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容谦的消息,见他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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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儿此时哪里注意到北辰洛在心里想什么,她现在只希望能尽快查清楚容谦的下落,这山里确实有人刚刚经过的痕迹,容谦被人带进山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
当然,北辰洛手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她不需要求证,也是相信的,现在不过是亲自确认而已。
往里面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山路就变得难走了不少,几乎就没有什么路可行的。那些人倒是有点本事,知道如果是在外面,定王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容谦的下落,所以把人带进这深山野林里面,他们寻找的难度自然是加大不少。
只是当梓儿找到他们进去的方向之时,北辰洛的人传了消息过来,容谦的消息到了。
除了容谦,竟然还有长公主的,虽然怀疑长公主所遇到的刺杀与容谦的极有可能一样,可看到确切的消息之时,梓儿和北辰洛的面色都不好看,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欧阳平,那么他的势力,确实比他们料想中的大,而且欧阳平的胆子,也比他们想象中的大。
要知道绑架一国之贵妃,也就相当于与皇上过不去,欧阳平如此做,不仅是与定王为敌,同样是与整个西瑞国为敌。
他难道就不怕死?
可以北辰洛和梓儿对欧阳平的了解,欧阳平怕死,而且非常怕。不然也不会在欧阳茹茹被北辰洛打断腿赶出延州城,他同样被赶出延州城之后,不敢当着定王的面多说一句。
不过欧阳平这个人也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得很,单从当初欧阳茹茹和梓儿她们在一起,被刺客伤到一事不难看出,他的气量有多小,当初欧阳茹茹受伤,本来就不管梓儿他们的事,可他偏偏要将事情赖在梓儿她们的头上。
更可恨的是,那一次的刺杀,也与欧阳茹茹脱不开关系,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欧阳茹茹安排的。
欧阳茹茹的狠,比起欧阳平来毫不逊色,欧阳茹茹更是能对自己狠得起来的人,那一次的刺杀,她之所以会让自己受伤,完全是为了上官轻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能让人刺自己一剑,试问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她那般狠?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将欧阳茹茹和欧阳平杀了,以除后患。
将那一封绑架容谦和长公主的幕后之人送过来的信看了一遍,北辰洛和梓儿对看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信中说容谦和长公主都在他们手里,他们的要求是要定王独自一人去见那幕后之人,且那人还在心里保证,他只是要求定王去见他,决计不会伤定王半分,而且也不会伤秦梓儿半分。
如此内容,倒是让北辰洛和梓儿都有些意外,那人的要求只是北辰洛去见他,可梓儿和北辰洛都清楚,所谓的去见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让北辰洛去见他,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杀了容谦身边的护卫和暗卫,杀了长公主身边的侍卫,将他们劫持,就只为逼定王去见他?
且那人对定王他们的动静看起来很了解,甚至还猜想得到定王有可能会顾及秦梓儿的安危,而不会去见他,连保证不会伤了秦梓儿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
虽然说,北辰洛和梓儿都不相信信上所说的,不会伤他们的性命,可北辰洛和梓儿都明白,有容谦在,他们就相当于受制于他,被他所掣肘了。
因为信上说得很清楚,一日定王不去见,就要容谦和华贵妃的一只手,待手脚都砍完了,就换身上其他地方的部位。
如果只是长公主一人,北辰洛和梓儿都不会在意,可容谦却是不一样,就算是刀山火海,北辰洛也必须依照信上所言。
他们......赌不起!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睿扬哥和毒王都在,我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北辰洛知道自己不可能还坚持待在梓儿身边保护,他只能调动足够的人保护好梓儿,因为这一遭,他必须要走一趟,不管等待着他和梓儿的是什么,他都必须走这一趟。
不然,他不会放心得下,梓儿也不可能放心得下。
别说容谦的一只手,即便只是他的一个手指头,他们,也赌不起!
容谦在他的手上,他们就相当于处了下风,既然对手已经把话挑明,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
“本王先送你回去。”
要北辰洛前往见那幕后之人的地方,就在这座山里面,那人并没有限定在什么时辰,只是在明天早上之前。
梓儿没有拒绝,因为她很清楚,即便自己拒绝北辰洛送自己回去,那个男人,也不会答应。
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是要先把她送回去的。
梓儿回到和林镇的客栈之后,心就一直紧紧地悬着,没有北辰洛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虽然能准备的,都已经给北辰洛准备了,能让他带上的东西,也已经让他带上了,她相信北辰洛的能力,只是想到容谦在他们手里,北辰洛会因此而受到掣肘,梓儿的心,就放不下来。
“洛的本事你也是清楚的,别太担心了。”
北辰洛离开之后,百里睿扬就一直陪在梓儿身边,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放心梓儿独自一人待着,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受伤,大家都不会那么担心她,可她身体受了伤,如果再不顾他们的劝阻,偷偷做些什么,比如说,偷偷跟在北辰洛身后,那不管是谁,都不会放心的。
况且,有百里睿扬在身边,梓儿的胡思乱想的情况,总该好一些。
毒王倒是想要和梓儿讨论一些医理毒药,只是还没和梓儿说上两句,梓儿就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毒王根本就没办法把她的思绪引到自己的话题上来。
于是毒王干脆跑到院子里捣弄他的毒药,屋子里只有百里睿扬和梓儿,还有同样受了伤的白玫。
“北辰洛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这家伙狡猾着呢。”这话梓儿与其说是说给百里睿扬听的,还不如是她自我安慰,自我说服。
百里睿扬自然是明白的,顺着梓儿的话,说了不少北辰洛曾经做过的事,果然,北辰洛的事儿比起毒王的那些医理毒药有用多了,听到北辰洛的糗事,梓儿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紧皱的眉头,紧绷着的小脸,都终于松开了。
“洛他真的让人在皇上的茶杯里吐过口水?”
