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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雨夜里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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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

    慕容白醒了,她睁开眼,然后便歪歪斜斜的往外走。

    外面站着宋晚致。

    少女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慕容白觉得有些奇怪,这院子,怎么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她顿了顿,忽然想了起来,怎么,那些爬满院子的爬山虎怎么不见了?!

    虽然昨天晚上这里黑得很,但是她还是能看清楚,眼前的这座院子,到处都是爬山虎,还想着今早上起来提醒大家小心蛇,但是现在,怎么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这,这……”慕容白看向宋晚致,她昨晚不会在做梦吧?!

    但是宋晚致依然没动,她正对着她,然而却是看向院子的高处,似乎,在想着什么。

    于是,慕容白也随着将自己的目光一转。

    顿时,她差点吓得跪了下去!

    天!这是什么?!

    这排院子的房屋后面,竟然出现了,一条龙!

    妈呀!

    她抖了抖,又抖了抖,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该,怎么,办?”

    宋晚致道:“白姐姐,这是雕塑。”

    嘎?!雕塑?!

    慕容白这才仔细一看,发现眼前的那条巨龙确实一动不动,但是这条巨龙却栩栩如生,目光威严,那双眼睛仿佛是穿透黑暗的冷阳,带着某种极致的杀戮和诡异,却又有着无上的尊贵和骄傲,站在那里,俯视众生。

    怪不得呢!

    慕容白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是龙?!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龙”这种怪物!

    有了还不乱套了!

    有了这世间上的人还不通通去死了?!

    宋晚致的目光落到它金色的鳞片上,从院子后面露出的身体,每一片鳞片都有腰般粗壮,一层层的紧扣在身体上,散发着夺目的黄金色的光芒。

    朝阳初升,那鳞片随着阳光折射出千万道光芒,仿佛在瞬间,要照亮整个华城。

    慕容白看了会儿,却发现宋晚致还没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由心中疑惑,一个雕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呀?!

    但是,她看着宋晚致依旧抬起头,眉目间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困惑,于是,她不由得后退几步,顿时,惊得直接跪下了!

    她去!雕塑龙后面是什么?!

    这,这哪里是一个破院子?!

    这,他妈的是天上宫阙好不好!

    巨龙后面,却是一望无际的高大银杏,一重重的覆盖在整个天地里,结着的硕大的果子累累垂钓,甚至,还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香味,那是外面的银杏果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而在银杏间,竟然飞出一只雪白的仙鹤,一声嘹亮的清啼,然后,往天空飞去,然而,在飞过半空的时候,仿佛又遇到了某种巨大的屏障,“砰”的一声又摔了下来,一个颤抖,急忙又展开了翅膀,稳住身形。

    白鹤这种东西,对于四国人来说,非常的难得,一般都是修行极高的人才会有,而且每年四榜重开的时候,都是以白鹤来领,自然身份尊贵。

    但是,这样一只白鹤竟然出现在这里,未免太奇怪了吧?!

    慕容白的目光再一看,发现那层层叠叠的银杏之间,除了间或的看都没看过的树木之外,有的是华屋,而在远处,还有着一座白塔,更远处如何,却是一点也看不见了。

    慕容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间破院子,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地方偏僻到极点,他们在华城东转西转了好久才摸到这里来,以为就是一间破院子,而周围毫无人声,肯定是华城最为萧索的地方,但是哪里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变成了这样!

    难道没人看到吗?!

    难道没有人推门进来看一看吗?!

    昨晚进来的时候可能所有的地方都被那爬山虎给覆盖住了,但是,怎么一晚上,这些爬山虎又跑去哪儿了?!

