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黑驴蹄子专卖店 > 第93章 卫宣公墓3

第93章 卫宣公墓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众人看到白色的旄节,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太子伋和公子寿的故事,卫宣公昏/庸淫/逸,但是意外的这两个儿子都品行端正。

    万俟景侯顿下来,用匕/首拨了一下那个白色旄节,然后伸手拿起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上面的白色绒毛,皱眉说:“是魄。”

    温白羽说:“鬼魂?”

    万俟景侯说:“阴气很强,而且上面的怨气也很足。”

    温白羽说:“真的是太子伋?”

    邹成一转动着轮椅,要转到棺/材旁边去找找,不用等他开口,噫风就推着邹成一过去,棺/材旁边乱的厉害,邹成一又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棺/材上的铭文。

    邹成一摸了一下,似乎摸/到了什么字,说:“我知道这个墓主是谁了。”

    温白羽说:“墓主是女子的话,是那个宣姜吗?”

    邹成一点了点头,说:“铭文上刻着,卫昭伯之妻。”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露/出一丝不解,解释说:“太子伋和公子寿死后,公子朔第二年就继位了,但是朝中左右公子要为死去的主/子报仇,把公子朔赶出了卫国,公子朔跑到齐国搬救兵,又打回了卫国复立自己为卫公,齐僖公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宣姜,强/迫太子伋的弟/弟娶宣姜为妻,太子伋的这个弟/弟就是卫昭伯。”

    其实不怪温白羽不知道这些事情,毕竟温白羽身为鸿鹄的时候,已经在西周就随同襄王入葬,一晃就是几千年,万俟景侯这些事情还是下斗多了才得来的。

    而且春秋战国的民风比较彪悍开放,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

    宣姜靠着自己的美貌,先嫁卫宣公,又挑/拨离间,卫宣公死后又嫁了卫宣公的小儿子,结果还一连为卫昭伯生了五个孩子,生卒年月并不详细,但是看起来活的是最长的。

    温白羽咋舌,如果说宣姜刚开始挺可怜的,但是后来总是搬弄是非,还害死了自己最重视的儿子,一连嫁两次都是丑/闻,还乐在其中,显然是自己作的。

    温白羽说:“如果真是宣姜,我觉得这个白色旄节肯定是太子伋的无疑了,宣姜不止害死了太子伋的弟/弟,还嫁给了另外一个弟/弟,这笔账还挺大的。”

    万俟景侯把白色旄节放下,然后走到棺/材旁边,仔细的看着什么,似乎想要找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你在找什么?”

    万俟景侯没说话,但是对他笑了一下,那男神一样的笑容,差点晃瞎了温白羽的眼睛,温白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好像没有流鼻血。

    万俟景侯只是笑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套在手上,然后伸手去翻宣姜的棺/材。

    里面的陪/葬品太多了,宣姜一共有七个儿女,别看宣姜的口碑很差,但是七个儿女不是某国夫人,就是国君,所以宣姜的陪/葬品绝对不少,而且极尽奢华。

    万俟景侯找了一阵,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小瓶子,没有手掌大小,瓶子是金铸成的,不过那时候金子提纯还不好,看起来并不是纯金,金瓶子外面已经染了一圈锈迹,估计是因为棺/材被人曝露,里面的陪/葬品接/触到了空气,所以有些开始变质了。

    万俟景侯把小金瓶在手里掂了一下,脸上有些笑意,拨/开小金瓶的盖子,并不放在鼻子前,只是伸手轻轻扇了一下,一种香气一下冒了出来。

    邹成一还在摸那棺/材上的铭文,突然闻到一股香气,说:“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立刻把瓶子盖上,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说:“好东西。”

    邹成一有些不解,不过那种味道他不喜欢,就没有再问。

    温白羽对邹成一说:“上面还记载了什么?”

    邹成一笑着说:“比较有/意思,这上面虽然记载的很模糊,但是这个宣姜,很可能是吓死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吓死的?”

    邹成一点头,说:“对,估计是做坏事太多了,上面记载的宣姜身/体一直很好,但是突然抱病,之后写的很模糊,但是看得出来是被吓死的,一直在说胡言乱语。”

    温白羽说:“不会又是太子伋的魄吧?”

    他说着,又说:“等等,宣姜的头骨上有没有建木碎片?”

    噫风说:“尸体已经腐烂成这个样子,应该没有建木碎片。”

    万俟景侯说:“那不一定。”

    他说着,竟然用匕/首把宣姜的头骨给挑了起来,温白羽眼皮一跳,顿时感觉到一股恶心的气息涌上来,顶在嗓子眼,差点吐出来。

    万俟景侯看他脸色不好,立刻把头骨扔了,想去扶温白羽,温白羽去摆手,说:“你离我远点,你的手摸了头骨。”

    万俟景侯说:“只是用匕/首挑的……”

    万俟景侯有些无奈,指着地上的头骨,说:“他的头骨后面也有针/孔,而且针/孔的形状很特殊。”

    他一说,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就看到宣姜的头骨后面,真的有一个针/孔,看起来是利刃所致,建木碎片的硬度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这个针/孔的旁边,有两个小划痕,划痕还是对称的,一左一右。

    噫风说:“有划痕?宣姜头骨后面本身插着的建木碎片竟然是带叶子的那段。”

    看这个痕迹,应该是建木的叶子抵在头骨上,时间长了划出了痕迹。

    温白羽说:“可是现在建木碎片不见了,肯定是拔掉了,不然宣姜的尸体怎么烂成这样了。”

    他一说完,众人都立刻联想到那个白色旄节。

    莫阳说:“如果旄节真的是太子伋的,那么宣姜脑后的建木,很可能被太子伋带走了。”

    彭四爷说:“建木被一个魂魄带走了,这要怎么找?”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们别忘了,建木碎片本身应该在卫宣公的墓葬里,现在却藏在宣姜的墓葬里,很显然是宣姜在卫宣公死后,利/用权/势之便,拿走了卫宣公的陪/葬品。现在陪/葬品不见了,而且拿走他的人很显然知道那截建木碎片的能力……”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白色的旄节,说:“假设拿走建木碎片的人就是太子伋,他发现了建木碎片,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温白羽说:“复活?”

    万俟景侯点头,说:“是复活公子寿,公子寿替太子伋赴死,太子伋赶到的时候看到公子寿替自己死了,并没有逃走,而是留下来,也被强盗杀了,这说明两个人的感情很深笃,而且太子伋对公子寿有很大的愧疚……”

    他说着,突然又说:“之前邹成一说过,卫宣公因为害怕鬼魂报仇,在自己的墓葬里用龙镇墓,同时还置备了不死树的棺椁。”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说:“这……你是说,太子伋很可能带着那截建木碎片,进入卫宣公的墓葬。”

    万俟景侯点头,说:“对,不死树的棺椁,想要复活公子寿,不死树的棺椁是一个重要的东西。”

    温白羽说:“可是紧/靠不死树的棺椁,和建木碎片,真的能复活一个人?”

