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国色医妃 > 第一百四十章 救不了

第一百四十章 救不了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容姝酡红的面色,骤然惨白。

    她时常去当初的安远侯府,自然十分清楚秦隐身边伺候的人并无身孕。

    如今,关氏有孕在身,怕就是来南陵的这几个月。

    他们的婚期便是在这段时间内,她的伤一好便会成亲,他也十分清楚,若是抬举她,必定不会让妾侍有孕。

    她不知有多期待嫁给他。

    不远千里来寻他,兜头一桶冰水倒下,所有的甜蜜与欢喜,顷刻间,烟消云散。

    秦隐觉察到容姝的情绪转变,静静看着她,银白的月光下,她的面色过份苍白,一双盈满娇羞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呆滞的盯着他所在的方向,可那眼里,他知道,并没有他。

    沉默半晌,秦隐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裳穿上,打开门出去。

    嘭——

    门关上,她干涩的眸子里,震出泪水。

    乳娘听到开门声,见到秦隐走出来,面色变幻:“姑爷——”

    秦隐听着乳娘换称呼,淡淡瞥她一眼,望着跪在地上不肯走的西乐,“姨娘身体不适,你该找大夫。”

    西乐眼底布满焦灼之色,隐隐带着一丝惊惶,面色苍白的说道:“奴婢让人去请大夫,姨娘害怕,奴婢自作主张的来寻您。”

    “你先回去。”既然已经请大夫,秦隐便没有打算再去。

    西乐心中一惊,老爷这是不打算过去?

    老爷素来敬重姨娘,如今看来,却是更看重新夫人。

    心里权衡一番,西乐觉得她今夜来错了!

    老爷向来重规矩,只怕新婚之夜姨娘出事,老爷误会是姨娘故意落新夫人的脸面,争宠生事。

    心思转念间,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连忙回去与姨娘相商。

    秦隐折回屋子,乳娘松一口气。

    屋子里一片黑暗,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秦隐站在床边,掀开被子,手背触碰上她的脸颊,摸到湿意。微微一顿,倾身坐下。“关氏的孩子,是一个意外,既然怀上,没有落胎的理由,那也是一条生命。”

    容姝静默不语。

    “我并非因你心善而留下这个孩子,再宽厚大度之人,这个节骨眼上,心里都难以释怀。关氏是悦儿身边的人,这些年都是她在打点庶务,有个子嗣可以给她傍身,即使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不能因为你未进门而落胎,对她不公平。”秦隐也未曾想过,这个孩子会在这个时候怀上。若只是为了给她一份体面,而扼杀一条性命,试问他做不到。

    对她就公平么?

    容姝心里凉透了。

    她觉得自己钻牛角尖,秦隐如此说是事实,可心中一时难以接受!

    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会接纳。

    心中不由得想,关氏是他心爱之人的人,所以他格外的关照罢?

    “对你也不公平,你暂时无法接受,我派人将她送回京城。”秦隐心中叹息,他知道,此一事后,关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容姝抬起头来,心中悲凉,她不能妒。不断的安慰自己,知道他是一个鳏夫,义无反顾的要嫁给他,便要顾虑到这些事情。关氏的孩子,安慰自己,他已经有秦稚、秦逸,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依不饶,不通人情。”容姝望着秦隐,缓缓说道,心中依旧忍不住失望。

    人啊,就是如此的贪心不足。

    以前只觉得能够嫁给他,怎样都好。

    一旦嫁给他,便想要他的心,甚至更多。

    秦隐还要再说,容姝侧身面向墙壁,阖上眼睡觉。

    这样的日子里,她的心很脆弱,承受不起任何与关氏和她腹中孩儿的言语。等过今夜,再好好说罢。

    秦隐静默片刻,心知她不愿多听,也便不再提。

    关氏是个明白人,听到西乐的话,身子再不好,她也没有准许人过来打扰秦隐与容姝的洞房花烛。

    翌日。

    容姝起身的时候,秦隐已经不在屋子里。

    香兰伺候容姝起身,乳母在一旁说道:“看来这秦府,已经被关氏给把控住。秋月、秋菊是姑爷拨给您的人,昨夜里老奴吩咐她们将西乐拖下去,她们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在她们心里怕是拿关氏做主子。”

    容姝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放在别的府邸里,议亲之后,万万不会给妾侍有身孕,即便有了想要留下孩子,也是发落到庄子上,给新夫人体面。秦隐更多的是替关氏考量,府里的下人各个都是人精,只怕在他们眼中,秦隐并不如何看重她,自然行事上也就轻慢。

    “他们也不易。”容姝摘下头上的珠钗,挑选出一支木簪,不愿再提昨夜的事。

    这时,秋月进来通报道:“夫人,关姨娘给您请安。”

    容姝并不着急,梳妆后,乳母搀扶出去,便见秋菊端茶倒水,请关氏落座。

    关氏清秀的脸上笑容淡淡,并未落座,手扶着腰肢,站在屋子中间等容姝。

    容姝目光落在她并未显怀的小腹上,主位上坐下。

    关氏提着裙摆跪在地上,给容姝敬茶。

    容姝并未接过,询问道:“老爷知道你来敬茶?”心中颇为诧异,秦隐一早离开,并非去关氏的院子里?

