韩国公府真不待见我们沁沁,我现在就领着孩子回吴国公府,纵使被世人指点笑话,我们也认了,但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份委屈!”

    说着,那吴夫人凌厉的目光顿时射向苏源,随即冷笑道“苏大人,你仗着自己是刑部尚书,便想压迫我吴国公府吗?竟想出这样丧尽天良的法子百般的羞辱我吴国公府,你是看着我吴国公府好欺负,还是对令千金太过自信了?”

    苏源被那吴夫人一阵炮轰,面色越发的难看,目光不由得转向床上的苏浅月,只见此时苏浅月发丝凌乱,那张又红又肿嘴角还流着血的脸蛋顿时让苏源心口涨满了怒气,那衣袖下的双手猛地握紧拳,心中对这吴家母女顿时恨之入骨!

    而苏浅月则是满眼泪光的看着苏源,口齿不清的低低喊道“爹…爹…”

    而此时苏源则是耐着性子往下看去,只见自己女儿身上虽盖着锦被,可那双露在外面的玉足却是让苏源如同晴天霹雳,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浅月,顿时怒吼道“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说完,苏源那阴鸷的双目便四下找寻着苏浅月贴身婢女的身影,当他看到那缩在墙角不敢出声的婢女时,顿时一个箭步上前,拎起那瑟瑟发抖的丫鬟,骂道“让你陪着小姐,你居然任由人把她害成这样,你这个吃里扒外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丫头本就被元庆舟方才的暴行给吓到了,此时又见苏源这般的凶神恶煞,顿时吓得两眼一番的晕厥了过去!

    看着这么不惊吓的丫头,苏源用力的把她丢在一旁的地上,随后阴沉着脸,快步走到林老太君与元德太妃的面前,态度坚决的开口“老太君、太妃,下官的女儿定是被人陷害,只是还请老太君与太妃看在这孩子可怜的份上,让下官先派人送她回家!这里人来人往,下官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的屈辱,还请老太君与太妃体恤!”

    说着,苏源的面色变得凄哀可怜,眼中竟隐隐的泛着泪光!

    而吴沁沁却在此时跳了起来,指着床上的苏浅月便骂道“不行,这贱人不能走,今日我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厢房一步!”

    骂完,吴沁沁的身子又要冲向床边,幸而被一旁的蒋嬷嬷给抱住!

    而林老太君却在此时猛地拿起手边的茶盏朝着地上扔去,青花瓷摔裂的清脆响声让所有吵闹的人均是闭了口!

    林老太君则是满眼锐利的看向吴沁沁,随即厉声道“成何体统!你如今已不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了,在长辈的面前岂能如此大呼小叫肆意谩骂?你的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别忘了,你如今已是韩国公府的少夫人,即便是遇到再难堪的事情,也只能忍!岂有像你这样跳上床要人命的?你这样,置韩国公府的家教礼仪于何地?置韩国公府的面子于何地?”

    说完吴沁沁,林老太君那隐含锐气的双目又转向吴夫人,语气却是稍稍缓和了些“吴夫人,我知你爱女心切!只是,这是韩国公府,一切的事情自然要按照韩国公府的规矩来办!岂有像你这样随口便说带我们韩国公府的少夫人回家的道理?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外人看韩国公府与吴国公府的笑话?况且,今日之事还未弄清楚,夫人便已是教训了那苏小姐,难道还不够消除夫人的心头之恨吗?”

    被林老太君如此软硬皆施的说了一番,饶是吴夫人心头还有怒火,却也是发不出来了!

    毕竟,方才自己已经是失礼于人前,此时若是再偏袒着女儿教训苏浅月,怕是吴国公府的面子里子都会丢光,还会被这辅国公府看轻,倒不如立于一旁,看看这苏浅月有什么好解释!

    而老太君见这吴夫人还算是识相,便把注意力放在苏源的身上“来人,扶苏小姐下去更衣,随后带来这边!”

    “是!”林老太君身边的嬷嬷立即应声,随即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把苏浅月扶了起来,护着她去了别的厢房!

    “舟儿,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趁着苏浅月更衣的空隙,林老太君指着面前不成器的孙子问道!

    元庆舟跪在林老太君的面前,不管方才厢房中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他都是低头不语,此刻见林老太君点名让他回答,顿时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茫然,他除了对方才与苏浅月主仆寻欢时的快感有所感觉外,其他的事情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是吴家母女那恶毒的目光,苏源那锐利的眼神,均让元庆舟心头一愣,只能实话实说“祖母,孙儿也不知出了何事,孙儿只觉方才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只是,只是一心想找女子……”

    剩下的话,元庆舟并未说出口,只是再次的低下了头,饶是他纵横花丛间,在众人面前提及这样的事情,依旧是难以启齿!