    邹成一摇头,说:“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建木碎片是六片完整的,那就不一定了,建木碎片真证的能力,谁也没见识过。不过想滋养尸体保持完整,绝对是没问题的。”

    温白羽说:“这个宣姜也真是的,建木碎片这么宝贵的东西,竟然剁成那么多段,每段比针还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邹成一挥了一下手,说:“没时间了,咱们还是要找卫宣公的墓葬,而且现在有人想和咱们抢胡。”

    温白羽刚要转身往墓葬外面走,就看到一个白影一下窜了过去,他似乎一直藏在墓室角落的陪/葬品里,因为体型很小,所以其他热都没有注意到。

    白色的狐狸窜出去,飞快的往墓道里跑,想要从墓室里逃窜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脚一动,“嘭”的一声将旁边的陪/葬品一下踢了出去。

    白色的狐狸“嗷——”的惨叫一声,一下被撞倒在地,而且万俟景侯的力气必然不小,白色的狐狸跌在地上就没爬起来,一直在地上“嗷嗷”的呻/吟。

    温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说:“好大的香味。”

    邹成一说:“宣姜的棺/材被曝露,估计是尸体的阴气引来了狐狸。”

    温白羽突然“嗯?”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在白色狐狸旁边停了下来,看着万俟景侯刚才踢出去的陪/葬品。

    陪/葬品掉在地上,已经散了,盒盖子竟然都被万俟景侯给踢碎了,里面滚出两样东西来。

    温白羽诧异的说:“龙眼!”

    他说完,立刻转头去看万俟景侯,生怕万俟景侯又开始暴躁发狂。

    万俟景侯已经走到他的背后了,不过呼吸很平稳,脸色也正常,眼睛是黑色的,并没有变成红色,一切都正常无比,根本没有要发狂的表情。

    万俟景侯见他探究的目光,笑了笑,轻声说:“你放心,我昨天晚上才发/泄的,还有你的功劳。”

    温白羽:“……”

    温白羽一张老脸通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一说是龙眼,众人立刻聚拢过来,说实在的彭四爷和莫阳还没见过龙的眼睛。

    噫风则是眼睛里有一些诧异,随即大步走过来,拿过温白羽手里的龙眼,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看。

    这双龙眼的大小和正常人的眼球无意,眼眸是金色的,闪烁着光泽,并不是烛龙那样大体型的龙,估计应该是一条金龙。

    噫风有些激动,他平时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现在这个表情可不多见。

    噫风将眼镜摘下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真的是龙眼。”

    温白羽说:“这不会也是宣姜从卫宣公墓葬里拿出来的陪/葬品吧?龙的眼睛在这里,那镇墓的龙是什么样子?没有眼睛,还是已经被剁了?”

    噫风笑着说:“这些尚不知道,但是这么轻/松的找到龙眼,我还真是没有料到。”

    温白羽见他高兴,说:“龙眼能干什么?”

    噫风回头看向邹成一,说:“能让少爷复命。”

    温白羽一下就想到了唐子给雨渭阳用血玉替换眼睛的办法。

    温白羽说:“真的可行吗?之前万俟景侯说龙的阳气都很足,邹成一身/体这样,受得了吗?”

    噫风说:“不用担心,还有我呢。”

    邹成一乍一听自己可以复明,心里顿时腾腾跳了两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已经是个瘸子了,再没有眼睛什么也做不了,完全就是个累赘,如果真的可以复明,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无所谓了。

    噫风说:“事不宜迟,快些上去,上去之后我给少爷换眼睛。”

    众人立刻往外走,墓葬的结构其实很简单,只是外面那些狐狸挖的洞窟太复杂了。

    他们用了一点时间从墓葬里上来,上来之后大家聚/集在之前扎营的地方,天色已经暗下来,马上就要黑透了。

    噫风又要给邹成一换眼睛,众人就开始扎帐篷,准备在这里留宿一晚。

    彭四爷带了好多帐篷,众人扎了三个小号的帐篷,三面围着火堆,噫风立刻抱着邹成一进了帐篷,温白羽好奇的说:“换眼睛是什么样子?”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肯定不想看的。”

    噫风和邹成一在帐子里,其他人就坐在帐子外面烤火,一边烤火,一边拿出食物来,支上锅子开始做饭。

    他们之前在墓道里吃的都是凉的,虽然照样可以吃,但是现在天气冷了,罐头全都结霜,里面的肉和汤都冻住了。

    莫阳把罐头倒进锅子里加热,一股香味就涌上来,他们在墓葬里呆的时间很久,那里面阴气太强,现在一边烤火一边等饭吃,感觉还挺惬意的。

    彭四爷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好香。”

    温白羽也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油味,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温白羽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稍微摒气压了压这种感觉,然后不再去闻锅里的味道。

    众人在外面做饭,听到锅子里的肉汤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等着饭熟的同时,又随便聊了聊天,捋顺了一下思路,总之他们的目的还是要继续找卫宣公的墓葬,如果墓葬里真的有龙,那就不需要再去找龙窟了。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里突然传出痛苦的呻/吟声,邹成一的喘气声很急促,带着一股压抑,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众人对望了一眼,果然换眼睛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看了,听着就觉得可怕,更别说换了。

    帐篷里痛苦的呻/吟声一直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大家的饭已经热好了,但是听着里面的声音,都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觉得嚼在嘴里肉都变苦了。

    又过了一会儿,温白羽竖/起耳朵来听,说:“没声儿了,是不是换好了?我去看看……”

    他说着站起来,万俟景侯却一把将他拉住,拉着他坐下来,说:“你去干什么,噫风还在里面。”

    温白羽心想着噫风在里面,自己就不能进去吗?不过万俟景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说:“你吃这么少?也不吃肉,半夜一定会饿的,再吃点。”

    温白羽摇头,避开万俟景侯夹过来的肉,说:“别给我,我总觉得有一股馊味,实在吃不下。”

    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食欲?是不是着凉了。”

    温白羽说:“可能是墓里的阴气太重了。”

    温白羽说着,万俟景侯突然抬手,手心里“呼”的一股火焰打过去,投在火堆里,火堆顿时“呼——”的一声更旺了。

    彭四爷瞪眼看着锅子被包围在剧烈的火焰中,顿时有些无奈,说:“景爷,你这火这么大,锅都要烧化了。”

    温白羽:“……”

    邹成一疼得几乎昏过去,原本的眼睛要挖下去,然后换上一双龙眼,但是偏偏又昏不过去,那种疼痛一直持续着,让他呼吸粗重,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噫风的声音很温和,一直在轻轻的说:“少爷,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

    邹成一咬牙切齿的,舌/头和嘴唇都给咬破了,胸膛快速的起伏,说:“你……你废话真多,手底下动作快点。”

    噫风笑了一声,说:“少爷,这个时候应该服软才对。”

    邹成一疼的大脑“嗡嗡”的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时间很长很长,比一年还要难熬,比他躺在昆仑山的棺/材里的日子还要难熬。

    就听噫风笑着说:“好了,少爷。”

