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 第14章 他是我丈夫的儿子

第14章 他是我丈夫的儿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初试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接到复试电话的严真还有些意外。挂断电话,严真又莫名有些激动。小朋友一边捯饬盘子里的鸡蛋一边看着她,严真拍了拍他的小脸:“战斗速度解决早饭,我先送你去上学,然后再去参加面试!”

    小朋友一派天真地问:“啥叫面试?”

    “就是找工作!”

    这下小朋友懂了,低下头不说话了。严真忙活了一会儿,察觉到他的沉默了:“珈铭,怎么了?”

    “老师,你不回来当我老师了吗?”小朋友撅嘴问。

    严真摸了摸他的手:“不是还有沈老师在吗?”

    “我不喜欢沈老师。”

    严真笑了笑,俯下身捏捏他的脸:“我只是不当你老师了,可是不管我干什么,都会一直陪着你,这样也不行?”

    小朋友抬头,眼睛亮亮的:“真的?”

    “当然!”她的答案很坚决。

    小朋友嘻嘻笑了。

    复试是在C大管理学院的教工楼举行的,严真到时已经有些晚了。正待她寻找指示牌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助教模样的女教师把她引到了宋馥珍的办公室。

    严真有些意外,却还是走了进去。

    宋馥珍正在看着什么,见她进来,只稍稍一抬头,对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之后便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严真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她的对面,顺便又将自己的简历递了过去。宋馥珍看了她一眼,将简历拿了出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严真等了很长时间后开口说:“宋教授,我记得您说过,复试是按照无领导小组讨论的形式进行的,怎么现在……”

    宋馥珍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说得没错,讨论就在隔壁的房间进行,看时间,应该开始了吧。”

    严真讶异地抬头看她。

    “其实你,没有通过初试。”宋馥珍漫不经心地说着,拿在她手中的那份严真精心制作的简历瞬间成了一个笑话,“漏洞百出的计划书,我看了之后有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出自李教授的学生之手?”

    严真难堪地站在原地,因为她发现她无以反驳。

    “后来我一想你在毕业之后有一段空窗期,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论是看李教授,还是看他的面子。”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可听在严真耳中却是讽刺极了:“宋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想不必了。”

    她拿起包想走,宋馥珍见状有些不解:“哦?为什么拒绝我?我的意思是要给你一次机会,通过了你就可以进来。”

    严真拢了拢头发,认真说道:“我知道,不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想借着别人的面子。”

    “他是别人?”宋馥珍挑眉问。

    这真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的两难问题,严真咬咬牙,没有说话。

    宋馥珍起身将简历递给了她:“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这次机会,那这个简历你还是拿走吧,看得出你下了工夫,我不想让它进碎纸机。”

    严真接了过来,将它认真收好。

    宋馥珍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其实我也抱了私心,打电话叫你来,除了面试之外我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珈铭这个小调皮蛋那么喜欢。你估计不知道,以前每次过年的时候珈铭都会来我们这里住几天,可今年没有。他外公想他,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于是我就趁着一天下午去了你们学校。小家伙又长胖了,在班里跟其他小朋友打打闹闹,见我过去就收敛了。”

    严真看着她,此刻的宋馥珍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我就问他,我说珈铭,晚上跟外婆回家吃饭好不好,小家伙不情不愿地拒绝了,他说晚上会跟你一起回家。我那时想,别管他叫没叫过你妈,他心里已经认了你了。”

    “我知道。”严真说。

    宋馥珍回过神,又看了她一眼:“其实淮越一直是个好女婿。做母亲的都有私心,我女儿去世那么多年淮越没有再娶,如今终于结婚了,所以我还想看看,这个女人,哪里比我的女儿好。”

    严真自嘲:“我恐怕让您失望了。”

    “不。”宋馥珍说,“你比她强,你比她懂事得体,也比她体贴。珂珂她从小让我惯坏了。以前我在B市工作,珂珂跟我一起在那儿住,后来我忙起来,没空管她,就送她回C市上学了。不过她爸也忙,所以现在想来,对这孩子我们亏欠挺多。那时候她住在老房子里,离顾家很近,顾家的人对她照顾颇多。”