    慕容白觉得匪夷所思。

    而这间破院子和后面的那片地方,仅仅是一门之隔,但是,不知道为何,向来胆大的慕容白却不敢进入。

    她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敬畏。

    那种敬畏不分血脉和种族,只会让人心生震撼,想要跪下去亲吻脚尖。

    宋晚致却收回了目光。

    她在脑海里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她转头,对着慕容白微笑道:“白姐姐,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回来给大家做着吃吧。”

    慕容白这回该惊异的看着宋晚致了,睡了一觉起来身后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然而眼前的少女依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被宋晚致的目光一看,顿时,觉得,是呀,这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于是,慕容白进屋去,和那些迷迷糊糊还在睡的人说了一声,便拿着钱和宋晚致一起出了门。

    ——

    华城广阔,方圆百里,在夜帝闭关的时间内,强大的地方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流转。

    天枢阁是梁国的仅次于观星阁的地方,每日,被任命的天枢者都会站在最高处,然后拿着“千里眼”,透过那薄薄的镜片然后观望华城的每个地方。

    一个强大国家总是潜藏着无数的危险,而每一个细小的枢纽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结局。

    梅见雪是今日的天枢者。

    她是女人,在天枢阁中,她是唯一的女人,但是,她却有着超越男人的敏锐力,早晨的阳光升起的时候,她便站在高处,然后观察。

    接着,她便发现了折射的一道光。

    她顿时愣了愣。

    因为,按照她的直觉,她强烈的感受到,这不是普通的光。

    然后,她急忙将千里眼的那薄片换了下来,转头道:“给我拿天星片来。”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静,甚至冷静到了古板的地步,但是,身后的人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要用天星片?”

    这是他的妻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令人已经为这片土地奉献了一生,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中已经快速将天星片递了过去。

    梅见雪迅速的换上,但是,当她再次去感受的时候,却发现,那道光,不见了。

    她等了许久,然而阳光徐徐照来,瞬间洒遍整个天地,凤凰花在绽放着最后一点绚烂,仿佛迸发着要将整个华城点燃。

    一如往日。

    她终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走下了天枢阁的望台。

    “发生了什么?”男子开口询问。

    梅见雪眉间少见的有褶皱,她道:“我似乎,发现了一缕光。”

    “光?”男子疑惑。

    光有什么好奇的?

    每日的阳光,星光,水光,甚至在特定的天气里,可以观察到从柯塔雪山上反射过来的冰雪之光,哪一日最常见的不是光?

    梅见雪看着他,声音一如既往:“我看到了,黄金之光。”

    “什么?”男子的手一颤抖,面前那些繁复的镜片突然一抖,“哗啦啦”的落满一地。

    梅见雪皱眉道:“再等等吧,如果真的是黄金之光,那么,就不可能出现一缕,所以,等到我再次确认之后再说吧,因为,这实在影响太大了。”

    黄金之光。

    那是,传说之光。

    ——

    她还在犹豫看没看到的东西,有一个人已经看到了。

    苏梦忱站在船头。

    小舟破开水波一倾,迎面的风吹来,吹开男子的一角衣衫,扑面而来的凤凰花色给人以沸腾的美感,然而男子站在那里,却仿佛所有的火焰都与他无关。

    六年之后,他再次踏上梁国的这片土地。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道光,黄金色夹在在阳光里,像是根本分不清。

    然而,这个世间,他已经很难找到自己分得清的东西了。

    他自然知道这黄金之光意味着什么,于是,男子的眸光一闪。

    而后,趴在苏梦忱肩上的小狐狸也突然睁开了眼睛,而后,突然站了起来,抬起小小的脑袋,望天!