    邹成一一阵欣喜,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睫颤/抖了好几下,眼皮跳动,但是始终不敢睁开眼睛,似乎怕一睁开还是一片黑/暗。

    噫风笑着说:“少爷,睁眼看看吧。”

    邹成一听到噫风温柔的嗓音,似乎像被蛊惑了一样,慢慢睁开眼睛来,帐篷里点了电灯,昏黄的电灯光线并不明亮,但是猛地看见强光,邹成一心头一阵狂跳,被光线刺得有些受不了,抬起手来,伸手遮住眼睛。

    噫风又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用纸巾擦/拭着双手。

    邹成一的目光抖了抖,他看到噫风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侧面朝着自己,脸部轮廓深邃英俊,又透露着一股柔和淡然,他手上全是鲜血,正慢慢擦/拭着自己的手背、手心、手指。

    噫风的手指修/长,而且充满力度,指甲剪得十分规矩,就连擦手的动作也十分规矩。

    邹成一看的有些入迷,眨了眨眼睛,噫风的影像还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消失。

    这个时候噫风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邹成一。

    邹成一冷不丁被抓包了,立刻收回目光,抬了抬手,放在嘴唇边轻咳了一声。

    噫风笑着走过来,说:“少爷,看的清楚吗?”

    邹成一点点头,噫风笑着说:“少爷,您的眼睛变成金色了。”

    邹成一看不到自己瞳孔的颜色,他本身是茶色的眼睛,一下变成了金色,虽然看不到,但是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

    噫风伸起手来,邹成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噫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邹成一的眼皮,轻声说:“金色的也很漂亮,很配少爷。”

    邹成一有些气结,立刻就想到在墓葬里,自己主动缠着噫风的样子,不禁脸上发红,拨/开噫风的手。

    噫风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邹成一就见噫风抬起手来,在手指上的血迹上轻轻一舔,很自然的笑着说:“少爷的血,果然是香甜的。”

    邹成一呼吸一顿,嗓子顿时有些干哑,脸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瞪了噫风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噫风将邹成一抱在轮椅上,给他整理好腿上的毯子,说:“少爷放心吧,您的腿也会好起来。”

    邹成一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就算眼睛能好,腿怎么能好起来,他们的目标是一个神鸦族人几千年都不能完成的事情。

    帐篷的帘子一响,温白羽就看见邹成一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立刻站起来迎上去,惊讶的说:“真的是金色的。”

    邹成一还有些不自然,眨了眨眼睛,温白羽说:“能看见了吗?”

    邹成一点点头,说:“看得挺清晰的,你脖子上有个痕迹。”

    温白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顿时疼的一激灵,肯定是昨天晚上万俟景侯咬的,而且露在外面了,根本遮不上,没想到被邹成一调侃了。

    邹成一的眼睛好了,这绝对值得庆祝一下,不过他们在野外,也不可能喝酒,大家坐着吃饭聊天,时间晚了就全都去睡着了。

    其实温白羽不喜欢小帐篷,因为他如果和万俟景侯单独住一个帐篷,肯定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然后让温白羽根本没办法睡觉。

    眼看着众人都钻进帐篷去睡觉了,温白羽也只好钻进帐篷里,然后一拉帘子,对外面的万俟景侯说:“你守夜吧。”

    万俟景侯说:“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狐狸也处理掉了,不需要守夜。”

    他说着,手一掀,掀开帘子,立刻快速的钻进帐篷里。

    温白羽见他进来,立刻就要钻进睡袋里,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将人抱在怀里,笑着说:“我抱着你,比睡袋暖和。”

    温白羽刚要推他,万俟景侯已经缠上来,双手箍/住温白羽的手臂,一套长/腿插在温白羽的腿/间,将温白羽的腿夹/住。

    温白羽顿时紧张起来,说:“我特别困,而且我……我身上还疼着。”

    万俟景侯听到温白羽服软的声音,呼吸顿时就粗重了,下巴压在温白羽的肩膀上,在温白羽耳边呵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保证这次不疼,好不好?”

    温白羽一听立刻就炸毛了,说:“不好,绝对不好,天天做我就要死了!还说不疼,我上你试试!”

    万俟景侯掰过他的下巴,含/住温白羽的嘴唇,笑着说:“嗯?想上我?”

    温白羽被他一吻,身/体好像已经记住了万俟景侯的感觉,本身就抵/抗不住万俟景侯的美/人计,现在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呼吸顿时就热了起来。

    温白羽一咬牙,决定坚守阵地,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肯定是因为没睡好所以才没有食欲,吃饭都吃不下去,虽然和万俟景侯做那种事情的确很舒服,但是仅限于前期,而万俟景侯这个烛龙体力太好,一做就一晚上,还要逼着温白羽说一些要撞墙的话,才能勉强发/泄/出来,温白羽觉得就算自己是鸿鹄,也绝对承受不住,多来几次一定会过劳死的……

    万俟景侯见他咬着牙不张嘴,只好吻着他的嘴唇,说:“真的不疼,如果你觉得有一点儿疼,下次就换你,行不行?”

    温白羽一听,顿时眼睛亮了,斜眼看着万俟景侯,“咳咳”咳嗽了两声,说:“真的?”

    万俟景侯立刻点头,说:“真的。”

    温白羽说:“说话算数啊,你要是不算数就是烂泥鳅。”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是烂泥鳅有你什么好。”

    温白羽一脸“邪笑”,说:“那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自己坐上来?”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有些无奈,不知道温白羽脑子里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眯眼笑着说:“你想的还挺长远。”

    温白羽脑补着万俟景侯“自己坐上来”的场景,顿时乐不可支,身/体顿时滚/烫起来,万俟景侯见他这幅样子,立刻低下头去,含/住他的嘴唇,伸出舌/头使劲勾缠着温白羽的舌/头。

    温白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万俟景侯知道他的喜好和软肋,温白羽很快就软化了,被万俟景侯折腾的精疲力尽,刚开始还挺舒服,但是后来实在感觉不行了。

    温白羽眼睛通红,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似乎还胸有成竹,突然拿出一个小金瓶子,温白羽认得那个东西,是万俟景侯从墓葬里带出来的,宣姜的陪/葬品,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万俟景侯拨/开瓶子盖,递到温白羽眼前,就见那瓶子里有一枚小小的丹药,放到鼻子前一闻,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奇香,有点像白狐狸的味道,但是又比那个好闻,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

    温白羽眼睛顿时更红了,声音嘶哑的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笑着说:“好东西,是不是不疼?”

