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大结局(八)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薄庭深的眉心蓦然拧了起来,不想在继续和她废话下去,看着一旁的小六一眼,小六立刻会意,朝着林菁疾步走过去,掏出腰间的枪便抵在了林菁的额头上,“林太太,二少有心放你一马,别不识抬举。”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内心深处翻腾着恐惧,密密麻麻的颤抖传遍全身。

    没有人不恐惧死亡,即便她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但已经摆脱不了那种恐惧。

    但她依然努力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着眸冷冷的看着薄庭深,“有本事你就开枪,我死了还有两个人跟我陪葬。他放我?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薄庭深眯了眯眸,冷冷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像是深渊深处凝聚而成的寒冰,“都是你自找的,和任何人无关。”

    他冷笑了一声,“林菁,没有人对不起你,是你自己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儿子。”

    林菁的脸上骤然一变,脸上携带着复杂的情绪,十指扣入掌心看着他。

    薄庭深已经无心再和她纠缠,抬步就向里面的卧室走去。

    林菁见此,顾不得抵在额头上的枪口,直冲冲的拦住他的面前,“薄庭深,你敢去,你妈和你老婆立刻就会死。”

    “在她们死之前,你会首先看到薄启深的尸体。”

    林菁陡然一愣,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你说过会放过他的,他是你的哥哥。”

    薄庭深冷笑一声,“我也说过,你别得寸进尺,哥哥?林菁,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薄成清不是我爷爷的亲生儿子,他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菁的瞳孔剧烈收缩了好几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算计那么多年,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

    薄庭深绕过她,直接打开了卧室的门,里面除了两名晕倒的男人和昏迷在床上的舒晴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薄庭深的眉心陡然一蹙,幽深的眸中迸射出道道寒光,沉淀着惴惴不安的情绪。

    他疾步朝着床边走过去,将舒晴扶了起来,将她嘴上的透明胶带小心翼翼的扯了下来,紧接着帮她松绑,“妈……醒醒……”

    他带过来的人也随着他进来了,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命令,小六手中揪着林菁,脸色阴沉。

    薄庭深回过头,冰冷的眸光如同冷箭一般射向林菁,沉沉的嗓音如同惊雷一般,“心黎人呢……”

    林菁的全身都在发抖,躲避着他的眼神,“我……我明明把她关在这里的,怎么可能没有……”

    薄庭深眉宇之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再和她废话下去,朝着一旁的手下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马上联系救护车,把夫人送到医院检查。”

    小六急忙应了一声,拉着林菁的手将林菁甩到前面去,“二少,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薄庭深睨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不屑,“先留着,等抓到了薄启深,一起送到警察局去。”

    小六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女人甩给了一旁的手下。

    林菁的眸中尽是惊恐,“薄庭深,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小六越发觉得聒噪,拿起一旁的透明胶贴住了她的嘴。

    听到声音,舒晴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看到薄庭深双手立即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料,“庭深,快去救心黎……”

    面对林菁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此时在儿子的面前却泪如雨下,“她被人带走了,你赶快去救她。”

    多年孤身一人的生活造就了她处变不惊的性格,即便再面临生命威胁时她都没有这么恐慌过。

    可心黎就这么被人带走了,从窗口进来的两个人,用麻醉针麻醉了房间里的人之后,然后把心黎带走了。

    这是在她昏迷前唯一的记忆。

    薄庭深拧了拧眉,尽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妈,你放心,我会把心黎带回来的。”

    他松开了舒晴,朝着窗口走过去,除了窗口被强行撬开的痕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他回过头来,和小六对视一眼,小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背过身去打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窗口,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他脸上一片阴沉。心黎就究竟是被什么人带走了他心里有数。

    薄启深犹如丧家之犬,现在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能力来做这些,而且,他从林菁的眼皮子底下拿人,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

    这个时候想要带走心黎的,只有薄成清一个人。他倒是不担心心黎,毕竟从十四年前到今天,他对心黎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反常的态度,以及他对心黎是他女儿的坚持,他绝对不会去伤害心黎,更不会用心黎去做些什么。

    他从一开始回国的目的就是想要薄家四分五裂,家破人亡,而他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老爷子,一个是薄成晋。

    他已经在医院里对老爷子下了手,现在,只要薄成晋死了,他就可以安心离开,舒晴和薄成晋趁着混乱之际一前一后的失踪,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林菁爱薄成晋,所以她最恨的人是舒晴,而最恨薄成晋的人,是薄成清。

    小六带着舒晴去了医院,而这一边,小七已经和薄庭深汇合,报告着他所掌握的消息,“二哥,南湖湾那边的消息,慕紫云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还甩开了之前派去保护她的人。”

