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裁员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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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月的阳光从脸盆大小的窗口照射进来，落在楼房棚顶自建的廉租房里，温柔而又和煦。
“啊……”伴随着一道舒爽的呻吟声，曹直从昏迷中悠悠醒来，靠在椅背上使劲的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每天都能睡的这么爽就好了。”
自从和前女友分手以后，曹直几乎天天熬夜到凌晨四五点钟，夜不能寐，上班时间则蒙头大睡，十分的颓废，像这样舒爽的睡眠，他几乎有一个月没有享受过了。
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瞟了眼电脑桌上倾倒的高脚杯，曹直忽然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
“我靠，我的程序！”短路的大脑被成功激活，他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随后猛地坐直了身体，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主阿门！”
“各路神仙，你们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保佑我的程序一定不要有事，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要是没有了，我就真的要去跳楼了。”
“还好，还好，电脑还能打开！”
将能够想到的神灵，乃至于神灵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曹直这才搓了搓满布汗珠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点开了F盘中的名为“BOS”的文件夹。
“苍了个天！”
“58万行代码！？”
“我昨天居然特么的写了整整17万行代码！怎么可能？！”
“逻辑冲突呢，怎么所有的逻辑冲突都不见了？”
飞快的敲击了几下键盘，曹直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并没有意识到，他那台早该淘汰的破笔记本电脑，运行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
“莫非最近霉运走的太多，连菩萨都看不下去，开始显灵了？”
“嗯，有这个可能！”
“不，一定是这样！”
“卧槽，17万行代码啊！”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愣了足足三分钟以后，曹直棱角分明的脸上开始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紧接着，就好像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一般，他开始对身旁的穿衣镜疯狂地大笑起来：“曹直，你特么不是人，你简直就是神，你是码神附体，代码之神！”
对着镜子自恋的他丝毫不曾在意头顶快两个星期没有打理过了头发已经快要粘在一起了。更没有注意到，镜子的一角，某只邪恶的小怪物正在抱着肩膀，鄙视的看着他。
“爷爷，您孙子请您去上班！”
“爷爷，您孙子请您去上班！”
一阵另类的闹铃声响起，将曹直从“码神附体”的自恋状态中拉了出来。
想到今天是发薪的日子，又想到楼下那个拿着菜刀催租的女房东，曹直打了个寒颤，知道现在并不是自我陶醉的最佳时机。
先去上班，把工资领到手，然后火速交给房东太太，保住自己不会丧命在她的乱刀之下，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虽然他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追求和向往，但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从杂乱的电脑桌上翻出公交卡和钥匙，曹直甚至连脸都没洗一把便直奔地铁站。而匆忙出门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钥匙链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卡通挂件，雪白色的卡通怪物的头顶上，一抹幽蓝色的电弧在两只弯角之间一闪即逝。
使出吃奶的劲儿挤上车，5站，换乘，再8站，然后使出生孩子的劲儿挤下车，这是曹直每星期都要重复十二次动作。两年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生活。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特别，周围分明很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靠近他十厘米以内。冥冥中就像是有个隐形的金钟罩一般，将他牢牢地保护在了里面。