    温白羽被他一问,脑子里晕乎乎的,这才发现确实不疼,而且也不难受了,自己的双手紧紧搂住万俟景侯的脖子,感觉精神特别亢/奋,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温白羽咬牙切齿的,几乎哭出来,说:“万俟景侯你大/爷,你竟然给我用这玩意……”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舌/尖一卷,把温白羽的眼泪卷走,说:“嘘——别哭,是不是不疼。”

    何止是不疼,温白羽一晚上都处于亢/奋的阶段,主动抱住万俟景侯,刚开始还能骂人,后来万俟景侯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绝对的言听计从。

    两个人折腾到天色泛灰,温白羽实在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万俟景侯则是神清气爽的,简单的给两个人擦了擦,然后去外面取水给温白羽清理。

    其实温白羽的适应能力很好,经过万俟景侯折腾几次,竟然适应的差不多了。

    万俟景侯收拾完了,就出来做早饭,彭四爷正好撩/开帐篷走出来,顶着一双黑眼圈,看见万俟景侯眼皮直跳,说:“你好歹也注意点儿,一整个晚上啊,咱们今天还要继续赶路,你家那位受得了吗。”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我抱着他。”

    彭四爷:“……”

    彭四爷是一整晚上都没睡好,从躺下之后,万俟景侯的帐篷里就传出了声音,最先还比较压抑,能当做没听见,忍一忍也就睡着了。

    但是后半夜实在忍不了了,声音竟然变大了,而且万俟景侯人前高冷,人后竟然又腹黑又闷骚,一直让温白羽说喜欢他,彭四爷想装睡觉都装不了了。

    彭四爷半夜醒来,发现莫阳也醒着,本身想趁机也做点什么,但是莫阳脸皮太薄了,而且彭四爷和莫阳的第一次非常不愉快,之后彭四爷还总是威胁莫阳,莫阳心里多少也有阴影,虽然已经不讨厌彭四爷了,但是做那种事情,还是有点放不下。

    彭四爷现在最多和莫阳接/吻,那还是莫阳心情好的时候,想要再继续做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温白羽睡了两个小时,天很快就亮了,外面又做饭又说话的,温白羽很快也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回想起自己抱着万俟景侯的样子,脑子里顿时开始炸烟花,噌的坐起来。

    温白羽身上有些酸疼,但是不严重,立刻爬起来,在帐篷里使劲的翻找,果然在背包里翻出了那个小金瓶子,气的温白羽捏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不然该死的万俟景侯那么笃定自己不会疼,原来已经想到了办法,竟然给自己用这玩意,温白羽一想起来,脸上就一阵发烧,一阵青的。

    万俟景侯听见帐篷里有声音,立刻撩/开帘子进来,说:“不睡一会儿了吗?”

    他一进来就看到温白羽一脸愤/恨的捏着那个瓶子,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万俟景侯笑了笑,温白羽看他还笑得出来,立刻暴躁的跳起来,抓/住他的领子。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按了一下,说:“这么有活力,身上不难受了?”

    温白羽立刻“嘶——”了一声,说:“你这个烂泥鳅,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

    万俟景侯说:“这里面的丹药我检/查过了,不会上瘾,你不是觉得疼,吸两下就好了。”

    温白羽:“……”

    温白羽几乎暴走了,这么羞耻的东西竟然说的这么平静,他真想让万俟景侯把金瓶子吞下去!

    温白羽把瓶子扔在万俟景侯身上,说:“限你五分钟之内把它处理掉,我不喜欢这玩意。”

    万俟景侯看温白羽的态度挺坚决的,而且知道温白羽脸皮薄,接过来笑着说:“我去扔了,你别生气。”

    说着还在温白羽的嘴角上亲了一下,温白羽脸上一红,瞪了万俟景侯一眼,就看到万俟景侯真的拿着金瓶子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玩意简直要人命。

    万俟景侯出去不到一分钟,立刻就回来了,温白羽狐疑的说:“扔了?”

    万俟景侯说:“本身要扔的,不过彭四爷要过去了。”

    温白羽眼皮一跳,顿时替莫阳暗暗捏了一把汗……

    温白羽起的不算晚,众人吃了饭,这次轮到彭四爷开车了,邹成一坐在后面,一直笑眯眯的打量温白羽。

    温白羽被他看的发毛,说:“干什么?”

    邹成一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看看你,觉得气色还不错。”

    温白羽:“……”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上次大家要汇合的地方,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木不是很茂/密,但是车子肯定开不进去,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大车。

    万俟景侯下了车,手一翻,“咚”的一声就窜上了车顶,站在车顶上看四周的地势。

    万俟景侯的动作特别干脆利索,两/腿分开与肩宽,一身黑色的大衣,没有系扣子,双/腿又直又长,蹬着一双黑色的长靴,看起来不能再帅了。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把自己的目光从万俟景侯身上拔下来,彭四爷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车,车顶上两个鞋印子,全都是土。

    万俟景侯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车上翻身跳下来,说:“这四周地势确实不错,如果卫宣公下葬的话,这里是一个结气点。”

    邹成一说:“上次我们已经初步找了,林子深一点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找,外面肯定没有。”

    众人把车子停下来,打开后备箱,把行李都背上,就准备进树林里去。

    万俟景侯要帮温白羽背行李,不过温白羽并不怎么难受,身上有一点酸疼,其实都习惯了,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不得不说,烛龙的那个东西还真是大补的,温白羽现在一点儿也不困,而且身上也不疲惫,精神头很足。

    温白羽没让他背行李,自己背了一个包,跟着众人往树林里走。

    邹成一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但是上一次他什么也看不见,这一次却能看见。

    林子里树木并不密集,但是今天是阴天,没有什么阳光,而且有一点儿起雾,树林里显得有点昏暗潮/湿。

    温白羽说:“这么潮/湿的地方,卫宣公要葬在这里,还不尸变了?”

    万俟景侯说:“如果墓葬密封得当的话,就不会尸变……但是我看这里的雾气,并不是天气的缘故。”

    温白羽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阴气很强,大家小心。”

    树林里非常湿冷,虽然他们进入之后并没有见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万俟景侯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就格外的小心。

    他们沿着之前邹成一和噫风的路,又走了一遍,地上有很多挖掘勘探的小孔,看起来都是他们干的,但是的确没有找到墓葬。

    众人往里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竟然有一座石头山,山并不高,石头山隐藏在雾气之中,显得非常缥缈,就好像仙境一样。

    温白羽说:“好冷,雾气变浓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阴气很足。”

    邹成一说:“这山上有东西?”

    温白羽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石头山起初还有路,一条小路可以沿着往上走,不过后来就变成了怪石嶙峋,根本就不像路,邹成一的轮椅没办法在山上走,噫风就把轮椅折了起来,然后把噫风抱着往前继续走。

    邹成一行动不便,以前也经常被噫风抱着走,但是自从在墓葬里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情,邹成一眼睛又复明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石头山并不大,越往上走,就越是阴冷,上面然而被浓雾环绕着。

    雾气实在太浓了,温白羽低下头来几乎都看不见自己的脚,手挥了两下,把浓雾扇开,感觉这个地方太冷了,石头好像是冰块一样。

    万俟景侯手心里“呼”的一亮,火精的火焰顿时将雾气驱散了一些。

    彭四爷和莫阳赶上来,彭四爷说:“这里雾气太重了,很容易就走散了,太危险了。”

    他刚说话,莫阳已经说:“等等,那边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指了一下眼前,雾气很浓,但是隐隐约约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在雾气后面。

    众人立刻走过去,万俟景侯手上的火焰往前送了送,将雾气驱散。

    就见刚才莫阳所说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山洞,看山洞的样子,或许是天然形成的,里面很深,一股阴气从里面冒出来,有风从洞/口吹出啦,但是竟然吹不散那团雾气。

    万俟景侯说:“尸气。”

    温白羽也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气息,好奇的往洞/口里看了看。

    众人拿出手电,绑在手臂上,然后/进入了山洞。

    山洞里很大,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看起来是天然的,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邹成一惊讶的说:“石壁上有字。”

    他说着,举起手臂,用手电去照墙壁上的字,说:“篆书?”