梓儿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会做这般幼稚的事。
“你要不信,等阿洛回来,你亲自问他,那还是在他父王和母妃过世不到一年之时的事了,阿洛哪次看到皇上,心里不难受?不满是仇恨的?可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杀了皇上,他那个时候也杀不了皇上,皇上死了,西瑞国必大乱,皇上不死,阿洛自己也会陷入危险。
既然不能杀了皇上,总要做点什么,让他心里的仇恨得到暂时的发泄,所以阿洛就想在皇上的茶水里面吐口水,我和阿谦能怎样啊?只能帮他呗,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让埋在宫里的探子,在给皇上的茶水中吐口水,这事一共做了四五次。后来还是不希望暴露那一枚机灵的探子,此事阿洛才作罢了!”
梓儿既是心疼,又是无语,脸上的神色倒有些苦笑不得了。
“其实阿洛经历过的杀机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比这一次危险的,他都扛过来了,你想想,连皇上那样城府深沉,诡计多端的人都在阿洛面前讨不到好,不仅如此,阿洛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来越强大,你就该明白阿洛有多厉害,所以区区一个欧阳平那样的乡野野夫,根本不可能伤害得了阿洛。
再说阿谦也不是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了的愚笨之人,阿谦自小到大,也是同样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咱们这样的人,那个不是在阴谋诡计中想方设法让自己留得命在的?在最危险的关头,咱们这些人,最厉害的就是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所以啊,你就放宽心来,如果没有消息,咱们还会担心,可只要有了消息,于咱们而言,不管哪个消息有多不好,对咱们来说,都是好消息。因为,什么坏消息到了咱们手里面,只要咱们想,坏消息都会变成好消息。欧阳平斗不过阿洛的!”
不管是安慰,还是事实本就是如此,听了百里睿扬的话,梓儿心里都好受了不少,紧悬的心,也没那么担忧了。
“华贵妃那个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留着她在宫里,也许会是个隐患。不过呢,如果有她在,宫里估计会更热闹,皇上估计也会更头疼,所以到底是杀了她好呢,还是留着她,本世子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妹子你说说看,留着那个女人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看到梓儿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一些,百里睿扬终于能稍稍地安心一些,于是更想再接再厉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的心思不会全都放在胡思乱想的猜测上面。
其实百里睿扬不知道的是,就算梓儿担心北辰洛和容谦,她的理智也不会失去,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华贵妃身边得用的人并不多,她最大的倚仗就是皇上,所以如果她想对咱们不利,最多也就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可皇上又岂是自己的那人三言两语能左右得了的,留着华贵妃,倒也无妨。在几位皇子争夺皇位之时,她肯定会上蹿下跳,宫里越乱,阿洛要做些什么安排,也更容易一些。”
华贵妃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所以留着她给宫里天天堵,倒也是可以的。回宫之后,她就难以兴起什么风浪来。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说,咱两怎么能成为兄妹呢?瞧瞧咱两这思想,完全是同一水平的。”
看着夸张地叹着气的百里睿扬,梓儿唇角的笑容深了几分,没好气地白了百里睿扬一眼,“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要真不相信洛的能力,我是不会让他进山的。”
“嘿嘿,你相信就好,我这不是怕你一时转不过来嘛,不都说女人在遇到这些个事情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失去理智嘛?我怎么就忘了,我的梓儿妹妹可不是那些个普通女人。”
被梓儿看穿自己的意图,百里睿扬只是装傻赔笑,以自己这个妹妹的聪明,她看不穿自己才怪。
“行了,你也陪我那么久了,先去歇一会吧,今儿个听说你都没有休息呢,我之前不是让你好好睡一会儿的吗?你也没听,现在先去睡一会,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那你也到床,上去躺一会,洛之前可是说过,让你尽量别下床的吗?我说不动你,也管不了你,所以洛离开之后,你就没沾过床,现在总该好好听话了吧?”
百里睿扬当然会觉得累,可容谦和北辰洛没有安然无恙地回来之前,估计他都会睡不着。
最好的两个兄弟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他又哪里睡得着?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坐在这里,梓儿也不会去躺着的。
百里睿扬刚想让人扶梓儿到床上,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传话:秦明月相见梓儿。
百里睿扬皱着眉头看着梓儿,“你要见她吗?”
“她这两个多时辰里,都来第三次了吧?让她进来吧!”
前面两次秦明珠都陪着过来,这一次秦明珠不过来了,秦明月倒是有耐心,自己几次三番没见她们,她竟然还能坚持?
百里睿扬听梓儿这么一说,也只能让秦明月进来,只不过百里睿扬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回了凳子上面,他是打算让秦明月进来说两句话,说完就赶人的。
梓儿也由着他,她大概也猜测得到,秦明月是为着百里睿扬过来的。容谦的消息现在还属于下落不明,估计不少人都猜测他凶多吉少了,所以秦明月还不得抓住机会,攀上百里睿扬这颗金蛋。
“见过百里世子,给世子请安!”
瞧瞧,她这个大姐才是主人,同时也是病人,做妹妹的见到姐姐,不是关心姐姐的身体,而是先向一旁的世子爷抛媚眼,啧啧,秦明月在这个时代来说,还真是不矜持。
“眼睛抽筋就找大夫帮着看一看,这种病得趁早治。”
百里睿扬懒懒地睨了秦明月一眼,嘴里吐出来的话,真真是毒得很。
可秦明月的抗打击能力,或者说她的装傻能力,绝对是强悍的。
瞧她在百里睿扬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还能笑着说:“谢世子爷关心,月儿身子很好的,一点不适都没有。”
百里睿扬眉头一皱,厌恶地冷哼一声,眼角的余光都不再给她。
秦明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感觉了一下温度,道:“月儿泡茶的手艺还算不错,这茶水也有些凉了,不如月儿给世子爷重新泡一壶茶水来,可好?”
