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心尖宠入骨 > 155.155番外:你站着做什么,过来抱抱我,哄哄我呀

155.155番外:你站着做什么,过来抱抱我,哄哄我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言尔一怔。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眉宇凌厉。

    走廊的采光很好,冬天的阳光稀薄但是很温暖,他就半逆着光站在了她的面前,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

    是南亦偿。

    分明才分开了几天,她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错觉。

    白言尔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因为蹲得太久,血液还没有循环过来,她摇晃着才站立住了撄。

    南亦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声音平静地问她,“腿麻了吗?”

    白言尔淡淡地说:“没有。”

    南亦拧了下俊朗的眉宇,半蹲了下来,双手绅士又优雅地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按捏着。

    白言尔只感觉一阵阵的酥麻感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开来。

    她有些难受。

    南亦的手又大又分明,他按住了,淡淡道:“别动,忍耐一下就好了。”

    白言尔低头,看着他蹲在她的身前,身上的风衣带子有些垂到了地上,明明在做有辱形象的事情,却仍旧优雅又矜贵。

    她的喉咙口有些堵。

    她不知道,会这么快就再见到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他的神色可以这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南亦重新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有几分冷意,看了眼白言尔,“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言尔不想多说:“嗯,有事情。”

    “什么事?”

    南亦的声音莫名有几分讥嘲。

    白言尔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南亦待着了,不然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情绪崩溃,只说,“是我自己的事。”

    南亦黑眸一沉,猛地就攥住了白言尔的手腕,薄唇紧紧地抿着。

    隐隐泛白。

    “你的事情?我同意分手了么?你就随意地把我拉黑?谁给你的权利?”

    白言尔吃痛,也抬头看他。

    她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越发疼痛了。

    她笑了下,伴着苍白的脸色,有着几分楚楚可怜,“是啊,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得让我们南律师来决定对不对?那你现在同意了吧。”

    南亦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抿着唇,锐利的视线盯着白言尔。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明明很难受,却强撑着的神情,那些怒火奇异地有些熄了,最终只是轻启薄唇,轻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么?来医院做什么?”

    “没事,你走吧。”

    她转身想要去一楼的大厅,缴费用。

    身后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张阿姨走了出来。

    张阿姨一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紧紧地拉着白言尔的手腕,她第一时间扫视了那个男人的穿着,虽然她懂得不多,但是也看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多金、气度不凡,而且和白言尔似乎关系不菲。

    张阿姨看了白言尔,“言丫头,这个是……?”

    白言尔深呼吸了下,甩开了南亦的手,“陌生人。”

    “男朋友。”

    另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和她的声音一同响起。

    南亦平静地说完,神色未变地搂过了白言尔的肩膀,她身高不矮,可是在他的怀里,就变得很娇小了。

    南亦手上的力道不小,白言尔挣扎不了。

    他声线平缓又温润,还充满了优雅的礼貌,“阿姨,你好,言尔在和我生气,所以她……”

    张阿姨听完,愣愣地眨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噢噢噢,是言丫头的男朋友啊,你这孩子,跟男朋友吵架,也不能乱说啊。”

    南亦黑眸一弯,“阿姨,我叫南亦。”

    张阿姨笑眯眯:“我是言丫头的阿姨……”

    白言尔担心张阿姨继续问,就道:“阿姨,你先进去照顾我妈妈吧,我下去缴费。”

    张阿姨眼睛一转,叹气,“尔尔这孩子也是可怜,她爸爸没心没肺,留下她和她妈妈,这昨天还一群欠债的上门,在家里翻来翻去,把她妈妈都打成这样了……”

    白言尔猛地出声打断,语气有些重,“张阿姨!”

    她只觉得难堪,她不想在南亦面前难堪成这样。

    张阿姨皱眉,被小辈突然打断说话,她也有些不开心了,“阿姨这不是为你好吗?你妈说的没错,你在国外这么久,根本就没赚什么钱,如果有钱,要去缴费早去了,哪还会在门口等了这么久还没去……”

    白言尔紧紧地咬着薄薄的下唇。

    一张白皙的脸骤然就红透了。

    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不敢回头去看南亦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她不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的同情。

    她的背脊挺直。

    却更是一张紧绷的弓,只要最后轻轻一压,就足以断开了弦。

    南亦的黑眸深深,眸光流转,看着张阿姨,温和地笑,“阿姨,言尔妈妈出了什么事情么?言尔在门口等,不是没钱,而是在等我来,因为我跟她说了,我会过来结账的。抱歉,是我来晚了。”

    他的语气冷静又没有什么情绪,却让人听得很舒服,“阿姨,如果你还要继续怪言尔,她恐怕又要和我生气了。”

    白言尔的睫毛颤抖得仿若快要断翅的蝴蝶,薄薄的面皮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她不需要。

    不需要南亦这样的可怜。

    真是可笑,这个时候了,她可笑的自尊心还在作怪。

    一旁又来了个人,温柔的嗓音响起来,如同春风一般,“小亦,我刚才找不到你,你在那边做什么?”

