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关门,放佞臣 > 第八十五章 轻薄微臣

第八十五章 轻薄微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到手的鸭子,飞了。

    凤瑶脸色阴沉得厉害,整个人立在原地不动,更一言不发。

    “阿姐。”不远处,幼帝急促担忧的大呼。

    刹那,王能闪入雾中,摩挲着扣住凤瑶的手腕,便将她朝一旁带去。

    则是片刻,凤瑶出得白雾,站定在许儒亦几人身边,幼帝急忙带着哭腔的扑来,而后死死的抱着她的手臂,浑身发抖,似是吓得不轻。

    “长公主,您没事吧?”许儒亦满面陈杂,历来温和的嗓音也显得发干发紧偿。

    凤瑶回神过来,朝许儒亦摇了摇头,随即又伸手摸了摸幼帝的头,待幼帝略微安定下来后,她才抬眸而望,只见前方浓烈的白雾已是散去不少,而她方才站过的地方,则是积了一潭水渍。

    不得不说,方才从湖中蹿出之人,的确是手法极快,未待她回神,便已从她手中带走了那异域女子,且瞬时的蹿湖而逃。

    她瞳孔骤缩了缩,随即稍稍松开幼帝,一言不发的朝前行至栏杆处,则见周遭湖水,早已平静一片,而湖水之中,零星的花灯微微闪烁,不远处,丝竹依旧,热闹依旧,亦如方才的一场厮杀打斗,不过是,一场云烟,并不真实。

    “长公主,可要全城封锁,搜索那异域女子?”正这时,王能严谨恭敬的问出声来。

    凤瑶神色微动,淡漠摇头。

    待默了片刻后,她转眸朝许儒亦望来,只道:“天色已晚,本宫与皇上倒得回宫了,今日,多谢许公子画舫招待。”

    许儒亦面色微紧,极是认真的垂眸下来,低道:“长公主无需客气。今日出宫,倒让长公主与皇上受惊,是微臣不曾将周遭之人查清楚,以极是严密周全的护卫长公主与皇上安危。今夜之事,的确是微臣失职,望长公主责罚。”

    这话一落,他满目复杂的朝凤瑶跪了下来。

    瞬时,蜷缩在角落中的杨越与曲青芜二人顿时震得不轻,苍白的面容也纷纷漫出惊色。

    则是片刻,杨越二人顿时手脚并用的爬着跪了下来,颤颤抖抖的朝凤瑶道:“今夜,今夜多谢长公主救命之恩。”

    凤瑶面无表情的朝他二人一扫,随即将目光直直的凝向曲青芜,低沉道:“身为女子,若连自己都不自爱,更别提能得真爱。更何况,摄政王此人,人面兽心,姑娘还是洁身自好点,切莫被他的表象给蒙蔽了

    。”

    说着,分毫不顾曲青芜震惊抬眸望来的目光,反倒是视线微挪,望向了杨越,嗓音一挑,继续道:“看好你的心上人。若能争取,便努力争取,若争取无效,便也该潇洒放手,而不是死缠烂打。”

    刘越也是一怔,小心谨慎的朝凤瑶望来,唇瓣动了动,却终归未道出话来。

    凤瑶也不再多言,仅是转身过啦,亲自伸手扶起了许儒亦,只道:“今日之事,非皇傅之过。这花灯节本少人多嘈杂,再者,若非本宫多管闲事,今日也不会出这么多岔子。”

    许儒亦仍是极为自责,“长公主与皇上外出,微臣未能尽职护好,确乃微臣之过。”

    凤瑶牵了幼帝的手,低沉而道:“诸事皆有意外,皇傅何须自责。今夜之事,便是过了,皇傅也无需再提。”

    说完,不再耽搁,牵着幼帝便朝不远处的楼梯行去。

    许儒亦与王能几人急忙跟来,一行人下得楼梯后,一楼之中,许儒亦的亲眷却已是聚集在了楼梯口,个个惊愕担忧的朝凤瑶一行人望来,待见许儒亦也下来了,有人便问,“方才二楼打斗得极是厉害,儒亦,你们可曾有事?”

    凤瑶神色平寄,牵着幼帝走过人群。

    许儒亦忙道:“并非大事,不过是友人在楼上切磋武艺罢了,点到为止。”

    切磋武艺?