“不好,你手里碰过的东西,本世子都觉得脏。”
“咳,”梓儿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丫的,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瞧秦明月那发红的眼眶,啧啧,以她的脾气,竟然能忍成这样,梓儿倒有些意外了。
“世子爷何必这般羞辱月儿呢?难不成就因为月儿出身低微?就因为月儿是庶女,与姐姐的嫡女身份云泥之别,所以世子爷对姐姐刮目相看,对月儿却是如此的嫌弃?”
梓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古代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是演戏高手,那眼眶说红就红,说掉眼泪就掉眼泪,那表情绝对的到位,如果实在现代去拍戏,一定是一次就过。
促狭揶揄的目光看着百里睿扬,这丫的刚才说话也真是够毒的,人家小姑娘不就是喜欢他嘛,想要嫁给他嘛,有必要这样的嫌弃人家,人家好心帮他泡茶,竟然就说人家脏?
“本世子与你不熟,你我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因此本世子对你没有任何的情绪,何来嫌弃一说?至于说本世子侮辱了你,你大可怒骂本世子,就是请你别这么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本世子看着,真的恶心。后宅女人管用的手段,本世子自小看到大,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骂她脏怎么了?这样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达到自己的目的,别说是侍候自己,就算让她随便侍候一个男人,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这样的女人,他自然是觉得她脏的。
秦明月再强大的心里建设,自我安慰,此时被百里睿扬这般毫不留情地话击得粉碎,这个男人,自己不可能在他身上讨得了好。
如果不是因为容世子生死不明,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讨好百里睿扬,她担心如果她动作不快一点,其他女人定然会捷足先登。
要知道现在那些女人对定王爷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和希望,定王爷对秦梓儿的好,和对别人的狠,无意不说明,往定王爷那儿凑,只会让自己头破血流。剩下的男子当中,还有肃王和容世子,百里世子。肃王自然有人肖想,只是肃王经常不在客栈,就算想要入肃王的眼,也没那么多的机会。
更何况,单是想要做肃王侧妃,那也必须得皇上同意,皇家的侧妃,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如果让她们做侍妾,说真的,她们这些人当中,没几个想为妾,尽管是肃王的侍妾。
就算为妾,那也要是贵妾。
做世子的贵妾当然比做肃王的贵妾容易,而且世子的贵妾日后如果生下儿子,成为世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不管是容世子还是百里世子,府里都没有其他女人,这一点才是最吸引她们的。
容世子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三个男人当中,容世子的脾性最好,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家世又是无可挑剔,更何况,镇国公府只有容世子一位继承人,以后镇国公府的一切,还不都是容世子的,没有那些个兄弟妯娌私下算计,这日子想想就顺心又惬意。
容世子是好,可容世子现在被杀手绑走,生死不明,谁知道他是否会受伤?是否还能活下来?所以她们当然要先把目光放在百里世子身上。这一路回上京城,至少要十几天的时间,十几天的时间里,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十几天的朝夕相对,男女之间能发生的事情更多。
所以这样大好的机会,谁不想把握?
回了上京城,有的是比她们优秀的人来相争,到时候哪里还有她们的机会?
秦明月轻咬着下唇,心里却是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舍弃百里睿扬,干脆和秦明珠争肃王算了。
秦明珠的亲娘都已经不是相府的当家主母了,所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庶女而已。
既然她都敢肖想肃王,自己为何不能?
大不了和秦明珠一起嫁进肃王府。
不行,如果和秦明珠一起嫁进肃王府,那肃王侧妃的身份,自己就不大可能得到,不管从秦明珠之前的身份,还是她是自己的姐姐,如果她们一起进肃王府,最有可能的是秦明珠为侧妃,而自己为侍妾,或者她们二人都是侍妾。
以秦明珠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做肃王正妃的。
自己想要成为肃王的侧妃,秦明珠就不能嫁进肃王府。
现在,秦明珠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既然百里世子不是好人选,自己在他那里没有可能,那就全力缠上肃王。而且还要想办法解决了秦明珠,让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嫁进肃王府。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秦明珠不能嫁进肃王府呢?
秦明珠那个女人也是阴险狡诈得很,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目标换成了肃王,那在自己出手解决她之前,肯定会先对自己出手。
论心计手段,自己还是比不得秦明珠的。
梓儿和百里睿扬对看一眼,两人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秦明月,她这个时候在发呆?说发呆不对,应该说她竟然子啊他们面前,又在想着算计什么了吗?