一路畅通的走出地铁，曹直抬起手嗅了嗅腋下，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腋臭，这才狐疑的从地铁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手抓饼和三个茶叶蛋，径直的向单位大厦走去。
“直爷早！”大厦门口，一个长得如同张飞一般，又黑又壮的年轻保安咧着大嘴，冲曹直响亮的问了个好。
他叫牛大力，和他叔叔牛至都是大厦的保安，在这座大厦工作的时间比曹直还要更久一些。
“大力，早。”曹直难得精神十足的回应了一声，将手里剥好的茶叶蛋分出两个，递了过去。
牛大力两眼放光，左右瞄了瞄，确定叔叔和保安队长都不在附近，这才像偷吃糖果的孩子一般，开心的接过鸡蛋，一把塞进了嘴里。
能够一张嘴同时塞下两枚鸡蛋的人曹直不是没见过，但能够一口气整个吞下两枚鸡蛋，而且连嗝都不打的，牛大力绝对是他所认识的唯一一个。
“慢点吃，别噎到。”被牛大力逗得一笑，曹直向大厦里面走去。
牛大力有些天然呆，说的难听些，就是脑子不太够用，缺心眼。但曹直却很喜欢这个憨厚的大个子，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同事，他也更愿意与牛大力相处。
乘电梯上8层，打卡之后，曹直走向自己的工位，准备开工。
“嘿，直爷，我这儿有个内部消息，想不想听？”曹直刚刚坐稳，他旁边工位上正在吃着SD煎饼的黄迪立刻伸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直爷是曹直的外号，用黄迪的话来说，曹直平时那副沉稳、冰冷的样子，就像是放债的黑社会大哥一样，不用“爷”来称呼，都不敢和他说话。
“什么消息？你叔叔又把哪个新来的小姑娘骗上床了？”曹直显然对黄迪的“内部消息”并不感兴趣，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自顾自的打开电脑。
黄迪的叔叔黄道益是公司研发部的主管，也是曹直的直接上司。黄迪能够以大专学历进入公司最核心的研发部，靠的就是这层关系。
和大多数程序员一样，曹直的内心世界很丰富，却并不擅长交流，更不会拍领导马屁，所以，他与功利心极强的主管黄道益关系并不融洽，倒是与没心没肺的黄迪能够聊上几句。
揪了一截卫生纸，黄迪擦了擦油乎乎的大嘴，压低声音道：“这消息可比我叔搞小三重要多了！公司要裁员了！”
“裁员？”曹直疑惑道，“不是上个月刚裁了一次么？怎么又要裁？”
“还不是禽兽那孙子！才当上了研发总监就要来个下马威，说什么要重新整合技术团队。其实就变着法的拍老板马屁，帮老板省钱呗。”
“放心吧，你有你叔叔罩着，裁员也裁不到你的身上。”曹直安慰了黄迪一句，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思索。
如果这次裁员是秦筹捣鼓出来了，那么，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清晨，七月的阳光从脸盆大小的窗口照射进来，落在楼房棚顶自建的廉租房里，温柔而又和煦。
“啊……”伴随着一道舒爽的呻吟声，曹直从昏迷中悠悠醒来，靠在椅背上使劲的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每天都能睡的这么爽就好了。”
自从和前女友分手以后，曹直几乎天天熬夜到凌晨四五点钟，夜不能寐，上班时间则蒙头大睡，十分的颓废，像这样舒爽的睡眠，他几乎有一个月没有享受过了。
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瞟了眼电脑桌上倾倒的高脚杯，曹直忽然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
“我靠，我的程序！”短路的大脑被成功激活，他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随后猛地坐直了身体，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主阿门！”
“各路神仙，你们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保佑我的程序一定不要有事，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要是没有了，我就真的要去跳楼了。”
“还好，还好，电脑还能打开！”
将能够想到的神灵，乃至于神灵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曹直这才搓了搓满布汗珠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点开了F盘中的名为“BOS”的文件夹。
“苍了个天！”
“58万行代码！？”
“我昨天居然特么的写了整整17万行代码！怎么可能？！”
“逻辑冲突呢，怎么所有的逻辑冲突都不见了？”
飞快的敲击了几下键盘，曹直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并没有意识到，他那台早该淘汰的破笔记本电脑，运行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
“莫非最近霉运走的太多，连菩萨都看不下去，开始显灵了？”
“嗯，有这个可能！”
“不，一定是这样！”