    在场之人皆是一怔,却也是谁都不信。那般短兵相接的厮杀声,何人听不出来!只是见许儒亦似是无心多言,众人也未再多嘴,奈何待回过神来后,便见凤瑶已是踏出了一楼屋门,凭栏站在了画舫的夹板上。

    待吩咐完船夫将画舫靠岸后,许儒亦也不再耽搁,踏步出屋,最后站定在凤瑶面前,恭敬而道:“夜色已深,等会儿,微臣送长公主与皇上回宫。”

    凤瑶面色沉寂,低声而道:“不必。”

    许儒亦缓道:“今日长公主与皇上受险,微臣相送,夜色应该。”

    他嗓音平和,略显自责,仍在坚持。

    凤瑶对他的心思倒是了然,并未出声,仅是转眸朝他望来,待默了片刻后,才低沉而道:“今夜之事,皇傅不必觉得自责。本宫说了,此事过了便过了,也不必多提。”

    许儒亦神色微动,极是认真的朝凤瑶凝了片刻,随后终归是妥协下来,缓道:“微臣,知晓了。”

    一时,夜风拂来,略微卷着几分湖水气息,而头顶的月光,竟也是越发的清透皎洁。

    凤瑶不再言话,淡漠而立。

    幼帝也静静的靠着凤瑶而站,目光凝着画舫外的花灯,只是瞳孔深处,却极为难得的积攒出了几许后怕与复杂。

    不久,画舫靠岸。

    许儒亦率先下得画舫,随即伸手朝凤瑶递来。

    凤瑶抱起了幼帝,也未拒绝许儒亦,仅是极为自然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待他极是认真而又郑重的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后,便稍稍用了力,凤瑶顺着力道而朝前微跃,最后极是平稳的站稳在岸边

    。

    待许嬷嬷与王能皆下船之后,灯火交织中,凤瑶朝许儒亦告辞。

    许儒亦稍稍松了凤瑶的手,却是要执意相送。

    眼见他面路执着与坚定,凤瑶也未再多言,仅是无声默认,随即牵着幼帝转身而行。

    夜色微深,周遭,却依旧热闹沸腾。

    湖中的画舫,鳞次栉比,丝竹声也宣扬依旧。

    一路循着湖边前行,走了不远,那艘周身皆挂着‘仙女’灯笼的画舫赫然出现眼前。

    凤瑶瞳孔微缩,转眸仔细而观,却见那画舫周遭通明,然而画舫的屋内,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那些人,跑得倒是快。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又或是能猜透到她的心思,许儒亦再度缓缓出声,“长公主,可要微臣招来画舫主人再度问问?”

    凤瑶回神过来,按捺心神,沉寂无波的道:“不必问了,那异域女子,不好对付,她身边之人办事,想来更为严谨。你头一次不曾问得结果,这次去了,当是一样。”

    许儒亦眉头微微一蹙,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凤瑶牵着幼帝继续往前,待穿过人群,最后终于抵达马车时,许儒亦极是恭敬的将凤瑶与幼帝扶上了马车,待与凤瑶辞别之后,随即,王能开始驾车而行。

    玩儿了一夜,又大惊了一下,待终于放松下来后,幼帝来了困意,趴在凤瑶的怀里就睡了。

    待马车抵达宫门,凤瑶一路抱着幼帝往前,最后将他送入寝殿就寝。

    而待终于出得幼帝的寝殿殿门时,夜色已是极深,周遭也一片静谧平静,无声无息。

    凤瑶一言不发,满身清冷,缓步往前。

    王能静静的跟在身后,沉默无声。

    待得不久,眼见凤瑶所行之路并非通往凤栖宫时,王能神色微动,恭敬出声,“长公主此际不回凤栖宫?”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神色却是蓦地一沉。

    待默了半晌,她才不答反问,“今夜之事,王统领也看在眼里。你倒是说说,今夜救那异域女子的人,是谁?”

    王能微怔,极是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无奈而道:“望长公主恕罪,属下愚钝,着实不知。”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语气低沉而又复杂,“今夜,曲青芜能将那艘画舫忘穿了眼,而那异域女子被本宫所控时,心急之下便开口朝那画舫唤道‘墨哥哥’,这种种而为,无疑是指向一人。再者,一个异域女子,先不论其真正身份如何,就凭她仗着所谓的‘墨哥哥’在这京都城内如此不可一世的放肆与嚣张,本宫,便不得不怀疑一人。”

    王能面色顿时复杂起来,默了片刻,朝凤瑶极深极沉的问:“长公主,可是在怀疑……”

    他似是已然猜到了什么,但却觉那人身份敏感,是以嗓音当即顿住,并未道出后话来

    。

    凤瑶瞳孔一缩,干脆冷道:“你猜得不错,本宫,正是怀疑他。”