这个女人......梓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有时候,真的听蠢的。不过,也不否认她有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手段。
“咳咳,我说三妹妹你不是说来看我的伤的吗?怎么进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三妹妹你关心一句你姐姐我?除了殷勤地侍候世子爷,就顾着发愣了,该不会是世子爷刚才的话,会让你想不开吧?三妹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人啊,就得学会面对现实,百里世子刚才那些话是说得直白一点,可他似乎也没说错。人啊,好事别太过于好高骛远的好。”
梓儿可没心情看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算计人,她要算计谁,要怎么算计,回她屋子里去。百里睿扬那么刺她,她都没有掩面而走,自己再给她下点重料,让她从自己这儿出门之后,再也不想进来。
免得这多事之秋,还有她过来犯人。
“大姐,我看大姐的气色不错,有定王爷细心照顾,大姐肯定会没事的,看到大姐这样,妹妹我也安心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儿要赶紧去做的,所以妹妹先走了,明儿个再过来看姐姐。”
秦明月急急说完,给梓儿行了个礼,就急急离开。
她得回去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对付秦明珠?还有肃王那边,自己之前一直没有使力,现在才开始对他有心事,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不然哪能入得了肃王的眼?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秦明月,梓儿和百里睿扬真觉得那个女人有点二了。
“其实把秦明月收进你的后院,也挺不错的,这样的女人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让她服服帖帖的。反正你以后总是要娶妻纳妾的,现在不如先收一个省心一点的,以后也可以少要一个能闹腾的。”
梓儿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茶水确实有点凉了,刚才应该让秦明月帮着泡一壶茶来试试的。
“哪个说本世子以后必须妻妾成群的?府里的女人多,事儿就多,本世子脑子混了,才会给自己招惹那么多的麻烦。”
以前他倒不觉得后院里的女人多有什么不好的,后来听梓儿说过几次女人多的坏处,倒是很有道理。
如果后院只有一个女人,府里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闹腾?
找那么多女人回来,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阿谦一直都是坚持不纳妾的,说是他爹既然没有妾室,他当然也不会纳妾,之前别人送给他的女人,他都用这个借口回了的。
至于阿洛,他有了梓儿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女人?
自己的两个好兄弟都坚持不纳妾,他当然也要跟着那般做才行,不然日后他们后院清净,自己的后院却是每天都闹腾腾的,还不得让他们笑话?
“你们家能允许你不纳妾?”
百里睿扬的家族与容谦和北辰洛都一样,他们家里兄弟姐妹多,他父亲的女人兄弟也多,所以他爹娘怎么可能允许他不纳妾?
“百里家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我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了主,我还那么辛苦干嘛?”
百里睿扬嘴里说得容易,其实心里也清楚,就算百里家的人现在都仰仗着他,可如果自己不愿意纳妾,这事儿肯定有得闹。
不过他既然决定了,不管他们怎么闹都没有用的。
烦心的是他娘的哭哭啼啼,之前就说他这般年纪还无后,哭哭啼啼地要往他房里塞人,还是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借口,现在不能让屋子里有女人,他娘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不过他之前既然能够以身体不适于为借口,日后倒也可以继续借这样的借口来用,就是急需要梓儿这个好妹妹帮帮他。
对上百里睿扬算计的炙热的谄媚的目光,梓儿皱了皱眉,这家伙这般模样,绝对是有坏心思。
“好妹妹,哥哥我对你好吧?日后如果阿洛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哥哥我绝对站在妹妹这一边,兄弟什么的,哪儿有妹妹重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梓儿一脸的鄙视,妹妹没有兄弟重要?哼,她如果信他,猪都能爬树了!
百里睿扬脸上的笑容笑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娘,她现在对你的医术,那是相当信服的,只要是你说的话,她决计一点都不会怀疑。所以日后我娘如果哭哭啼啼地要我纳妾,你就帮我作证,我不适于有太多的女人,女人太多,会伤了我的身体。”
梓儿眸光微微眯起,不怀好意地冷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娘说你不行?”
“没那么严重,就是我的身体,其实还是有些虚弱的,之前的毒,到底损伤了我的底子,所以在某些方面,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百里睿扬一脸拜托,满眼请求的卑恭模样儿,哪里还有刚才在秦明月面前的高冷样子。
“你的意思是要我撒谎?甚至是作出这种有损我医术名声的事儿?”梓儿满脸的鄙夷,鄙视地看着百里睿扬,忽而眸光一闪,不怀好意地目光在百里睿扬的身上如探照灯一样扫过。在百里睿扬差点忍受不了她那邪恶的目光之时,梓儿才开口,“你该不会身体真的有什么毛病吧?其实男人如果真有哪方面的原因,就应该尽早医治,你放心,这方面虽然我不精通,可如果不是非常棘手,应该能帮你治好的。”
刚刚去帮自家主子熬药回来的白玫,听着主子和百里世子两人说的话,心里真真为这两人捏了一把冷汗,他们难道没想过,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如果传到定王爷的耳中,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自己主子白玫倒是没有太担心,就算定王爷再生气,也舍不得伤了主子,找主子算账的。不过百里世子就不好说了,只怕定王爷的怒气,全都撒在百里世子身上。
白玫只能祈祷刚才那些话,定王爷永远不知道,不然,百里世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百里睿扬现在哪里想得到定王的怒火?他现在只想着只要有梓儿帮忙,就能解决他娘的问题,只要他娘不哭哭啼啼的,那他想要做什么不成?到时候就算他爹要给他女人,他娘就会是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反正自己日后的妻子也是能生孩子的,只要给他娘生个儿子,他娘那里肯定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他妻子是个能生的,生那么三四个娃儿出来,他娘忙孙子孙女的事儿都头大了,哪里还能记得自己这个儿子?
百里睿扬越想越觉得就得这么办!
北辰洛此时哪里知道百里睿扬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竟然胆敢让他的亲亲梓儿做这样的事?而且竟然还敢和他的梓儿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更可恶的是竟然敢让他的梓儿对他百里睿扬的身体,露出那般打量的目光,害得他北辰洛的女人的目光这般赤果果地看着他?