    众人聚拢过去,那些字的痕迹很清晰,是篆书,但是字刻上去的年代并不久远。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邹成一慢慢念出来,说:“这是诗经里的二子乘舟?”

    他们继续往里走,山洞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刻着篆书,而这些篆书雕刻的年代有远有近,十分的诡异,有的字已经被风化的看不出来了,有的字却是崭新的,雕刻上去并没有太久。

    统/一的一点是,都刻的是二子乘舟。

    万俟景侯看温白羽有些疑惑,解释说:“二子乘舟讲的就是太子伋和公子寿的事情。”

    温白羽点点头,这里满满都刻着二子乘舟,难道也是太子伋的手笔?

    他想着,用手电往里去照,很快就看到了山洞的石壁,山洞并不太深,已经到了尽头,随着手电一照,众人立刻就发现山洞里面竟然有口棺/材!

    怪不得有尸气和阴气,大家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藏着一口棺/材。

    大家围拢过去,棺/材的盖子合的很严实,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说:“封钉被撬开了,而且看撬痕已经很久远了。”

    棺/材的盖子只是虚合着,没有封钉,万俟景侯的手放在棺/材盖子上,伸手一抬,就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就被抬了起来。

    棺/材露/出了一条小/缝,众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竟然放着一根白色的旄节,但是这根旄节看起来非常残破,上面的白毛已经要掉没了,旄节的杆子也有点腐/败了。而且那白色的毛中间还有些黑红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染上的血迹。

    众人看到旄节的一霎那,显示惊讶,随即也不是那么惊讶了,毕竟已经第二次看到了这种东西。

    万俟景侯又把棺/材盖子打开大一些,众人这才真正的惊讶,温白羽惊讶的说:“空的?!”

    棺/材里除了一个白色的旄节,还有一些陪/葬品,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的东西,连个骨头都没有,更别说尸体了。

    邹成一让噫风把自己放低一点,用手电去照棺/材身/体,上面果然刻着铭文,邹成一仔细看了看,说:“公子寿。”

    温白羽说:“这是公子寿的棺/材?”

    邹成一点头,说:“应该是,上面有铭文,不过这棺/材一直暴/露在空气中,铭文已经糊的看不清楚了,不过大体能看出来,真的是公子寿。”

    温白羽说:“尸骨呢,难道真的被带进卫宣公的墓葬里了?”

    山洞里发现了一口棺/材,棺/材是空的,铭文显示是公子寿,这一切的发现似乎又进一步证实了万俟景侯的猜测。

    但是关键是卫宣公的墓葬到底在哪里,史料里记载的非常少,再加上卫宣公因为杀了两个儿子,心中有鬼,害怕太子伋的鬼魂真的报复自己,就格外的小心,下葬的地点没有任何记载。

    众人又在山洞里找了一圈,并没有额外的发现,但是可以肯定是,山洞里的阴气非常强,能有这种阴气的,看起来修为并不浅。

    众人立刻就从山洞里退了出来,温白羽说:“这山上也没有卫宣公的墓葬,到底藏在哪里?”

    他说着,凭借着地势高,往四周去看,但是四周的雾气太浓了,根本看不清楚。

    万俟景侯手心里燃起一股火精的火焰,将雾气驱散,巨大的火焰让众人顿时热起来,有一种要被烤焦了感觉,雾气在巨大的火焰中慢慢消散,周围一下变得透亮起来。

    温白羽突然抓/住万俟景侯的手,把他往旁边拉,万俟景侯吓了一跳,他手上的火焰太大,恐怕烧伤了温白羽,不过温白羽动作很专心,让万俟景侯把旁边的雾气也驱散。

    温白羽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快看,是一条龙!”

    众人立刻看过去,他们所在的地势比较高,能一览周围的树林,刚才在树林里看不清楚,只觉得树林的树木有些稀疏,有的地方树很少,有的地方又比较密集,斑斑驳驳的。

    现在从高处一看,竟然发现树林里的疏密程度,是有规律的。

    有的地方一点儿也不会长树木,那些树好像躲避着什么而生长,一片树林里稀稀疏疏的都是枯萎的大树,而中间竟然形成了一个龙的图形,土是黄/色的,一条黄/色的大龙好像阴刻在了这片树林里。

    众人一看,莫阳惊讶的说:“真的是龙?”

    这条巨龙的体型非常大,一直蜿蜒而上,仿佛是一条正在舞动身/体的金龙,龙头高昂起来,连龙须都很明显。

    莫阳感叹的说:“难道这条巨龙就是卫宣公的墓葬?但是这树林是怎么形成的?春秋离现在好几千年了,几千年树木竟然顺着一定的规律生长?”

    万俟景侯摇头说:“恐怕这土地/下面有很凶煞的东西,所以土地上才寸草不生,形成了一个龙的图形。”

    温白羽说:“咱们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灭掉了手上的火焰,没有了火焰,那些雾气仿佛追着他们,很快的又聚拢回来,笼罩着石头山。

    众人小心翼翼的从石头山上退下来,往刚才那条巨龙的地方走过去。

    巨龙只有在空中才能看的清楚,已进入树林之后,因为巨龙太大,根本看不出龙的影子。

    温白羽说:“难道卫宣公把自己的墓葬修成一个龙的样子?那这墓葬也太曲折了。”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巨龙的所在,但看这片土地,只不过没长树,地上也没有杂草而已。

    万俟景侯把背包卸下来,然后拿出铲子,拧上金属杆,开始往地/下敲,莫阳也是行家,立刻过来帮忙,也拿了工具过来。

    其他人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知道两个人似乎需要听敲击金属杆的声音,所以就都没有出声,屏气凝神的站在一边看。

    莫阳看起来虽然有些瘦弱,但是很干练的样子,彭四爷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莫阳往下敲铲子,眼珠子不断的上下转,绕着莫阳的身/体打量,好像带着一股灼/热。

    莫阳终于有些禁不住了,抬头说:“把剩下的杆子递给我。”

    彭四爷立刻把背包里的杆子掏出来,献宝一样递给莫阳,随即小声的说:“你认真的表情真好看。”

    莫阳接住杆子的动作一顿,就当没听见,赶紧接过来东西,继续往上拧。

    墓葬的深度出乎意料,竟然深得厉害,他们想要挖开的话,也没有爆破的东西,恐怕挖一个星期才能挖出眉目来。

    万俟景侯将铲子拽出来,丢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土,说:“太深了,这样下不去。”