    南亦的声音停了下来,微微侧身。

    白言尔看了过去,顾若穿着白色的大衣,娉婷地站在了那儿。

    南亦今天正是送顾若来医院进行常规检查,刚刚却意外地看到了白言尔的身影,没有多想就走了过来。

    顾若离得也不远,她看到了白言尔,温柔地笑,有些惊讶,“白小姐,你也回国了,好久不见。”

    她走过来,“你们在做什么呢?谁住院了么?”

    张阿姨看了三人,她向来口无遮拦,也没觉得白言尔妈妈受伤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言丫头妈妈受伤了,她男朋友说要给她妈妈缴费呢……”

    白言尔自嘲一笑,闭上了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张阿姨太多嘴了。

    活生生地把她家事的难堪撕扯在了众人的面前,***裸的。

    她握紧了拳头,克制着颤抖,隔着眼皮都感受到了顾若打探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顾若的声音温软,却让她莫名觉得讨厌。

    “是吗?言尔的妈妈严重吗?”

    张阿姨说:“都流血了。”

    “啊抱歉,我今天来也没带礼物,小亦,你快去缴费吧,不然护士要催了。”她走到了白言尔的面前,就像是南亦的妻子一般吩咐。

    南亦看到顾若,就收回了他搭在白言尔肩膀上的手。

    白言尔睁开眼睛。

    面前的顾若妆容淡淡,温柔的眼睛里写满了高高在上的慈悲的同情,让人觉得刺眼,“言尔,你要好好照顾阿姨。”

    她说着拿出了几张现金,知道白言尔不会收,故意递给了张阿姨,“这是我给言尔妈妈的……”

    她话还没说完,她纤细手指里捏着的几张红色纸币就被白言尔用力地打掉了。

    普通病房的走廊外还是有些嘈杂的,可是,巴掌的声音却格外的清脆。

    纸币轻轻飘飘地落下,飘摇着。

    顾若有些被吓到。

    白言尔的声音冷了下来,“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顾小姐。”

    南亦拧眉,动作迅速地握起顾若的手,她的手背肤色白皙,薄薄的皮层下瘦得可以看到条条青色的脉络,上面有着分明的针孔。

    因为那一掌,伤口青肿了起来。

    他眼眸一黑,声音加重,“言尔,若若姐刚刚输液……”

    白言尔冷笑了下,“知道了,对不起,我错了,抱歉,都是我的错。”

    她语气很快,看也不看南亦,眉眼冷漠,“行了么?”

    南亦被她的态度和语气堵住了,难免有些火大。

    如果他还看不出她在赌气,他也白活这么大了。

    顾若收回了手,笑,“我没事。”

    南亦看着伤口越来越肿,还是不放心,他对白言尔耐心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先送若若姐去看医生。”

    顾若说:“小亦不用啦,我没那么脆弱,你太关心我了。”

    ……

    白言尔看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讥讽地笑了。

    张阿姨絮絮叨叨地在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去医院楼下的ATM机看了下卡的余额,换成了人民币也只有几千,她连回英国的钱都没有了。

    另一个口袋里还有一张卡。

    南亦的卡。

    她紧紧地捏着,卡的边缘深深地陷入着她的肉里,她咬牙,取出了那张卡,看着黑色的底色卡,材质优良,烫金的字体。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卡上。

    迅速地滚落。

    若不是上面点点的湿痕,几乎要以为刚刚的眼泪是错觉。

    她白皙的双手用力地捏着,然后,咬了下唇,微微往下用力,掰断了这张卡。

    南亦双手放在了黑色风衣的兜里,站在了白言尔的身后,看着她掰断了那张卡,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卡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没有立马上前。

    手指用力,慢慢地平复着心情,他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他不想伤害她。

    那边的白言尔靠在了墙上,手在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烟,但是身上空空落落的,没有烟。

    过了会,她才站直了身体。

    扭过头,看到了南亦。

    她的动作一顿,愣了愣,而后没有什么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甚至还对他淡淡地带笑点头。

    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南亦一把抓住了她。

    声线沉沉,“刚刚的事情,是若若姐过分了,不过她拿钱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她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白言尔在心里冷嗤了声。

    面上却是带着些许笑意的,“嗯,我要进去了。”

    “我帮她跟你说声道歉……”南亦垂眸看着白言尔摆出了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叹气,有些心疼,“言尔,不必这么敏感。”

    白言尔用力地握紧了手指,眉眼却弯弯。

    “是啊,我是敏感,敏感不是穷人的专利吗?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明明就缺钱,就爱钱,甚至为了钱,都可以去卖,现在还故意装敏感,还故意作不是么?”

