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吾爹非土著 > 第47章 心有猛虎

第47章 心有猛虎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十七章心有猛虎

    黄鳝一事好在是虚惊一场,待花铃平复下来,沈来宝就准备清理鱼。瞧了在地上翻滚半天的鱼,拿着小刀愣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两人蹲着看了半晌,终于是去喊了阿五来。

    阿五颇为熟练的将鱼清理干净,沈来宝架起火堆,将螃蟹丢了进去,串好虾,一会就烤好了,洒点盐,味道倒是不错。

    两人在后山吃吃停停一个时辰,颇有酒足饭饱的意味,满足极了。临走时沈来宝打了水来将火堆熄灭,一点火星都不留,洗净了手,这才和花铃回去。

    快进寺庙门,花铃又将他拉住,“有烤肉的味道。”

    说罢就像小狗那样抖了抖身,沈来宝边笑边跟着她一起抖。不过烟味肉味像是渗入了衣服的每一个缝隙里,抖不干净了。

    “不如悄悄溜进去,洗澡换衣服吧。”

    花铃也觉得只有这个法子才能瞒天过海了,便和他一起偷偷溜进去。

    谁想刚到房门口就被同屋的花凤凰看见,捉了她就嗅了嗅,“坏丫头,吃肉也不喊你姑祖母,没良心。”

    花铃好奇道,“可是姑祖母,你昨天不是才和云游大师说心中要有佛吗?”

    “可是还有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那为什么云游大师他们不吃,反正心中留。”花铃恍然,“我明白了,姑祖母的悟性比大师他们还高。”

    花凤凰扑哧一笑,“小丫头怎么这么较真,模样像你娘,脾气却像你爹,长大后肯定又是个让人头疼的人。”

    听见她这样说她爹爹,花铃摇头驳道,“爹爹才不让人头疼,长辈都说,姑祖母你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花凤凰无奈道,“好好好,姑祖母错了,我去给你提水洗澡冲冲肉味,别被方丈他们发现了,这样不好。”

    花铃也正有此意,立刻进去找衣服梳洗。以前在家都是嬷嬷安排好的,她只要负责进澡桶里坐着就好。可跟了姑祖母后,就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了,真是麻烦呀。

    花凤凰将房门关好,提着桶去厨房打水。人刚从廊道露面,就见那院中柏树下,立着一个清瘦男子。他衣衫朴素,不见青肿的侧颜清俊,有山风吹拂,更多了几分俊雅的书生气。她悠悠看着葛明修,又悠悠路过。

    葛明修见佳人直接过去也不问自己一声,立刻跑了去,“花家姑姑。”

    花凤凰停下步子,“哎呀,原来是葛家舅舅啊,刚才没看见你。”

    葛明修也不在意她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将手中一把野花递给她,“山上摘的,开得可好了。”

    花凤凰并没有接,美丽的女子本就多人追求,从她十三岁懵懂懂事开始,就收了无数的花儿。有从天而降朝她脑袋砸的,有从旁扔到她脚下的,也有像这样直接递给她的。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未深交的男子送花,必然是因为她这张脸,那他们想得到她什么,她也清楚。

    她心底隐约有了厌恶,笑笑说道,“我不爱花,葛家舅舅不去佛堂,怎么跑这来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葛明修“唰唰唰”地把花丢得老远,见她提桶,定是要去打水,爬过栏杆说道,“是要打水吗,我去,这种事得男的做!”

    花凤凰立刻把桶藏在背后,“真的不必了,我能提得动,而且我提的是热水,去了厨房没有还得自己烧。”

    “烧水我也会。”葛明修一心要献殷勤,探身就去拿她背后的桶。可花凤凰不同其他女子会侧身躲闪,反而是迎难而上的脾气,他脑袋凑近也没避开。葛明修头一近,额头就点在她心口上。

    花凤凰顿时僵住,可葛明修还毫无察觉,若非他满眼的“给我桶给我桶”,她真要以为他借机耍流氓了。她蓦地退后一步,一手举起桶,“你再抢我就砸你头了。”

    葛明修立刻老实了,真怕她又把自己揍一顿,“那我……我跟你一起去,万一你提不动呢?”

    花凤凰真想把他举起然后丢到柏树上挂着,早上就不该用美人计的!