    那是同类的光芒,或许,是更为强大的所在,在淹淹没的奇迹里,成为一种禁忌。

    苏梦忱转头看着那只小狐狸。

    小白立马龇开牙齿,然后对着苏梦忱谄媚的一笑。

    苏梦忱将手中的大钱给了旁边的老者,微微颔首:“多谢您老人家了。”

    说完,一抬脚,落在了地面。

    那道光芒,至少告诉他,这次的三年大试,将会有更多的风云。

    或者,是更多的危险。

    ——

    而现在,在华城的大街上,宋晚致正在挑选着小菜,因为那院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想要做饭做菜也不大可能,所以暂时还是选点熟菜回去,先吃着。

    华城小街上豆腐很好,宋晚致便让大婶多打了一点,然后又让大婶在蘸料里面少放了点辣椒,然后,这才转身,然后,往回走去。

    华城自然比昭都还热闹,穿过小街,便到了大明街。

    这是华城最大的一条街,人潮如涌,宋晚致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东西,慢悠悠的走着。

    耳边传来许多声音。

    上午时候,旁边的酒楼里却满满的坐满了一群人,华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经挤满了一堂,然后伸长了脖子看着上面拿着惊堂木的人。

    “先生先生!再给我们讲讲晚致小姐的事情吧!”

    “是啊!三日通明!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她一面就好了!”

    ……

    人们不断的开口,瞬间,整个酒楼里全部被这样的声音给占满。

    人们对于强者总是抱着极大的仰慕和兴趣,更何况,“宋晚致”这三个字。

    在短短三个月之内,这三个字已经传遍了整片土地,甚至,已经超过了昭阳公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少女,将会是传奇。

    一个,绝无仅有的传奇。

    宋晚致就走在下面,耳中滑过这些声音,最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而就在她停顿的时间内,突然间,一个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喂,前面站着的,不知道让道吗?没见到我家小姐的车辆?!”

    这个声音很嚣张,嚣张到了一定地步,但是,旁边站着的百姓,都认为,宋晚致做的不对。

    没看到身后是谁的马车吗?!

    宋晚致微微侧身,才发现身后的人都自动散去,大明街的这边,便只有她一个人呆着。

    于是,她非常平和的说了一声:“抱歉。”

    接着,便让开。

    那个赶车的汉子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高高的扬起马鞭,赶着那马车向前。

    马车不华贵,但是,在梁国,华贵的马车很多,这辆马车却是独一无二的。

    秋家的马车。

    现在的梁国第一家族。

    所以,像这样的家族,走在大街上,自然是有骄傲和横行的理由的。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突然间,一个声音,穿过重重的人群,像是旱天雷一般的降临。

    那声音很温柔,但是,仿佛冰山积雪,在她的世界里突然降临。

    “夫人,小心些。”

    ——夫人,小心些。

    突然间,像是穿过时间的洪流,那人突然站在面前。

    那时候她性子跳脱,非要去爬上那百米高的千年古树,那个声音就在下面开口。

    ——阿晚,小心些,别摔着了。

    那时候她为哥哥庆生,便小小的一个拿着勺子在皇宫的厨房里乱捣鼓,那个声音就在旁边开口。

    ——阿晚,小心些,别烫着了。

    阿晚。

    阿晚。

    阿晚。

    如今人世流转,谁还会叫她的名字?!谁还会在她做每一件事的时候,在旁边提醒,小心些。

    这些念头不过一瞬,然后,她便向发了疯一样向着前方冲去,然而,拨开重重人群,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人影。

    宋晚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恍惚了好一会儿,方才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怎么可能呢?

    那个少年,现在还冰冷的躺在那雪山之中,用她的鲜血温养着最后一点生命的气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垂下眼眸,最初的时候,她常常能听见他在喊她,或者在曾经的弥留之际一次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个幻影罢了。

    她又在那里站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接着,便迈开了脚步。

    她回到院子的时候刚好是正午,然而,站在院子外面,她抬起头来,又愣了愣。

    因为,从院子外面看,那个本来在院子后面的龙,竟然消失了!

