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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你想生,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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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你想生,我会考虑

    那滴水就是从龙虾仔的手上滴下来的,他灵活的跟猴儿似得,早就在毛胡子之前去井边喝过水了。

    “你怎么跑上面去了?”我不禁为龙虾仔捏了把冷汗。

    毛胡子解释道:“龙虾仔就这德行,喜欢倒挂着,夫人不用在意他摔不下来。”

    龙虾仔对着我们露齿一笑,又从电扇上爬到较为安全的橱柜顶上,蹲在角落腼腆的看着我们。

    厨房里,小深准备绿豆粥和小菜,正用尾巴托着游入客厅。

    “爹爹,娘亲,吃饭啦!”

    毛胡子一见小深,眼睛都直了,小深看见家里闯入了陌生人也立刻竖起脖子,发出警告的“呲呲”声。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是我!毛胡子,咱们在蛇坑里见过的。”

    要是此刻有那个邻居突然来我家串门,就能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认真的对着一条两米来长的黑蛇讲话。

    我可不希望这样的花边新闻传出,不动声色的跑去院子里把院门关紧。

    小深上下打量了一番毛胡子,发出一声冷哼:“哼,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你拖累了娘亲,害我的亲娘豁出性命保护你们!”

    小深口中那位被毛胡子拖累的娘亲自然只的是我,另一个“亲娘”说的是那条母蛇。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小深蹬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肉眼可见的雾气委屈的从眼眶里冒出来。

    很明显,小深把母蛇的死全部怪在毛胡子身上了。

    “确实是我害了你老娘,没什么好解释的,毛胡子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能还你!”

    “好啊,现在去死!”小深一点都不客气,吐着性子,邪恶的吼着。

    “死就死!”毛胡子也是来真的,说着就要去厨房找刀。

    他刚跨出一步,一抹黑影就快速从我眼前闪过,紧接着就听见小深突然发出的惨叫。

    “啊……”

    那黑影抓住了小深的蛇尾巴跟甩鞭子似得在地上左右乱挥,把小深抽的晕头转向。

    小深也恼火了,身子一抖就露出真身,一下子客厅就被小深将近百米的体型填满。

    那个黑影也被小深尾巴一弹,逼近墙角。

    我们这才能够看清,原来灵活的黑影就是一直躲在橱柜上的龙虾仔。

    他为了保护毛胡子,才冲出来和小深争斗。

    小深的蛇脑袋上被摔出了好几个血包,愤怒的张开血盆大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角落里惊慌失措的龙虾仔。

    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龙虾仔一口吞掉!

    我和毛胡子都吓懵了,只有赢湛波澜不惊的看着这一幕,薄唇轻启,“你娘亲饿了,小深准备一下开饭。”

    我不敢置信的睨着赢湛,性命有关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然,更让我无法相信的是,小深听到赢湛的话,瞬间合上了长满锯齿的嘴巴,对着快要被吓尿的龙虾仔危险的吐了吐信子,然后转过身挤出一个孩童般天真的小脸。

    “好的,爹爹,小深现在就去准备。”说着,小深就慢慢缩回了两米来长的体型,跑去厨房拿了三副碗筷。

    毛胡子额头滑落一颗惊骇的冷汗,怔怔的问:“那我还要不要去死?”

    “你欠小深的,慢慢还,你这条命还有用。”赢湛似乎早就算好了利益得失,话语里不带丝毫感情。

    小深也乖顺的没有插嘴,只是不再看毛胡子,把他们当做透明的。

    于是乎,在我们家客厅里就出现了,我、赢湛、小深坐在饭桌上吃饭,毛胡子、龙虾仔一左一右站在我们身后的奇怪局面。

    赢湛喝了两口粥,将视线落在身旁的银色手提箱上,箱子上装着一个密码锁,看上去非常高级。

    “密码是三个八。”毛胡子说道。

    赢湛修长的手指按下数字键,密码锁闪出一个绿灯“咔擦”一声打开了。

    我好奇的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孝敬二老的一点心意。”毛胡子嬉皮笑脸的回答。

    小深酸里酸气的插嘴道:“你敢说我娘老?”

    毛胡子一下脸色聚变,“不敢,我是说送给主人和夫人的礼物。”

    我怕他们又闹翻,转移话题,“什么礼物,快打开看看。”

    赢湛把箱子递给我,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浅笑。

    “要不要那么神秘啊?”我随意的把小手搭在手提箱上,往上翻开。

    一张张映照在朝阳下的成熟男人的俊脸便映入眼帘!

    毛爷爷!箱子装的竟然是一叠叠崭新的毛爷爷,我似乎还能闻到钞票特有的香味。

    赢湛在我盯着钱快要留下口水之前,大手一按把箱子关上。

    “这些钱哪来的?”想到毛胡子那些不堪回首的前科,我短暂的兴奋豁然消失,只怕这些钱又是毛胡子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毛胡子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说:“夫人还记得蛇坑里那只大变色龙嘛?离开蛇坑时,龙虾仔捡了一大包变色龙的鳞片。昨天我们在罗密欧上班,一个阿拉伯酋长的夫人发现了龙虾仔脖子里挂着的鳞片,一摸之下触手生凉,欢喜的不得了,当场就请我们卖给她。可我不知道鳞片值多少钱,想着一片一万块就差不多了,就对着那阿拉伯富婆比了个一字。”

    我粗略数了下箱子里的毛爷爷,起码有百来万,和毛胡子的开价大相径庭,不由狐疑的皱起眉头。

    毛胡子继续说道:“我们运气好,那个阿拉伯富婆立刻就同意了,还问我们能卖给她多少。龙虾仔一共捡了十一片,我就做主卖给富婆十片鳞片。那富婆也是大手笔,随便一个电话,就有一个白袍送来了一个手提箱给我。我去更衣室一数钱,发现那富婆给了我们整整一百万!她还以为我比的那个数字一,是十万的意思!哈哈哈!”