    温白羽说:“那怎么办?也不能真的找炸/药爆破啊。”

    邹成一想了想,说:“如果太子伋真的在和咱们抢胡,估计这会儿已经带着尸骨下去了,咱们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路可以下去。”

    如果要挖的话,费的时间太长,而且下面虽然有中空的声音,但是很厚,发闷,说明墓墙也很厚实,想要打通并不简单。

    众人同意邹成一的说法,就准备到四周去找找。

    大家才走了几步,温白羽就说:“我看不需要找了。”

    他说着指了指前面,就见前面的土地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窟窿,旁边都是炸飞的土和石块,看起来一片狼藉的样子。

    低头往窟窿里一看,下面很深,温白羽说:“这也太夸张了。”

    众人看到有路,就准备了一下,都把手电绑在手臂上,然后顺着窟窿钻进去。

    窟窿虽然很大,但是并不能直立行走,必须使劲弯着腰,众人进入了土窟窿里,土窟窿一直往下延伸,有点陡峭,和他们知道的一样,墓葬非常深,似乎要走一阵。

    就在这个时候,从土窟窿的深处竟然传出一声低吼的声音,吼声很沉闷,但是震的人心发慌,从深处涌/出来,就好像潮水一样,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向他们。

    众人立刻全部伏倒在地上,就听“轰隆……”一声轻响,头顶上的土块和石头被震的纷纷落下,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扑倒在地上,整个人抱住他,附在他身上,把温白羽的头压在自己怀里。

    土块纷纷掉下来,土窟窿好像被那吼声真的要塌方,不过那吼声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立刻就停住了,头顶上的土块也不再往下掉。

    众人都掉了一身的土,纷纷爬起来,掸掉身上的灰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温白羽帮万俟景侯拍掉头上的灰土,说:“真的是龙吼声?”

    莫阳有些兴/奋,说:“这墓葬里真的有龙?但是怎么听起来像是活的?”

    万俟景侯说:“走。”

    众人掸掉身上的土,用手电照着,快速的往前走,土窟窿一直往斜下延伸,一直走了很长时间,众人终于看到了石墙。

    石墙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的石砖坍塌下来,有的石砖已经碎成了好几瓣,黝/黑的墓道就袒露在众人眼前。

    大家迫不及待的进入墓道之中,里面一片昏暗,被手电一照,发现这个墓葬的规格竟然很大,头顶上的墓顶盘踞着巨大的龙形壁雕,巨大的龙好像伏/在墓顶一样,一直蜿蜒向前,不知道龙脑袋在哪里,只能看到张牙舞爪的龙身。

    不过这个龙看起来和万俟景侯并不是一个物种,这条龙有爪子,身上的鳞片也小,烛龙并没有爪子。

    两壁的墓道上刻着很多花纹,温白羽用手电照在上面,粗略的看了看,立刻就知道了,是一切歌/功颂德,其中雕刻着一个长相很威严的男子,看起来应该是墓葬的主人卫宣公了。

    这种歌/功颂德显然是为了满足卫宣公的虚荣心,卫宣公这一辈子几乎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事情,不过墓道两侧倒是刻得密密麻麻的。

    温白羽说:“咱们是不是寻着这个龙走就行了,龙头应该就是主墓室吧?”

    众人立刻用手电照着,顺着龙延伸的方向往前走,温白羽说:“你们说宣姜的棺/材已经成那个德行了,那卫宣公的棺/材呢?卫宣公可是下令要杀太子伋的人。”

    邹成一笑着说:“我觉得卫宣公应该没有宣姜惨吧,毕竟宣姜逼死了太子伋的母亲,又撺掇卫宣公废太子,还合计强盗来杀他,最后害死了太子伋的弟/弟,又让齐僖公逼着另外的弟/弟娶大一轮的后母。”

    温白羽听他这么数,心想着这仇确实挺大的。

    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鞭尸毁尸,然后曝露棺/材了。

    众人往前走,这个墓葬要比宣姜的墓葬宏伟多了,毕竟宣姜是个女人,而卫宣公是一国之主,有很多权/利让自己死后也能尽享荣华富贵。

    但是卫宣公可能没想到,他死了之后,宣姜利/用权力之便,竟然把他陪/葬的龙眼和建木碎片全都拿走了,看起来这个宣姜还挺识货的。

    众人走了一阵,这个墓道拐弯很多,因为金龙是舞动着的,墓道并不直,众人一边走一边照天花板。

    莫阳说:“咱们这是走到哪里了。”

    温白羽说:“应该是龙肚子的位置?”

    他说着,还用手电照了照万俟景侯的腹部,似乎在对比什么,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一声,说:“这条金龙和我不是一族的。”

    众人走了很久,才发现了第一个墓室,莫阳有些迫不及待,这里有很多龙的迹象,又听到了吼声,可能真的有龙的存在,那不就能找到东西救彭四爷了吗。

    莫阳刚踏进墓室,顿时睁大了眼睛,“嗬——”的抽/了一声气。

    众人立刻跟上来,这一看顿时都吓了一跳。

    墓室很大,四面的墙上用钉子密密麻麻的盯着好多尸体,那些尸体已经全部腐/败了,骨头被穿透的很学问,就算只剩下骨架子,竟然也能钉在墙上。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是陪/葬的人。”

    莫阳下过不少斗,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钉在墙上的陪/葬者,而且数量这么多,一个墓室四面墙壁,密密麻麻的尸体,一个挨着一个,少说也有五十具。

    在墓室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玉做的桌案,桌案雕刻的非常精致,是一条龙的造型,龙的头昂起来,背上放着很多陪/葬品,头嘴里竟然还衔着一个金盒子。

    众人走过去看了看,金盒子非常精致,旁边也有很多陪/葬品,但是唯独这件很特殊,被衔在龙嘴里,说明一定是个宝物。

    莫阳围着龙头看了看,说:“龙嘴里有机/关,如果冒然拿出盒子的话,恐怕会有弩/箭随同盒子一起射/出来。”

    温白羽说:“那要怎么拿出来?”

    莫阳仔细看了看龙头,说:“这是个巧妙的机/关,要拆的话,估计需要一点儿时间。”

    温白羽说:“多长时间?”

