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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老将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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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宫中用的蔬菜是从齐庄进来的,宫中不少厨师也是天泉饭庄的人,云叶便有心提醒宁寒一句。

    “此时宫中多是一品大员,饭菜上但凡出一点儿事,便是大事儿。我不能进宫,你倒要过去提醒一声他们。凡事小心些,莫着了别人的道!”

    宁寒摇头,“不会有事儿的。司膳部的人也不是白吃饭的,他们自然担着天大的干系呢。此时进宫的物品,都查验得比以往更为仔细,不是谁随便就能动手脚的。”

    “再说了,咱们的人是挣钱去的,岂有砸自己买卖、毁自己名声的?皇上跟太子也不是糊涂虫,我已经把三王爷的所作所为,知会了太子。”

    “也一一禀报了皇上,包括三王爷那幕僚的供词。此时,皇上跟太子都看着呢,若他再敢闹什么,只怕要削为平民了!”

    “所以,即便有些什么事儿,也找不到宁府头上。你只管放心吧。”

    云叶第一次听说宁寒做的这些,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笑道:“那好吧。有你在,我可以安心做个大肚婆了。”

    百味阁关了。

    掌柜跟账房傻了眼,遣散了一众不满的厨师跟伙计 ,急匆匆地便去了王府。

    三王爷自然不在王府,王妃也刚从宫中回来,听丫头报掌柜跟账房来了,便有些头疼。

    两人进来,便跪下磕头,“主子,百味阁关张一个月,这可当真是王爷的意思?”

    王妃先命两人起来,吩咐人上茶,待两人坐定,王妃便叹了一口气,“王爷着了别人的道儿,被父皇训斥了。帽子倒也不小,只说不孝。王爷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掌柜有些不解,问:“怎么说是着了别人的道儿?难不成有人在暗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妃便有些咬牙切齿,道:“朝堂都夸天泉饭庄做得好,说咱们百味阁不守孝道,太后大丧期间,依然……”

    王妃一摆手,“算了,不说了。你们把厨师们都打发走了,也回家歇着去吧。且等着一月过去,再回来开张。”

    账房还是个挺忠心的,听王妃如此说,知道事情已成定局,道:“王妃,不是我说话难听,一个月之后再开,我看咱们馆子的生意只会更差!等王爷回来了,可得想个法子才好。”

    掌柜也说:“是啊,本就没有什么客人。趁着他们歇业,咱们开着,还落个不赚不赔。等一个月后,天泉饭庄开业,天也入了伏天,他们饭庄上了冰,咱们的馆子哪里还有生意哟!”

    “再说了,这两天,听说十香园又上了新菜,叫什么火腿的。有钱的商户们都抢着尝鲜呢。”

    “说什么,梁氏买不到的,倒可以过来饭庄里尝尝,价钱高些也值得!我看,商户们请客还礼,倒都直奔十香园了!”

    三王妃点点头,脸色有些阴鸷,道:“所以说,云叶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小觑。这么难得的食材,自己竟一点儿也不藏私。天泉饭庄关了,她竟让给了十香园。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掌柜便道:“听说那火腿菜定价挺高,食客们还是趋之若鹜。王妃您看,要不您跟王爷商量一下,等咱们馆子开张了,咱们也去进些火腿,上几个新菜?”

    王妃便有些犹豫,道:“说起来,进货倒不值什么。梁府当年也给王府送有对牌。不过,那对牌也没有怎么用过。这么一来,倒变成了去梁府进货。只怕让云叶那女人看笑话。”

    账房道:“还有十香园,此时竟也成了敌手。”

    掌柜一听也有些皱眉,道:“说起来,咱们跟他们竟是死对头呢。 十香园就是个在旁边呐喊加油的,只要天泉饭庄倒了,十香园根本不足为虑。”

    王妃颇有些不赞同,看向两人的眼神儿便有些责备,“浑说什么?都是你们如此轻敌,如今才酿成了大祸!想当初,天泉饭庄咱们没有放在眼里,现在倒好,竟超过咱们去了。”

    “还有那十香园,本想着丁陌文一介商户,能有多大能耐。不成想,跟天泉饭庄绑在一起,竟也赶了上来。”

    “这几个月竟也越过百味阁,跑到前边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等王爷出来,第一个要收拾的不是天泉饭庄,倒该是这十香园呢!”

