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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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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锦澜淡淡的瞥了眼角落里的徐大夫。

    叶老太太的脸色霎时难看到极点,目光如冷箭,嗖嗖射向徐大夫。

    不错,若是宁姨娘根本不曾有孕,滑胎岂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还有方才她亲眼所见,那个鲜血淋淋的死胎!

    徐大夫察觉到叶老太太眼中的冷厉,身子抖得更欢了,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话。

    叶家是官,他是民,且做下这等事,放在寻常人家也是不得了的大事,更何况是叶家这重高门贵府?此时此刻,他终于后悔了,不该贪那几百两银子,帮宁姨娘遮掩行事。

    徐大夫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糠筛,再也顶不住砰砰给叶老太太磕起头来,“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不关我的事,是,是她!”徐大夫指着宁姨娘慌乱的嚷道:“是她让我这么干的,还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全是她,实在是不关我的事啊!”

    本就是拿钱办事,如今到了生死关头,三百两银子虽诱人,可拿了银子也得有命花不是?因此徐大夫如竹筒倒豆,一股脑将事情原原本本吐了出来,一字不落。

    叶老太太和叶霖的面色青中泛黑,已然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倒是宁姨娘,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地板,看不清表情。

    “吃下送子果,脉象至多似三、四个月的孕妇,到了五、六个月就极容易叫人发觉,前几日宁姨娘差人送了信,说是要想法子滑胎,我,我这才匆匆准备东西,直至今日上门......”说罢徐大夫又不停的磕头求饶。

    叶老太太深深的吸了口气,眸光冷冽,“那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徐大夫目光有些闪躲,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具刚出生不久,扒了皮的幼猴。”

    叶老太太闻言,不由闭了闭眼眼,她虽料到定不是死婴,可徐大夫亲口承认时,心里仍旧觉得失望不已。

    片刻后,叶老太太睁开眼看向叶霖,“他就交给你处置吧。”语气中透出一丝索然无味。

    徐大夫一脸惊骇,拼命的向叶老太太磕头求饶。

    叶霖早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当即喊了人来,将徐大夫扭着拖出了门,他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宁姨娘,“母亲,这贱妇就任凭母亲做主。”说罢拂袖大步而去。

    不知是叶霖这番话激起了宁姨娘的求生念头还是旁的原因,宁姨娘软倒的身子竟慢慢撑了起来。

    叶老太太根本不愿多看她一眼,目光直直的盯着锦澜,眼中复杂之色顿显,今日若非这个孙女儿,恐怕没人会发觉宁氏瞒天过海的算计,可这番从容淡定,心思缜密,却让她生出一丝陌生。

    老太太明白,眼前的人儿已经不再是以往任人随意操控的叶家二姑娘了。

    面对叶老太太的目光,锦澜面上一片坦然之色,虽说她做事也不算光明磊落,例如对阿虎,对雪菊,都是使了手段才得到证词,可她所做的一切均无愧于心,又何必闪躲?

    对叶老太太,她心里自然也是百般的恭敬,不管怎样,老太太都是她的长辈,只要老太太不再想方设法的暗算母亲,她仍是当初乖巧听话的好孙女儿。

    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

    宁姨娘并未察觉到叶老太太和锦澜之间诡异的气氛,叶霖那一脚踹在她身上,虽未中要害,但也伤了身子,她瘫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几下,咳出丝丝血沫黏在苍白的唇上,格外醒目。

    “老,老太太。”宁姨娘笑了,同她以往温婉的浅笑不同,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白却染着猩红的牙齿,显得十分狰狞骇人,“虽说我害太太落水,可太太到底平安无事,算起来也不过是欺瞒了老太太和老爷罢了,罪不至死,想必老太太如今头疼不已吧?到底该怎么处置我才好?”

    笑着笑着,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猩红的血沫喷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了叶老太太的鞋面上。

    “你!”叶老太太大怒,却不得不承认宁姨娘的话有理。

    当初为了笼络宁姨娘为己用,她费了一番功夫,为宁姨娘上了官府的纳妾文书,不想今日却成了绊脚石,有了文书的妾同一般的妾不同,并不能随意打杀,死后还得好生安葬,并可记入宗祠。

    “姨娘怕是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使。”锦澜早就料到宁姨娘不会这么轻易俯首认罪,嘴角淡淡一翘,伸手就要去拿托盘里的荷包,却被唐嬷嬷一把拦住,抢先一步将荷包攥在了手里。

    “姑娘,这东西脏,还是让奴婢来。”

    锦澜看着唐嬷嬷坚持的摸样,只好点了点头,示意唐嬷嬷将荷包里的东西取出来。

    唐嬷嬷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打来,往左手掌心一倾,再轻轻抖两下,一张小黄纸便倒在了掌心上。

    “不知姨娘可还记得这张符?”锦澜瞥了眼唐嬷嬷手中的小黄纸,目光转到宁姨娘身上,“说起来都四年了,这符保存下来也是十分不容易,好在今日总算物归原主,了去我这番记挂。”

    宁姨娘嚣张得意的笑声在看见这张黄符时,嘎然止住,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唐嬷嬷的手,嘴里喃喃道:“不,怎会?这东西...怎么可能?”