    快到用午饭时,沈夫人明显瞧见哥哥和花家姑奶奶亲近了许多,花凤凰的避嫌在她眼里俨然是矜持的举动,哥哥倒是很殷勤。她一边高兴一边忧愁,只因两个平时爱吃的小家伙竟然没怎么吃饭。

    沈来宝和花铃饱腹了一顿,满肚子油水,一点也不饿。只是不能让长辈知道,否则他们两人就要被罚跪罚抄经书了。

    午饭过后,沈夫人打发兄长带两个孩子回房,葛明修还觉得奇怪怎么把孩子交给他了。他依依不舍地多瞧了花凤凰几眼,这才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孩子回去睡午觉。

    花凤凰也打算告辞了,却被沈夫人温声喊住,“凤凰,我有事想问问你。”

    花凤凰坐下身客气道,“沈夫人要问什么?”

    沈夫人笑道,“你觉得我兄长这人如何?”

    深谙媒婆套路的花凤凰当即明白沈夫人的心思,难怪刚才笑得那样温和,敢情已经把她当自家人了。她佯装苦想,为难道,“我说实话,沈夫人不要在意。你家兄长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得很。这就罢了,学识也不够,对了,我之前在大月国碰见的王爷,那真是博学多才,还武功了得。说起来他还想娶我做王妃来着,可被我婉拒了。”

    原本还想接着问的沈夫人注意力已经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吸引过去了,“为何拒绝了,王妃呀,多尊贵的地位,而且大月不比我们大央差。”

    花凤凰笑道,“凡夫俗子,我瞧不上。”

    沈夫人顿时哑口无言,觉得兄长已经没戏了。这王妃都不做,觉得王爷是凡夫俗子,那她的哥哥就是世间的一粒沙子了,提了也丢脸。更何况,她这哥哥也的确没什么出息。沈家这十年已经落寞了不少,比不得从前风光。哥哥一事无成,仔细一想,攀不起花家人。

    她心觉可惜,花凤凰又道,“沈夫人怎么了?”

    沈夫人也是个耿直人,不愿说胡话隐瞒,就道,“我原本是想问问你对我兄长的看法,若是觉得好,就给你们说个姻缘。可如今是没指望了……也是可惜,我倒没见我哥哥对姑娘这样上心过。”

    花凤凰心中一笑,没见过?只怕是没让你这当妹妹的见过吧。否则葛明修怎么会对她这样殷勤,不过才见了两面,第一面她还揍得他当众丢脸。被揍的时候一见钟情了么?

    她可不信。

    她也客气的道了声可惜,又婉转的表示两人绝无可能,就此打断沈夫人的念想。待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寻借口离开。刚起身就见地上有影子投来,似有人躲在门后。她眉头一拧,神情泠然,一步上前偏身就抬手要劈那偷听的人。可手却僵在了半空,只因这人就是葛明修。

    葛明修过分苍白的脸上有些惊慌,“我、我不是要偷听,刚好回来,听见你提到我,就挪不动腿了。”

    他又惊慌又难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花凤凰也着实尴尬,她一点也不想让葛明修听见,毕竟有些话说得过分了——虽然是在陈述事实,可让当事人听见,怕会成为一把利剑。

    两人尴尬了一会,沈夫人忙出来打圆场,两人也就这么散了。

    等花铃午睡起来,就听花凤凰说等会就出山回家。消息来得意外,花铃洗漱好后就去找沈来宝。

    沈来宝已经听下人说了葛舅舅和花凤凰的事了,现在这么急着走,可见当时真的很窘迫呀。他唤了阿五来带四个护院送她们出去,临走时又跟花铃说道,“我很快就回家了,你先替我喂飞扬。”

    花铃认真点头,想到他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就想到他还得喝清汤寡水,便道,“来宝哥哥你要记得每晚抓鱼,不要饿肚子。”

    沈来宝笑道,“知道了。”

    花铃颇为不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等被花凤凰抱上了马,还往他脸上瞧。离别的眼神看得沈来宝都不忍了,怎么像是要分开很久很久似的,明明半个月后就能见着了。

    花铃到底还是走了,沈来宝又看了好一会才回去,进了庙门就见旁边有人站在墙边垫脚往外头看,他想喊葛明修,又忍住了。

    吊儿郎当的舅舅此时看起来好像不那样吊儿郎当了。

    难道他对花凤凰真的一见钟情?