    哪怕宋晚致见过无数的东西,但是现在,她依然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

    不仅仅是那条龙,便是今天早晨所见的一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从这里看荒芜的东西。

    宋晚致推门进入。

    进了门,再抬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今早上,难道是梦不成?但是,这间院子里的爬山虎,却也是切切实实的不在了。

    小黎一看宋晚致便跑了过来,从宋晚致手里接过东西。

    “苏姑娘,大小姐呢?”小黎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的改变称呼。

    而宋晚致刚想回答,便看见慕容白走了进来,她抬起头来也愣了好半晌,很显然,今早上将她下了一大跳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看了宋晚致一眼,没从宋晚致身上看出多少,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小黎,问道:“今天早上你们起来,有没有看到院子后面有什么东西?”

    小黎犹豫的摸了摸脑袋,然后眼睛一亮:“有呀!”

    慕容白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听到小黎道:“不过现在肯定没有了吧,飞都飞走了。”

    飞,都飞走了?!

    慕容白瞪着眼睛看向她。

    小黎被唬了一跳,宋晚致微微一笑,然后迈进了院子。

    “你说什么,飞走了?!”慕容白吓着。

    “是,是呀,不就是几只屋子上的猫头鹰,吗?飞走了,怎么了大小姐?”小黎也吓着了。

    慕容白:……

    宋晚致进去,将豆腐等东西倒出来,然后大家就着干粮,吃了一顿,接着便坐下来开始商议以后在华城该怎么办。

    宋晚致听到他们开始说着一些落日族内部的事情,也不便插嘴和听,于是便转了身子,到了另一间屋子里,然后,开始小小的午睡。

    睡了一觉起来,她又盘腿而坐,又开始进行知己和知彼的修炼,然而却发现,再也找不到昨晚的感觉。

    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她刚刚收手,托着腮想着的时候,慕容白推门进来,她看着宋晚致,问道:“今晚你忙不忙?”

    宋晚致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今晚我并没有事。”

    “哦。”慕容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宋晚致,眼底有着宋晚致看不透的诡异和兴奋,“我今儿上午发现一个好地方,今晚你随我一起去吧。”

    看着慕容白那兴奋的样子,宋晚致不由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好。”

    慕容白反而忍不住了:“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

    宋晚致微笑道:“等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慕容白被噎了一下:“对,你说的很对。”

    等夜晚降临,慕容白便带着宋晚致走出了院子。

    宋晚致走到半路,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道:“要不我们回去吧,看这个天气似乎要下雨。”

    今晚的风是有点大。

    但是再大的风也阻止不了慕容白现在激动的心情,她拉着宋晚致的手,然后飞快的往前走。

    宋晚致今晚本来想出来熟悉熟悉一下华城的,但是没料到被慕容白拉着几转,便来到了河边。

    繁华的灯火倒映在河水里,影影绰绰的暗影里,停着几艘小船,而在小河的对面,却是一排排飞阁流丹。

    慕容白站快步走到桥头,然后回头看着宋晚致还站在对面,喊道:“阿晚妹妹!快来呀!”

    宋晚致叹息一声,轻声道:“我来了。”

    说完也跟了上去。

    谁都没有看到,旁边的小舟,突然间,微微一荡。

    慕容白见宋晚致走得比较慢,干脆抓着宋晚致的身子往前面飞奔而去。

    而当宋晚致被慕容白拉着手站在了那些飞阁正面,才反应过来,慕容白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

    这姑娘,竟然将她带来了,青楼。

    宋晚致无奈的看向慕容白:“白姐姐,你怎么……”

    慕容白贼兮兮的道:“怕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看见一个从这里面出来的,太好看了。”

    宋晚致道:“要不白姐姐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慕容白顿时两只眼睛一瞪,然后拉着宋晚致的手将她拽了进去:“你怎么可以不进来,来,跟着我!”

    一进去,脂粉气息顿时迎面扑来,一个美妇人走了上来,一看两人,眼里便带了笑意。

    大梁不比其他的姑娘,民风向来开放,所以女儿家进青楼的也不再少数。

    那美艳妇人问道:“两位姑娘要什么?”

    慕容白看了看身边的这姑娘,心里一横:“将你们这里最好的男的给我找来!”