如果北辰洛知道这些,估计百里睿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此时咱们的定王爷,正在深山老林里,千方百计地想要救出他的好兄弟,他女人的好哥哥呢。
只是目前的情况看来不怎么好,因为他虽然到了地方,不过容谦的身影却还没能瞧见,倒是见到了华贵妃。
那个女人浑身上下倒是有点狼狈,不过气色看起来还不算太差。
梓儿此时哪里注意到北辰洛在心里想什么,她现在只希望能尽快查清楚容谦的下落,这山里确实有人刚刚经过的痕迹,容谦被人带进山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
当然,北辰洛手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她不需要求证,也是相信的,现在不过是亲自确认而已。
往里面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山路就变得难走了不少,几乎就没有什么路可行的。那些人倒是有点本事,知道如果是在外面,定王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容谦的下落,所以把人带进这深山野林里面,他们寻找的难度自然是加大不少。
只是当梓儿找到他们进去的方向之时,北辰洛的人传了消息过来,容谦的消息到了。
除了容谦,竟然还有长公主的,虽然怀疑长公主所遇到的刺杀与容谦的极有可能一样,可看到确切的消息之时,梓儿和北辰洛的面色都不好看,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欧阳平,那么他的势力,确实比他们料想中的大,而且欧阳平的胆子,也比他们想象中的大。
要知道绑架一国之贵妃,也就相当于与皇上过不去,欧阳平如此做,不仅是与定王为敌,同样是与整个西瑞国为敌。
他难道就不怕死?
可以北辰洛和梓儿对欧阳平的了解,欧阳平怕死,而且非常怕。不然也不会在欧阳茹茹被北辰洛打断腿赶出延州城,他同样被赶出延州城之后,不敢当着定王的面多说一句。
不过欧阳平这个人也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得很,单从当初欧阳茹茹和梓儿她们在一起,被刺客伤到一事不难看出,他的气量有多小,当初欧阳茹茹受伤,本来就不管梓儿他们的事,可他偏偏要将事情赖在梓儿她们的头上。
更可恨的是,那一次的刺杀,也与欧阳茹茹脱不开关系,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欧阳茹茹安排的。
欧阳茹茹的狠,比起欧阳平来毫不逊色,欧阳茹茹更是能对自己狠得起来的人,那一次的刺杀,她之所以会让自己受伤,完全是为了上官轻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能让人刺自己一剑,试问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她那般狠?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将欧阳茹茹和欧阳平杀了,以除后患。
将那一封绑架容谦和长公主的幕后之人送过来的信看了一遍,北辰洛和梓儿对看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信中说容谦和长公主都在他们手里,他们的要求是要定王独自一人去见那幕后之人,且那人还在心里保证,他只是要求定王去见他,决计不会伤定王半分,而且也不会伤秦梓儿半分。
如此内容,倒是让北辰洛和梓儿都有些意外,那人的要求只是北辰洛去见他,可梓儿和北辰洛都清楚,所谓的去见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让北辰洛去见他,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杀了容谦身边的护卫和暗卫,杀了长公主身边的侍卫,将他们劫持,就只为逼定王去见他?
且那人对定王他们的动静看起来很了解,甚至还猜想得到定王有可能会顾及秦梓儿的安危,而不会去见他,连保证不会伤了秦梓儿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
虽然说,北辰洛和梓儿都不相信信上所说的,不会伤他们的性命,可北辰洛和梓儿都明白,有容谦在,他们就相当于受制于他,被他所掣肘了。
因为信上说得很清楚,一日定王不去见,就要容谦和华贵妃的一只手,待手脚都砍完了,就换身上其他地方的部位。
如果只是长公主一人,北辰洛和梓儿都不会在意,可容谦却是不一样,就算是刀山火海,北辰洛也必须依照信上所言。
他们......赌不起!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睿扬哥和毒王都在,我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北辰洛知道自己不可能还坚持待在梓儿身边保护,他只能调动足够的人保护好梓儿,因为这一遭,他必须要走一趟,不管等待着他和梓儿的是什么,他都必须走这一趟。
不然,他不会放心得下,梓儿也不可能放心得下。
别说容谦的一只手,即便只是他的一个手指头,他们,也赌不起!
容谦在他的手上,他们就相当于处了下风,既然对手已经把话挑明,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
“本王先送你回去。”
要北辰洛前往见那幕后之人的地方,就在这座山里面,那人并没有限定在什么时辰,只是在明天早上之前。
梓儿没有拒绝,因为她很清楚,即便自己拒绝北辰洛送自己回去,那个男人,也不会答应。
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是要先把她送回去的。
梓儿回到和林镇的客栈之后,心就一直紧紧地悬着,没有北辰洛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虽然能准备的,都已经给北辰洛准备了,能让他带上的东西,也已经让他带上了,她相信北辰洛的能力,只是想到容谦在他们手里,北辰洛会因此而受到掣肘,梓儿的心,就放不下来。
“洛的本事你也是清楚的,别太担心了。”
北辰洛离开之后,百里睿扬就一直陪在梓儿身边,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放心梓儿独自一人待着,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受伤,大家都不会那么担心她,可她身体受了伤,如果再不顾他们的劝阻,偷偷做些什么,比如说,偷偷跟在北辰洛身后,那不管是谁,都不会放心的。
况且,有百里睿扬在身边,梓儿的胡思乱想的情况,总该好一些。
毒王倒是想要和梓儿讨论一些医理毒药,只是还没和梓儿说上两句,梓儿就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毒王根本就没办法把她的思绪引到自己的话题上来。
于是毒王干脆跑到院子里捣弄他的毒药,屋子里只有百里睿扬和梓儿,还有同样受了伤的白玫。
“北辰洛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这家伙狡猾着呢。”这话梓儿与其说是说给百里睿扬听的,还不如是她自我安慰,自我说服。
百里睿扬自然是明白的,顺着梓儿的话,说了不少北辰洛曾经做过的事,果然,北辰洛的事儿比起毒王的那些医理毒药有用多了,听到北辰洛的糗事,梓儿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紧皱的眉头,紧绷着的小脸,都终于松开了。
“洛他真的让人在皇上的茶杯里吐过口水?”