    这些,严真她当然也都清楚。

    “所以,后来她要跟淮越结婚,我也就答应了。只是没多久我就后悔了,他们其实不适合,他长年当兵在外,而珂珂最需要的却是陪伴。有时候我就想,如果他那时能多陪陪她,情况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宋馥珍凝视着窗外,思绪深陷在回忆里,眼神有些茫远。没多久,她回过神来,因为她听见严真说了一句话:“宋教授,其实您这个做母亲的也挺自私的。”

    宋馥珍回神,眉头微皱地看着她。

    严真目光平和,甚至微微笑了下:“我原本挺羡慕林珂的。我羡慕她有那么多人疼爱,可以生活得无忧无虑。可是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其实她也很可怜。”

    “怎么说?”宋馥珍脸色微变。

    “父母和家都形同虚设,只有外人的疼爱能让她感觉到一点温暖,这不叫可怜吗?”

    “你懂什么?”宋馥珍压着怒气说。

    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懂,这种感觉严真曾体会得再深刻不过!

    “那你们又懂多少?”严真有些激动地说着,手中的包一时未拿稳掉在了地上。她怔了下没有去捡,可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略微有些沙哑,“我只是想说,别把错误和遗憾都放在别人头上,做父母的也要回头看看自己。”

    宋馥珍生平还没被人这么教育过,有些怒火攻心:“我看你是对我很有意见啊,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得了!”

    严真摇摇头:“我对您没什么偏见,就算您没让我通过面试也是应该,我自己的水平我知道。”想了想,她又说:“只是有些话我刚想起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就是珈铭。”严真语速缓慢地说着,“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去外婆外公家吗?”

    宋馥珍怔了下:“那么大点孩子能知道什么?!”

    “当然懂!”严真说,“只是您以为他不懂,您的偏心和疏远这些小孩子都懂,他只是不会说而已。”

    宋馥珍仿佛被打了一闷棍,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说:“你把他带来,我跟他说。”

    严真见状想说些什么,被宋馥珍一抬手打断:“你把他带来,我跟他说!”

    严真只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不动,宋馥珍沉声问:“你不去?”

    “等您冷静下来再说吧。”她不想牵连小朋友一起承受宋馥珍的怒火。

    宋馥珍气极:“我是他的外婆,见他都不行了?你跟他什么关系?”

    她算他什么,她想起小朋友嫩嫩的脸和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她说:“他是我丈夫的儿子。”

    果不其然,宋馥珍被她气得够戗,脸涨得通红,手指指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她,严真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相反,隐隐有些不安。严真上前几步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手推开了。

    “滚开!”宋馥珍怒喝,头部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弯腰痛苦地捂着她的头,压低的痛苦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严真见状便知不妙:“药呢?”

    宋馥珍勉强睁开眼睛看严真,想动气,可是一动气就头疼欲裂,她用腿踢了踢办公桌的抽屉。严真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放了一瓶治高血压的药。她扫了一眼,倒出来几片药,又倒了一杯热水让宋馥珍服下,又抽出一只手拨了医院的急诊电话。

    “您别动,等会儿送您去医院。”

    “我不去——”

    宋馥珍推了推她的手,想站起来,可是腿甫一使力就软了下来,天昏地暗的感觉瞬间袭来。严真忙扶住她,心头一阵烦乱。

    救护车来得很快,宋馥珍直接被送进了急诊室,经过一番忙乱,控制住了病情,并且被顺利地转入一个单人病房。

    至此,严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踩着有些虚软的步伐,走到病床前坐下,将包放在腿上,一双眼睛认真地打量着睡着的宋馥珍。也只有这样的情况下严真才能这样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醒着的她,气势太盛。

    不知过了多久,宋馥珍的手动了动,眼皮微动,似是要醒过来,严真倾过身来看了看她,准备出去叫医生。

    “不用去叫。”她喊住了严真,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威严,“我躺一会儿就行。”