    叶老太太眸光微闪了下,抬眼望向唐嬷嬷手中所谓的符纸,黄中泛白又透出丝丝诡异的红,老太太皱起眉头,“澜丫头,这到底是什么?”

    锦澜扫了眼惊恐万分的宁姨娘,淡淡笑道:“这就得问宁姨娘了。”

    “二姑娘说笑了,这东西是二姑娘拿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宁姨娘强装镇定,可声音中透出的颤抖就连沐兰都能听得出。

    “姨娘居然不知道?”锦澜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道:“嬷嬷,将东西拿给姨娘仔细看看,说不准就会认出来了。”

    唐嬷嬷点头,依言往前走了两步。

    “不!——”宁姨娘突然尖声叫道,边胡乱挥着手身子边哆嗦的往后缩,“不要过来!这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走开!”

    唐嬷嬷止住脚步,回头同锦澜相视一眼,锦澜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唐嬷嬷便退了回来。

    叶老太太这时也看出来了,唐嬷嬷手里的东西绝对不简单,顿时凝声问道:“澜丫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不快说!”

    事到如今,宁姨娘这番举止已然是不打自招,锦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对叶老太太轻声道:“祖母可还记得四年前大姐姐曾有过一次癔症?”

    叶锦薇癔症?

    叶老太太沉吟片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锦澜淡笑道:“那会儿祖母正巧上京未归,自然印象不深,当时大姐姐无缘无故得了癔症,府里头还曾传起风言风语,说这乃是因为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冲着了大姐姐,后来我还特地同母亲去了趟灵济寺上香祈福,好保佑大姐姐早日康复。”

    唐嬷嬷和沐兰见她说得这般轻巧,又记起当年步步艰辛,提心吊胆的情景,眼中都不由泛涩。

    说到灵济寺,叶老太太便隐约记了起来,当时李管事确实禀报过这样一件事,她扫了宁姨娘一眼,又问道:“这同唐嬷嬷手中的符纸有何关系?”

    “祖母自是晓得,扬州的百姓大多供奉药王,拜佛祖或是三清道祖,只是扬州除了灵济寺,报恩寺,普陀庵,静心庵,还有三清观,玄玉观之外,还有一处知之甚少的庙宇。”锦澜看了眼身子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宁姨娘,继续道:“那便是乩童庙!”

    乩童庙三个字犹如催命的阎王,让宁姨娘好不容易才支起的身子再度瘫软在地。

    “乩童庙?”叶老太太失声惊呼,她自然清楚乩童庙是什么,后宅中总免不来一切明争暗斗,乩童庙同一些道婆大仙一样,明面上可同普通寺庙一样祈福求愿,可暗地里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锦澜一提及乩童庙,叶老太太顿时就明白当年叶锦薇癔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脸色霎时冷到了极致,乩童虽比不得巫蛊之祸,可害人之处也不小,没想到宁姨娘竟然会将乩童庙的东西弄进府里!

    锦澜点了点头,“这张黄符便是从大姐姐的衣裳内发现的,后来取了符,大姐姐的癔症正巧就不药而愈了。”

    “二姑娘真是荒谬,即便这是乩童庙的东西,又同我有什么干系?随便弄张纸符就想栽赃不成?”宁姨娘强行咽下喉咙中翻涌的腥味,冷笑道。

    “那为何姨娘碰都不敢碰这张符?”锦澜稍稍侧头,故作疑惑的问道,随即恍然轻笑,“是了,我倒是险些忘了,乩童庙里头求来的纸符,若是害人不成,便会反噬自身,难怪姨娘不敢触碰。”

    “你......”宁姨娘张口想反驳,却被锦澜抢先一步。

    “姨娘也不必狡辩了,虽说扬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但只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来一回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差人亲自走一趟,到乩童庙问个清楚明白!”

    叶老太太哪还会怀疑?她巴不得立即就处置了宁姨娘,因而趁着锦澜给的台阶顺势而下,喊了几名婆子进来,指着宁姨娘冷声道:“姨娘得了急症,为了让姨娘好好将养身子,将姨娘送到庄子上养病吧!”

    “老太太...”宁姨娘惊恐万分,刚想张口却被婆子堵了嘴,用力抓着挣扎不休的手一扭,反剪在身后,几人合力将她半拖半抬的压出了门。

    既然得了急症,那么暴毙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就算传出去,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看着宁姨娘挣扎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锦澜垂下眼帘,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山,终于彻底崩塌,她突然觉得有些惆怅,但更多的却是轻松与欣喜。

    “澜丫头,那污秽的东西还不赶紧烧了!”叶老太太看着唐嬷嬷手里的纸符,仿佛是吞了个苍蝇一般恶心,脸上的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祖母说的是这个?”锦澜将纸符捻起,这回唐嬷嬷没有再拦着,她慢理斯条的将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符拆开,灿然一笑,“这不过是张普通的护身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