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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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旺忙道：“小姨的心意也是一样的，娘知道了铁定高兴。说起来就她们亲姐妹两个，早该亲厚些。”
云叶冷哼了一声，“是谁先生事儿找茬的？我娘那里你家谁也不要去，云争他们过得好好的，你们去了就会惹事儿。若我知道你们哪个气着了我娘，饶不了你们！”
陈兴旺十分尴尬，正要再辩解几句，顾老他们进货回来了。
看着满车子卸下来的肉菜，陈兴旺眼睛一亮，忙上前帮忙。别的不动，只去扛那猪肉。
从齐庄拉来的时候，猪肉是两扇。要到了厨房以后，再由厨师分割，到时候猪肉、排骨、后腿再分家。
云叶见陈兴旺勤快，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顾老跟叶账房便去跟云叶说话，几个小厮忙着搬东西。
天泉饭庄要用的青菜和鸡鸭鱼肉，搬到了厨房或者放入冰窖，剩下的就是十香园的了。
陈兴旺心中激动，今天没有白来，终于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扛起一扇猪肉，随着一个小厮进了冰窖，算是开了眼界。
见那小厮放下东西便上去了，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哆嗦着双手狠狠揉搓进了半扇猪肉里。
此时冰窖里已经没有冰了，但是本就天寒地冻的，里面也凉。
看众人乱哄哄地进进出出，陈兴旺来来回回地也搬了好几趟。
陈兴旺来到院中，便听众人正在对账，见马车上还有不少食材，陈兴旺动手还要搬，小厮道：“这些要送到十香园的，不要再搬了。”
陈兴旺只得离了马车，见云叶在一边站着，忙过来道：“叶子，这没什么活儿了，我也得走了。”
云叶看看天色，“嗯。”
顾老拿着单子，把马车上剩的东西一一对过，突然道：“猪肉怎么少了一扇？”
叶账房和瑞扬忙过来，“不会的，我们上车前又好好点了一遍，清清楚楚是两扇肉。”
云叶道：“这么大，不会少的。看看厨房和冰窖，说不定谁抗了进去。”
两个小厮忙去了，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去了冰窖。
冰窖在院里，先看到了，小厮在低下喊：“这里有两扇。”说完，便扛上来一扇猪肉，放到马车上。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老道：“放好，走了。”
梁瑞扬道：“顾老，天挺冷的，您别去了。把单子给我，我去十香园送。”
顾老笑着捋捋胡子，看着云叶笑道：“这孩子勤快得很。”
云叶也点头，“让他去吧。刚对过了，无误。”
梁瑞扬喜滋滋地从顾老手中接过十香园的单子，跳上马车，跟着车夫去十香园送肉送菜去了。
陈兴旺胆战心惊又无比亢奋地出了饭庄，转头看无人追过来，一溜小跑地回了铺子。
张屠户正忙，见陈兴旺这会儿才来，抓起称杆子就朝着陈兴旺抽过来，“混账东西！哪里嚼蛆去了？想白拿工钱白吃饭是不是？累死老子了！”
陈兴旺直着脖子吼了一声，“哼！早晚不受你这鸟气！”
见张屠户还要打，买肉的人不耐烦了，“这肉到底还卖不卖了？”
张屠户忙转脸朝顾客笑着道：“来了！来了！”说着，抬脚跺在陈兴旺屁股上，“还不快去！”
陈兴旺没见到准信儿以前，到底不敢造次，赶紧拿起砍刀卖肉去了。手脚不停地招呼着卖完了案子上的肉，算是忙完了。
陈兴旺有事，抓心挠肝地坐卧不宁，帮着张屠户收了摊子、急吼吼地拉回了家。连午饭也不在张屠户家吃，一溜烟儿地跑到一间茶馆。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赏，陈兴旺大方地叫上了一壶茶、两碟子点心，人模狗样地吃喝起来。
那人来得却晚。
陈兴旺灌了一肚子茶水，两盘点心连渣都捏着吃了，在伙计的白眼儿中终于盼来了那中年男人。
陈兴旺忙站了起来，将男人招呼着坐下，得意地道：“爷，小的今儿个终于得手了！”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低声道：“当真？”
陈兴旺兴奋起来，道：“我把药……”
中年男人立即止住了陈兴旺的话，道：“出去说。”
然后，冲着茶馆老板道：“老板，这桌的记我账上。”
说完，便带着陈兴旺去了不远处的饭馆……
中午忙过了饭时，云叶便打算回别院了。正在换衣服，便听齐掌柜急匆匆地边走边喊：“夫人、夫人！”
春儿在门口忙问：“何事惊慌？”
云叶已经走了出来，见齐掌柜一脸苍白，沉声道：“别急，慢慢说。”
齐掌柜急得大冬天的一头汗，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十香园死了一个人、还有两三个中毒送医的，丁老板被衙门抓走了！”