    严真欠了欠身子,还是坐了下来:“嗯。”

    宋馥珍使力睁开眼睛,看向端坐在床边的严真,低问:“你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奶奶也有高血压。”严真说。

    宋馥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仍旧不喜欢严真,可此刻她也提不起气来了。她偏过头,沙哑着声音说:“用我手机打电话给老林,完事你就可以走了。”

    严真沉默了几秒,依言照做。电话是警卫员接的,说是林老正在开会,开完会就会送他来医院,严真也就放心了。

    军区总院里人满为患,各个行色匆匆,严真却缓步走在走廊上。或许今天她是太激动了,也或许是她太紧张了,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到浑身乏力,没有一点支撑。她不得不在挨着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看着被一层厚厚的窗户隔在外面的阳光,周身一股冷意。

    或许,她今天对宋馥珍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不过她不后悔,该说的总要说,该来的也总要来。她躲不过,索性直接面对。

    这么想着,严真微微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准备稍作休息。忽然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取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了通话键。

    “严真。”

    那头传来一道她意料之外的男声,严真愣怔一会儿了才听出来是顾淮越。有那么一瞬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在哪儿呢?”

    他的背景听上去有些嘈杂,严真使力才能听清楚他说的话,环绕了一下四周,她说:“我在学校,怎么了?”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这里。

    顾淮越哦了一声,笑了笑:“那就应该不是你了。”

    “怎么了?”

    “没事,我昨晚给你打电话说今天会回一趟C市,是珈铭接的,说你在外面,估计这小子忘记告诉你了。”顾淮越说着,严真呆呆地听着,似乎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现在在医院办点事,看见一个人的背影有点像你,应该是我看错——”

    “你在哪儿?”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在军区总院,政委的父亲病重,我和乔副师长代表师里来看看。你几点下班,等下我去接你。”顾淮越边说边向病房外走去,察觉到那头的沉默,他又喊了她一声,“严真。”

    “你抬头。”电话那头传来她有些颤抖的声音,这声音与正前方传来的一道声音完整地重叠,他立刻抬起头,看见拿着电话站在不远处的严真。顾淮越惊讶地看着她,而严真则挂了电话,一头扑进了他的怀抱。

    顾淮越下意识地抱住她有些发颤的身躯,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严真没说话。

    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在她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感觉就像是做梦似的,她耳边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向自己走来,然后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那熟悉的眼神和被抱住的时候感觉到的温暖和力量告诉她,这不是梦,那就是他。

    想着,严真更加紧紧地抱住他。顾淮越也不催她,就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否则不会这样的。

    他顺了顺她的长发,声音带点诱哄地问:“怎么了,嗯?”

    严真又在他的怀里闷了一会儿才松开了他站直了身子,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泛红的眼睛:“我闯祸了。”

    “闯祸?”顾淮越皱了皱眉头,“闯什么祸?”

    严真低头,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顾淮越的眉头也渐渐松动了些许,最后甚至是带点没好气的笑意。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这还不算大事吗?”严真沮丧极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顾淮越稍一思忖,说:“那老太太现在在哪间病房?”

    严真指了指不远处的病房:“就那间。”

    “那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家。”他顺手理好了她凌乱的头发,看向她的表情也那么温和,严真几乎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反正宋馥珍此刻也不想见她,她就安静地在外面等着。

    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顾淮越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严真抬起头时,用眼神询问他,他笑了笑,说:“没说什么,老太太要休息,聊了几句就出来了。没什么事了,放宽心,嗯?”

    严真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顾淮越看着她,挑了挑眉:“走得动吗?不行我抱着你。”

    他问得一本正经,可是路过听见的护士却笑了一下,不停回头看着他们。严真脸一红,直到现在她才算缓过神来:“不用,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高政委的父亲病重,老刘身体也没好,就让我和乔副师长一起过来看看。他就住在军区总院,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了,今天太狼狈,我明天再去看好了。”她抬起头看着他,问,“今天走还是明天走?今晚能回家吗?”