    掌柜便道:“上次收拾得就是轻,我看这次倒该下些重手。”

    突然想到账房不知详情,又懊悔自己嘴快,忙转移了话题,对王妃道:“主子,您累了,咱们也不多打扰了。您见了王爷,只管好好商讨个主意。咱们跟天泉饭庄拼不过,还能再落在十香园后边?别说王爷没面子,就连我们也感觉没脸呢!”

    王妃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这些天只管歇着吧。等太后的事过了,咱们再说。”

    第二日到了宫中,到底寻着机会跟三王爷见了面,夫妻两人简单说了几句。

    王妃把掌柜的话学了一遍,道:“掌柜说厨师们虽有些不高兴,到底都安抚住了。伙计跑堂们倒也没什么,各自回家歇着了。”

    “只是,咱们被天泉饭庄压一头也就算了,若是以后又败在十香园手下,也太没有面子了些。掌柜让我跟您讨个主意,看看有什么法子,好歹再不能落在十香园后边。”

    三王爷脸色不虞,道:“以前十香园落在咱们身后十条街,这两年丁陌文跟云叶绑在一处,倒不好办了。两家又有姻亲,实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动不得天泉饭庄,也不好动十香园。”

    三王妃便有些不快,“依你这么说,咱们只能坐以待毙了?我们好歹也是皇室贵胄,败给丁家一个商户出身的,真是没有面子。”

    三王爷眉头紧皱,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掌柜也想了两回法子。不过就是当时几天好用,迫得十香园关了门。事情过去、时间一长,人们便忘了。”

    “为打发那些人,咱们倒折损了不少银两。再说,都是大损阴德之事,还是少干为妙。若有一日报应到孩子们身上,后悔也来不及。”

    女人是最疼孩子的,听三王爷如此说,王妃也有些后怕。

    说起来,死的陈兴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底也算是一条人命。还有上回中毒的那几个,王府在他们身上,也没少花钱。

    十香园跟天泉饭庄还不是不痛不痒的,不过几天,便又生意兴隆了。

    说来说去,竟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主意!

    三王爷道:“说他们降价、歇业是为了报复咱们,却也没有挑明了说,咱们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且天泉饭庄每次找的好理由,咱们竟不能置喙!”

    不是梁氏回馈客户、便是天泉饭庄新店开业庆典、此次更是连太后的薨逝都给用上了,让自己简直无话可说。

    想去找谁告她一状,竟连个把柄也抓不住!

    想到这里,三王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出去后,我看倒要派人暗中找社老一趟。让他们敲打敲打云叶,天泉饭庄以后断不可再如此瞎搞!”

    每个行业都有行业协会,京城的饮食行业也不例外,丁陌文跟三王爷都是其中的成员。

    宁寒是天泉饭庄的老板,自然也该在列。宁寒没空,拒绝了;云叶是女人,自然也没参加。

    说起来,京城繁华地,社老里面颇有不少名气很大且威望很高的。

    天泉饭庄开业以来,京城里的高档饭庄日子都不好过。

    百味阁都被打倒了,其他人还用说么?十香园要不是傍着天泉饭庄,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所以,不能不说,丁陌文这个人是个十分识时务的男人!

    三王爷道:“虽然国有国法,但是行有行规。你回去便让掌柜去找社老们,大家拧成一股绳,云叶即便本事再大,也不好办。”

    王妃一听,也高兴,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一群老头子围着她磨叨,也够云叶喝一壶的了。”

    其实,三王爷这一招想得很对。

    便如现代一般,同行之间是该有个协调机制,或同行相交、或一致对外。

    总之,有这个行业协会,还是有些作用的。

    于是,当社老们组团找上门来的时候,云叶便知道这是三王爷在反击了!

    这日,云叶无事,去了新店。

    管掌柜一见云叶,便道:“夫人,这几天正打算去找您禀报呢,恐您身子不爽利,没敢去。那边倒催了好几回了。”

    云叶坐下,接过账本,一边翻看一边问:“有人找我?”

    管掌柜道:“可不是嘛,是饭馆业的社老们。那日过来三个人,只说要见饭庄老板。知道宁将军忙,让夫人出面也好。”

    “我给打发走了。前日又来,只说若是夫人过来了,便过去通知他们一声。在咱们饭庄里见面也可。”

    云叶停止了翻看账本的手,问道:“他们要说什么?可是为了咱们打折的事儿?”

    管掌柜点点头,“我试探了一句,好像是为了这个事儿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