    莫阳说:“顺利的话十分钟。”

    他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桃木针,准备拆这只玉雕的龙头。

    万俟景侯抬手制止他,说:“不用麻烦,咱们时间不够。”

    他说着,突然伸手扣住那只金盒子,在众人猛地抽气声中,万俟景侯手一用/力,“咔”的一声就将金盒子拽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只弩/箭“嗖——”的一声就射/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万俟景侯另一手已经一捏,看似极为轻巧的将射/出来的弩/箭一下捏在手里。

    众人都愣了一秒钟,随即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倒是脸色如常,把金盒子放在龙案上,然后把手中的弩/箭直接扔掉。

    莫阳又研究了一下这个金盒子,盒子上面竟然带着锁,竟然是转锁,并不需要钥匙,看起来就像现在的密码锁一样。

    莫阳研究之后就笑了一下,说:“这个我可以打开。”

    他说着拿起来,放在耳边,一边拧那锁,一边仔细的听,就听“咔咔咔”几声,拧到第五下的时候,莫阳突然直起身来,说:“好了。”

    他说着,又拧了一下,金盒子的锁头突然弹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竟然是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有些像石头,看起来已经风干了,金盒子一打开,众人顿时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苦味。

    只是吸了一口气,那种苦味似乎就能从鼻子直接进入口腔,温白羽嗓子顿时滚动起来,不自主的卷起舌/头,苦的捂着嘴干呕了两声,说:“这是什么东西,好苦。”

    众人也都捂着鼻子,这味道实在太苦了,之前都以为辛辣的味道可以激发人的生理泪,第一次体会到苦味也能激发生理泪,众人眼睛苦的发酸。

    邹成一眨了眨眼睛,两道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赶忙用手去擦,但是止都止不住,金色的眼睛被眼泪浸/湿,一下更加明亮,里面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在流淌。

    噫风立刻将轮椅支起来,把邹成一放在上面,然后拿出纸巾来给他擦眼泪,笑着说:“少爷,别哭。”

    邹成一狠狠瞪了噫风一眼,噫风这表情显然是调侃自己,邹成一也不想哭,但是这根本克制不住,眼泪就像决堤一样,唰唰的往外/流,没几秒钟眼圈就红肿起来。

    邹成一本身身材就纤细,眼圈一红,眼里全是泪泡,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他,说:“你没事吧?”

    温白羽心想自己刚才只是苦的想吐,没想到邹成一比自己反应还大,竟然苦的都哭出来了?而且还哭的这么可怜?

    邹成一根本哭的停不下来,不断的擦着眼睛,很快眼睛就给擦肿了。

    万俟景侯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像碳一样的东西,随即说:“这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龙胆。”

    莫阳第一个惊讶的喊出来:“龙胆?真的是龙胆?”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这只龙胆应该和邹成一的龙眼出自一条金龙,所以反应很大。”

    温白羽说:“那这条龙岂不是已经被分尸了吗,又是眼睛又是龙胆的,怎么还能叫?难道墓葬里有好几条龙?”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龙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而且带有很强的神化色彩,温白羽虽然是鸿鹄,也只见过万俟景侯这一条龙。

    就算卫宣公真的捕捉到了龙来镇墓,怎么想也不可能成打的捕捉,毕竟能捉到一条已经不容易了。

    莫阳听万俟景侯说是龙胆,立刻惊喜起来,眉梢都染上了喜色,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彭四爷从没见过莫阳这么高兴过,他从认识莫阳以来,就从没见过莫阳笑成这样,毕竟他们起初的事情并不高兴,莫阳一直活在阴影里面。

    彭四爷顿时看的有些痴迷,心里也知道莫阳关心自己,不然为什么得到龙胆这么高兴,不过莫阳心中始终有疙瘩,还需要慢慢的磨平才行,彭四爷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关键是以前他没有时间,现在真的有了龙胆,那时间就长了去了。

    莫阳说:“这东西要怎么吃,直接吃吗?”

    彭四爷一听,顿时脸上就皱起来,说:“闻着都这么苦,这东西要直接吃?”

    温白羽笑着说:“不然给你放辣椒炒一炒?还是就着牛肉罐头吃?”

    彭四爷:“……”

    万俟景侯说:“这龙胆不能直接吃,不管是什么龙,阳气都太足,如果彭四爷直接吃了,估计内脏就给烧了。”

    温白羽说:“那怎么吃?”

    万俟景侯说:“不是还有两枚员木果籽吗,研成粉,最好找一些偏阴寒的泉水一起送服,中和一下龙胆的阳气。”

    彭四爷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让他在墓葬里吃一个这么苦又这么丑的东西,他现在确实没做好准备。

    莫阳则是有些着急,不过龙胆的阳气很足,这是他知道的,恐怕真的像万俟景侯说的那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邹成一哭的眼睛都变成了核桃,肿的那叫一个可怜,已经不用纸巾擦眼泪了,直接用手背抹眼泪,手背都湿/了,袖口也是了,赶紧说:“快把盒子盖上,太苦了。”

    众人见邹成一这么可怜,赶紧就把盒子盖上,那苦味不再溢出来,但是仍然有苦味弥漫在空气中,邹成一的眼泪一时还止不住,噫风看他脸都擦红了,拦住邹成一胡乱擦眼泪的说,轻轻给他沾着擦/拭。

    墓室比较密封,这种苦味一时散不出去,邹成一让噫风推着自己往前走,就在要出去的时候,眼睛扫了一下墓墙,突然说:“等等。”

    他一说话,众人都停下来,因为五官都连通着,邹成一哭的有点喘,声音不太平稳,说:“那边的墓墙少了一具尸体。”

    众人立刻看过去,就见刚才密密麻麻布满陪/葬尸体的墓墙上,竟然空了一块,上面有钉子的钉痕,但是那具白骨竟然不见了!

    大家立刻警戒起来,向四周看去。

    万俟景侯皱眉说:“快把龙胆收好,龙胆的阳气太足,粽子起尸了。”

    温白羽没想到已经变成那样的白骨了,竟然还能起尸,这龙胆的阳气到底足成什么样子?

    莫阳赶紧伸手“啪”的一声把金盒子按上,刚想要拿起金盒子装进背包里,突然看到一个白骨森森的手,一下压下来,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莫阳惊了一下,立刻缩回手来,白骨森森的手指“唰——”的一声将莫阳的手背滑/出三/条血痕,皮肉顿时翻起来,伤口深可见骨。

    莫阳粗喘了一口气,抬头顿时对上一个骷髅头,那骷髅头从龙案下面猛地钻出来,没有眼珠子,用两个窟窿的眼睛盯着莫阳。

    变故突起,莫阳一下就负伤了,他下意识的缩手,眼见白骨抓/住金盒子,莫阳立刻又伸手过去,指尖的桃木针迅速突出,横着一扫,就去夺那只金盒子。

    莫阳的桃木针有驱邪的能力,虽然很细小,但是那白骨显然也害怕这种东西,立刻缩回去,后退了两步。

    莫阳一把紧紧抱住金盒子,也后退了几步。

    彭四爷立刻抢过来,却不看金盒子,而是抓/住莫阳的手,说:“你疯了,受伤了还去抢!”