    周遭沉寂,月色皎然。

    四下,夜虫处处低鸣,凌乱而起,但却莫名将周遭衬托得越发清寂。

    待出得宫门后,王能便驾了马车,载着凤瑶一路往前。

    此际,街道上已是无人,清冷空荡,马车在道上驰骋而过,循环往复的车轮声略微刺耳,倒是稍稍惊得街道周边屋中的浅眠老人从梦中醒来,最后忍不住起榻打开窗外一瞧,却见马车已是驰骋到了夜色尽头。

    马车一路颠簸往前,不多时,便缓缓停了下来。

    凤瑶微微合着的眸子略微一睁,这时,车外已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到了。”

    凤瑶神色微变,待缓缓下车后,则见周遭一片空荡沉寂,而前方的府宅,大门紧闭,而府门上方的那块牌匾的字迹,则龙飞凤舞,大气别致。

    “敲门。”凤瑶抬眸,朝牌匾上‘摄政王府’几字扫了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的朝王能吩咐。

    王能当即领命,抬手便朝府门而敲。

    则是片刻,有人骂骂咧咧的从屋门后方而来,待打开屋门时,骂骂咧咧的嗓音顿时噎住,那睡意迷蒙的小厮骤然瞪大了双眼,惊在当场。

    “长,长公……”

    吞吐颤抖的嗓音,还未彻底的抖开,凤瑶满面冷冽,已是抬手而来,毫不客气的将他掀退一旁,随即迅速踏步而入。

    “长公主。”小厮踉跄了几下,才险险站定,随即急忙小跑朝凤瑶跟来,开口而唤,不料这话刚一出口,王能的手已是捏上了他的胳膊,阴沉威胁的道:“不得喧哗!”

    小厮吓得两腿发抖,急忙点头,再不敢出声。

    王能冷盯他两眼,这才松了他的脖子,责令他小跑在前为凤瑶带路,去摄政王的主屋。

    小厮战战兢兢,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也踉踉跄跄小跑在前带路。

    一路上,摄政王府到处都极为清净,幽寂得厉害。

    越往前行,凤瑶的脸色便也越发的森然冷冽。

    不多久,待小厮领着凤瑶二人抵达颜墨白的主屋前时,小厮紧张吞吐的道:“长公主,王爷的主屋到了。”

    凤瑶神色微动,转而而观,则见主屋正亮着隐约灯火,灯影重重。而视线偶然垂落,则见主屋门前,竟有一滩似是被擦拭过但却不曾全干的水印。

    难不成,那颜墨白竟是未睡?又或是,刚从东湖归来,来不及睡?

    思绪至此,凤瑶越发阴沉,冷冽而道:“王能,守好屋门。”

    这话一落,她瞳孔一缩,抬脚而起,骤然蹬开了主屋的屋门

    。

    小厮惊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活了二十年,何来见过这等凶神恶煞的女子,更何况,这人还是宫中公主,金枝玉叶,只奈何,这人哪有半点金枝玉叶的模样,明明是个势要打架骂街的泼妇。

    小厮惊白了脸,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此际的凤瑶,则已开始满身清冷的踏步入屋,随即抬手而挥,骤然合上了屋门。

    颜墨白这主屋,她倒是第一次过来,周遭入目之处,摆设简洁,淡雅得当,但若是细观,却不难发觉那圆桌的桌面是玉石做的,那案上摆着的墨笔笔柄是金的,甚至脚踩的地面,平整无褶,甚至还微微泛着亮光,明明是清透玉石做的。

    这蛀虫,无疑是富得流油,便是抠了前院主道上的暖玉,但这屋中的玉石与金子,却也终归暴露了他奢华之态。

    一灯如豆,灯影绰绰。

    凤瑶瞳孔微缩,再度朝地面细观,却并未发觉任何湿润之地。或许是,玉石而为的地板,并非屋外石板那般浸水,只需用纸张擦拭,便能将水渍彻底清除。

    思绪至此,凤瑶脸色越发的沉寂,心底之中的怀疑,也越发加深。

    正这时,不远处屏风后的内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慵懒随意的嗓音,“谁?”

    凤瑶瞳孔骤缩,不再耽搁,当即速步往前,待绕过屏风,撩开帘子,然而骤然入眼之景,却让她怔得不轻。

    只见,下方浴桶而立,热水正冒着乳白的热气。

    而那颜墨白,上身未着一缕,俊容被热气熏得微红,而那双常日里傲然戏谑的瞳孔,此际却微微迷离,不知是被热水熏着了,还是睡意迷漫。

    他墨发全数披散,发尖沉浸在水里,一粒粒水珠在他白皙精壮的胸膛滚落,霎时,此情此景,春光满室。

    凤瑶脸色顿时沉得厉害,心底上下,也骤然沉浮。

    常日见惯了这颜墨白道貌岸然的模样,却是不曾见过他如此迷醉慵然的样子,更何况,此人着实是生得好看,明明是一个大奸臣,却拥有一副俊美如君的面孔,一具精壮白皙的身子骨,不得不说,若寻常之女见得如此模样,岂还能真正淡定。