梓儿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会做这般幼稚的事。
“你要不信,等阿洛回来,你亲自问他,那还是在他父王和母妃过世不到一年之时的事了,阿洛哪次看到皇上,心里不难受?不满是仇恨的?可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杀了皇上,他那个时候也杀不了皇上,皇上死了,西瑞国必大乱,皇上不死,阿洛自己也会陷入危险。
既然不能杀了皇上,总要做点什么,让他心里的仇恨得到暂时的发泄,所以阿洛就想在皇上的茶水里面吐口水,我和阿谦能怎样啊?只能帮他呗,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让埋在宫里的探子,在给皇上的茶水中吐口水,这事一共做了四五次。后来还是不希望暴露那一枚机灵的探子,此事阿洛才作罢了!”
梓儿既是心疼,又是无语,脸上的神色倒有些苦笑不得了。
“其实阿洛经历过的杀机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比这一次危险的,他都扛过来了,你想想,连皇上那样城府深沉,诡计多端的人都在阿洛面前讨不到好,不仅如此,阿洛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来越强大,你就该明白阿洛有多厉害,所以区区一个欧阳平那样的乡野野夫,根本不可能伤害得了阿洛。
再说阿谦也不是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了的愚笨之人,阿谦自小到大,也是同样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咱们这样的人,那个不是在阴谋诡计中想方设法让自己留得命在的?在最危险的关头,咱们这些人,最厉害的就是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所以啊,你就放宽心来,如果没有消息,咱们还会担心,可只要有了消息,于咱们而言,不管哪个消息有多不好,对咱们来说,都是好消息。因为,什么坏消息到了咱们手里面,只要咱们想,坏消息都会变成好消息。欧阳平斗不过阿洛的!”
不管是安慰,还是事实本就是如此,听了百里睿扬的话,梓儿心里都好受了不少,紧悬的心,也没那么担忧了。
“华贵妃那个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留着她在宫里,也许会是个隐患。不过呢,如果有她在,宫里估计会更热闹,皇上估计也会更头疼,所以到底是杀了她好呢,还是留着她,本世子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妹子你说说看,留着那个女人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看到梓儿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一些,百里睿扬终于能稍稍地安心一些,于是更想再接再厉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的心思不会全都放在胡思乱想的猜测上面。
其实百里睿扬不知道的是,就算梓儿担心北辰洛和容谦,她的理智也不会失去,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华贵妃身边得用的人并不多,她最大的倚仗就是皇上,所以如果她想对咱们不利,最多也就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可皇上又岂是自己的那人三言两语能左右得了的,留着华贵妃,倒也无妨。在几位皇子争夺皇位之时,她肯定会上蹿下跳,宫里越乱,阿洛要做些什么安排,也更容易一些。”
华贵妃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所以留着她给宫里天天堵,倒也是可以的。回宫之后,她就难以兴起什么风浪来。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说,咱两怎么能成为兄妹呢?瞧瞧咱两这思想,完全是同一水平的。”
看着夸张地叹着气的百里睿扬,梓儿唇角的笑容深了几分,没好气地白了百里睿扬一眼,“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要真不相信洛的能力,我是不会让他进山的。”
“嘿嘿,你相信就好,我这不是怕你一时转不过来嘛,不都说女人在遇到这些个事情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失去理智嘛?我怎么就忘了,我的梓儿妹妹可不是那些个普通女人。”
被梓儿看穿自己的意图,百里睿扬只是装傻赔笑,以自己这个妹妹的聪明,她看不穿自己才怪。
“行了,你也陪我那么久了,先去歇一会吧,今儿个听说你都没有休息呢,我之前不是让你好好睡一会儿的吗?你也没听,现在先去睡一会,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那你也到床,上去躺一会,洛之前可是说过,让你尽量别下床的吗?我说不动你,也管不了你,所以洛离开之后,你就没沾过床,现在总该好好听话了吧?”
百里睿扬当然会觉得累,可容谦和北辰洛没有安然无恙地回来之前,估计他都会睡不着。
最好的两个兄弟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他又哪里睡得着?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坐在这里,梓儿也不会去躺着的。
百里睿扬刚想让人扶梓儿到床上,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传话:秦明月相见梓儿。
百里睿扬皱着眉头看着梓儿,“你要见她吗?”
“她这两个多时辰里,都来第三次了吧?让她进来吧!”
前面两次秦明珠都陪着过来,这一次秦明珠不过来了,秦明月倒是有耐心,自己几次三番没见她们,她竟然还能坚持?
百里睿扬听梓儿这么一说,也只能让秦明月进来,只不过百里睿扬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回了凳子上面,他是打算让秦明月进来说两句话,说完就赶人的。
梓儿也由着他,她大概也猜测得到,秦明月是为着百里睿扬过来的。容谦的消息现在还属于下落不明,估计不少人都猜测他凶多吉少了,所以秦明月还不得抓住机会,攀上百里睿扬这颗金蛋。
“见过百里世子,给世子请安!”
瞧瞧,她这个大姐才是主人,同时也是病人,做妹妹的见到姐姐,不是关心姐姐的身体,而是先向一旁的世子爷抛媚眼,啧啧,秦明月在这个时代来说,还真是不矜持。
“眼睛抽筋就找大夫帮着看一看,这种病得趁早治。”
百里睿扬懒懒地睨了秦明月一眼,嘴里吐出来的话,真真是毒得很。
可秦明月的抗打击能力,或者说她的装傻能力,绝对是强悍的。
瞧她在百里睿扬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还能笑着说:“谢世子爷关心,月儿身子很好的,一点不适都没有。”
百里睿扬眉头一皱,厌恶地冷哼一声,眼角的余光都不再给她。
秦明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感觉了一下温度,道:“月儿泡茶的手艺还算不错,这茶水也有些凉了,不如月儿给世子爷重新泡一壶茶水来,可好?”