    关氏微微发白的面颊上染着一丝红晕,羞涩的说道:“老爷吩咐妾身多休息,莫要随意走动,不要紧的事情别管。我心里寻思着夫人刚刚进门,便过来敬茶。”

    容姝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他早就去过了。

    关氏看着香卉提着食盒进来,歉意的说道:“妾身来早了,打扰夫人用早膳。”

    乳母在一旁听着关氏的话,气得个仰倒,这个贱婢,暗指小姐没有规矩。她一个有身子的人都早早起来,小姐却是日上三竿起身,若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误以为是故意刁难她,岂不是要败坏小姐的声誉?

    “夫人早已起身,在等老爷一同用膳。”乳母心中不悦,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关氏微微皱眉:“老爷已经在妾身那儿用完膳,如今怕是去陪小姐,夫人莫要等了,估摸着要下午才会回来。”

    容姝脸上始终维持着柔美的笑容,最难堪的事已经接受,关氏无关痛痒的话,又如何能伤到她?

    伸手接过关氏手里的茶,示意乳母将准备好的见面礼给她。

    关氏道谢,起身时整个人朝地上坐去。

    容姝惊吓的站起身来,关氏在这里出事,她百口莫辩。

    不知何时过来的秦隐快步将她托付住,“你身体不好,告诉过你莫要乱跑。”

    关氏惊呼一声,吓得面色苍白,抚着心口道:“幸好老爷来的及时……”秦隐的手松开,关氏站不稳,手扶住他的手臂,笑道:“夫人过门,妾身需要敬茶。只是刚才聊天,忘记起身,腿麻了。”

    秦隐看一眼容姝,坐在她的身边。“你已经给悦儿敬茶了,胎位不稳,大夫让你尽量卧床休息。夫人,体谅你,今后莫要来请安。”

    容姝眼睫微垂,遮掩住眼底的神色。

    关氏屈膝行礼道:“妾身先告退。”有了秦隐这句话,算是安心了。今日里,也刺探出新夫人的性子,并非是难缠之人,柔弱好拿捏。手轻轻抚动小腹,嘴角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正欲转身离开,突然记起一事道:“老爷,府中一直是妾身打点,夫人她刚刚过门,还是暂由我打点。回门之后,我可以指点夫人熟悉账目,待上手后,我再移交给她。”

    乳母眸眼微眯,飞快的向容姝使眼色。

    容姝自然知道,她今日不将掌家权要回来,今后怕是难了,更加被关氏压一头!

    日后,府中的下人如何会敬重她?

    正要开口与秦隐提,秦隐却浑不在意的说道:“无妨。”

    关氏得偿所愿的离开。

    容姝鼻头发酸,压下心头的酸楚。起身道:“老爷用完膳了,我便先去用膳。”说罢,不等秦隐回话,已经走到桌旁,端起香卉盛好的清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秦隐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受委屈了?”

    容姝一言不发。

    那就是了。

    秦隐叹声道:“许是这段时日里劳累,她昨夜里的确动胎气。不让她来请安,一来顾念她身体不好,出了事情,于你不好。”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

    容姝顿时想起方才关氏险些跌倒,放下手里的碗,抬头看向他。

    秦隐却是不再提,面色温和道:“用完膳,你给悦儿上柱香。”

    容姝紧了紧手指,点了点头。

    一袭宽松的纱裙穿在身上,愈发显得她瘦弱,站在阳光底下,记起关氏离去前的那抹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执意嫁给他,并未曾想过这实际的许多事情。如今,过门不过一日,一个关氏,秦隐的态度,令她心身俱备。

    明亮蔚蓝的天空,落进她的眼底,却是一片灰色。

    ——

    京城,郡王府。

    谢桥手里拿着容姝写来的信,迫不及待的拆开,快速阅览完,心中不禁松一口气。

    算一算日子,她写这封信,已经成亲一个月,秦隐敬重她,关氏也老实本份。

    提着的心,落下来。

    明秀过来,看着谢桥手里的信,笑道:“秦二爷对三小姐好么?”