    顾淮越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疲惫、委屈与不安他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揪了起来,他揽住了她:“我跟乔副师长说一下,今晚不走了。”

    乔副师长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了,也知道自己反对无效,说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就放他回去了。

    忙了一天,回到家严真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

    可刚进门,她就想起一个问题,拍了拍额头,说:“还没有接珈铭回家!”

    她把小朋友完全给忘了,这下可完了!

    而顾淮越却是轻描淡写道:“今晚他不回来了,我让冯湛送他去林家了。”

    “林家?”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立马把脱下的鞋穿到脚上,连包都没拿就向外走去。

    “严真。”顾淮越叫住她。

    严真头也不回:“我去把他接回来,我得去把他接回来。”

    “严真你听我说。”他拽住她的胳膊,没有使力就被她挣脱了,顾淮越不得不用力拦腰将她抱了回来。

    “我不能让他们迁怒小孩子!”她急切地说。

    “我知道,可是他们是他的外公外婆,这么长时间他们想见见他。”

    “可是他们又不疼他!”

    “不会的。”他将她扣进怀里,“珈铭外婆说他们需要时间跟珈铭谈谈,把误会解开。就一晚上,明天,明天就把他接回来!”

    他保证着,像哄孩子。严真慢慢冷静下来,松开了他:“我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向浴室走去,留顾淮越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生气了?

    严真在浴室里闷了将近两个小时,其间某人敲了两次门问她好了没有,她装作没有听见没有应门。等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军衬的他已经做好了晚饭:“吃点东西。”

    顾淮越给她拉开椅子,严真看了一眼,说:“我有点累,想睡觉了。”

    顾淮越沉默了下,说:“行,那就先休息。”

    说着率先进了卧室,还一手替她铺好了床,严真忙伸手阻止他:“不用了,我自己来。”

    顾淮越抓住她乱动的手:“严真,我明天就走了。”

    她顿了下,抽回手,低声说:“我知道。”不用他总是提醒!

    顾淮越笑了笑,向餐厅走去。解决完晚饭,还得盛出来一点给某人留着,谁让他惹她生气了。

    洗完澡,顾淮越回到卧室。卧室黑着没有开灯,他也就势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刚一躺下,这一天累积下来的疲惫就涌了上来。

    昨天跟高政委通过电话之后老刘就决定从师里派代表来C市看看,头号人选就是顾淮越。顾淮越二话不说地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乔副师长一块儿来了。

    他自己知道怎么了,他是想念了。想调皮蛋小朋友,又想她了。这么想着,他动了动揽住了严真的腰,将她拉近了几分,顺势亲吻她的脸颊。

    严真僵了僵,转过头去,对上他一双在黑夜里显得明亮的眼睛。

    “不生气了?”

    顾淮越问。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我在想,我不该,那么激她。”

    “老太太不会怪你。”

    “你都知道了?”

    “嗯。”顾淮越一边顺着她的头发一边说,“严真,其实是我的错。老太太觉得我长年在外,不怎么管教儿子,所以对珈铭要求就很严格。时间长了,就不知道怎么疼爱孩子了。我说过我不会强迫小家伙去做他不乐意的,可是这一次我们也给老太太一点时间,让她跟珈铭谈谈,好吗?”

    她思考了一分钟才开口:“明天就送回来吗?”

    “明天。”

    “好。”她应了声,又重新躺回他的怀里。这样的相依偎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心。没多久听见顾淮越笑了笑,她不禁偏过头:“笑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乔副师说的一句话。”

    “什么?”她问,问完有些后悔,感觉那肯定不是一句好话。

    “乔副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我们浪费了千金讨论这样一个问题。”

    严真有些无语,想别过头去,却被他揽住了腰:“我明天就走了。”

    “我知道知道!”严真气恼地喊。

    顾淮越没生气,只是将她抱得越来越近,头几乎已经抵着严真的额头了。“所以今晚就得过得难忘一些。”说完,他的唇就压了过来。待到严真反应过来时,也只有在心里腹诽他狡诈的份儿了!

