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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她轻轻地写着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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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医院,被这样一群人惊扰着。

    那着急走来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心和恐惧,而闻讯赶来的医生,不,应该是医生团队,真的有一个团那么多。

    并不知道病人哪里受伤,只是在接到电话后,各个科室的专家全部赶来,只为了营救南城首富商祺修。

    很多人会想,若是他真的醒不过来会怎样,可是没有如果,因为商震用自己的生命起誓,若是救不活商祺修,他要这家医院来陪葬。

    安静的走廊上,乐瑶低垂着脑袋,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星星慢慢地迈出脚步,站在她的面前来,伸手,抱住她。

    “妈妈!”

    乐瑶颤了下长长的眼睫毛,抬眼看着小星星。

    他那张于商祺修一样的脸,原来只是相似,现在却全然一样来,她的手指缓缓伸出,落在小星星的脸上,轻轻地捧起来。

    “是你啊?”

    她轻轻地呢喃,虚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来。

    “妈妈!”

    小星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只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她安慰和支持,便又是叫了一声。

    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发出,乐瑶才看清楚面前的脸庞,明显稚嫩很多。

    “小星星!”她呼喊出声,然后抱住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按在了怀里。

    眼泪倏地又一下滑落下来,湿了面颊,浸了衣角。

    “妈妈,他是不是爸爸?”虽然之前和商祺修在西班牙谈过一次,但是乐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所以他想现在是要知道的。

    乐瑶顿住,手指落在小星星的后背上,有些无措的扣着,然后慢慢地开口来,“是,他是爸爸!”

    终于说出来了,三年前没有说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出现,说了只会徒增小星星的悲伤而已,三年后没有说是因为害怕他会抢走了小星星,而现在却是想说出来,需要说出来,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应该为他担心!

    心里并没有难过,相反说出来后是一片的释然。

    ——

    “瑶瑶,你去睡一会吧?”胡兰心心疼的看着乐瑶,商祺修从手术室里出来,她就没有扎眼,一直守在这里。

    “妈,我不累!”乐瑶勉强的笑了,然后又是看着商祺修来。

    她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能移开视线来,就是怕商祺修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她。

    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膝盖破碎的极其严重,虽然大骨头接了回去,但有很多敲碎的骨头不能回归到原位,最后,只能用人工骨才代替,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影响,但老年时走路多了会痛。

    乐瑶听到一声的话已经泣不成声来,这个傻瓜,为什么要那么狠。

    “瑶瑶,你吃点东西吧,不然你身体会撑不住的。”胡兰心扶着她的肩膀,这个傻孩子,这一天一夜的守着,也是没有进食。

    扶着她肩膀的手一顿,才发现乐瑶浑身都抖动的厉害。

    “瑶瑶,你怎么了?”胡兰心感觉到手心里的变化。

    乐瑶只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合眼,头疼的很,在那即将晕的时候,她的手指紧紧攥紧来,尖锐的手指甲刺过掌心的肉,双手抱住胡兰心。

    “妈妈,我怕!”

    “瑶瑶......”胡兰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们两个都是苦命的孩子,这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奈何商祺修这般的死心眼,她当时冲进去的时候,在看到商祺修那条腿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他是要把欠她的都还给她。

    “妈妈在,不要怕,他一定会醒来的!”虽然商祺修对乐瑶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但是三年来他一直在暗地里出现在胡兰心的身边,她所做的事情无形中都有人来帮忙,不然三年的地摊生活不会没有一个人来要租金的,只是因为他开了口,还有那家里大小的事情,想起那次他亲自给她搬上去的纯净水桶,或许这辈子他商祺修还没有为一个女人做过那个,心口也是一痛,老天爷啊,你真是不长眼吗,两个孩子折腾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让他们安稳在一起呢?

    “兰心,你和瑶瑶去吃点饭,我和小星星来看着!”商震带着小星星走过来,开口道。

    “走吧,瑶瑶,你不吃饭他要是知道了也会担心的!”知道她不会过去的,即便饭桌和病床只在一个房间,她也是不愿意离开半分,甚至于她去洗手间都是急匆匆的,每次出来的时候,手上的水都没有甩干。

    乐瑶拗不过胡兰心,只得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来。

    商震心疼的看着眼睛红肿的乐瑶,然后又回头来看着商祺修,忽然大惊,他的眼皮再跳。

    “祺修!”商震只以为他要醒过来了,便是激动的喊道。

    刚被胡兰心扶着走了一步的乐瑶,听见身后的声音,甩开胡兰心的手臂转身就跑了起来。

    “碰”的一声,刚刚是靠疼痛制止住的眩晕,这会身子都是软的,这刚走了一步,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瑶瑶!”商震和胡兰心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

    整个那样一摔,乐瑶的眩晕也好了,也顾不住上身体的痛,借着胡兰心的手臂就要起来。

    “他醒了!”这时,小星星叫了一句,手指指着床上的商祺修。

    “祺修,真的醒了!”商震跟着看过去,发现刚才还只是睫毛动的,这会却是连眼睛都睁开了。

    刚醒过来的眼睛受不了灯光的强烈,慢慢地又是眯了一下,然后朝着他们看去。

    乐瑶刚被扶起半个身子,一条腿还跪在地上,商祺修只一眼就看到了,挣扎着就要起身来,眼角都急的通红。

    “瑶......”

    啪嗒!

    眼角的泪落下来,乐瑶摇着头看着要下来抱她的商祺修,快速的站起身子,一下就走到了床边,双手抱住他的上半身。

    商祺修慢慢地抬起手臂来,抱住她的腰,没有用力。

    商震和胡兰心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牵着小星星的手出了病房。

    “你吓死我了,我,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呢,你个傻瓜!”这是第一次乐瑶只想要用力的抱住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撒手来。

    适应了几分钟后,商祺修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却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为什么那么傻,我都说不要了,你没有听见吗,呜呜呜......”担心,害怕,委屈,无助,在他醒来的这一刻全部都释放出来,此时就真的只想好好的抱住他,跟他就这样到地老天荒。

    “终归是要还的,不然我怎么对你好?”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说道。

    不还给她,他就永远站在她前面,看不到她的好,这样把欠她的全部还了,他们就可以在一起来,并肩看前面更好的风景。

    人工骨又怎样,没有了膝盖又怎样,甚至没有了双腿又怎样,他要的只是一个乐瑶,是他愿意拿生命来换的人!

    “不要哭了!”他拍了下她的背,终是不忍她在这样哭泣。

    乐瑶抽泣着坐起身,一双眼睛盯着他,明明是天天见到,却仍然格外的想念,双手捧起他的脸,一个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祺修,以后我们好好的!”那个吻过后,她拉着他的手,慢慢地认真地说着。

    他们以后好好的,一起到天长地久,天荒地老!

    “嗯!”他点头来,很认真的点头,双眸锁着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刚才摔倒了,疼吗?”

    “不疼。”她摇头,那点疼怎么能跟他相比。

    一想到他膝盖处的伤,乐瑶的眼泪又是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瑶瑶,我也不疼!”他接着她的话,也是认真地说着。

    乐瑶看着他,明明右腿被吊的老高,明明一脸的惨白,明明嘴唇都是病态的干裂,明明讲话都是虚弱的,可却逞强说自己不疼,她想全世界最后说谎的莫过于商祺修了。

    她拉住他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另一只手握起,却留出食指来。

    然后,那食指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地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手心的纹路顺着她指头的温度,直接到达心的最深处。

    ——我爱你!

    我爱你,在岁月的长河里,我爱你,在每一个的伤痛之后,我爱你,在无数个日出和日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