    只是,他的闭口却让苏源面色顿时灰白了下来,想着女儿方才那般狼狈的模样,苏源只觉自己心中的希望顿时被人扑灭,而这个罪魁祸首便是元庆舟!

    但是,饶是苏源心头恨不得把元庆舟碎尸万段,可对方却是辰王的亲表弟,苏源即便想替苏浅月报仇,怕也是有心无力!

    苏源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意,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头不禁怒道,为什么这个人不是辰王?若是辰王,一切便顺理成章,按照自己的官位,即便不是正妃,那也该是侧妃,可偏偏是这不成大器的元庆舟,即便让浅月成了正室,也不过被人称为夫人,与受人尊重辰王侧妃相比,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

    越想越让人气愤,苏源微微上前一步,强硬道“老太君、太妃,此事实在是蹊跷,还请二位一定要给小女一个交代!小女向来知书达理,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有辱家门的事情!定是有人借着今日公子大婚陷害小女,一来毁掉小女的清白,一来让本官与吴国公府树敌!如此险恶的用心,还请老太君与太妃定要揪出凶手,绳之以法!”

    听着苏源的分析,林老太君与元德太妃纷纷看向他,心中对苏浅月方才那轻浮无耻的举动稍稍有了些改观,再看方才吴家母女那粗鲁的行径,两人心中倒是对苏浅月有了些怜悯,毕竟,这件事情,元庆舟也是有责任的,若不是他花名在外,又岂会让人钻了空子!

    “请老太君与太妃为浅月做主!”而这时,更衣进来的苏浅月直直的朝着两人跪拜了下来!

    众人放眼看去,只见苏浅月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可脸颊又高又肿,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不但泛着紫红色的掌印,更是渗出点点血色来,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此刻更是少了一半,只简单的挽了一个圆髻,而她的声音凄凉哀婉,透着一股愤恨,倒是让人心生怜悯,却让吴沁沁露出了厌恶憎恨的表情,心中不禁暗骂一声狐媚子,即便已被打成这样,却还要卖弄风骚!

    可吴沁沁却不知,比起勾引元庆舟的苏浅月,她此刻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却是更要差上一些,毕竟,没有一个下人喜欢一名草菅人命的主母,而这苏浅月尚且是刑部尚书之女,都被她打成这样,若是换做仆人,只怕早已没命!

    “你且慢慢说来,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元德太妃却在此时开口,只见她面色清冷,隐隐透着一股清贵之气,让苏浅月心生畏惧,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缓缓的开口“臣女今日见云小姐身子不适,便好心的扶着云小姐来厢房休息,却不知自己中了那云小姐的计,被她陷害如此,臣女着实冤枉,还请太妃为臣女做主,否则臣女即便是死了,也是难以瞑目!”

    说完,苏浅月竟瞬间站起身子,朝着身后的门框冲去……

    众人眼中顿现惊恐之色,就连林老太君等人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眼睁睁的看着苏浅月撞向门框!

    只是,苏浅月的身子还未碰触到门框,竟被突然进来的宁锋给救下,随后便见辰王一身寒意的踏进厢房,目光冰冷的扫了哭的凄惨的苏浅月一眼,随即开口“苏小姐可是想好后才开口的?本王方才已经询问过云小姐,事发当时她并不在现场,身边亦有她的丫头作证,苏小姐可别冤枉错了人!”

    见辰王竟包庇云千梦,苏浅月心头一冷,眼中的泪水滚滚滑下脸来,顿时朝着辰王双膝跪下,怒道“王爷,臣女岂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作证的都是云小姐自己的丫头,这种证词岂能相信?若是王爷不信,大可问臣女的丫头,看臣女是否胡言乱语?”

    苏浅月此时定是气急了,就连说的话都前后矛盾,刚说完云千梦的丫头不可作证,下一句却又让自己的丫头作证!

    辰王见她这般疯癫的模样,就连正眼也不愿多看一眼,便转身看向林老太君,沉声道“外祖母,苏小姐此时情绪激动,怕是所说之言有所偏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平息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今日之事,已成京都的笑话,若是韩国公府不给苏小姐一个交代,怕是难以平息悠悠众口!”

    语毕,辰王冷目瞥向苏源,只见苏源本想开口的动作为之一顿,心中不禁对辰王方才那一眼进行揣摩分析!

    而林老太君自然是不愿因为一个苏浅月而坏了韩国公府的名声,此时又有辰王压着苏源,平息掉此事是再好不过的!

    况且,让元庆舟多娶一个妾室,对于林老太君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便瞪向元庆舟开口道“你做的好事,居然让辰王也跟着操心!你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只是,这要委屈苏小姐了!”