“不好,你手里碰过的东西,本世子都觉得脏。”
“咳,”梓儿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丫的,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瞧秦明月那发红的眼眶,啧啧,以她的脾气,竟然能忍成这样,梓儿倒有些意外了。
“世子爷何必这般羞辱月儿呢?难不成就因为月儿出身低微?就因为月儿是庶女,与姐姐的嫡女身份云泥之别,所以世子爷对姐姐刮目相看,对月儿却是如此的嫌弃?”
梓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古代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是演戏高手,那眼眶说红就红,说掉眼泪就掉眼泪,那表情绝对的到位,如果实在现代去拍戏,一定是一次就过。
促狭揶揄的目光看着百里睿扬,这丫的刚才说话也真是够毒的,人家小姑娘不就是喜欢他嘛,想要嫁给他嘛,有必要这样的嫌弃人家,人家好心帮他泡茶,竟然就说人家脏?
“本世子与你不熟,你我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因此本世子对你没有任何的情绪,何来嫌弃一说?至于说本世子侮辱了你,你大可怒骂本世子,就是请你别这么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本世子看着,真的恶心。后宅女人管用的手段,本世子自小看到大,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骂她脏怎么了?这样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达到自己的目的,别说是侍候自己,就算让她随便侍候一个男人,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这样的女人,他自然是觉得她脏的。
秦明月再强大的心里建设,自我安慰,此时被百里睿扬这般毫不留情地话击得粉碎,这个男人,自己不可能在他身上讨得了好。
如果不是因为容世子生死不明,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讨好百里睿扬,她担心如果她动作不快一点,其他女人定然会捷足先登。
要知道现在那些女人对定王爷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和希望,定王爷对秦梓儿的好,和对别人的狠,无意不说明,往定王爷那儿凑,只会让自己头破血流。剩下的男子当中,还有肃王和容世子,百里世子。肃王自然有人肖想,只是肃王经常不在客栈,就算想要入肃王的眼,也没那么多的机会。
更何况,单是想要做肃王侧妃,那也必须得皇上同意,皇家的侧妃,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如果让她们做侍妾,说真的,她们这些人当中,没几个想为妾,尽管是肃王的侍妾。
就算为妾,那也要是贵妾。
做世子的贵妾当然比做肃王的贵妾容易,而且世子的贵妾日后如果生下儿子,成为世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不管是容世子还是百里世子,府里都没有其他女人,这一点才是最吸引她们的。
容世子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三个男人当中,容世子的脾性最好,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家世又是无可挑剔,更何况,镇国公府只有容世子一位继承人,以后镇国公府的一切,还不都是容世子的,没有那些个兄弟妯娌私下算计,这日子想想就顺心又惬意。
容世子是好,可容世子现在被杀手绑走,生死不明,谁知道他是否会受伤?是否还能活下来?所以她们当然要先把目光放在百里世子身上。这一路回上京城,至少要十几天的时间,十几天的时间里,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十几天的朝夕相对,男女之间能发生的事情更多。
所以这样大好的机会,谁不想把握?
回了上京城,有的是比她们优秀的人来相争,到时候哪里还有她们的机会?
秦明月轻咬着下唇,心里却是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舍弃百里睿扬,干脆和秦明珠争肃王算了。
秦明珠的亲娘都已经不是相府的当家主母了,所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庶女而已。
既然她都敢肖想肃王,自己为何不能?
大不了和秦明珠一起嫁进肃王府。
不行,如果和秦明珠一起嫁进肃王府,那肃王侧妃的身份,自己就不大可能得到,不管从秦明珠之前的身份,还是她是自己的姐姐,如果她们一起进肃王府,最有可能的是秦明珠为侧妃,而自己为侍妾,或者她们二人都是侍妾。
以秦明珠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做肃王正妃的。
自己想要成为肃王的侧妃,秦明珠就不能嫁进肃王府。
现在,秦明珠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既然百里世子不是好人选,自己在他那里没有可能,那就全力缠上肃王。而且还要想办法解决了秦明珠,让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嫁进肃王府。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秦明珠不能嫁进肃王府呢?
秦明珠那个女人也是阴险狡诈得很,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目标换成了肃王,那在自己出手解决她之前,肯定会先对自己出手。
论心计手段,自己还是比不得秦明珠的。
梓儿和百里睿扬对看一眼,两人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秦明月,她这个时候在发呆?说发呆不对,应该说她竟然子啊他们面前,又在想着算计什么了吗?