云叶的脑子“嗡”地一声，“此话当真？”说着便忙往外走。
齐掌柜急道：“咱们门口的伙计听过往的行人说的，给我说了，我不敢信，忙派伙计过去看了，说衙门的人把丁老板、掌柜的、几个大厨和跑堂管事都给抓了。十香园门都封了呢！”
云叶的心狂跳起来，脸上却越发沉稳。
见身边的几个人都脸色沉重，云叶道：“大家不要担心，说不定是那人发病，怎地就一定是十香园的饭菜有问题？衙门没判之前，大家万万不要胡乱猜测、瞎传闲话，没得自乱阵脚。齐掌柜你管好咱的人。”
云叶眉头紧皱，缓缓坐了下来。
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死了一个还好说，其他还有几人中毒，事情便复杂了。
十香园以前便出过一次事儿，最后赔了钱不了了之。这次又来，事情却严重得多，竟然出了人命！只怕不会像上次那般简单可以过关。
接连出事儿，该不是十香园有内鬼？或者有人陷害？
十香园倒了，说起来自己家的饭庄少个竞争着，倒是受益者。只是，十香园从自己家庄子上进货，庄子上的收入便少了。
两项相抵，倒是弊大于利。可见，这事儿不该是自己这边儿的人干的。
再说，自己不授意，下边哪个人会去做这种害人又不利己的事儿？更何况，明知道自己跟十香园有姻亲！
那么，就是三王爷的人？
三王爷淡薄名利，连皇位都无意争夺，会为了一个饭馆出手害人吗？
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也许只是十香园的某个厨师或跑堂，心中对丁陌文不满，借此泄愤？
等等，刚才自己想到什么了？十香园从自己庄子上进货？糟了，自己家也会牵连进去！
若是两家都关了门，嗯，就剩百味阁了！
云叶的大眼微微眯起，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开了两辈子饭庄，遇到的大事小情不少，只是牵扯到人命，却是第一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云叶不语，齐掌柜急得直搓手，却不敢说一个字。
王大梁也有些惴惴不安，却也只得打起精神招呼客人。宾客们尚不知情，一个一个吃饱喝足地走了。
思虑了一会儿，看大堂也差不多空了，云叶问道：“顾老呢？”
齐掌柜摇头，道：“或许去御街工地了？”
云叶道：“去找他。还有，派人把瑞扬喊过来。”
两个伙计忙飞一般地去了。
瑞扬正在厨房打扫，听云叶找他，衣服也顾不得换，忙来了大堂。见云叶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夫人，您……”
云叶示意瑞扬坐下，俏脸紧绷，问：“瑞扬 ，我问你话，你可得如实回答。人命关天的事儿，一丝儿也马虎不得。”
梁瑞扬忙挺直了后背，小脸严肃，重重地点头，“夫人有话直说。”
“十香园刚才死了一个食客，还有几个中毒的。”云叶边说边观察梁瑞扬的脸色变化，“十香园已经被衙门封了。”
梁瑞扬大吃一惊，到底是个小孩子，随即便有些害怕，立即问道：“那怎么办？”
见梁瑞扬没有眼神躲闪，表情也是初听此事小孩子该有的反应，略略放了心。便没有再问什么，只道：“你小心着些，看着了别人的道儿。”
梁有福敦厚，梁瑞扬虽聪明也不是个心肠歹毒的，就算以前第一楼跟福祥居是对头，也不至于梁瑞扬要在十香园做什么手脚。
很快，顾老便到了。
路上已经听说了十香园的事，顾老忧心忡忡地进了饭庄，见云叶正跟梁瑞扬说话，心中更是一沉。
云叶跟顾老视线对上，顾老忙道：“云叶，我们得去衙门看看。”
云叶起身，道：“我正有此意，喊你来，便想和你一起去。”
顾老点点头，“衙门不是吃素的，若是咱们去得晚了，只怕丁老板要吃大亏。”
齐掌柜便忙命备马车，要送两人出门。
顾老突然想起一事，问：“丁御史那里可知道了？还有丁老板的岳家，也得知会一声。”
云叶道：“我想十香园应该有人去报信了，不过，咱们家还是派人去通知一声的好。记住，丁夫人那里可不要去，她有身孕，再急出个好歹来 ，倒是罪过。”
齐掌柜忙道：“夫人，我知道了，这就派人过去。你们小心着些。”
顾老看了云叶一眼，提醒道：“不跟宁寒说一声？”
陈兴旺忙道：“小姨的心意也是一样的，娘知道了铁定高兴。说起来就她们亲姐妹两个，早该亲厚些。”
云叶冷哼了一声，“是谁先生事儿找茬的？我娘那里你家谁也不要去，云争他们过得好好的，你们去了就会惹事儿。若我知道你们哪个气着了我娘，饶不了你们！”
陈兴旺十分尴尬，正要再辩解几句，顾老他们进货回来了。
看着满车子卸下来的肉菜，陈兴旺眼睛一亮，忙上前帮忙。别的不动，只去扛那猪肉。
从齐庄拉来的时候，猪肉是两扇。要到了厨房以后，再由厨师分割，到时候猪肉、排骨、后腿再分家。
云叶见陈兴旺勤快，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顾老跟叶账房便去跟云叶说话，几个小厮忙着搬东西。