    说是委屈,也不过是让苏浅月及苏源心中好受一些,否则以韩国公府的地位,苏浅月要嫁进来,也不是易事!

    “我……不……”苏浅月见辰王竟偏袒这云千梦那个贱人,又见这林老太君竟擅自做主要把自己嫁给元庆舟,一时怒火攻心,身子竟一软,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月儿……”苏源见女儿如此,心中闪过一丝心疼,顿时指挥着身后的丫头扶起苏浅月,自己则是向面前几人作揖“王爷,小女受尽委屈与耻辱,还请王爷为小女做主!下官先带小女告退!”

    说着,苏源便带着一身的怒意离开了韩国公府!

    而早已离开的云千梦坐进相府的马车内,楚飞扬则是策马护在一旁,而齐灵儿的凤辇此次却是缓缓的行走在相府马车之前,始终于云千梦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我说,相爷,您还是赶紧离开吧!您在这里,怕是到了晚上,臣女的马车也到不了云相府!”云千梦坐在马车内,自是能感受到此时马车前行缓慢,而这最大的原因,怕是楚飞扬这颗祸草,便挑开车帘一角,用极低的声音开口!

    而坐在马背上悠闲自在的楚飞扬则是微微勾着唇角,尤其捕捉到云千梦眼底暗藏的那抹温愠后,心情一时大好,竟拉着马儿靠近车窗,径自俯下身凑近云千梦,随后眨了眨双眼,开心道“怎么,梦儿是在吃醋吗?”

    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云千梦冷哼一声,随即反驳道“不敢!只是,臣女现在倒是有些饥饿了,还请相爷行个方便!”

    方才在韩国公府,云千梦自然是不会吃用那边的东西,而早上也只是简单的用了些米粥,加上刚才一番唇枪舌剑,自然是早就饿了!

    可那齐灵儿竟像是故意一般,凤辇前行的速度堪称龟速,让云千梦一阵气恼,思前想后一番,便找出问题的来源,怕是那齐灵儿与自己交好,一来是让自己放松对她的警惕,二来是借由自己这块踏板石接近楚飞扬吧!

    “那你就继续饿着吧!”可不想,云千梦的否定竟是让楚飞扬开始赌气,随即便见他坐直了身子,拉开双方的距离,目不斜视的端坐在马背上,惹得云千梦一阵跺足!

    只是,不消片刻,云千梦竟感到马车前行的速度明显加快,慕春看了看外面的状况,便笑道“小姐,相爷改变了咱们回府的路线,此时马车正走在巷子中,想必那灵儿公主的凤辇是进不来的!”

    语毕,慕春便低头偷偷的笑着,就连迎夏与元冬亦是捂嘴而笑,惹得云千梦一阵脸红,不禁掀开车帘小小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去,只见楚飞扬依旧神色冷然的骑在马背上!

    只是他竟如算到自己会看他似的,居然在此刻回过头来,冷不丁的朝着云千梦那只露出两只大眼的眸子得意的一笑!

    待马车行至云相府门口时,却见齐灵儿由宫女们扶着立于凤辇之上看着他们!

    “我还以为云小姐走丢了呢!”见云千梦走下马车,齐灵儿关心的开口!

    “多谢公主关心!倒是让公主费心,是千梦的不是!”云千梦眼角余光冷瞥楚飞扬一眼,随即笑着看向齐灵儿!

    “只是小事,云小姐何足挂齿?倒是楚相这般的爱护云小姐,这般的真情,真真是让人羡慕!”而齐灵儿却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目光顿时转向马背上的楚飞扬,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公主谬赞!梦儿身边无人照拂,本相自然是要多担待些!”而楚飞扬的双目却是紧盯着云千梦“你身子不适,回去好生的休息吧!”

    云千梦看着他点了点头,朝齐灵儿福了福身,便领着慕春等人进了相府!

    只是刚走进相府大门,还未来得及坐进软轿中,众人便闻到一股十分刺鼻的香火焚烧味,抬眼看去,整个相府笼罩在一片灰烟之中,十丈之外便看不清道路!

    “大小姐回来了!”柳含玉则是得到云千梦回府的消息,立即领着丫头们走上前,只见她手上还拿着一方蒙面用的丝帕,自己的脸上亦是遮着一块!

    “怎么回事?”云千梦皱眉,不由得捏着娟帕挡在鼻下,免得吸入过多的废气!

    而柳含玉则是眼露无奈,细心的把手中的丝帕蒙在云千梦的鼻下,有些不悦道“老太太一大早便命芮嬷嬷请了女道士,说是为两位公子祈福,希望他们能够在今年的秋试中夺得解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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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大放送:成亲的日子快来了,哈哈,大家不要急,把票票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