    她说话的语气平静极了。

    却句句讽刺,“所以你吵架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我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南亦紧紧地抿唇,黑眸冷凝。

    白言尔轻轻地笑了,她的眼眸一笑起来就妩媚得很,她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南亦的脸,“不过,你可真是说对了,我就是爱钱,还有你的脸,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南亦冷冷道:“不要说气话,你如果爱钱,就不会剪卡了。”

    白言尔笑,“不是气话,是实话,只不过现在我不要你的钱了,我腻了。”她用力挣脱了南亦的桎梏,“幸好南律师还算是个玩得起的人,说同意分手就同意分手了呢,微信分手还真简单。”

    南亦的眉间露出了浅浅的褶皱痕迹。

    薄唇微动,“什么同意分手?微信分手?”

    白言尔轻轻地扯了下嘴角,不想说话。

    漂亮的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再见,南亦。”

    她说的干净利落。

    南亦忽然间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确认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年三十晚上的白言尔的确也很奇怪。

    白言尔从他的身边快速地走了过去,越走越快。

    南亦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他只知道,他如果现在不挽回,等她走了,大概就真的要结束了。

    这个坏脾气的小姑娘。

    南亦快步赶上她,堵在了她的面前。

    白言尔妩媚的眼眸有些红,上挑的眼尾在此时颇有几分软软濡濡的柔弱,鼻梁挺直,红唇却倔强地抿着。

    白言尔收回看他的视线,想要绕过他。

    他却一直跟随着她移动着身体,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白言尔深吸一口气,“你有病。”

    南亦眼神淡淡,“嗯,是有病。”

    看白言尔有些放弃了,他这才开始步入正题,声音平缓却有磁性,“白言尔,你想和我说分手,觉得用微信就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他还倒打一耙。

    白言尔的心口一塞,冷笑,“是啊,所以你就幼稚地删了我的微信?”

    南亦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晚上若若姐拿了他的手机,若若姐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了什么?

    南亦转移了话题,“那天你和宁于怀一起过年?你还给他包饺子了?”

    白言尔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眼眸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南亦轻轻地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她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声音温润,语气淡然,“我吃醋了。”

    他吃醋是事实。

    但他故意模糊了时间也是事实。

    作为一个律师,他知道怎么样钻语言的漏洞,他这样说,白言尔只会觉得他作为一个老男人,因为吃醋,所以堵气同意分手,又堵气删了她。

    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若若动了他手机的事情。

    白言尔胸口的怒火越燃烧越旺盛。

    还有一种无名的委屈缓缓地弥漫了开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他只是因为堵气,所以决定分手,而自己却因为他随意的举动,却难过了这么久。

    流了这么多眼泪。

    有一句话说的真的没错,“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受最多的委屈。”何况,他们俩根本就没有爱情,全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着。

    南亦善于法条,工于逻辑,长于庭辩。

    但他对哭泣的女孩,却手足无措。

    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还有种一直以来都有的感慨,白言尔的性格和外表其实很不一样,她很单纯,又很容易满足,刚刚还气得要死,脾气很倔。

    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开始默默地流泪了。

    南亦想搂住她,却按耐住了,认真地说:“我没想分手。”他停顿了下,温温和和,“我对待感情是认真的,每一段都是,不存在玩弄或者其他的现象,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受,没有其余的杂质。言尔,我比你大了挺多岁数的,性格也比较沉闷无聊,可能没有年轻女孩想要的那种浪漫和多情,但是,我在努力尽量地对你好。”

    白言尔忍住了眼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

    她真是没用。

    他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一说,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死的心,却又不安份地重新活跃了起来。

    “言尔,我得为我之前对你说的话,说抱歉,那时候吵架,我用词太激烈了些。年三十删了微信,又同意分手,也是我的错。说起来也好笑,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岁,还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的确幼稚。抱歉,你愿意原谅我么?”

    白言尔眼睛很红,睫毛湿漉漉的,下一秒,晶莹的泪水就从眼角不停地落下。

    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委屈。

    她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穿梭了时空,她又变成了雪山上那个无助的雪崩幸存者,他轻轻地哄着她,温柔地哄着她。

    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地哄她,她却当了真,甚至奇怪地爱上了明明只有几面之缘、一点都不了解的他。

    现在也是。

    他不知道她爱他,他以为她只是普通地闹脾气,可是他愿意道歉,愿意让步,她却又心软了。

    南亦站着,白言尔哭得伤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言尔又看了他一会,带着哭腔,声音软软地说:“你站着做什么,过来抱抱我,哄哄我呀。”

    南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

    身上所有铠甲都软化了,心里的冷硬也化成了一滩柔软的水,柔情满怀。

    他的心脏疼得紧缩。

    对面前的她生出了无尽的心软和心疼。

    仿佛有什么击中了他。

    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这是他南亦的小姑娘,南亦的白言尔。

    他笑了笑,弯下腰,像抱一个小孩一样抱起了她,白言尔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

    “南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很好骗?刚刚还冷声冷气的,现在就原谅了你?我还没原谅你,知道么?”

    “没有。知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作?”

    “没有。”

    白言尔有点不相信。

    南亦轻声说:“真的,言尔是个好姑娘。”

    ---题外话---言尔真的是个好姑娘啊,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