天泉饭庄要用的青菜和鸡鸭鱼肉，搬到了厨房或者放入冰窖，剩下的就是十香园的了。
陈兴旺心中激动，今天没有白来，终于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扛起一扇猪肉，随着一个小厮进了冰窖，算是开了眼界。
见那小厮放下东西便上去了，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哆嗦着双手狠狠揉搓进了半扇猪肉里。
此时冰窖里已经没有冰了，但是本就天寒地冻的，里面也凉。
看众人乱哄哄地进进出出，陈兴旺来来回回地也搬了好几趟。
陈兴旺来到院中，便听众人正在对账，见马车上还有不少食材，陈兴旺动手还要搬，小厮道：“这些要送到十香园的，不要再搬了。”
陈兴旺只得离了马车，见云叶在一边站着，忙过来道：“叶子，这没什么活儿了，我也得走了。”
云叶看看天色，“嗯。”
顾老拿着单子，把马车上剩的东西一一对过，突然道：“猪肉怎么少了一扇？”
叶账房和瑞扬忙过来，“不会的，我们上车前又好好点了一遍，清清楚楚是两扇肉。”
云叶道：“这么大，不会少的。看看厨房和冰窖，说不定谁抗了进去。”
两个小厮忙去了，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去了冰窖。
冰窖在院里，先看到了，小厮在低下喊：“这里有两扇。”说完，便扛上来一扇猪肉，放到马车上。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老道：“放好，走了。”
梁瑞扬道：“顾老，天挺冷的，您别去了。把单子给我，我去十香园送。”
顾老笑着捋捋胡子，看着云叶笑道：“这孩子勤快得很。”
云叶也点头，“让他去吧。刚对过了，无误。”
梁瑞扬喜滋滋地从顾老手中接过十香园的单子，跳上马车，跟着车夫去十香园送肉送菜去了。
陈兴旺胆战心惊又无比亢奋地出了饭庄，转头看无人追过来，一溜小跑地回了铺子。
张屠户正忙，见陈兴旺这会儿才来，抓起称杆子就朝着陈兴旺抽过来，“混账东西！哪里嚼蛆去了？想白拿工钱白吃饭是不是？累死老子了！”
陈兴旺直着脖子吼了一声，“哼！早晚不受你这鸟气！”
见张屠户还要打，买肉的人不耐烦了，“这肉到底还卖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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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旺没见到准信儿以前，到底不敢造次，赶紧拿起砍刀卖肉去了。手脚不停地招呼着卖完了案子上的肉，算是忙完了。
陈兴旺有事，抓心挠肝地坐卧不宁，帮着张屠户收了摊子、急吼吼地拉回了家。连午饭也不在张屠户家吃，一溜烟儿地跑到一间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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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旺灌了一肚子茶水，两盘点心连渣都捏着吃了，在伙计的白眼儿中终于盼来了那中年男人。
陈兴旺忙站了起来，将男人招呼着坐下，得意地道：“爷，小的今儿个终于得手了！”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低声道：“当真？”
陈兴旺兴奋起来，道：“我把药……”
中年男人立即止住了陈兴旺的话，道：“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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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忙过了饭时，云叶便打算回别院了。正在换衣服，便听齐掌柜急匆匆地边走边喊：“夫人、夫人！”
春儿在门口忙问：“何事惊慌？”
云叶已经走了出来，见齐掌柜一脸苍白，沉声道：“别急，慢慢说。”
齐掌柜急得大冬天的一头汗，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十香园死了一个人、还有两三个中毒送医的，丁老板被衙门抓走了！”
云叶的脑子“嗡”地一声，“此话当真？”说着便忙往外走。
齐掌柜急道：“咱们门口的伙计听过往的行人说的，给我说了，我不敢信，忙派伙计过去看了，说衙门的人把丁老板、掌柜的、几个大厨和跑堂管事都给抓了。十香园门都封了呢！”
云叶的心狂跳起来，脸上却越发沉稳。