    只见莫阳的手背上三道血痕,其中一道血痕很长,一直蔓延到手指上,将指甲也划了一道口子。

    莫阳来不及说话,白骨虽然畏惧桃木针,但是一直盯着那龙胆盒子,显然这是一件宝贝。

    白骨立刻又窜出来,动作非常利索,莫阳推了彭四爷一把,彭四爷立刻就地一滚,翻身起来快速的开了两枪,“砰砰”两声,一枪打在白骨的头上,顿时将骷髅头穿了一个洞。

    但是那白骨似乎不怕子弹,只是跌在地上,但是很快有爬了起来。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立刻说:“盒子扔过来。”

    莫阳没有犹豫,伸手一抛,把盒子扔给万俟景侯。

    白骨同时跃起,冲过去抢那只金盒子,而万俟景侯却没有接盒子的意思,冲上去手一抓,立刻抓/住了白骨的手臂,紧跟着伸手一甩,猛地将白骨整个砸在地上。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墓室的地砖都被砸出了裂痕,白骨砸在地上,立刻散了半边。

    与此同时金盒子也一下砸在地上,顿时盒盖子掉了下来,一股浓重的苦味又从里面冒出来。

    邹成一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顿时又哭了出来,瞪着那只金盒子,有些无/能为力。

    温白羽赶紧把金盒子捡起来,把盖子扣上,生怕这里面的龙胆再把其他白骨惹得起尸了。

    白骨散了半边,还要挣扎着起来,伸手去抓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并不躲,抓/住白骨手臂的手掌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焰,就听“呲啦”一声,巨大的火焰顿时燃/烧起来,白骨一下被烧成了灰土,纷纷落在地上。

    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温白羽把盒子扣严实,递给莫阳,莫阳仔细看了看,这才放进背包里,伸手拍了拍,似乎确定是放好了。

    彭四爷眼见莫阳伤的厉害,立刻取出止血药和纱布,给莫阳把手包扎起来,直把莫阳的手包成了一个粽子。

    莫阳看着自己的手,说:“这样我还怎么用针,手指都弯不了。”

    彭四爷说:“你手上伤口这么深,短时间不能弯,一弯就裂开了。”

    众人进入墓葬短短的一些时间,竟然拿到了龙胆,虽然遇到了一个起尸的白骨,但是也都精神一振。

    大家从墓室出来,继续顺着龙的走向往前走,再走不远就看到了一扇大门,石头的大门半开着,众人走进去。

    门后也是墓道,和之前的墓道是衔接在一起的,头顶上的龙形雕刻继续延伸着。

    温白羽举起手电,去照墓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头顶上的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金色的,巨龙的鳞片反射着光芒,刺得温白羽眼睛生疼。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的手电啪的一声灭了。

    头顶上的金龙也一下消失了光彩,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温白羽的眼睛有一瞬间不能适应这种黑/暗,但是鸿鹄的视觉让他很快就适应了,匆忙的向四周看。

    周围的动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手电一瞬间暗下来,但是身边还有很多人,大家的手电不可能同时都暗下来。

    温白羽匆忙的扫视着四周,但是奇怪的是,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人影,温白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空当的墓道中,其他人突然就消失了。

    温白羽在原地转了一圈,有些慌张的往前走了几步,四周还是没有人,他甩了甩手中的手电,手电还是不亮。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看到前面竟然有东西横在墓道里,温白羽快步跑过去,就见地上竟然是一具尸体,尸体上全是血,歪倒在地上。

    温白羽心脏一提,这浑身是血的人竟然是莫阳,莫阳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一点儿呼吸也没有,温白羽按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也没有脉搏,手顿时颤了一下。

    温白羽有些不可置信,抬头一看,竟然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是彭四爷。

    彭四爷也浑身是血,身/体甚至都冰凉了,温白羽有些惊吓,站在墓道里失神,不知道一下怎么变成了这样。

    其他的人呢,邹成一,噫风,还有万俟景侯,都去哪里了?

    温白羽站起来,身/体一晃,被一样东西一下绊倒在地,爬起来一看,竟然又是一个尸体,躺在地上的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身上也全是血,双眼紧闭,透露/出一股死气。

    竟然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心脏发紧,双手有些打颤,猛地跪在地上,扶起万俟景侯的头,万俟景侯却毫无生气,浑身冰凉,就像他们起初见面的样子,体温像冰块一样。

    温白羽顿时有些慌,使劲抱着万俟景侯,心脏跳得厉害,一种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冲上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摸了一手的血,触/摸惊心的。

    温白羽脑子里先是一片混沌,随即猛地惊醒,立刻想要拿出凤骨匕/首,但是他找遍了自己身上,也没有凤骨匕/首,刚才扔在脚边的手电也消失了。

    温白羽脑子里“嗡嗡”的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万俟景侯,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上来。

    万俟景侯身上全是血,没有呼吸,但是他却没有伤口,没有一点儿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怎么就流了这么多血?

    温白羽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的万俟景侯,深深吸了两口,慢慢镇定下来,鼻息间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檀香,又有点海水的咸味。

    是幻觉……

    温白羽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感觉到脑子里有些眩晕,浑身无力,一下陷入了黑/暗。

    温白羽躺在黑/暗的墓道里,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像红宝石一样,一下绽放出火焰一样的光芒。

    温白羽猛地睁开眼睛,瞬间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脸,那张脸异常惨白,嘴唇是紫色的,脸庞很精致,但是充斥着一股死气和浓烈的尸气。

    那张脸似乎被突然醒来的温白羽吓了一跳,立刻缩了回去,一下掩藏进黑/暗中。

    温白羽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但是抵不住困倦,又闭上了眼睛,陷入昏睡之中。

    “白羽?”

    “白羽?”

    温白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身上很疲惫,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睡觉,但是耳边的声音不厌其烦一遍遍呼唤他。

    温白羽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万俟景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见他睁开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温白羽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撑着困倦,往旁边看了看,发现所有的人都在,一个也没事,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刚才众人穿过石门,万俟景侯立刻注意到石门背后竟然有淡淡的香气,这种气息对众人来说都很陌生,似乎是檀香的味道,不过这并不是简单的檀香,而是龙涎香,龙涎香并不是□□,只是能缓解疲惫,但是香气竟然里还夹杂着一些滞缓的东西。

    众人闻到奇异的香味立刻都警觉起来,捂住口鼻,但是不知道温白羽怎么了,似乎一下失去了神志,先是去照墓顶,似乎听不到别人说话,然后飞快的往墓道深处跑。

    温白羽跑的并不远,但是众人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隐藏在墓道的黑/暗中,而温白羽躺在地上,气息有些不稳。

    因为吸/入的香气很少量,其他人都没有事情,见到温白羽好端端的,也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紧紧抱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脉门,不禁有些皱眉。

    邹成一说:“他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白羽的灵力有些微弱。”

    噫风走过来,说:“我帮你看看。”

    他说着顿下来,伸手按在温白羽的手腕上,温白羽浑身有些无力,呼吸比较粗重,靠在万俟景侯怀里,只觉得想睡觉。

    噫风先是皱眉,随即笑了起来。

    万俟景侯脸色不善的看着他,邹成一说:“你看出了什么眉目,怎么还笑得出来?”

    噫风站起来,说:“我对医术并不是太在行,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大约也能猜出来,为什么咱们这里只有温白羽中了龙涎香,还有为什么温白羽的灵力有些波动了。”

    噫风故意卖关子,万俟景侯担心温白羽,脸色更是不好,邹成一怕万俟景侯又发狂,到时候谁能招架的住,就说:“你知道就快说。”

    噫风听出来邹成一是替自己担心的口吻,不由的笑起来,对万俟景侯说:“别急,你知道了之后,只会感谢我。”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