    也难怪那曲青芜会对此人爱得义无反顾,就凭这蛀虫的外貌与身子,也是勾人的。

    凤瑶驻了足,静立在不远,所有思绪在心底回荡,待得最后,她沉寂无波的朝他盯着,不惊不愕,满面平静。

    颜墨白的目光也微微的挑了挑,俊美无方的面上,也逐渐滑过几缕不曾掩饰的讶异。

    则是片刻,他稍稍朝水下沉了半许,勾唇而笑,“长公主如此看着一个男人,可知所谓的羞耻二字如何写?”

    调侃的嗓音,卷着几分戏谑。

    凤瑶抬眸朝他的瞳孔望去,只见他的瞳孔少了几许迷离,增了几分清明。

    “无骨无肉,倒也没什么看头。摄政王无需担忧羞耻二字怎么写,也无需觉得在本宫面前衣衫不整而羞耻。”

    仅是片刻,凤瑶淡漠无温的出了声

    。

    说着,话锋一转,“这夜半三更,摄政王竟在屋中泡澡,倒是好兴致。”

    颜墨白几不可察的怔了一下,随即似是来了兴致,垂眸将自己的胸膛扫了扫,“无肉无骨?长公主如此言道,也不知是长公主故意看走了眼,还是,看瞎了眼。”

    凤瑶脸色再度一沉,正要言话,不料话未出口,颜墨白已是话锋一转,继续道:“微臣病重,在榻上躺了两日,满身不适,此番睡不着,便差人送水而来,泡个热水中罢了。”

    说着,嗓音也稍稍一挑,话锋一转,“倒是长公主夜半而来,甚至擅闯微臣府邸,微臣主屋,且此际还盯着不着寸缕的微臣看,又是何意?”

    凤瑶瞳孔一缩,“本宫来意,摄政王会不知?”

    他略微无辜的摇头,温润而道:“微臣非神人,不懂掐指而算,自是不知。”

    凤瑶冷道:“颜墨白,你究竟还要在本宫面前装多久?你自言生病中暑,但这两日,你根本不在府中,又何来中暑一说?再者,今夜花灯节,热闹非凡,而你,可有去那东湖之上,乘船游湖?”

    颜墨白眼角一挑,平缓而道:“长公主若要诬陷微臣,总得找个正当理由才是。微臣本是中暑生病了,又何来不在府中养病,甚至还有精力跑出府去游湖?”

    说着,眼见凤瑶目光越发深沉,他勾唇而笑,“长公主若是不信,自可找您派来府中的两名御医来问。”

    凤瑶冷道:“两名御医那里,本宫自然会问。只不过,摄政王倒是圆滑得紧,你这张嘴,倒也是花样百出。”

    说着,语气越发的一沉,冷冽而道:“只不过,其余之事,先不予理会,而今,本宫只问你,你此番泡澡,你褪下的衣袍呢?”

    他微微无奈,答得温润而又自然,“微臣病在榻上,泡澡之前,便已将亵衣褪下,放在了前屋的榻上。”

    如此说来,此人是光着身子走至这浴桶内的?

    不得不说,今日各种现象,皆指证着颜墨白。

    先是曲青芜明明只对颜墨白倾心而许,今夜她却频频朝那艘画舫观望,甚至接住那艘画舫抛出去的锦盒后,便顿时惊喜滔天,就凭这点,若非朝朝暮暮的心上人所抛,她如何这般欣喜,甚至连落入湖中且生死一线时,还紧紧的捉着锦盒,分毫不松。

    再言那异域女子,危急之中扭头朝画舫呼唤,显然,此际那画舫之中,定是有所谓‘墨哥哥’的人,再加上那人身份不菲,名曰‘王爷’,如此一来,这颜墨白,自是最为嫌疑,脱不了干系。

    思绪至此,凤瑶回神过来,目光再度极是冷冽的凝向了颜墨白,先是细致的扫了他满头湿润的头发,而后,扫了扫他的胸膛,最后,扫了扫他浴桶一旁略微溢出的水,而那带水的地面,灯影绰绰中,竟是带着几分细碎异物。

    她瞳孔一缩,不再耽搁,当即极为淡定的举步往前。

    颜墨白眼角一抽,本是淡定温润的面色,此际终于是绷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而道:“微臣尚在病中,长公主便要趁人之危,轻薄微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