    “收下这笔钱,你以后不要再抛头露面了。”赢湛把箱子推进我怀里,把毛胡子的馈赠当做理所应当。

    可我怎么听这话,怎么刺耳。

    不抛头露面是什么意思?

    是让我少出门,还是让我放弃当医生?

    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我倔强的把装满钱的箱子推到桌子另一边。

    “我不能要。”

    闻言,赢湛嘴角的弧度隐没,眼眸微沉,“这是母蛇的卖命钱,你确定不要?”

    “要不要当由小深做主。”我把问题抛给小深。

    小深从粥碗里抬起头,看了眼沉甸甸的手提箱,吐出一句,“小深不要,性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做好的!不愧是娘亲的好小深!

    我夸赞的把小深搂紧怀里,小深的眼角有些湿润,却在泪水决堤之前忍住了。

    “那你拿回去吧。”赢湛手指一挥,手提箱就飞入毛胡子怀里。

    毛胡子一脸莫名,似乎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钱。

    赢湛扔给毛胡子一包种子,慵懒的命令,“找个避光的池塘,把种子投下去。”

    “好。”毛胡子一接到任务,又有了精神。

    而龙虾仔收到小深变身后的惊吓还没回过神,依旧警惕的躲在客厅的橱柜顶端。

    我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叹息:“小深是男孩,龙虾仔也是男孩子,要是家里能再有一个女孩就好了。”

    赢湛正在看报纸,那是一份英文报,不问可知是从零那边得来的,而赢湛的英文却是从我的英文书中自学的。

    我不想承认,自以为无敌的学霸称为已经被赢湛霸占。

    也不明白他一个千年男鬼,为何要学英语。

    赢湛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报纸上,“为夫准许你领养一个女孩。”

    “干嘛要领养,我可以自己生啊!”此言一出,我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赶紧捂着嘴巴,红着脸蹬着赢湛。

    赢湛星眸流转,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我平摊的小腹上,“你想生,我会考虑,但不是现在。”

    “你想生,我会考虑,但不是现在……”

    赢湛说的话在我的脑中千回百转,听见他面无表情的说这句话时,我的内心莫名的撕痛着。

    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我感觉自己渐渐的被赢湛控制在掌心,他可以轻易对我说出“不要抛头露面”这种话,也可以决定我今后可不可以怀上他的孩子。

    似乎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替我做主。

    这种事对于21世纪的现代女性来说,未免过于可笑。

    心里堵着一口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家里跑到了村子附近的小河边。

    小河蜿蜒曲折,宽度不过二、三米,说它是条河不如称它是条溪更加妥当,但立在岸边的一块石碑上书“汹河”,则又说明了,这条河在千百年前是多么波涛汹涌,波澜壮阔,只是再强大的存在都抵挡不住岁月的腐蚀,变成了现在这样盈盈流淌的景象。

    我捡起河边的一块鹅卵石,用力扔向湖面!

    “哎呦!哪个不长眼用石头扔爷爷!”毛胡子粗矿的声音从河面上生长的一片芦苇丛里冒出。

    “咦?夫人?”毛胡子怒气冲冲的脸见到我后转变成了惊讶。

    我也有点好奇,“你在这里干嘛?”

    “主人让我在水里投些种子。”

    “是什么的种子?”

    “不知道,主人没说。但主人提起过,种子结果之后,会比变色龙的鳞片还值钱。主人还说,等到来年夫人就不用抛头露面,养在家里就好。”毛胡子一脸憧憬的说着。

    我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赢湛说要养我,我内心挺温馨的。可像是小猫小狗似得被养在家里,那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如此想着,我更加坚定了想要脱离鬼掌,保持自立的决心。

    “夫人,您怎么大热的天,也跑来河边喂蚊子?”毛胡子被晒得如红高粱的脸上,露出不解。

    我随意回了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你不会死那么早。”赢湛冷峻的声音从我身后冒出,一把黑伞遮挡在我的头顶。

    出们太急,我竟然把外婆留给我的补丁黑伞都忘带了。

    黑伞在赢湛的手里与普通的雨伞无异,但这把伞从赢湛手中转交到我的手中之后,无数暗金色与血色交织的符咒便如雨后春笋般从伞中心冒出。

    “人的寿命都是生死簿上定死的,九十九岁已经是高寿了。”我理直气壮扬起下巴。

    赢湛把小深所在的木牌递给我,“其他人的寿命自然记在生死簿上,可你的性命在我们缔结阴亲之时就已经属于我。”

    我们只是结了阴亲,又不是签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