“卧槽，17万行代码啊！”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愣了足足三分钟以后，曹直棱角分明的脸上开始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紧接着，就好像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一般，他开始对身旁的穿衣镜疯狂地大笑起来：“曹直，你特么不是人，你简直就是神，你是码神附体，代码之神！”
对着镜子自恋的他丝毫不曾在意头顶快两个星期没有打理过了头发已经快要粘在一起了。更没有注意到，镜子的一角，某只邪恶的小怪物正在抱着肩膀，鄙视的看着他。
“爷爷，您孙子请您去上班！”
“爷爷，您孙子请您去上班！”
一阵另类的闹铃声响起，将曹直从“码神附体”的自恋状态中拉了出来。
想到今天是发薪的日子，又想到楼下那个拿着菜刀催租的女房东，曹直打了个寒颤，知道现在并不是自我陶醉的最佳时机。
先去上班，把工资领到手，然后火速交给房东太太，保住自己不会丧命在她的乱刀之下，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虽然他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追求和向往，但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从杂乱的电脑桌上翻出公交卡和钥匙，曹直甚至连脸都没洗一把便直奔地铁站。而匆忙出门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钥匙链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卡通挂件，雪白色的卡通怪物的头顶上，一抹幽蓝色的电弧在两只弯角之间一闪即逝。
使出吃奶的劲儿挤上车，5站，换乘，再8站，然后使出生孩子的劲儿挤下车，这是曹直每星期都要重复十二次动作。两年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生活。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特别，周围分明很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靠近他十厘米以内。冥冥中就像是有个隐形的金钟罩一般，将他牢牢地保护在了里面。
一路畅通的走出地铁，曹直抬起手嗅了嗅腋下，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腋臭，这才狐疑的从地铁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手抓饼和三个茶叶蛋，径直的向单位大厦走去。
“直爷早！”大厦门口，一个长得如同张飞一般，又黑又壮的年轻保安咧着大嘴，冲曹直响亮的问了个好。
他叫牛大力，和他叔叔牛至都是大厦的保安，在这座大厦工作的时间比曹直还要更久一些。
“大力，早。”曹直难得精神十足的回应了一声，将手里剥好的茶叶蛋分出两个，递了过去。
牛大力两眼放光，左右瞄了瞄，确定叔叔和保安队长都不在附近，这才像偷吃糖果的孩子一般，开心的接过鸡蛋，一把塞进了嘴里。
能够一张嘴同时塞下两枚鸡蛋的人曹直不是没见过，但能够一口气整个吞下两枚鸡蛋，而且连嗝都不打的，牛大力绝对是他所认识的唯一一个。
“慢点吃，别噎到。”被牛大力逗得一笑，曹直向大厦里面走去。
牛大力有些天然呆，说的难听些，就是脑子不太够用，缺心眼。但曹直却很喜欢这个憨厚的大个子，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同事，他也更愿意与牛大力相处。
乘电梯上8层，打卡之后，曹直走向自己的工位，准备开工。
“嘿，直爷，我这儿有个内部消息，想不想听？”曹直刚刚坐稳，他旁边工位上正在吃着SD煎饼的黄迪立刻伸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直爷是曹直的外号，用黄迪的话来说，曹直平时那副沉稳、冰冷的样子，就像是放债的黑社会大哥一样，不用“爷”来称呼，都不敢和他说话。
“什么消息？你叔叔又把哪个新来的小姑娘骗上床了？”曹直显然对黄迪的“内部消息”并不感兴趣，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自顾自的打开电脑。
黄迪的叔叔黄道益是公司研发部的主管，也是曹直的直接上司。黄迪能够以大专学历进入公司最核心的研发部，靠的就是这层关系。
和大多数程序员一样，曹直的内心世界很丰富，却并不擅长交流，更不会拍领导马屁，所以，他与功利心极强的主管黄道益关系并不融洽，倒是与没心没肺的黄迪能够聊上几句。
揪了一截卫生纸，黄迪擦了擦油乎乎的大嘴，压低声音道：“这消息可比我叔搞小三重要多了！公司要裁员了！”
“裁员？”曹直疑惑道，“不是上个月刚裁了一次么？怎么又要裁？”
“还不是禽兽那孙子！才当上了研发总监就要来个下马威，说什么要重新整合技术团队。其实就变着法的拍老板马屁，帮老板省钱呗。”
“放心吧，你有你叔叔罩着，裁员也裁不到你的身上。”曹直安慰了黄迪一句，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思索。
如果这次裁员是秦筹捣鼓出来了，那么，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