    美艳妇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然后道:“两位姑娘这边请。”

    慕容白拉着宋晚致的手便往里面走。

    今日,一定要让她这个妹妹见见男人的好处!

    而在外面,一群人围在一个男子的身边。

    “三少爷。”那些人的声音压低。

    秦三站在那里,冷冷的勾了勾嘴唇:“看清楚那两个女人的身影了吗?”

    “看清楚了。”

    秦三道:“待会儿进去,知道该怎么做吧?”

    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一进入这地方,便是干净的,也让他们变得不干净!还敢和他对着干,那么今晚,便让她们付出代价!

    而宋晚致被慕容白拉着进入,然后便坐在了屋子里。

    屋子里布置的十分雅致,甚至还插着一枝凤凰花,旁边点着香,但是这香,宋晚致一闻,便知道含有助兴的作用,她默不作声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粒丸子,然后轻轻的在手中捏碎,然后,便坐下了。

    而片刻之后,便有两个少年被带了上来。

    那美艳妇人道:“这都是清官儿,吹拉弹唱什么都会,性情温和。”

    她瞅着眼前的姑娘,在风月场上做了这么久,自然能看出这些姑娘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一打量眉眼,便将两个一直留在那里的清官儿给推了出来。

    这两人一个叫弄月,一个叫抚琴,轻轻柔柔的模样,上来坐在那边询问了些许,便在那里弹琴,宋晚致转头看着慕容白勾了酒壶喝着酒,然后半闭着眼睛听着享受,于是站起来,悄悄的走出了房门。

    这座院子建造的也显然与别处不同,在里面,甚至还有单独的庭院,种满了花草,而在暗处,影影绰绰的仿佛有无数的人影。

    宋晚致在风雨桥上走。

    这架桥显然不是为了真正的遮风雨,而是为了站在高处观赏这里的景致,将两座阁楼相互连在一起。

    今日无星无月,桥上并没有人。

    宋晚致一个人在上面走。

    站在半空的桥上,风便显得更大了,宋晚致站在那里,整个人似乎都要被风吹起来,然而迎面而来那一缕缕风,却仿佛要将一切的愁绪给吹散。

    站在桥头,此处反倒有别样的宁静。

    她闭上眼,不由想起今天上午听到的那个声音。

    夫人,小心些。

    她这一生,所求已不多,只要在有生之年再听到那个声音一次,便足够了。

    风雨桥上的灯笼有细微的光,将少女孤零零的身影映在桥上,丰富也在随风飘荡。

    她闭上眼,突然间,听到“哒”的一声。

    而后,千万的声音顿时从天上砸了下来。

    下雨了。

    暗处突然间传来无数的声音,有少女嗔怪的声音,有男子劝慰的声音,还有鸳鸯被打断后骂人的声音,寂静的地方突然间热闹起来,想要将一切碾碎。

    宋晚致微微的笑了。

    有时候,这才是滋味不是吗?

    热闹了一阵,暗处的男男女女全部飞快的往屋内走去,只剩下宋晚致一个人站在那里。

    天地间是一片寂寥。

    只剩下雨敲下来的声音。

    风夹杂着雨声汹涌的袭来,宋晚致站在桥正中,便感觉到了那被风吹着一颗颗落在她身上的雨点。

    但是,突然之间,扑在她身上的雨点没有了。

    而后,她便听到有雨点落在伞面的声音。

    很急。

    然而,又仿佛,很温柔。

    她的心突然一跳。

    而后,睁开了眼。

    眼前飘荡着一把伞。

    伞很大,很厚,很旧。

    她顿时呼吸一滞,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伞柄。

    接着,她低头。

    无边的雨水下,那人站在雨水中,背负着手,满身布衣湿透,却分毫不见狼狈之态,仿佛这世间最无拘无束的朗月清风。

    他抬头,含笑,任凭雨水落在他身上,然后,深深凝望而来。

    伞在你手中。

    晚致,我在这里,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