    薄庭深拧了拧眉,食指和中指按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承希和含希呢?她有没有带走。”

    小七摇了摇头,“没有,冯妈说当时含希吵着要跟着她,她不愿意,为此含希还哭了好大一会儿。”

    薄庭深的眉心这才稍稍松开一些。他没想到,薄成清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

    早在召开董事会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但薄成清做事素来冷静,步步算计。这次,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这么仓促不计后果,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二十多年的等待早就已经使他厌倦了,再加上慕紫云和心黎的态度,他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薄庭深还记得他记忆中的二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根本就不适合玩弄心计。即便这么多年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但一遇到他最珍视的感情,他还是迈不过那个坎儿,做到真正的狠毒。

    他这么多年不去找慕紫云的原因,或许一部分是因为当年的愧疚,还有一部分,是怕慕紫云影响到自己的复仇计划吧。

    所以他才在回来之前先对欢美下手,逼走了慕紫云。

    看着薄庭深若有所思的神情,小七继续道,“二哥,我查到薄成清准备的私人飞机有所变动,最迟今晚,他一定会乘坐飞机离开茉城。具体航向不知道。”

    薄庭深的眸眯了眯,淡漠的眸中他的沉静一点点的破碎,渐渐的泛起的涟漪越来越汹涌,像是要涌起巨浪一般。

    小七盯着他的眼睛,“我已经让人在机场附近搜索他的具体位置了。”

    或许他们可以选择一种最直接了当的方式,直接在机场提前准备,守株待兔,可那样便很难保证薄成晋的安全。

    薄庭深闭着的眸突然间睁开了,不似之前的淡漠,反而裹着更加阴沉的情绪,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阴沉可怖。

    当小七正要探究他眸底隐含的情绪和意图时,薄庭深淡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携着一股冷沉,“小七,做事还是这么浮躁。”

    小七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他面目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唇角似有似无的弧度看不出是不是笑意。

    接着,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彻查茉城所有的港口。”

    “可是……”小七还想说什么,却被薄庭深一个冷眸给扫了回去。

    紧接着薄庭深便又闭上了眼睛假寐,他就沉沉静静的坐着,周身裹着的一层戾气却依旧让人胆战心惊。

    其实小七的想法没有错,从空中走,虽然这个想法冒险了一点,但却是最迅速的。从海上走,一旦有什么差池,他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但薄庭深笃定他不会选择航空,出其不意才能抢夺先机,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薄成清和慕紫云真正意义上的相识,是在海上,他出事,也是在海上。

    ……

    心黎再度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一天之内遭遇两次绑架。

    跟前一次不同,这次的人并没有捆绑她的手脚,她动了动身体,坐起身来审视周围的环境。

    房间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从最上方的一排小窗口透进来些许的光亮。这是一间小仓库。她身边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小床,和两张小沙发,虽然小,但却足够的干净,跟周围有些刺鼻的气味形成了对比。

    她定了定睛,这才看清这间仓库里摆放的是什么,废旧的汽油桶。些许刺鼻的气味让她的眉心蹙了蹙,她从床上站起来。

    突然间有人拦住了她,“小姐,爷说了,您不能出去。”

    心黎凝眸看去,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就站在她的床边,穿着黑色的西装,似乎要融入周围的一片黑暗之中一样。

    心黎没有忽略他对她的称呼,小姐……这不像是对人质的态度,更像是……

    心黎眉心狠狠蹙了一下,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薄成清呢?”

    她话音刚落,薄成清便从暗处走了过来,“小黎,你醒了……”

    心黎转眸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薄成清含笑朝着她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虽然没看清楚脸,但仅凭一个身影心黎便可以认出来她是谁。

    慕紫云一看到她立刻情绪激动起来,甩开薄成清的手朝着她走过来,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小黎……”

    “姑妈。”心黎眉心蹙了蹙,薄凉淡漠的瞳孔并未起任何波澜,只是沉沉的和薄成清对视。

    薄成清被她看得目光凝滞了一下,继而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含笑的脸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润,但心黎却从他的眸中探到了几分狠戾。

    心黎回了眸看向慕紫云,“姑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紫云唇角抿了抿,没答她的话,眸光往薄成清的身上瞥,她是被骗过来的,没想到薄成清会把她困在这里,幸好,她出门的时候没带着含希过来。

    心黎再度将眸看向薄成清,带着清冷的凉意,“薄成清,你究竟想干什么?”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薄成清的眉心狠狠的蹙了一下,“小黎,爸爸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等爸爸报了仇,就带着你和你妈妈走,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心黎脸色骤变,脸上的血色褪去,浮现了一层苍白,但光线太暗,除了离她最近的慕紫云之外,没人看得清楚。

    “什么仇?”