    可是以花凤凰那样性格的女子,是不会看上葛明修的吧。

    沈来宝又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下人生,就进屋和沈夫人专心念佛了。没了花铃在身边,果然又冷清下来,连鱼也没心思抓。抓了无人分享,还不如吃豆腐白菜。

    &&&&&

    一晃半月,沈家这才浩浩荡荡的回明州。沈来宝坐在马车上,捏捏胳膊小腿,觉得瘦了不少。不过除了疼爱孙子的沈家老太太,应该没人会发现。沈老爹就算了,他是恨不得自己能练出一身肌肉来,不要他变成小胖墩。

    可明明他自己已经吃成了个胖墩。

    不知道花铃到家了没,依照花凤凰的个性,有可能会中途拐道,带她去别处玩。

    又过几日才到了家,沈老爷还在外面经商,沈夫人和沈来宝先去跟沈老太太问了安。沈老太太精神已经恢复,见了朝思暮想的孙儿也高兴,将他拉到跟前就说他瘦了,忙吩咐厨房去准备大鱼大肉。

    沈来宝从祖母房里出来,便寻了家里下人问,“隔壁花家姑祖母和花铃回来了么?”

    下人说道,“比您早了十天回来。”

    沈来宝放心了,这才回房洗漱,躺下休息。一觉睡到下午,总觉得好像门外有什么轻微动静。他又躺了一会才起身,洗了把脸就开门看是什么声音。开门就见阿五站在那,满脸无奈的示意下面。他低头一瞧,就见个小团子蹲在地上正在抛石子玩。

    五个石子被小手握着摊到地上,花铃抓了一个轻轻抛起,迅速捡起地上的一颗,那被抛起的一颗已快落到地面,稳稳落在她的手心中。小手太小,抓了两个就抓不住了,就又重新摊开,再来。

    原来刚才一直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人就是花铃,沈来宝却没了起床气,蹲在她一旁安安静静的看她玩。看着看着就笑笑,笑声引得花铃发现了他的存在,偏头一瞧,见了他就展颜,“来宝哥哥你终于睡醒啦。”

    沈来宝拨了拨她的小辫子,“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花铃又道,“来宝哥哥你没有好好抓鱼吃吗,瘦了好多呀。”

    沈来宝摸了摸脸,“就一点。”

    花铃捏了捏他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分明瘦了好多。”她拉了他的手说道,“来宝哥哥我们去吃酱鸭脖吧,给你补补肉。”

    沈来宝笑了笑,看来除了祖母,还有人能注意到他瘦了不少。

    “走吧,去吃肉。”

    &&&&&

    转眼已到中秋,中秋过后那常院士才正式接任墨香书院洞主一职,他一接任,沈来宝也和花铃回到了书院。

    常洞主做事很是老成,在沈来宝看来也不是大刀阔斧的人,不过风气比起之前来说的确好了很多。有个前任翰林院院士在,沈老爹更觉儿子来对了地方,大手一挥,给书院捐了三千两银白。

    快到年底,沈老爹又送来一千两和一百担的谷子,将书院粮仓都堆满了。

    腊月里的明州飘起今年第一场银白飞雪来,一夜洒得屋顶如铺棉絮,街道也不见路,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花铃怕冷,又因怕麻烦,所以十分讨厌冬天。只因冬天到处都写着麻烦二字,早起要穿很多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去哪儿都要抱着个暖手的小香炉,还得时常把里头的灰倒出来。还有出了家门坐马车,车门关得紧,可冷风还是嗖嗖嗖的往里刮。

    相反沈来宝很喜欢冬天,在他发现自己像个小火人不怕火时,第一次赞赏这具身体。

    等他早上出门等花铃时,就见个小胖墩往这边挪步,要不是那人的确是花铃,沈来宝还以为花家有第二个千金了。他看着百般不愿一步踏雪,犹如裹了一层又一层粽衣拧着小小眉头委屈出来的花铃,顿时笑开。

    廖氏见女儿走三步停一步,干脆抱起女儿塞进车里去,又多给她添了个小炉子。

    到了书院,沈来宝下了马车去接她,又将自己的炉子给她。花铃便抱了一堆的炉子进去,惹得旁人侧目,她丝毫不在意,只要暖和就行了。

    “来宝哥哥,我姑祖母后天就要走了。”

    沈来宝意外道,“不过完年再走?”

    花铃答道,“我爹爹也是这么说的,可姑祖母说要是在过年的时候让来走亲访友的人看见,肯定要唠叨她一番,所以不留了。”

    沈来宝倒是理解,什么年代都有催婚族呀。花凤凰不好翻脸,又无法说服他们,就只能躲了,以退为进,也是个好计策。

    到了岔路口,花铃和沈来宝分开,往自己的小小班走去。走了十余步,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她回头一瞧,就被一个大雪球盖脸,随后被人推倒。她“呀”了一声抹去脸上的雪,手中香炉也滚落在地,幸好做得结实,里头炭火没被摔出来。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又被人用雪覆盖了脸,冷得她一个哆嗦。她大喊,“我知道你叫什么。”