    “嗯。”谢桥转而又心生忧虑,容姝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过几日二老爷回来,她便知道究竟好还是坏。

    想到此,将信收起来。

    “燕王妃请您明日去参加宴会。”明秀将邀请帖递给谢桥。

    谢桥示意放在书案上,手里拿着的是医馆这一个月送来的账本。

    “您治好苏公子的傻病,医馆里愈加声名鹊起,越来越多的病人上门。”明秀翻开账本,对比上个月,足足翻了一倍。

    谢桥笑而不语,全赖丞相给造的势。

    明秀轻叹道:“可惜叶舟与海爷去西域了,他知道医馆如此红火,只怕高兴地睡不着觉。”

    谢桥却不觉得这会是一件好事。

    这时,半夏进来说道:“郡王妃,医馆里来了一位病人,林大夫束手无策,让您去一趟。”

    谢桥吩咐明秀去备马车,收拾一番,去往医馆。

    药童特地在门口等着谢桥,见到她,焦急的说道:“郡王妃,送来的病人,一直在吐血,医馆里的大夫都没有法子止血。”

    谢桥进去,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人,男子,大约三十左右,身上的布衫沾满鲜血,铺着的白色麻木床单都沾满血渍。

    突然,躺着的男子,翻身吐一口血出来。

    谢桥走过去,只见他面色惨白,一脸痛苦,额头渗出大滴冷汗,不断有鲜血自嘴角溢出,甚至还有黑色的血块。

    “怎么回事?”谢桥询问走来的林大夫。

    林大夫摇头道:“脉象正常,并无中毒迹象,也不是病症,让他张嘴检查,不肯张嘴。”

    谢桥皱眉,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果真如林大夫所言。手指捏开他紧闭的嘴巴,嘴里含着鲜血,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吩咐林大夫将纱布拿来,塞在他的嘴里清理鲜血,只见喉间涌出鲜血,溢出来,她一手的血。

    却也看清楚情况,他的舌头有划痕。

    心里有一个猜测,却不敢确定。

    “你吃了什么东西?”谢桥松开手,明秀端水来,将手上的血清洗干净。

    男子眼底布满痛苦之色,手指着肚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知是痛得说不出话,还是他是一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

    谢桥面色凝重,对林太医说道:“谁送他来的?”

    林太医指着站在门口的一位妇人:“她送来的。”

    妇人见他们看过来,发白的脸上,显露着惊慌之色,跪在地上乞求:“郡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家这口子。”

    “他吃了什么?”谢桥询问道。

    妇人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听见他大叫一声,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他在吐血,吓坏我了,立即把人送到这里来。”

    谢桥沉吟半晌道:“我怀疑他吞利器。”

    “不,不可能!”妇人当即否认:“他不会吞利器。”

    谢桥挑眉:“你如何确认?”

    “我,我……”妇人被谢桥问住,砰砰磕头道:“郡王妃,我家这口子他说要做工挣几个工钱,给两个孩子做一身新衣裳,他平时又没有寻死的举动,绝不可能会吞利器。求求您,救救他!他死了,这个家,就会散了!”

    谢桥嘴角紧抿,准备好类似剪刀的手术钳,夹着纱布,堵住他的咽喉,清理嘴里残留的鲜血,舌头上几道伤痕十分明显,甚至口腔壁都有两道伤痕。

    “他吞的是刀刃之类,嘴里都被划破,许是他的内脏受伤,方才不断吐血。”谢桥下定论。

    妇人张嘴要反驳,谢桥冷声道:“他无病无灾,无故吐血,嘴里有伤痕,不是利器所伤是什么?”

    妇人语塞。

    谢桥收回手,看着床榻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人,擦拭着手道:“将人带走,我治不了!”

    妇人双手抓着谢桥的裙摆,哭求道:“郡王妃,您不是神农谷后裔么?如何会治不好?求求您,救救我家这口子。我给您磕头了!”

    谢桥看着不断磕头的妇人,搀扶着她起来,妇人却是不肯起:“您不救她,我就不起了!”

    “他如果吞的是刀刃,根据他的吐血量,只怕内脏受损严重,我无能为力。”谢桥看一眼男子,她的确救不了,只怕胃肠道受伤,也不敢确定肠穿程度。

    手术本身就有风险,更何况缺乏设备的情况下。

    “您一定有办法!可以像给那两个孩子治病一样,开膛破肚,把东西取出来!”妇人缠住谢桥,她不给治,不放她走。

    若是如此轻易便好了。

    “但凡有一线可以治的希望,我都不会放任不管。”谢桥示意将他们带出去。

    妇人跪在门口大喊道:“你这是什么破神医,治不好我夫君,便妄断他是吞刀刃!不过是找的借口,庸医!”

    随着她的吵闹,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

    谢桥眸眼一冷,她这是激将!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天家里只有我和宝宝在,他吵闹厉害更新少了。

    明天开始,恢复万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