    “他们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分离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放过他们呢。”薄成清瞪大了眸,发出的嗓音都带着一股戾气和恨意。

    心黎定了定心神,“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薄成清挑了一下眉心,“自然是让他们付出代价,老爷子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薄成晋了,我要让他的儿子亲眼看着他死在我的手中,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感觉。”

    “你简直疯了。”心黎倒吸了一口气,眉心蹙得紧紧的,“我公公在哪?”

    “他不是你公公。”薄成清十指紧握成拳,重重的捶在沙发上,温润的面部有些狰狞,“他算你哪门子公公,小黎,他是我们家的仇人,你是我薄成清的女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的儿子。”

    心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面前的男人像是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只要她提到有关薄家的事情就会挑动他最薄弱的那根神经。她冷冷的别过脸去。

    她很清楚的知道薄成清的底线在哪里,直到现在他都认为她是他的女儿,心黎明白,自己要想从薄成晋的手中逃脱只能暂时屈服于他。

    慕紫云咬了咬唇,双手揽住心黎的肩膀,有些无奈的看着薄成清,“成清,住手吧,当年的事情孩子们是无辜,难道你不想看着女儿幸福吗?你放了她,我跟着你走。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不可能。”薄成清往两人的面前走了两步,伸手握住慕紫云的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着想,薄庭深是薄成晋的儿子,是我们的仇人……”

    慕紫云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真正伤害我的人不是他们。”心黎咬着唇,脸上毫无血色,“是林菁和薄启深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要真的爱我,恨的人应该是他们,而不是薄庭深。还是说因为林菁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舍不得?”

    薄成清的眉心猛然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慕紫云。多年来的秘密就像是一场梦魇,他最在乎的还是慕紫云的感受。

    啪的一声,他的巴掌落在心黎的脸上,将心黎的脸打偏了过去,“在你妈面前胡说什么。”

    心黎的眸动了动,目光空洞像是没有任何生气一般。

    慕紫云的眉心紧蹙着,精致的五官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多年藏在她心里的那个谜团,终于揭开了,怪不得当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肯说那个女人是谁。

    “小云,你听我说,不是……”他急切的想要解释。

    慕紫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心黎微微肿起的脸上,“她有说错吗?你打她干什么?”

    薄成清陡然愣住,视线落在心黎的脸上,手臂微微抬起想去触摸她的脸,却在触及心黎冰冷的眸时下意识的顿在了半空中。

    慕紫云抬眸冷冷的看着他,“成清,我不介意了,我跟你走,你把小黎和薄成晋放了。”

    “不可能,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薄成清咬紧了牙关,看着两人,冰冷的眸中是一片淡凉。

    “他不是你的仇人,当年算计你的人不是他。”心黎看着他,反驳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薄成清的脸色变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凉凉的视线落在那张淡漠的脸上,深吸一口气。

    心黎刚想要说话,门口突然进来一个黑衣保镖,冰冷的眸在心黎和慕紫云的身上扫了一圈,紧接着便看向了薄成清,“爷,二少带着人过来了。”

    薄成清的脸色微变,霎时间脸上的色彩变化了好几度,最后咧开嘴邪佞的笑了,“是吗,他来的还真快,把薄成晋带上来,把太太和小姐带下去。”

    “我不要。”心黎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冷冷的瞪着他,“薄成清,我不是你的女儿,你无权软禁我。”

    薄成清的眉心再度拧了起来,微微抿起的唇角有些薄削,“小黎,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为了你好,除了和薄家的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答应你。”

    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尽办法帮她摘回来。但她不能跟他的仇人在一起。

    慕紫云将心黎护在怀中,看着薄成清冷冷笑了一声,肆意而讥诮,“薄成清,比起我和女儿,你更爱你的权势和慾望。”

    薄成清眯了眯眸,无奈且又无力的看着她。

    ……

    薄庭深站在仓库的前面。

    这间仓库的位置极其靠近海岸,海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海水的腥味,让他的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

    仓库的周围一片平静,跟在薄庭深身后的小七眉心挑了挑,“二哥,至少有十五个暗哨。”

    薄庭深拧了拧眉,即便小七不说,他也已经隐隐察觉到了。

    小七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小七拧了拧,在薄庭深阴沉的目光里接通。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七挂了电话,微微垂下了眸,“二哥,刚刚得到的消息,在码头发现了大少的行踪,具体位置还不得而知。

    薄庭深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哪个码头?”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