这个女人......梓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有时候,真的听蠢的。不过,也不否认她有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手段。
“咳咳,我说三妹妹你不是说来看我的伤的吗?怎么进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三妹妹你关心一句你姐姐我?除了殷勤地侍候世子爷,就顾着发愣了,该不会是世子爷刚才的话,会让你想不开吧?三妹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人啊,就得学会面对现实,百里世子刚才那些话是说得直白一点,可他似乎也没说错。人啊,好事别太过于好高骛远的好。”
梓儿可没心情看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算计人,她要算计谁,要怎么算计,回她屋子里去。百里睿扬那么刺她,她都没有掩面而走,自己再给她下点重料,让她从自己这儿出门之后,再也不想进来。
免得这多事之秋,还有她过来犯人。
“大姐,我看大姐的气色不错,有定王爷细心照顾,大姐肯定会没事的,看到大姐这样,妹妹我也安心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儿要赶紧去做的,所以妹妹先走了,明儿个再过来看姐姐。”
秦明月急急说完,给梓儿行了个礼,就急急离开。
她得回去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对付秦明珠?还有肃王那边,自己之前一直没有使力,现在才开始对他有心事,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不然哪能入得了肃王的眼?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秦明月,梓儿和百里睿扬真觉得那个女人有点二了。
“其实把秦明月收进你的后院,也挺不错的,这样的女人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让她服服帖帖的。反正你以后总是要娶妻纳妾的,现在不如先收一个省心一点的,以后也可以少要一个能闹腾的。”
梓儿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茶水确实有点凉了,刚才应该让秦明月帮着泡一壶茶来试试的。
“哪个说本世子以后必须妻妾成群的?府里的女人多,事儿就多,本世子脑子混了,才会给自己招惹那么多的麻烦。”
以前他倒不觉得后院里的女人多有什么不好的,后来听梓儿说过几次女人多的坏处,倒是很有道理。
如果后院只有一个女人,府里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闹腾?
找那么多女人回来,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阿谦一直都是坚持不纳妾的,说是他爹既然没有妾室,他当然也不会纳妾,之前别人送给他的女人,他都用这个借口回了的。
至于阿洛,他有了梓儿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女人?
自己的两个好兄弟都坚持不纳妾,他当然也要跟着那般做才行,不然日后他们后院清净,自己的后院却是每天都闹腾腾的,还不得让他们笑话?
“你们家能允许你不纳妾?”
百里睿扬的家族与容谦和北辰洛都一样,他们家里兄弟姐妹多,他父亲的女人兄弟也多,所以他爹娘怎么可能允许他不纳妾?
“百里家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我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了主,我还那么辛苦干嘛?”
百里睿扬嘴里说得容易,其实心里也清楚,就算百里家的人现在都仰仗着他,可如果自己不愿意纳妾,这事儿肯定有得闹。
不过他既然决定了,不管他们怎么闹都没有用的。
烦心的是他娘的哭哭啼啼,之前就说他这般年纪还无后,哭哭啼啼地要往他房里塞人,还是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借口,现在不能让屋子里有女人,他娘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不过他之前既然能够以身体不适于为借口,日后倒也可以继续借这样的借口来用,就是急需要梓儿这个好妹妹帮帮他。
对上百里睿扬算计的炙热的谄媚的目光,梓儿皱了皱眉,这家伙这般模样,绝对是有坏心思。
“好妹妹,哥哥我对你好吧?日后如果阿洛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哥哥我绝对站在妹妹这一边,兄弟什么的,哪儿有妹妹重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梓儿一脸的鄙视,妹妹没有兄弟重要?哼,她如果信他,猪都能爬树了!
百里睿扬脸上的笑容笑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娘,她现在对你的医术,那是相当信服的,只要是你说的话,她决计一点都不会怀疑。所以日后我娘如果哭哭啼啼地要我纳妾,你就帮我作证,我不适于有太多的女人,女人太多,会伤了我的身体。”
梓儿眸光微微眯起,不怀好意地冷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娘说你不行?”
“没那么严重,就是我的身体,其实还是有些虚弱的,之前的毒,到底损伤了我的底子,所以在某些方面,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百里睿扬一脸拜托,满眼请求的卑恭模样儿,哪里还有刚才在秦明月面前的高冷样子。
“你的意思是要我撒谎?甚至是作出这种有损我医术名声的事儿?”梓儿满脸的鄙夷,鄙视地看着百里睿扬,忽而眸光一闪,不怀好意地目光在百里睿扬的身上如探照灯一样扫过。在百里睿扬差点忍受不了她那邪恶的目光之时,梓儿才开口,“你该不会身体真的有什么毛病吧?其实男人如果真有哪方面的原因,就应该尽早医治,你放心,这方面虽然我不精通,可如果不是非常棘手,应该能帮你治好的。”
刚刚去帮自家主子熬药回来的白玫,听着主子和百里世子两人说的话,心里真真为这两人捏了一把冷汗,他们难道没想过,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如果传到定王爷的耳中,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自己主子白玫倒是没有太担心,就算定王爷再生气,也舍不得伤了主子,找主子算账的。不过百里世子就不好说了,只怕定王爷的怒气,全都撒在百里世子身上。
白玫只能祈祷刚才那些话,定王爷永远不知道,不然,百里世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百里睿扬现在哪里想得到定王的怒火?他现在只想着只要有梓儿帮忙,就能解决他娘的问题,只要他娘不哭哭啼啼的,那他想要做什么不成?到时候就算他爹要给他女人,他娘就会是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反正自己日后的妻子也是能生孩子的,只要给他娘生个儿子,他娘那里肯定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他妻子是个能生的,生那么三四个娃儿出来,他娘忙孙子孙女的事儿都头大了,哪里还能记得自己这个儿子?
百里睿扬越想越觉得就得这么办!
北辰洛此时哪里知道百里睿扬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竟然胆敢让他的亲亲梓儿做这样的事?而且竟然还敢和他的梓儿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更可恶的是竟然敢让他的梓儿对他百里睿扬的身体,露出那般打量的目光,害得他北辰洛的女人的目光这般赤果果地看着他?
如果北辰洛知道这些,估计百里睿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此时咱们的定王爷,正在深山老林里,千方百计地想要救出他的好兄弟,他女人的好哥哥呢。
只是目前的情况看来不怎么好,因为他虽然到了地方,不过容谦的身影却还没能瞧见,倒是见到了华贵妃。
那个女人浑身上下倒是有点狼狈,不过气色看起来还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