    柴启原以为一开始就用雪攻击她不会被瞧见,她何时看见的?他顿时慌了,拉了两个跟班就跑。

    花铃哪里看见了是谁,眼睛这会还疼着。她坐在地上捂了捂眼,用掌心热意熏着眼睛,努力往前看去,连人影都不见了。

    等她起身,才发现裤子湿了一些,只因香炉虽没炭火倾倒,可热意熏化了地上积雪,恰好在她一旁。她拧了拧裤子,竟然拧出水来。她心中甚为恼怒,不知为何遭人戏弄。

    此时书院钟声已响,虽然身体有点冷,可也没空回家换了,花铃忍了忍就去了小小班,一直忍到中午用饭,同窗喊她去吃饭,却见她小脸发白,额头烫得吓人。

    花铃和沈来宝是邻居,每日一起来一起回去是诸位先生都知道的,书院没有其他花家人,便有人去喊了沈来宝来。

    沈来宝听见花铃生病,饭也没吃完就跑去看她。花铃服了药刚刚睡下,那女大夫见了他就道,“听说有人在路上将她推倒,还将雪往她脸上抹,因此着凉。我去问过当时瞧见的人是谁,但他们却畏畏缩缩不肯说。”

    大夫话刚说完,就见沈来宝脸色铁青的跑了出去。

    在这书院里能做出这么卑鄙事情的人,沈来宝不用想也知道。他从屋里跑出来,就见有学生在院子里瞧看,但凡见了眼神躲避的就上前问道,“是谁做的?”

    可是无一人回答,目击证人根本就找不到了。

    沈来宝心中窝火,没有目击证人就无法证明下手的是柴启,不能证明是柴启,那就没有办法用正途惩治他。

    这当然不会意味着就此放过他。

    沈来宝行走在积雪之上,心思沉沉,隐约察觉到有人对他笑,他往那边看去,正是柴启和他两个小跟班看着他,笑得得意嚣张,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

    笑意充满了挑衅,似乎巴不得他过去动手。

    柴启以为他不会过来,毕竟他才一个人,他可是足足有三个。谁想沈来宝往他走来了,脸色阴沉如乌云压顶,似有惊涛骇浪翻天而来。本来还在笑的三人这会已经笑不出来了,全都进入警戒状态。

    沈来宝一步一步走到柴启面前,字字道,“你是不是觉得人善被人欺,料定我和花铃不会还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

    柴启笑道,“沈来宝,是你太嚣张了,如果当初不是你让我在枇杷树下出丑,被人耻笑,我也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动手的。可是你找不到证人吧,那你可不能污蔑我,我们可是读书人。”

    沈来宝点头,“对,读书人,打架有辱斯文。”

    ——可是欠下的债又怎么可能不还。

    柴启又猜错了,他还以为沈来宝气势汹汹过来是要和他打一架,可他说完这句就走了。好一会他才松了一口气,还笑出声来,“装什么装。”

    他对沈来宝不屑一顾,更因他不敢还击而兴致勃勃的策划下一个计划,心中美极了。

    到了申时放堂,他已经酝酿好了三个折磨沈来宝和那臭丫头的办法,一个比一个让人激动。他慢悠悠往外面走着,想到明天几乎便高兴。他还未上车,忽然一个雪球扔到他腰上。他顿时皱眉,“谁扔的?!”

    尾音刚落,脖子上又挨了一个雪球,雪碎在他脖间,滚进里头,冷得他一个哆嗦。他再抬头怒喝,却愣住了。

    似乎是以他为轴心,四面八方都是拿着雪球的人,还都是墨香书院的人。大班的小班的,只有寥寥几个路过不驻足,基本都朝着他这个方向。似乎是见他看来,众人略有迟疑,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个人砸一个,砸一个有一两”,顿时雪球铺天盖地朝他飞去。脸上胳膊挨了打,又冷又疼,气得他跳脚。可往哪里逃都不是,到处都是人。

    常洞主听见书院门口门坪处有热闹声响,细细一听,感慨道,“冬日击雪,甚好,甚好。”

    花铃也休息好了和沈来宝一起出来,她见那边热热闹闹的似在打雪仗,心有些痒,却被沈来宝将手抓得更紧,笑道,“我们改天再去玩。”

    他微抿唇角往那边看了一眼,书院好几百人,就算只有一百个人参与,那也有一百个雪球了。说了不往脑袋上砸,衣服厚,砸不死,可也能让他冻上一冻,算是给花铃报仇。

    七夕在山庄赚的钱,总算是找到地方花了,值了!