    一夜缠绵之后,第二天早晨,顾淮越和严真去接小朋友回家。

    车子直接开到了林家院外,严真刚解了安全带,一抬头就看见靠着院门外站着的小人,怔了一下,急忙下了车。

    顾珈铭小朋友鼓着一张包子脸看着严老师向他走来,本想保持严肃的表情地批评她几句,可是还没嘟囔出口就被严真一把抱住了,暖暖的怀抱把小司令的抱怨给压回去了。

    “冷不冷,怎么等在这儿了?”严真抬手压了压小朋友的帽子。

    小朋友看着首长缓步向他走来,嘟囔道:“老师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那晚正逢严真来林家交计划书,小朋友一个人在家里打游戏,结果首长打来电话说第二天回家一趟,小朋友自然是高兴不已,巴巴地等着严老师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结果等到他都瞌睡了,严老师还没回来。小朋友脑袋一转,决定不告诉她了,给她个惊喜。结果没想到,是他们两人合伙给了小家伙一个“惊喜”,把他送到了外婆家。

    面对小朋友的“谴责”,严老师低下了头。

    顾淮越走过来,用手抬了抬小朋友的帽子,引得他抬起脑袋瓜子,一双眼睛盯着他滴溜溜地转。才一两个月,这小家伙的脸看着又胖了,顾淮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惹来他的怒视。

    严真把小朋友的包子脸从顾淮越的手中解救出来,环着他问道:“珈铭,昨晚有没有挨训?”

    小朋友眼睛转啊转地看着她,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哼,还是一样淘气,谁能训你们家的小子?”

    顾淮越闻声立刻站直了身子,向忽然从门口出现的人敬了一个礼。

    来人是林老爷子林重博。

    严真也有些尴尬地起身,看向披着军装外套的林重博,从他手中接过了小朋友的书包。林重博抬抬手示意他们两人放松,俯下身,跟小朋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

    顾珈铭小朋友多聪明多可爱呀,眨巴眨巴眼睛咧出一个笑,逗得林重博一向严峻的面孔上也透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来,他顶了顶小朋友的额头又揉揉他的脑袋后,起身看向顾淮越和严真:“带他走吧,免得小家伙成天念叨。”

    顾淮越刚点了点头,小朋友“嗖”一下就跑到了严真腿边,抓紧了她的衣服下摆。严真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揽住了小家伙的肩膀。

    这一幕惹笑了林重博,他看着顾淮越:“赶紧去吧,听说你也时间紧张,能多聚聚就多聚聚。”

    严真安抚好小朋友,咬了咬唇说:“林老,我想见见宋教授。”见林重博看向她,严真索性一鼓作气说了:“昨天,我也有不对,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

    她说得诚恳,没想到林重博哼了一声,不满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家这老太太昨天可被你气得够戗。”

    严真被他这迅速的变脸唬住了,顾淮越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微皱了皱眉。眼见面前这三人被他唬住,林重博释然地笑了笑:“行了,也不吓你们了,老太太在楼上睡觉呢。昨晚回来就看她脸色不对,一头扎进珂珂的屋子里不出来,等珈铭过来了又抱着小家伙猛哭,可把我们给吓着了,这凌晨三点才算睡安稳了。”

    严真一听,内疚得不行。顾淮越有所察觉,揽了揽她的肩膀给她安慰。毫不避讳的亲密,林重博看在眼里,在心里喟叹一声。珂珂也曾经有这么幸福的机会啊,可惜呀可惜!想起他早逝的女儿,林老心里也堵得慌。他挥了挥手,往回慢慢踱步。

    眼前的院门关闭,顾淮越偏过头看着身边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顾珈铭小朋友被他看得不自在,挨着严真蹭了蹭,没做啥坏事心也虚了。

    顾淮越与严真对视一眼,笑了笑,俯下身一把抱起了小朋友。小朋友揪住他的肩章:“干啥去?”

    顾淮越亲了亲他的脸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