见身边的几个人都脸色沉重，云叶道：“大家不要担心，说不定是那人发病，怎地就一定是十香园的饭菜有问题？衙门没判之前，大家万万不要胡乱猜测、瞎传闲话，没得自乱阵脚。齐掌柜你管好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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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死了一个还好说，其他还有几人中毒，事情便复杂了。
十香园以前便出过一次事儿，最后赔了钱不了了之。这次又来，事情却严重得多，竟然出了人命！只怕不会像上次那般简单可以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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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园倒了，说起来自己家的饭庄少个竞争着，倒是受益者。只是，十香园从自己家庄子上进货，庄子上的收入便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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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自己不授意，下边哪个人会去做这种害人又不利己的事儿？更何况，明知道自己跟十香园有姻亲！
那么，就是三王爷的人？
三王爷淡薄名利，连皇位都无意争夺，会为了一个饭馆出手害人吗？
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也许只是十香园的某个厨师或跑堂，心中对丁陌文不满，借此泄愤？
等等，刚才自己想到什么了？十香园从自己庄子上进货？糟了，自己家也会牵连进去！
若是两家都关了门，嗯，就剩百味阁了！
云叶的大眼微微眯起，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开了两辈子饭庄，遇到的大事小情不少，只是牵扯到人命，却是第一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云叶不语，齐掌柜急得直搓手，却不敢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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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摇头，道：“或许去御街工地了？”
云叶道：“去找他。还有，派人把瑞扬喊过来。”
两个伙计忙飞一般地去了。
瑞扬正在厨房打扫，听云叶找他，衣服也顾不得换，忙来了大堂。见云叶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夫人，您……”
云叶示意瑞扬坐下，俏脸紧绷，问：“瑞扬 ，我问你话，你可得如实回答。人命关天的事儿，一丝儿也马虎不得。”
梁瑞扬忙挺直了后背，小脸严肃，重重地点头，“夫人有话直说。”
“十香园刚才死了一个食客，还有几个中毒的。”云叶边说边观察梁瑞扬的脸色变化，“十香园已经被衙门封了。”
梁瑞扬大吃一惊，到底是个小孩子，随即便有些害怕，立即问道：“那怎么办？”
见梁瑞扬没有眼神躲闪，表情也是初听此事小孩子该有的反应，略略放了心。便没有再问什么，只道：“你小心着些，看着了别人的道儿。”
梁有福敦厚，梁瑞扬虽聪明也不是个心肠歹毒的，就算以前第一楼跟福祥居是对头，也不至于梁瑞扬要在十香园做什么手脚。
很快，顾老便到了。
路上已经听说了十香园的事，顾老忧心忡忡地进了饭庄，见云叶正跟梁瑞扬说话，心中更是一沉。
云叶跟顾老视线对上，顾老忙道：“云叶，我们得去衙门看看。”
云叶起身，道：“我正有此意，喊你来，便想和你一起去。”
顾老点点头，“衙门不是吃素的，若是咱们去得晚了，只怕丁老板要吃大亏。”
齐掌柜便忙命备马车，要送两人出门。
顾老突然想起一事，问：“丁御史那里可知道了？还有丁老板的岳家，也得知会一声。”
云叶道：“我想十香园应该有人去报信了，不过，咱们家还是派人去通知一声的好。记住，丁夫人那里可不要去，她有身孕，再急出个好歹来 ，倒是罪过。”
齐掌柜忙道：“夫人，我知道了，这就派人过去。你们小心着些。”
顾老看了云叶一眼，提醒道：“不跟宁寒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